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你们家小强今天早上买早饭没给钱啊!”刚结束一夜的急诊手术,准备睡觉,
接到早餐摊主张晴的电话。李晓梅强忍睡意,揉了揉太阳穴:“小晴,可能是个误会,
小强一向懂事。我这就加你微信,把饭钱转过去。”她迅速转账,以为事情就此了结。
不料手机再次响起,张晴的声音更加无赖:“李医生,你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
你没空管教,我替你管!”“还有你得公开道歉,再赔我精神损失费,
不然我天天到你医院门口闹!”第一章“你这种人,穿着白大褂就自以为高人一等,
连儿子都教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当医生!”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回应,
她就抢着继续开口。“少废话!我也不要多,你儿子让我一天没心情工作,
你得在医院门口给我公开道歉,再赔我五万块精神损失费,不然这事没完!”五万?
我每天加班累死累活的绩效都没这么多。“张晴,你这是敲诈。”我声音冷下来,
“我不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你再这样,我就报警。”说完我直接挂断,把她拉黑。
可挂了电话,那种不安却没散去,反而越来越重。张晴这个名字,我太熟悉了。
她是顾廷琛资助多年的贫困生,当年见到我还会红着脸喊“晓梅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必须尽快带小强离开这里。可下一秒,
我又想起今天下午是小强的机器人大赛。他为这场比赛准备了整整半个学期,
每天晚上趴在桌前调试零件到深夜。我看着手机屏保上他的笑脸,心里一软。
不能因为一个疯子的威胁,就毁了孩子的努力。我下意识看向办公桌上那张合影。
照片里顾廷琛把我圈在怀里,笑得温柔。那是五年前,我说想吃城南的馄饨,
他凌晨三点就开车几十公里去买。现在呢?他连电话都不接了。
胸口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勒了一下,呼吸都疼。我甩甩头,强迫自己清醒。我打开微信,
给班主任发了条消息,让她今天多留意小强。消息刚发出去,科室的电话就响了。“李医生,
紧急病例研讨会,您得马上过来。”我看了眼时间,补觉是没指望了。
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我累得腿都在发软,拿起手机才发现班主任一直没回复。
我点开家长群,往上翻了几条消息——她一小时前还在回复其他家长。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我立刻拨打班主任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拨小强的电话手表,
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心跳开始失控。走廊里有人喊我,
我充耳不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强出事了。第二章我抓起车钥匙冲出办公室,
白大褂还挂在身上。小强准备了半年的机器人大赛,今天就在市科技馆。
他不会无缘无故关机。科技馆展厅里人头攒动,我一眼就看到了小强的班主任。她看到我,
脸色明显僵了一下。“李医生,比赛还没开始呢。”她挡在我面前,
“小强和队员在VIP准备室调试设备,不能打扰。”“调试设备需要关机?”我盯着她,
想绕过去,却被她和几个工作人员拦住。“大赛规定,家长不能进入准备区。”我推开他们,
喊出声:“小强!你在哪!”展厅里嘈杂的声音淹没了我的呼喊。我抬头看向大屏幕,
参赛名单在滚动,没有小强的队伍。“李医生,请你冷静!”班主任的声音尖锐起来,
“你这样会影响其他参赛选手!”她的话像一个信号,周围的工作人员开始指责我扰乱秩序。
我不管不顾地往里冲,天文馆、生态区、动力世界......每一个展区都没有他。
人群开始对我指指点点,有人拿出手机拍我。“你再这样我们就叫保安了!”就在这时,
我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哭喊。声音从一扇标着“员工专用”的小门后传来。那是小强的声音!
班主任和工作人员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们挤在门前,组成人墙。“李医生,下面是高压电区,
你不能进去!”他们越是阻拦,我越确定小强就在里面。门从内反锁了,我用肩膀撞开门。
地下管道间昏暗潮湿,我看到小强被绑在椅子上,张晴站在他面前,手里扬着一根皮带。
皮带抽下去,小强的身体猛地一颤。“住手!”小强看到我,眼泪瞬间涌出来。我冲过去,
却被两个黑衣保安死死抱住。皮带又落下了一次。“好了,晴晴,教训一下就行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管道深处传来。顾廷琛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看我的眼神冰冷陌生,
像在看一个仇人。小强的背上全是红色的伤痕,他浑身发抖,却咬着牙不哭。
我的心脏像被人生生撕开。“顾大哥,这孩子偷东西还撒谎。”张晴立刻换了副表情,
眼眶红红的,“我只是想管教一下。”顾廷琛看着我,眼底闪过什么,但很快就被恨意覆盖。
“孩子犯错,总要解决。”他转头看向我,“上我的车吧。”保安拖着我往外走,
我看到顾廷琛走到小强面前,解开绳子,把他抱起来。小强在他怀里挣扎,却被他按住了。
第三章车子停在废弃工厂外,顾廷琛的保镖拖着我下车。小强被推到空地中央。他浑身发抖,
却还转过头冲我挤出一个笑:“妈妈,我没事。”我的心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顾廷琛坐在生锈的铁桶上,双腿交叠,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他看向张晴,
声音轻飘飘的:“他让你受委屈了,该罚多少下,你说了算。”张晴眼睛一亮:“顾总,
您说了算。”“那就凑个整,九十九下吧。”“不要!”我发了疯似的往前冲,
却被两个保镖死死卡住肩膀。“他只是个孩子!你不能这么对他!”张晴已经走到小强面前,
手里的皮带在空中挥舞,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她转过头看我,
脸上满是病态的快意:“李医生,看好了。”皮带狠狠抽在小强背上。小强惨叫出声,
整个人往前扑倒。我的心脏被人生生攥紧,呼吸都停了。“你们这是犯法!我要报警!
