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宗门里最可笑的存在,废柴之身却痴恋清冷大师兄。为他挡下致命一击,自毁道基,
他说:“莫要再纠缠。”直到我听见他跟小师妹说:“她那种废物,也配谈喜欢?
”再醒来时,识海里多了一部《斩情证道诀》。百年后九重雷劫下,我剑指苍穹。
那个曾厌我入骨的男人,跪在我必经之路上,满身狼狈:“阿月,求你再看我一眼。
”我拭去剑上尘埃,眉目淡漠:“道友,你挡我飞升的路了。”(一)痴缠废柴青云宗,
演武场边缘的青石小径上。“啧,快看,那个跟屁虫又来了。”“真是服了,
大师兄都在讲道台那边明确说过让她’莫要纠缠’了,她怎么还有脸凑过来?
”“五系杂灵根的废柴,炼丹术也就勉强看得过去,不好好在丹房待着,整天痴心妄想,
真是把我们青云宗的脸都丢尽了!”几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女聚在一起,
恰好能让不远处那个捧着玉瓶的身影听个清清楚楚。苏挽月穿着普通外门弟子服饰,
手指紧紧攥着小玉瓶。她的全部心神,都系在了不远处高台之上的白衣身影——沈微明,
青云宗首席大弟子,年轻一代无人能及的翘楚,也是她藏在心底整整三年,不敢宣之于口,
却又控制不住去追逐的光。玉瓶里,是她这三个月来,耗费了所有积攒的贡献点兑换材料,
甚至偷偷接取危险任务去凑齐最后一味辅药,才终于炼成的一枚“清心丹”。
此丹能宁心静气,对抗心魔,品质虽不算顶尖,但对她而言已是极限。
她听说沈师兄近日修炼似乎遇到了瓶颈,或许……或许这枚丹药能对他有一丝微末的助益。
苏挽月深吸一口气,小跑着冲到沈微明面前:“大师兄!”沈微明脚步未停,
甚至连眼神都未曾偏移一分。“大师兄!”苏挽月心一急,下意识伸出手,“等等!
我……我炼了一枚清心丹,或许对你……”沈微明终于停下脚步,“苏师妹,我说过,
莫要再做这些无用之事,更莫要纠缠。”周围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苏挽月讷讷地解释:“我……我没有纠缠……我只是想帮你……听说你修炼……”“帮我?
你的修为,连筑基都勉强,炼出的丹药,于我何用?”他顿了顿,
语气更冷了几分:“有这时间,不如多打坐片刻,或许还能在你那驳杂的灵根里,
多炼化出一丝灵力。管好你自己便是。”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欲走。“大师兄!
”他身后那个穿着鹅黄色流仙裙,容貌娇美动人的女子——宗主爱女林清韵,
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苏师妹也是一片好心,她为了这丹药,肯定花费了不少心思,
你何必如此苛责……”沈微明只对林清韵道,“无需理会。心思不用在正途,徒惹烦恼而已。
”徒惹烦恼……“看吧,我就说大师兄最讨厌她了。”“真是自取其辱,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林师姐真是善良,还为她说话。”“啧,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三年了,从她入门测试时,
在所有弟子的嘲笑声中,只有他作为主持者,淡淡地说出“资质虽差,勤能补拙”那一刻起,
她就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苏师妹,”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带着些许无奈。“赵师兄……”苏挽月的声音沙哑,“我是不是……真的很惹人厌?
真的很……废物?”赵明轩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
递过一方干净的手帕:“擦擦吧。感情之事,最是强求不来。大师兄他……性子冷清,
对谁都如此,并非单单针对你。”赵明轩顿了顿,继续语重心长道,
“你天赋虽在修行上有所限制,但在丹道一途却颇有灵性,何不将精力多放在此处?
至于大师兄……你,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为自己想?
苏挽月攥紧了手中那枚仿佛有千斤重的清心丹,低声道:“谢谢赵师兄,我……没事。
”赵明轩看着苏挽月,摇了摇头,又是一声轻叹。痴儿,何苦来哉。
(二)舍身成笑话黑风峡谷,腥风扑面。元婴期妖蛟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谷地中疯狂扭动,
它灯笼大的猩红竖瞳死死锁定着前方那道白色的身影——沈微明。“大师兄小心!
”林清韵在一旁惊呼,她也被妖蛟的尾巴余波扫到,发髻散乱,脸色苍白。沈微明眸光一凛,
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体内灵力疯狂运转,手中长剑爆发出刺目光芒,
准备施展最强一击——“青云破霄”!然而,那妖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口张开,并非喷吐毒炎,
而是凝聚出一颗压缩到极致、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暗红色能量球!目标,直指蓄力中的沈微明!
