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大仇得报,她递上和离书准备独美,却被系统一句“情债未清”打回原形。
那个被她用完就扔的男人,如今用命逼她动心。1【复仇的代价,是你的心。
】当脑中冰冷的系统音落下时,圣上亲赐的婚书,正在我指尖寸寸成灰。喜庆的赤色灰烬,
洋洋洒洒,落在我的白裙上,像极了我前世被推下悬崖时,溅开的血。“**!不可啊!
”贴身侍女晚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可是圣上亲赐的婚书,您烧了它,是大不敬之罪啊!”我置若罔闻,
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最后一缕青烟在空中袅袅消散,带走了我前世所有的温顺与愚蠢。大不敬?
我的心底泛起一声冷笑。和前世被我的好夫君陆之晏,与我那慈眉善目的好婆母联手设计,
在回门省亲的山路上被所谓的“山匪”推下悬崖,尸骨无存相比……这点罪,算什么?
我的心,早就死了。现在,我姜月璃,从地狱爬回来了。只为一件事——复仇。“月璃!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父亲镇国公与长兄姜云霆闻讯赶来。
父亲看到地上那堆刺目的灰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你、你这个逆女!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长兄姜云霆一把扶住父亲,
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痛心与不解:“阿璃,你若不想嫁,跟哥哥说,跟父亲说,
我们总有办法。为何要用这种最激烈的方式,将整个国公府都架在火上烤?”是啊,为何?
因为前世,当我哭着求你们,说陆之晏看我的眼神不对,
说陆家似乎在图谋我们国公府的兵权时,你们是怎么说的?父亲说:“月璃,休得胡言!
陆家三代忠良,之晏更是状元之才,你嫁过去是你的福气,莫要多心。”兄长说:“阿璃,
你就是想多了。夫妻之间,要多些信任。”我的信任,换来的是万丈深渊下的粉身碎骨。
而我死后,陆之晏伪造了我的“绝笔信”,说我自感配不上他,自请下堂,然后失足坠崖。
他一面做着深情不悔的戏码,一面用我“嫁妆”里的国公府布防图,里应外合,
害得我姜家满门抄斩!而唯一为我流过一滴泪的,竟然是那个满身煞气,
在刑场上奉命监斩的禁军统领,萧策。我至今都记得,漫天血色中,那个如孤狼般的男人,
背对着所有人,抬手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那一滴泪,是我在无边黑暗中,
看到的唯一一点微光。所以这一世,我不要良人,不要君子。我要一把刀。一把最锋利,
最没有感情,也最忠诚的刀。我抬起眼,迎上父亲和兄长震惊的目光,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地说道:“女儿不嫁陆之晏。”“女儿要招婿入赘。”父亲气得眼前发黑:“胡闹!
我姜家的女儿,岂能招赘?你要招谁?这满京城的王孙公子,谁肯受此屈辱!”我看着他,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禁军统领,萧策。”满室死寂。
父亲和兄长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萧策是谁?
他是先帝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孤儿,是当今圣上最锋利的一条走狗。他没有家世,没有背景,
只有一身血腥气和杀人的本事。传闻他冷血无情,残暴嗜杀,死在他手下的冤魂不计其数。
满京城的贵女,谁不是对他避之不及?我却要招他入赘。“疯了……你真是疯了!
”父亲喃喃自语。我没有疯。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要的,本就不是夫君。我要的,
是一把能为我所用,能将陆家乃至背后的一切连根拔起,饮血封喉的……绝世凶器。而萧策,
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他无所依凭,所以国公府的权势,是他无法拒绝的诱惑。因为他够狠,
所以我的仇,他报得了。更因为……前世那滴泪。我赌,他对我有那么一丝,
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执念。而这一点执念,就足以成为我拴住这条恶犬的,最牢固的锁链。
2圣上震怒,但国公府毕竟势大,父亲和兄长跪在御书房外一天一夜,
以镇守边疆的兵权做交换,最终还是求来了我与萧策的婚事。从赐婚,变成了“恩准”。
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国公府的嫡女,放着前途无量的状元郎不嫁,
偏偏招了一个杀神走狗入赘。人人都说我瞎了眼,疯了魔。大婚那日,没有宾客盈门,
没有喧天锣鼓,一切都办得冷冷清清。我坐在喜床上,一身红妆,心如止水。
直到更鼓敲响三声,那道颀长冷硬的身影,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推门而入。萧策。
他依旧穿着那身玄黑色的禁军官服,腰间佩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狭锋长刀,
仿佛不是来入洞房,而是来执行一场暗杀。他没有走近,只是站在门口,
一双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下,像狼一样,审视着我。良久,他才开口,
声音沙哑得道:“国公府嫡女,下嫁于我这个无名之辈,还肯让我入赘。姜**,你图什么?