”我拼命挣扎,“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让你们全部坐牢!”顾廷琛站起身,
慢悠悠走到我面前。他俯下身,嘴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报警?晓梅,你忘了么,
这家工厂的地皮,三年前就被我买下了。在这里,没有信号。”他直起身,
眼神冰冷:“我不是在罚他,我是在罚你。罚你的不忠,罚你胆敢用这个野种来欺骗我!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他不是野种!”我嘶吼着,“他是你的儿子!
”顾廷琛发出一声冷笑。张晴尖声打断:“李医生,你还要骗顾大哥到什么时候!
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不是你们一起去看的吗?父权概率0%!你忘了吗,当年顾总看到报告时,
一夜白了头!”我的心脏像被人用钝刀一下下割开。“那份报告是假的!顾廷琛!
”我拼命想去够口袋里的手机,那里有原始的样本编号记录。顾廷琛却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从我口袋里掏出手机。我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一个燃烧的汽油桶边,手一松,手机掉进火焰里。
“晓梅,别再用谎言来玷污我们曾经的感情了。”顾廷琛转过身,
对刘秘书摆摆手:“李医生累了,带她去旁边'休息'。”刘秘书走过来,
将我拖到角落的柱子边。粗糙的麻绳勒进我的手腕,我被绑在柱子上,正对着空地中央。
张晴举起皮带。“妈妈——”小强的声音里全是恐惧。我闭上眼,眼泪滚落。
可顾廷琛的声音再次响起:“李医生,睁开眼。你要看着他,一鞭一鞭地看着。
”我被迫睁开眼。张晴的皮带再次落下。小强的惨叫声撕裂了整个夜空。我的世界,
彻底坍塌。第四章我抓住刘特助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刘助,求你,救救小强!
”他低头看我,面无表情地掰开我的手指。“抱歉李医生,我只听顾总的命令。
”顾廷琛走到小强身边,蹲下。小强已经进气多出气,身子抽搐着,血从嘴角流出来。
“五年前,你怀着我的孩子。”顾廷琛的声音很轻,“为了去国外进修,你狠心打掉了他。
”我浑身发抖。“要不是张晴把流产单给我,我还像个傻子,给你准备婴儿房,
买你最喜欢的摇椅。”“我没有!”我嘶吼,“那是假的!”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捏住我的下巴,指尖像铁钳。“你杀了我的孩子,从国外带回这个野种,鸠占鹊巢。
”他盯着我,眼里全是恨,“李晓梅,你到底有多恨我,才会这么报复我?”我张嘴想解释,
喉咙却像被堵住了。小强又抽搐了一下,我心脏骤停。膝盖一软,我跪了下去。
....”“我错了......”“求你放过他......”每个字都像在割我的舌头,
我从没打掉过孩子,小强就是那个孩子!可他根本不信。张晴走过来,蹲在我身边,
脸贴得很近。“李晓梅,你没想到吧?”她笑得扭曲,“顾总曾经对你有多好,
现在就有多恨你。你的一切,都该是我的。”她一脚踹在我心口。我向前扑倒,
额头撞在地上,鲜血喷出来,溅在小强血肉模糊的背上。“光道歉不够。
”顾廷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跪着,对张晴说一百遍对不起。”他用我儿子的命,
逼我向这个女人低头。我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顾廷琛,你会有报应的!”他笑了,
笑容里有一瞬间的痛苦,但很快就消失了。他对张晴点点头。鞭子又落下来。
小强发出微弱的**。张晴的脸上全是病态的满足。“我爸是李振华!”我吼出来,
“市卫生系统的巡视员!你们动了我,他不会放过你们!”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顾廷琛嗤笑一声。“巡视员?”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他上个月贪腐的证据,在刘特助的公文包里。”照片上是我爸签字的文件,
还有银行转账记录。“看来鞭子不够让你长记性。”顾廷琛走到一旁的医疗箱前,
拿出一把手术刀。他把刀递给张晴。“既然她不听话,就划花她的脸。”张晴接过刀,
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两个壮汉把我按在地上,我动不了。小强已经昏死过去,
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张晴蹲下来,刀尖抵在我脸颊上,冰凉刺骨。“李医生,你这张脸,
顾大哥看了十年,该换换了。”她笑着,手腕用力。刀锋划破皮肤,血流了出来。
我闭上眼睛。就在这时,工厂的大铁门被撞开了。刺眼的警灯和车灯同时照进来。“不许动!
