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请您在放弃治疗同意书上签字。"护士将那张薄薄的纸推到我面前,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患者林小宇,男,8岁,因家属无力承担后续治疗费用,自愿放弃治疗。
我的手颤抖着握住笔,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儿子微弱的呼吸声。
"爸爸..."病床上的小宇睁开眼睛,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现在布满血丝,
"我是不是要死了?""不会的,爸爸不会让你死的。
"我紧紧握住他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小手。妻子陈美玲站在一旁,眼眶红肿:"林浩,
我们真的没钱了,你看看这些账单,光是这个月就花了十八万,
后续的透析费用每个月至少要五万,换肾的话需要八十万..."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看着那一摞厚厚的医疗单据,每一张都像是催命符。三个月前,小宇突然昏倒被送进医院,
检查结果如晴天霹雳——急性肾衰竭,必须立即透析治疗。为了给儿子治病,
我已经卖掉了房子,借遍了所有亲戚朋友,信用卡全部刷爆,现在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林先生,您再考虑一下吧,我们这里每天的床位费就要八百,加上透析和药物费用,
一天至少一千五,您确定还要继续治疗吗?"主治医生王建华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催促。
我咬着牙看向妻子:"美玲,我们再想想办法,小宇才八岁,
他还有大好的人生...""你还要怎么想办法?"陈美玲突然爆发了,
"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你难道要让我们一家三口都去死吗?"病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我没有说出口。公司的老板李总曾经暗示过,
只要我把手头的那个大项目的内部消息透露给他们的竞争对手,就能拿到两百万的好处费。
但这是违法的,一旦被发现,我不仅会丢掉工作,还可能坐牢。"爸爸,我不怕死的。
"小宇虚弱地说道,"妈妈说,我死了就不会痛了,也不会花钱了。"听到这话,
我的心像被刀子割了一样疼。就在这时,护士走了进来:"林先生,有位先生说是您的朋友,
想见您一面。"我疑惑地走出病房,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走廊里。
"林先生,我叫张强,是太平洋保险公司的理赔经理。"男人递给我一张名片,
"听说您的儿子得了重病,我想和您谈谈保险理赔的事情。""保险?"我愣了一下,
"我们没有买过什么大病保险啊。"张强神秘地一笑:"是这样的,
您儿子在学校投保的那份学生险,其中包含了大病保险条款,最高可以赔付五十万。
""五十万?"我眼睛一亮,这笔钱虽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至少能维持一段时间的治疗。
"不过,"张强话锋一转,"按照保险条款,患者必须是意外致病才能获得赔付。
您儿子这种遗传性肾病,恐怕不在理赔范围内。"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但是,
"张强压低声音,"如果您配合我们公司做一些调整,这笔钱还是有可能拿到的。
具体的操作方式,您的妻子应该已经和我们的同事沟通过了。"什么意思?
美玲什么时候和保险公司的人联系过?我匆忙回到病房,
发现陈美玲正在和王医生小声说着什么,看到我进来,两人立刻停止了交谈。"美玲,
刚才保险公司的人找我,说你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我疑惑地问道。陈美玲脸色微变,
但很快恢复正常:"哦,是的,我咨询了一下保险理赔的事情,
不过他们说我们这种情况不符合条件。"她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也在闪躲。
"那个张经理说,如果配合他们做一些调整,有可能拿到五十万的理赔。
"我紧盯着妻子的眼睛,"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我不知道。
"陈美玲支支吾吾,"可能是要补充一些材料吧。"王医生在一旁插话:"林先生,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治疗方案。如果您决定继续治疗,我们需要先缴纳一周的费用,
大概一万五千元。如果实在没钱,那就只能..."他指了指桌上的放弃治疗同意书。
我看着妻子,再看看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儿子,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为什么陈美玲会瞒着我联系保险公司?为什么她的表情这么不自然?
还有那个张经理提到的"配合调整"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我对王医生说道。走出病房,我拨通了张强留下的电话号码。"张经理,
我想详细了解一下您刚才说的'配合调整'是什么意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传来张强低沉的声音:"林先生,有些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找个地方见面详谈吧。
"挂断电话后,我回到病房,发现陈美玲正在给别人发微信,看到我进来,
她匆忙收起了手机。"美玲,你在和谁聊天?""没什么,就是和我妹妹说小宇的病情。
"但我分明看到她收起手机时,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名字是"王医生"。这一刻,
我忽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第二章晚上八点,
我按照张强的约定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张强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桌上放着两杯咖啡和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林先生,请坐。"张强示意我坐下,
"关于您儿子的保险理赔,我想我们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我紧张地坐下,
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首先,我要告诉您一个事实。"张强打开文件袋,拿出几份文件,
"您儿子的病情,按照正常的保险条款,确实不在理赔范围内。""但是,"他话锋一转,
"如果我们能够证明这是一起意外中毒事件,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意外中毒?