这一击,若是击中,沈微明不死也要重伤,甚至可能金丹碎裂!“大师兄——!
”林清韵吓得花容失色,声音尖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纤细的、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撞向了沈微明,
试图将他推开,同时以自己的后背,迎向了那颗致命的暗红能量球!是苏挽月!她不知何时,
竟然偷偷跟来了这里!“噗——!”暗红能量球的大部分威力,
结结实实地轰在了苏挽月的背心!“咔嚓……”如同琉璃坠地。
在苏挽月意识彻底模糊的前一瞬,她似乎看到沈微明因为她的撞击而踉跄了一下,
偏离了原本的位置,那颗致命的能量球擦着他的衣角轰击在后面的山壁上,
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值了……她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沈微明确实被撞开了,
他蓄势待发的一剑也因此被打断。他愣住了,
心中第一次因为这个他视为麻烦、恨不得其消失的女子,泛起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波澜。
是震惊?是不解?还是……?“啊!”林清韵发出一声痛呼。“清韵!
”沈微明几乎是本能地一把将惊呼着向后跌去的林清韵牢牢地、紧紧地护在了自己身后。
“大师兄!”林清韵惊魂未定,顺势紧紧抓住他腰侧的衣服,声音带着惊惧的哭腔,
“我好怕……那妖蛟……苏师妹她……”“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沈微明死死锁定着因愤怒而更加狂暴的妖蛟,全身灵力鼓荡,
再无暇也无意去分神关注地上那个为了救他而道基尽碎、生死一线的“麻烦”。
苏挽月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全是血腥味,用尽最后一丝气力,
弱得如同蚊蚋般的声音:“大…师兄……我……救……你……”沈微明听到了这细微的声音,
眉头瞬间蹙起:“苏师妹,我已说过多次,莫要再纠缠。你为何还要偷偷跟来?不自量力!
若非你突然冲出,打乱我的节奏,清韵也不会受此惊吓!”纠缠?不自量力?惊吓?
“嗬……嗬……”苏挽月猛地又咳出几大口混着内脏碎块的鲜血,耳边模模糊糊地,
顺着腥风,飘来了沈微明侧头对林清韵的低语。“清韵,别怕,已经没事了。
至于她……”他的声音顿了顿,“那种废物,也配谈喜欢?不过是自不量力,徒惹笑话罢了。
若非她突然冲出,打乱阵型,你也不会受惊。回去好生休养,
莫要为此等无关之人影响了心境。”……也配谈喜欢?……徒惹笑话?……无关之人……呵。
苏挽月再没有一丝力气,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瞬,
灵魂深处只剩下这荒谬到极致、冰冷到极致的、无声的嗤笑。原来,
连她赌上性命、自毁道基的付出,在他眼中,都只是一场……笑话。彻头彻尾的笑话。
(三)斩情诀与崖底重生苏挽月试图动一下手指,却发现连这点微小的动作都做不到。
道基……真的碎了。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弟子们的议论声。“听说了吗?那个苏挽月,
被抬回来了!道基彻底碎了,啧啧,以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了!”“活该!
谁让她不自量力,跑去纠缠大师兄,还差点连累了林师姐!”“就是!
大师兄没追究她扰乱战局的责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宗主下令了,
以后宗门资源没她的份,让她自生自灭!”“要我说,还不如直接死了干净,
留着也是我们青云宗的耻辱……”“还是林师姐好,听说大师兄亲自送她回的住处,
还给了她好多灵药压惊呢……”声音渐渐远去,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更加冰冷的绝望。
原来,她拼尽一切的努力和真心,在别人眼中,从头到尾,
都只是一场滑稽的、令人厌烦的独角戏。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她竟蹉跎了自己三年,
葬送了自己本就渺茫的前程,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不值得。太不值得了。就在她万念俱灰,
灵魂之火即将彻底熄灭的刹那——“嗡——!”识海深处,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
紧接着,一篇由无数闪烁着冰冷金光的符文构成,流转不息,
散发着斩断一切、凌驾万物的凛冽道意。功法开篇,
八个杀气腾腾、却又带着无上诱惑的大字,如同烙印般,深深镌刻入她的灵魂:【斩尽情丝,
方证大道!】是《斩情证道诀》!这功法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
一股冰冷而庞大的信息流强行涌入苏挽月近乎停滞的思维“以汝死寂之情心为引。
”“以汝过往之苦痛痴怨为薪柴。”“焚心炼神,重铸道基!”“斩尽一切情爱牵绊,
可得无上剑道!”“代价:无情无爱,孤身踏道,永世独行!”无情无爱?孤身踏道?