”他很聪明,一针见血。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平静地回答:“我图你这个人。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讥讽的弧度:“图我?图我一身血债,
还是图我朝不保夕?”“我图你,是这京城里,最快的一把刀。”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仰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太过锐利,像要将我的灵魂都刺穿。“做我的刀,为我斩尽仇敌。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腰间冰冷的刀鞘,“事成之后,国公府会是你最坚实的靠山。
权势,地位,财富,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他的呼吸蓦地一沉,垂在身侧的手指,
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拔刀将我这个异想天开的女人就地格杀。最终,他低低地笑了。
“好一个交易。”他问,“代价呢?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你的忠诚。”我说,
“从今日起,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他眼中的讥讽更深了:“我的命,
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现在,它是我的。”我斩钉截铁。我们就这样对视着,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而诡异的张力。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赌注是彼此的未来。终于,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一个字,契约成立。我松了口气,转身从妆台的匣子里,
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我走到床边,用匕首在喜床前的地面上,用力划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木屑翻飞,声音刺耳。“这是界线。”我将匕首放在那道线旁,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睡地上,我睡床上。我们是交易的伙伴,是并肩的战友,但绝不是夫妻。你我之间,
仅限于此,永不逾越。”我说完,转身和衣躺在了喜床的内侧,背对着他。身后,
是长久的沉默。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一寸寸地刮过我的后背,冰冷,刺骨。许久之后,
我听到一声轻微的甲胄与刀鞘落地的声音,然后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他真的,
在那道线之外,冰冷的地面上,躺了下来。洞房花烛夜。我与我的“夫君”,隔着一道刻痕,
一夜无话,各自冰冷。3第二天一早,我便带着萧策去给父亲母亲请安。人前,
我们必须是一对恩爱夫妻。我主动挽住他的手臂,他身形一僵,肌肉瞬间绷紧,
连指节都泛出青白。我侧过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演戏。
这是交易的一部分。”他眼中的戒备与抗拒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他任由我挽着,只是那僵硬的手臂,泄露了他全部的情绪。到了正厅,
父亲母亲的脸色果然难看至极。我却笑得温婉,亲自为萧策布菜,语气亲昵:“夫君,
尝尝这个,这是你最爱吃的。”萧策面无表情地夹起那块鱼肉,放入口中,咀嚼,咽下。
仿佛吃的不是美味佳肴,而是无味的木屑。我的余光,瞥见了躲在屏风后偷看的一道身影。
陆之晏。他竟然还有脸来。我心中冷笑,手上的动作却愈发温柔,甚至拿起手帕,
为萧策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嘴角油渍:“夫君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萧策的身体又是一僵,
他抬眼看我,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波澜。屏风后的陆之晏,
终于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衣,面容憔悴,
眼睛里布满血丝,一副为我情伤至深的样子。“月璃……”他看着我,声音哽咽,
“你……你还好吗?”我像是才发现他,惊讶地站起身:“陆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担心你……”他痛心地看着我身边的萧策,“月璃,我知道你是在气我,
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没关系,我愿意等,等你回心转意……”“陆公子说笑了。
”我打断他,笑容得体而疏离,“我现在过得很好。夫君待我情深意重,我们夫妻恩爱,
琴瑟和鸣。倒是陆公子,你我缘分已尽,还请自重。”说着,我将身体更紧地贴近萧策,
仰头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与“依赖”。陆之晏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死死地盯着萧策,眼神里的嫉妒与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而我身边的萧策,从始至终,
一言不发。他就像一座冰雕,沉默地,完美地扮演着我的“深情夫君”。只有我知道,
我被他扣住的一瞬,体温像被抽走似的,腰侧只留下一块僵硬的空缺,仿佛那不是手,
而是一道铁箍。这一场戏,演得我很满意。复仇的第一步,就是要让他痛苦,让他嫉妒,
让他求而不得。然而,当夜深人静,我独自躺在床上时,白天的快意却荡然无存。
前世的噩梦,如潮水般将我淹没。山崖上的风,陆之晏虚伪的低语,婆母得意的狞笑,
还有坠落时刺骨的失重感……“啊——!”我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室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清冷的银辉。
以及……那道线外,一个坐起来的黑影。是萧策。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
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没有了白天的冰冷,也没有了交易的漠然,而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我的心跳,
在极度的惊恐后,慢慢平复下来。他的存在,似乎有一种奇异的镇定作用。我们就这样,
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在黑暗中对峙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身,
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片刻后,他又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托盘。
他将托盘放在了那道“界线”的边缘,然后退回原位,重新躺下。托盘上,
是一杯尚冒着热气的安神茶。【警告:情绪防御参数出现波动。】脑海中,
系统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看着那杯茶,心,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4陆之晏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卑劣。几日后,我出门去寺庙上香,回程的路上,
竟真的又“恰巧”遇到了一伙“山匪”。历史何其相似。只是这一次,从天而降,
一身是血地“救”下我的,变成了陆之晏。他抱着我,在我耳边急切地低语:“月璃,别怕,
我在这里。”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我用力推开他,
冷冷地看着他身上那几道看似严重,实则都避开了要害的伤口。真是……好一出苦肉计。
而他请来的那些“山匪”,早已作鸟兽散。“月璃,你……”陆之晏看着我冰冷的眼神,
满脸受伤,“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为何还是如此对我?”我正欲开口讥讽,
另一道身影却如鬼魅般出现在我们身后。是萧策。他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此刻正站在不远处,
玄黑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那双眼睛,
却像凝结了千年寒冰的深渊,死死地盯着陆之晏抱着我的那双手。周围的空气,
瞬间降到了冰点。“夫君。”我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萧策的目光从陆之晏身上,缓缓移到我脸上。那眼神,让我没来由地心头一颤。他没有说话,
只是朝我伸出了一只手。我毫不犹豫地走向他,将自己的手,放入他冰冷的掌心。
陆之晏在我身后嘶吼:“月璃!你看不出来吗?我才是真心爱你的!