"我皱起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张强推过来一份报告:"这是我们委托的第三方检测机构出具的水质检测报告,
显示您家的自来水中重金属超标严重,长期饮用会导致肾脏损伤。"我看着报告,
心中疑惑:"这个报告是什么时候做的?""三个月前,就是您儿子发病的时候。
"张强淡淡地说道,"是您的妻子委托我们做的检测。"什么?
美玲三个月前就已经联系了保险公司?那时候小宇才刚刚住院啊!"不对,"我站起身来,
"三个月前我们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保险,美玲怎么可能提前联系你们?
"张强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这个反应,他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张经理,
我老公还不知道这件事,您一定要保密...我们按照计划进行,等孩子的病情稳定一些,
就可以开始申请理赔了..."录音里传来的,正是陈美玲的声音!我感觉天旋地转,
几乎站不稳:"这是什么时候录的?""两个月前。"张强冷静地回答,"林先生,
您的妻子在您儿子发病后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我们,询问保险理赔的可能性。""不,
这不可能!"我摇头否认,"美玲不会这样做的,她比我更爱小宇!
"张强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您妻子的银行流水记录,三个月前,
她的账户里收到了一笔五万元的转账,转账方是王建华医生。"看到这份银行流水,
我彻底懵了。美玲收了王医生的钱?为什么?"林先生,我知道这很难接受,
但事实就是这样。"张强语气中带着同情,"您的妻子和王医生联合策划了这起保险诈骗案。
他们故意延误治疗,让孩子的病情恶化,然后伪造中毒的证据,企图骗取保险赔偿。
""你胡说!"我激动地拍桌子,"美玲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儿子!""那您解释一下,
为什么您儿子发病后,王医生第一时间给的是激素治疗,而不是标准的透析治疗?
激素治疗会加重肾脏负担,导致病情快速恶化。"张强拿出另一份医学报告,
"这是其他医院专家对治疗方案的评估,他们一致认为王医生的治疗方案存在严重问题。
"我拿起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我看不懂,但专家的结论很清楚:治疗方案不当,
延误最佳治疗时机。"还有这个。"张强又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您儿子入院前一周的体检报告,显示他的肾功能完全正常。一个肾功能正常的孩子,
怎么可能在一周内就发展成急性肾衰竭?"看着这份体检报告,我的手在颤抖。确实,
小宇发病前一周刚在学校做过体检,当时一切正常。"除非..."张强停顿了一下,
"除非有人故意给他服用了损害肾脏的药物。""不可能!"我大声反驳,
但声音已经明显底气不足。张强从文件袋里拿出最后一样东西:一个小药瓶。
"这是从您家垃圾袋里找到的,是一种叫做庆大霉素的抗生素,
长期大剂量服用会导致肾脏损伤。"张强看着我,"瓶子上有您妻子的指纹。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美玲给小宇喂了损害肾脏的药物?
"为什么..."我的声音颤抖着,"为什么要这样做?""五十万的保险赔偿,
加上医疗费用的报销,总共接近一百万。"张强语气平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
这是一笔巨款。""但小宇是她的亲生儿子啊!""林先生,
您知道您的妻子最近在做什么吗?"张强问道。我摇摇头,最近几个月为了给小宇治病,
我根本顾不上关心美玲的工作。"她在和一个叫李军的男人交往,
准备等这件事结束后就和您离婚。"张强拿出几张照片,"这是我们的调查员拍到的,
时间是上周。"照片上,陈美玲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酒店门口拥抱,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妻子出轨,故意害死儿子,
骗取保险赔偿...这些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林先生,我理解您现在的心情。
"张强收起照片,"但我们需要您的配合,来揭露这起保险诈骗案。""你们要我做什么?
"我无力地问道。"明天,您按照原计划签署放弃治疗同意书,
我们会安排人在现场录音录像。然后,您要想办法套出您妻子的话,让她亲口承认这个计划。
""如果成功,我们不仅能够阻止这起保险诈骗,还能为您的儿子争取到真正的治疗机会。
我们公司愿意为此案的受害者提供一百万的人道主义援助。"一百万!
这笔钱足够给小宇换肾了!但前提是,我要亲手揭露妻子的罪行。"您需要时间考虑吗?
