1“小林,你和小青结婚也三年了,妈今天就跟你交个底。”我刚端起饭碗,
丈母娘刘兰就把一双筷子“啪”地拍在桌上,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指着我的鼻子。
“把你俩现在住那套房卖了,加上你这些年攒的钱,给我儿子小瑞在市中心付个首付。
”我还没开口,旁边的小舅子苏瑞就敲着碗边,吊儿郎当地说:“姐夫,我对象说了,
没市中心的大平层,这婚就不结。你总不能看着我打光棍吧?
”妻子苏青在桌下悄悄拉我的衣角,眼神里满是哀求。“妈,小瑞,这事儿咱们回头再说,
先吃饭……”“吃什么吃!今天这事儿不说明白谁也别想吃!”刘兰嗓门陡然拔高,
饭桌上那盘烧鱼里的汤汁都跟着震了三震。“林峰,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女儿金枝玉叶,
嫁给你这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住那个两室一厅的破房子,已经是天大的委屈了!
现在她弟弟有难,你这个当姐夫的出点血怎么了?”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我养女儿这么多年,她就是我们苏家的。她的房子,就是我儿子的房子!你一个外人,
有什么资格不同意?”这话像一根淬了毒的冰针,扎进我心里。三年前,
我以为自己娶了爱情。现在看来,我只是娶了一家子需要我供养的吸血鬼。我放下碗筷,
看着眼前这张牙舞爪的脸,心里一片冰凉。过去三年,我工资卡上交,奖金悉数奉上,
过年过节给他们全家买金送银,换来的就是一句“外人”。我的沉默,
在他们看来是默认和懦弱。刘兰以为拿捏住了我,
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样,明天我就找中介把房子挂出去,
小瑞这几天就搬过去跟你们挤一挤,方便随时看房。”苏瑞一听,立刻欢呼起来:“谢谢妈!
谢谢姐夫!”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被宰杀的钱包。苏青低着头,
小声对我说:“老公,就……就先委屈一下,我弟他也是没办法……”我看着她,
突然觉得很陌生。那个曾经对我说“以后我就是你家人”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
已经站到了我的对立面。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心感,然后,缓缓地笑了。
“好啊。”我说。刘兰和苏瑞的脸上瞬间乐开了花。苏青也松了口气,
给我夹了一筷子菜:“老公你真好。”我看着他们三个其乐融融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只是那笑意,没有一丝温度。“不过,”我慢条斯理地补充道,“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你卖房,什么都好说!”刘兰大手一挥,显得格外大方。我拿起纸巾,
擦了擦嘴角,目光一一扫过他们贪婪的脸。“明天,你们全家都搬过来吧。”“毕竟,
房子卖了,你们不也得找地方住吗?”2饭局不欢而散。回家的路上,苏青一路都在埋怨我。
“林峰,你怎么能那么跟妈说话?她也是为了小瑞好。”“为了他好,
就要卖掉我们唯一的家?”我握着方向盘,声音冷得像冰。“那是我亲弟弟!
我们就不能帮帮他吗?再说了,妈不是说了吗,等小瑞以后发达了,会给我们买个更大的!
”这种鬼话,她自己信吗?我不想跟她争吵,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在夜色中飞驰。回到家,
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这个我亲手装修,每一个角落都充满回忆的地方,
马上就要不属于我了。苏-青还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老公,你别生气了。
妈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没办法。小瑞那个对象家里条件好,
咱们要是不表示一下,小瑞在亲家面前也抬不起头啊。”“所以就要牺牲我们,
去成全他的面子?”“什么叫牺牲?我们是一家人啊!”她拔高了声音,带着哭腔,“林峰,
我求求你了,就这一次,好不好?你卖了房子,我妈和我弟肯定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感激?