他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我没有回头。萧策握着我的手转身就走。他的力气很大,
捏得我腕骨生疼。一路无话。回到国公府,回到我们那间冰冷的婚房,他终于松开了我。
“砰”的一声,他反手将门关上,落了锁。房间里没有点灯,昏暗得让人心慌。
我看着他一步步向我逼近,那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不再是往日的冷漠,
而是一种狂暴的、压抑到极致的……嫉妒与疯狂。“为什么?”他终于开口,
声音嘶哑得可怕,“为什么是他?”“什么为什么?”我强作镇定。“为什么他可以抱你?
”他逼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为什么他可以对你说那些话?
为什么你要对他演戏?”“那是我的计划。”我冷声道,“与你无关。”“与我无关?
”他忽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姜月璃,你把我当什么?一把用完即弃的刀?
一个供你向旧情人炫耀的摆设?”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策。
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眼中布满了痛苦的血丝。“你明知道那是苦肉计,
为什么不推开他?为什么让他碰你?!”他低吼着,双手抓住我的肩膀,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捏碎。“放手!”我挣扎着,“萧策,你越界了!”“越界?
”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我。那不是一个吻。
那是一个惩罚,一个撕咬,充满了痛苦、愤怒和不甘。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带着血腥味和浓烈的占有欲,不容我一丝一毫的抗拒。我脑中一片空白。
【警告:心防已被攻破。情感债务协议启动。】系统的声音,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啪!”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他的动作停住了。昏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眼中的疯狂与痛苦,
在这一巴掌之后,瞬间凝固,然后寸寸碎裂,化为一片死寂的荒芜。他松开我,
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他没有看我,只是抬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颊,然后,转身,
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那背影,是我从未见过的……萧索与狼狈。
仿佛他所有的骄傲与坚硬,都在刚才那个吻和这一记耳光中,被彻底击碎了。**着墙,
缓缓滑坐在地,浑身都在发抖。我的计划,因为萧策,第一次出现了偏差。5那一夜,
萧策没有回来。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没有再出现。我派人去禁军大营打听,
只得到一句冷冰冰的“萧统领公务繁忙,宿在军中”。我知道,他在躲我。也好。
我需要冷静,他也需要冷静。只是,每当夜深人静,
我都会下意识地看向地面上那道深深的刻痕。那里空空如也。
没有了那道沉默的、让人心安的呼吸声,这偌大的房间,竟显得有些……空旷。
我甩开这荒谬的念头,将所有心神都重新投入到我的复仇大计中。陆之晏的苦肉计虽然拙劣,
却给了我一个新的灵感。他不是自诩深情吗?那我就将计就计,用他最引以为傲的“深情”,
作为诱饵,钓出他和他母亲全部的罪证。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与他“单独相处”,
让他放下所有戒备的机会。很快,机会就来了。长公主举办了一场赏花宴,遍邀京中权贵。
我以“夫妻不睦,心情郁结”为由,独自一人前往。果不其然,陆之晏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
立刻就黏了上来。“月璃,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他拦住我的去路,
眼中是自以为是的深情,“你和那武夫,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离开他,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去眼中的讥讽,
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脆弱”与“动摇”:“陆公子……你让我……如何信你?
”“我发誓!”他急切地举起手,“月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当初退婚,
也是我母亲逼我的,她说你们国公府功高震主,早晚会出事,我若娶了你,
会被连累……我都是被逼的啊!”呵,终于开始往他母亲身上推卸责任了。
“那你……为何又设计,让我嫁不成?”我继续“追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我那是……那是嫉妒!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