"张强问道。我看着桌上的证据,那些照片,录音,银行流水...每一样都在告诉我,
我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儿子。"不需要。"我咬着牙说道,
"我同意配合你们。"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小宇。哪怕代价是亲手送妻子进监狱。
第三章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病房里很安静,小宇已经睡着了,陈美玲坐在床边打瞌睡。
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我很难相信这个女人会故意伤害自己的儿子。但证据就摆在那里,
容不得我不信。"美玲。"我轻声叫醒她。她揉了揉眼睛:"回来了?和朋友谈得怎么样?
"朋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见朋友?"你怎么知道我去见朋友了?"我试探性地问道。
陈美玲愣了一下,然后说:"我猜的,这个时候你还出去,应该是去借钱了吧?""嗯,
借到了一些。"我坐在她旁边,"美玲,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什么话?
""关于小宇的治疗,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我盯着她的眼睛,
"你觉得我们应该继续治疗,还是...放弃?"陈美玲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说:"林浩,
我知道这样说很残忍,但是...我们真的已经山穷水尽了。继续治疗下去,
不仅救不了小宇,还会把我们全家都拖垮。""那如果有钱呢?比如说,
如果我们能拿到一笔赔偿...""什么赔偿?"陈美玲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
"保险赔偿啊。"我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听说小宇在学校买的那个保险可能有理赔。
""不可能的。"陈美玲摇头,"我已经咨询过了,小宇这种遗传性疾病不在理赔范围内。
""但如果不是遗传性疾病呢?比如说,
如果是意外中毒导致的..."陈美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假如。"我继续试探,
"假如能证明小宇的病是由于环境污染或者其他意外因素造成的,那保险公司就必须赔偿了。
""这种事情不可能证明的。"陈美玲的声音有些颤抖,"医生说了,
小宇的病就是遗传性的。"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张强发来的微信消息:"按计划进行,记住要录音。"我暗自打开了录音功能。"美玲,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我严肃地看着她,"小宇发病前,
你有没有给他吃过什么特殊的药物?""没有啊,怎么可能?"陈美玲连忙否认,
但眼神明显在闪躲。"那庆大霉素是怎么回事?"我直接问道。听到这个词,
陈美玲的脸彻底白了,身体也开始颤抖。"你...你怎么知道庆大霉素的?
""所以你承认了?"我感到心痛如绞,但还是强迫自己继续下去,
"你真的给小宇喂了庆大霉素?"陈美玲突然跪在了地上,抱住我的腿痛哭起来:"林浩,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为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我没想要害死他的!"陈美玲哭得撕心裂肺,"我只是想让他生点小病,
然后申请保险理赔,拿到钱后马上给他治疗,我真的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你疯了吗?
"我几乎要吼出来了,"庆大霉素会损伤肾脏,你不知道吗?""我知道,但是王医生说了,
只要控制好剂量,最多就是轻微的肾损伤,很容易治愈的。谁知道小宇的体质这么敏感,
一下子就发展成肾衰竭..."原来真的是王医生指导的!"那个王建华给了你多少钱?
"我问道。"五万块。"陈美玲抽泣着说,"他说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只要小宇生病住院,
我们就能拿到五十万的保险赔偿,还有大部分医疗费用的报销。拿到钱后,
我们立刻带小宇去最好的医院治疗...""然后呢?拿到钱之后你准备做什么?
和那个李军一起逃跑吗?"陈美玲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李军的?""所以这也是真的?
"我感到彻底的绝望,"你真的打算抛弃我和小宇?"陈美玲不说话了,只是在那里哭。
这时,病床上的小宇突然醒了:"爸爸,妈妈,你们在吵架吗?"看到儿子清澈的眼神,
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没有,爸爸妈妈在讨论怎么给你治病。"我强忍着眼泪说道。
"妈妈,为什么要哭啊?"小宇虚弱地问道。陈美玲看着儿子,
眼泪流得更凶了:"妈妈对不起你,宝贝,妈妈真的对不起你..."小宇困惑地看着我们,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走到窗边,给张强发了条微信:"已经录到了,按计划进行。"很快,
张强回复:"收到,明天上午九点,我们会带警察过来。今晚你们正常休息,不要露出破绽。
"我回到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心中涌起无尽的愧疚。如果我早点发现妻子的异常,
如果我早点调查这件事,也许小宇就不会受这么多罪。"爸爸,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小宇突然问道。"不会的,爸爸保证,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握住他的小手,
"明天开始,我们就换一个医生,换一家医院,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真的吗?