我脑海里闪过刘兰那张刻薄的脸,和苏瑞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他们只会觉得我好拿捏,
然后变本加厉地索取。我闭上眼,疲惫地挥挥手:“我累了,别说了。”苏青见我油盐不进,
也来了脾气,摔门进了卧室。凌晨一点,我的手机响了。是刘兰。电话一接通,
她尖锐的咒骂声就刺穿了我的耳膜。“林峰你个白眼狼!我女儿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让你卖个破房子给我儿子结婚,你还敢摆脸色?我告诉你,明天你要是不同意,
我立刻就让小青跟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她骂累了,
喘着粗气,下了最后通牒。“明天上午九点,我跟小瑞会带人过去‘帮’你们搬家!
你要是识相的,就乖乖把房产证准备好!别逼我撕破脸!”说完,她“啪”地挂了电话。
我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听着卧室里传来妻子隐约的抽泣声,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殆尽。
撕破脸?好啊。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坐起身,从书房最隐秘的抽屉里,
拿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我这两年悄悄收集的所有证据。
刘兰每一次打电话来索要钱财的录音,苏瑞以各种名义借钱不还的聊天记录,
甚至他们一家背着我,商量如何把我的财产转移到苏瑞名下的视频。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王律师吗?是我,林峰。”“明天上午九点,
麻烦你带人来我家一趟。”“对,按我们之前说好的办。”挂了电话,
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刘兰,你不是喜欢演戏吗?明天,
我就给你搭个更大的舞台,让你好好唱一出大戏。3第二天上午九点整,门铃被按得震天响。
我打开门,刘兰和苏瑞领着两个五大三粗的远房亲戚,抱着一堆空纸箱,堵在门口。“林峰,
想通了没有?”刘兰趾高气扬地抬着下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苏瑞更是直接,
推开我就往里闯:“姐夫,别磨蹭了,赶紧收拾吧,中介一会儿就到。”他们像一群蝗虫,
涌进我的家。刘兰指挥着那两个亲戚:“这个电视,搬走!这个沙发,也搬走!
都先拉回我们家去!”苏瑞则直奔我的书房,显然是冲着房产证去的。苏青从卧室里出来,
看到这阵仗,脸色发白,却只是小声地劝:“妈,你们别这样,
有话好好说……”“说什么说!跟你这个窝囊废老公有什么好说的!”刘兰一把推开她,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峰,我最后问你一遍,这房子,你卖还是不卖!
”我慢悠悠地走到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不卖。
”我轻轻吐出两个字。空气瞬间凝固。刘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我说,这房子,不卖。”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不仅不卖,
从今天起,你们苏家的人,谁也别想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反了你了!
”刘-兰尖叫一声,扑上来就要抓我的脸,“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白眼狼!
”就在她的指甲快要碰到我的时候,门铃再次响了。这次,声音沉稳而有节奏。我没动,
只是淡淡地说:“请进,门没锁。”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
气质精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请问,
哪位是刘兰女士,哪位是苏瑞先生?”为首的王律师推了推眼镜,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刘兰和苏瑞都愣住了。“我就是刘兰,你谁啊?
”王律师没有理会她的质问,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到他们面前。
“我是林峰先生的**律师。这是给你们二位的限制令,以及律师函。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你们的行为已构成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同时,
你们多次以胁迫、恐吓等方式,企图侵占我当事人林峰先生的合法财产,
我方将保留追究你们刑事责任的权利。”王律师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刘兰和苏瑞的心上。那两个原本气势汹汹的亲戚,一听到“刑事责任”四个字,
立刻扔下纸箱,灰溜溜地溜走了。刘兰看着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律师函,浑身都在发抖。
“你……你敢告我?我是你丈母娘!”“法律面前,没有丈母娘。”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你把我当外人,算计我房子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了。
”苏瑞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地说:“姐……姐夫,不,
不是……这都是误会……”就在这时,一直呆立在旁的苏青终于反应过来,她冲到我面前,
满脸泪水,眼神里写满了不敢置信。“林峰!你怎么能这么做!他们是我的家人啊!