警察!”张晴的手停在半空,刀掉在地上。顾廷琛猛地转身,脸色铁青。
第五章警察冲进来的那一刻,我只感觉天旋地转。领头的警官看到地上的小强,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叫救护车!”张晴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慌乱地看向顾廷琛。我挣脱开保镖,爬到小强身边。他的脸惨白,
嘴唇发紫,身上全是鞭痕。“小强,醒醒,妈妈在。”他的眼皮动了动,没睁开。
救护车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我抱着他,手在发抖。“李晓梅。”顾廷琛叫我的名字,
声音听不出情绪。我转过头。“你会后悔的。”我的声音沙哑,“等你知道真相那天,
你会跪着求我原谅。”他嘴角动了动,像在笑:“不会有那一天。”医护人员冲进来,
把小强抬上担架。我跟在后面,走出工厂时回头看了一眼。顾廷琛还站在那里,
光打在他脸上,他看起来很年轻,眼神却老得可怕。张晴被警察控制住,她尖叫着喊冤枉。
刘特助在跟警察解释什么,脸上全是汗。我上了救护车。救护车上,
医生正在给小强做紧急处理。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声音,心率很弱。“血压80/50,
心率38,准备肾上腺素!”我坐在一旁,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机响了,是我爸打来的。
“晓梅,出什么事了?听说你们在废弃工厂?”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小强怎么样?
”“快不行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马上到医院。还有,
顾廷琛的事......”“别跟我提他。”我打断他,“我现在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挂了电话,我看着小强苍白的脸。当初怀孕的时候,
顾廷琛每天晚上都会摸着我的肚子说话。他说要给孩子最好的,要让他幸福快乐长大。现在,
他亲手把孩子送进了鬼门关。救护车到了医院。急诊科的人都认识我,看到小强的样子,
全都愣住了。“李医生,这是......”“别问,先救人!”主任医师亲自上手,
把小强推进抢救室。我站在门口,腿软得站不住,靠着墙滑坐在地上。走廊里的灯很亮,
白得刺眼。我抬起头,眼泪流下来。“李医生。”护士小刘蹲在我面前,递给我一杯水。
“小强会没事的,您要相信主任。”我接过水,杯子在手里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半。
抢救室的灯亮了两个小时。我爸赶到的时候,我还坐在地上。他看到我脸上的伤,眼睛红了。
“畜生!我要让他坐一辈子牢!”“顾廷琛故意伤害,非法拘禁,证据确凿,跑不了。
”抢救室的门开了。主任走出来,摘下口罩。“情况稳定了,但......”他看着我,
“背上的鞭伤太深,伤到了脊椎。就算醒过来,下半辈子可能也要坐轮椅。
”我脑子嗡的一声。“你说什么?”“对不起李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了。”我推开他,
冲进抢救室。小强躺在病床上,脸上盖着氧气罩,身上插满了管子。监护仪上的数字跳动着,
证明他还活着。可主任说,他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我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小强,
妈妈在。”他没反应。我坐下来,手紧紧握着他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门外传来争吵的声音。我爸在跟谁吵架。我走出去,看到刘特助站在走廊里。“李先生,
顾总想见李医生一面。”“滚!”我爸指着他,“告诉顾廷琛,
他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女儿!”刘特助往后退了一步,看向我。“李医生,
顾总说......”“说什么?”第六章我打断他,“说他错了?说他后悔了?
”刘特助低下头,没说话。“回去告诉他。”我的声音很平静,“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就是认识他。”说完我转身走进病房,关上了门。那天晚上,我没睡。一直坐在小强床边,
看着他的脸。半夜的时候,我爸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晓梅,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来,是顾廷琛的拘留通知书。“他这次至少要判十年。”我看着那几个字,
觉得很讽刺。“还有张晴。”我爸继续说,“她也被抓了,伤害罪跑不掉。
”我把文件还给他:“我不想知道这些。”“晓梅......”“爸,我累了。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的滴滴声。我趴在床边,
看着小强的脸。他像顾廷琛,特别是睡着的时候,眉眼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