"小宇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真的,爸爸向你保证。"那一夜,我一夜未眠,
陈美玲也一直在那里抽泣。我们都知道,明天之后,这个家就要彻底破碎了。
第四章第二天上午八点半,王建华医生准时来到病房。"林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推了推眼镜,"如果今天不做决定,恐怕就来不及了。"我看了一眼陈美玲,
她的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没睡好。"王医生,我想问一下,
小宇的病到底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我故意问道。王建华叹了口气:"说实话,
以目前的医疗水平,要完全治愈已经很困难了。即使换肾,成功率也不高,
而且术后需要终生服用免疫抑制剂,生活质量会很差。""那如果不治疗呢?
""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王建华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时,陈美玲突然开口:"王医生,
我们想申请保险理赔,您看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我紧张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王建华眼神闪烁了一下:"保险理赔?这个恐怕很难,
小宇的病是遗传性的...""但如果不是遗传性的呢?"陈美玲接着说,"比如说,
如果是药物中毒或者环境污染导致的?""这个..."王建华看了看四周,
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压低声音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确实可以申请理赔。
不过需要相应的证据。""什么证据?"我问道。"比如说,药物使用记录,环境检测报告,
还有治疗过程中的一些特殊表现..."王建华说着,眼神在我和陈美玲之间游移。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张强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王建华医生,陈美玲女士,
你们涉嫌故意伤害和保险诈骗,现在请配合我们调查。"王建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什么?
什么保险诈骗?""装什么装!"其中一名警察拿出录音设备,
"你们昨晚的对话我们都录下了!"昨晚的录音开始播放,
陈美玲承认给小宇服用庆大霉素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陈美玲瘫坐在椅子上,
王建华则开始否认:"这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你的事?
"张强拿出一份银行流水,"那这五万块钱的转账怎么解释?
还有这些庆大霉素是从哪里来的?"原来张强不仅是保险公司的理赔经理,
还是这起案件的调查员。"爸爸,发生什么事了?"小宇被吵醒了,看着房间里的混乱情况,
显得很害怕。我抱住儿子,轻声安慰他:"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
"警察开始正式询问王建华和陈美玲。在证据面前,
王建华最终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我确实给了陈美玲庆大霉素,并且指导她如何使用。
但我们的初衷不是要害死孩子,只是想制造一个轻微的肾损伤,然后申请保险理赔。
""那你知不知道庆大霉素对儿童的危害性?"警察质问道。
"我...我以为能控制好剂量的..."王建华支支吾吾。"控制剂量?"张强冷笑,
"你们给一个八岁的孩子连续服用了一个月的庆大霉素,剂量是成人的三倍!这不是治疗,
这是谋杀!"听到这话,我几乎要晕倒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
难怪小宇的病情发展得这么快,原来他们给他喂毒整整一个月!"美玲,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转向妻子,"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陈美玲哭得说不出话来。这时,
张强走到我身边:"林先生,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孩子。我们已经联系了省里最好的儿科专家,
他们会马上过来会诊。""真的吗?还有救吗?"我紧紧抓住张强的手。"有希望的。
"张强点头,"虽然损伤很严重,但孩子还年轻,只要治疗及时,完全有可能恢复。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我是省人民医院的肾科主任李教授,
听说这里有个急性药物性肾损伤的患者?"李教授?我记得这个名字,
他是全省最权威的肾病专家!"是的,患者是这个孩子。"张强指着小宇,"情况比较复杂,
我们需要您的专业意见。"李教授开始仔细检查小宇,看了看各种检查报告,
又询问了详细的病史。"这个孩子的情况确实很严重,但还没有到不可逆转的地步。
"李教授说道,"庆大霉素引起的肾损伤,如果及时进行血液净化治疗,
配合激素和免疫抑制剂,有很大希望恢复。""真的吗?"我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真的。
不过需要立即转院,进行专业的治疗。"李教授说道,
"我建议立即转到我们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张强在一旁说道:"林先生,
关于治疗费用的问题,我们保险公司会承担所有费用,您不用担心。"我抱着小宇,
眼泪止不住地流。终于,终于有希望了!王建华和陈美玲被警察带走了,临走前,
陈美玲回头看了一眼小宇,眼中满含泪水和愧疚。"妈妈去哪里了?"小宇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妈妈去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只能这样说。
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第五章三个月后,省人民医院。"爸爸,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小宇坐在病床上,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经过三个月的专业治疗,
他的肾功能已经恢复了百分之七十,医生说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完全康复。"快了,
李教授说再过半个月就能回家了。"我摸摸他的头,"到时候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那妈妈呢?妈妈什么时候回来?"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无数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