永世独行?既然如此……苏挽月扯了扯干裂出血的嘴角,
灵魂深处发出一声无声的、却斩钉截铁的嘶吼:【好!我修!】她盘膝坐着,摒弃所有杂念,
开始按照《斩情证道诀》的指引,正式修炼!斩情,第一步:剖心析肝,以痛为薪!
入门初遇时,苏挽月捧着灵粥,怯生生地走向沈微明,沈微明看了一眼,
随即冰冷拒绝道:“不必。”功法之音冰冷响起:“痴念初萌,是为愚妄。此念,当斩!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那份初见的悸动和卑微的期盼,狠狠剜去!剧痛袭来,
苏挽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但眼神却愈发冰冷。三年来,
苏挽月一次次将伤药、灵草偷偷放在沈微明窗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收起,
并说道“无用之功”。功法之音:“执着不悟,是为纠缠。此执,当斩!
”更多的记忆被强行撕碎、剥离,转化为一股冰冷的力量,冲击着破碎的丹田。痛苦加剧,
她身体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血痕宛然。黑风峡谷,她舍身挡劫,道基碎裂,
他冰冷的眼神,诛心的话语……“莫要纠缠……不自量力……徒惹笑话……那种废物,
也配谈喜欢?”功法之音陡然变得无比锐利:“至痛至悔!至卑至贱!
以此终极之辱、彻骨之寒,铸尔无情道心!碎尔旧基,塑尔新生!”“轰——!
”所有的痛苦、不甘、委屈、绝望、羞辱……在这一刻被《斩情证道诀》催发到极致,
然后如同火山爆发般,化作一股毁灭与新生交织的恐怖洪流,狠狠冲向她那早已破碎的丹田!
“咔嚓……咔嚓……”这种痛苦,远超道基碎裂之时,是真正的凌迟,
是灵魂被一次次撕裂又重组的极致折磨!苏挽月身体剧烈地痉挛着,
汗水、血水浸湿了单薄的衣衫。她咬紧牙关,嘴唇早已被咬烂,鲜血混合着铁锈味不断咽下。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同不灭的执念,支撑着她不被这无边的痛苦吞噬:【活下去!
走出去!走到他们面前!走到他面前!】【我要看看,到那时,你又是何种表情!
】【我要让所有嘲笑我、鄙夷我的人,都付出代价!】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年,两年,
或许更久?苏挽月早已习惯了与痛苦为伴。
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眼神总是带着期盼和卑微的苏挽月。
她是自地狱归来、以自身血肉与痛苦为祭品重塑的复仇者,是为斩情证道而生的——玄霜。
(四)初露锋芒与宗门大比苏挽月成了一个散修,化名“玄霜”,
开始在修真界边缘地带行走。她接取最危险、报酬也最高的任务,
猎杀通缉榜上凶名赫赫的魔修,清除危害一方的强大妖兽。每一次战斗,
都是在生死边缘游走,也让她对自身力量和剑道的理解愈发深刻。“玄霜仙子”的名号,
开始在一些散修、佣兵和消息灵通的底层修士间悄然流传。“听说了吗?
’黑风煞’刘莽被人一剑宰了!就在他的老巢!”“谁干的?那家伙可是筑基巅峰,
一手黑煞掌歹毒得很!”“是一个叫’玄霜’的女修,据说人冷得像块冰,剑更快!
刘莽连三招都没接住!”“还有盘踞在落霞山的那个狼妖群,也被她一个人端了!我的天,
那可是有筑基后期头狼带领的妖群啊!”“这‘玄霜’什么来头?
以前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对于这些议论,苏挽月充耳不闻。
她戴着那半张冰冷的银色面具,穿梭于危险与杀戮之间。数年后,
一处上古秘境“迷雾幽林”开启,吸引了各方修士,其中也包括一些青云宗的内门弟子。
秘境深处,一处生长着珍稀“龙涎草”的险地。苏挽月刚摘下灵草,
便与一队青云宗弟子狭路相逢。为首一人,三角眼,面容倨傲,
正是当年在演武场嘲讽她最厉害的几个弟子之一,名叫王硕。“喂!那个藏头露尾的!
”王硕上前一步,语气嚣张,“把你手里的龙涎草,还有身上的储物袋交出来!爷心情好,
或许能饶你一条狗命!”他身后的几个青云宗弟子也纷纷附和:“王师兄跟你说话呢!
聋了吗?”“识相点,我们青云宗看上的东西,也是你一个散修能染指的?”“赶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