”她凄厉的哭喊,像一把刀,也像一声宣告。我看着她,心里最后的一点念想,也彻底断了。
4“你的家人?”我冷笑一声,将那个藏了许久的文件夹扔在茶几上,“那你看看,
你的家人是怎么对我的。”文件散落一地。一张张银行转账记录,
一段段不堪入耳的通话录音,甚至还有一段苏瑞醉酒后,
对着朋友吹嘘如何“榨干”我这个冤大头姐夫的视频。铁证如山。
苏青的脸色一寸寸变得惨白,她颤抖着拿起一张转账记录,上面的日期,
正是她谎称自己生病,从我这里拿走五万块钱的那天。而收款人,是苏瑞。
“不……不是的……”她摇着头,泪如雨下,“老公,你听我解释……”“解释?
”我指着那些录音,“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妈每次打电话来要钱,你都在旁边帮腔?
解释一下,为什么苏瑞堵伯欠了债,你要骗我说是投资失败?”“苏青,我把你当妻子,
当最亲的人。可你呢,你把我当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欺骗和压榨的提款机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脸上。她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兰见女儿被我“欺负”,母爱爆棚,也顾不上什么律师函了,
一**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没天理了啊!女婿欺负丈母娘了啊!你这个挨千刀的,
你不得好死!我女儿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我。
王律师皱了皱眉,对身后的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立刻拿出手机,开始录像。“刘女士,
请注意你的言行,你现在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刘兰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她不傻,她知道今天碰上硬茬了。“林峰,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从地上爬起来,语气软了下来,
但眼神里的不甘和怨恨却丝毫未减。“我不想怎么样。”我走到她面前,一字一句地说,
“拿着你的东西,带着你的人,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还有,
”我看向已经失魂落魄的苏青,“你也一起。”苏青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老公,你……你要赶我走?”“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你了。”我别过头,
不去看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哀莫大于心死。当她选择和她的家人一起算计我的时候,
我们之间,就已经完了。王律师适时地上前一步:“苏先生,刘女士,给你们十分钟时间。
十分钟后,如果你们还不离开,我的当事人将授权我报警处理。”刘兰和苏瑞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他们不情不愿地拖着苏青,像斗败的公鸡一样,灰溜溜地离开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却没有感到丝毫的轻松。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以刘兰的性格,她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
不到三天,她就想出了新的花样。5被我用法律手段赶出家门,
刘兰一家成了整个小区的笑柄。她咽不下这口气,但又不敢再来硬的,
于是便开始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说我忘恩负义,发达了就抛弃糟糠妻;说我殴打丈母娘,
不孝不悌。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但我毫不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日子是自己过的。
然而,我低估了刘兰的**程度。这天,我正在公司开会,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刘兰近乎谄媚的声音。“哎呀,好女婿,之前都是妈不对,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皱了皱眉,没说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是这样的,”她顿了顿,
终于说出了目的,“你弟弟小瑞,最近不是在找工作吗?我听说城南新开的那个‘昆仑阁’,
特别气派,正在招经理。你看,你人脉广,能不能帮小瑞安排一下?”昆仑阁?
我差点笑出声。那是我三年前,用我炒股赚来的第一桶金,投资的一家顶级私人会所。
不对外开放,只接待会员。里面的会员,非富即贵,是整个城市金字塔尖的存在。
刘兰这种市井小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让她那个眼高手低、一无是处的宝贝儿子,去昆仑阁当经理?简直是天方夜谭。“好女婿,
你就帮帮他吧。他要是进了昆仑阁,以后前途无量,我们全家都跟着沾光,
你在亲戚朋友面前,不也有面子吗?”刘兰还在电话那头画着大饼。“他进了昆仑阁,
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淡淡地问。刘兰嘿嘿一笑:“小瑞说了,他那个对象家里,
就认昆仑阁的会员。他要是当了经理,不就能跟那些大老板搭上线,
把他老丈人也弄成会员吗?到时候,婚事不就成了?”原来如此。还是为了她儿子的婚事。
她大概以为,我只是个普通公司的普通职员,根本不知道昆仑阁是什么地方,
想用这种“信息差”来诓我。让我去求爷爷告奶奶,托一堆根本不存在的关系,
最后办不成事,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续拿捏我,羞辱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好啊。
”我轻笑一声,“你让他准备一下,后天下午三点,直接去昆仑阁面试。
”电话那头的刘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你……你真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