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聚餐,婆婆当着所有亲戚的面,阴阳怪气地说我生不出儿子。“不会下蛋的鸡,
占着窝有什么用?趁早滚蛋,别耽误我家传宗接代。”01中式圆桌上铺着俗艳的烫金桌布。
油腻的红烧肉在灯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一屋子姓赵的亲戚,用同一种眼神看着我。
那种眼神混杂着怜悯,看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我手里的汤匙在白瓷碗里轻轻搅动,
一圈,又一圈。鸡汤的腥气混着饭菜的热气,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坐在主位上的张桂芬,
我的婆婆,终于放下了筷子。她清了清嗓子,那双浑浊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直直打在我身上。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连三岁小孩的吵闹声都停了。“林晚啊。”她拉长了语调,
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亲昵。“你嫁到我们赵家,也有三年了吧?”我没说话,
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这肚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的话像一颗石子,
精准地投进了死水里,激起一片心照不EP-的涟漪。旁边的三姑六婆立刻开始帮腔。
“是啊小晚,得抓紧了,女人过了三十就不好生了。”“轩轩可是独苗,你得为赵家想想。
”我丈夫赵轩坐在我身边,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他试图朝我挤出一个安抚的笑,
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手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我,像是在求我忍耐。忍。这三年来,
我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字。张桂芬看着我沉默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觉得她拿捏住了我。“我昨天去公园,看见李家那个儿媳妇,肚子都快有箩筐大了,
医生说是个大胖小子。”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所有人目光的聚焦。“再看看我们家,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充满了戏剧性的失望。然后,那句我听了无数遍,
但每一次都像刀子一样的话,还是来了。“不会下蛋的鸡,占着窝有什么用?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开。“趁早滚蛋,别耽误我家传宗接代。
”赵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只是下意识地看向他妈,眼神里满是哀求和恐惧。亲戚们有的低头假装夹菜,
有的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眼神。他们都在等。等我哭,等我闹,等我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屈辱地低下头。可我没有。我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汤匙,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一场高级晚宴。然后,我站了起来。
我对上张桂芬那张错愕的脸。我对上所有亲戚那看好戏的脸。最后,
我的目光落在了我丈夫赵轩那张惨白的脸上。我对他笑了笑,那笑容很淡,
却也前所未有的轻松。“听见了吗?”我的声音很平静,清晰地传到包厢的每一个角落。
“你妈,让你跟我离婚,去找个能生儿子的。”赵轩的瞳孔猛地收缩。“我同意。
”我继续说道,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财产我七你三。”“车子和现在住的房子,都归我。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空气仿佛凝固。
赵轩像被雷劈中一样,呆坐在那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亲戚们手里的筷子都停在了半空。张桂芬那张涂着廉价口红的嘴,第一次因为震惊而合不拢。
她大概演练过一百种我痛哭流涕的场景。却唯独没有算到这一种。“你……你说什么?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我懒得再看她一眼。
我拿起椅背上的风衣,披在肩上。“赵轩,是个男人,就自己处理好你家的烂摊子。”说完,
我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身后,
是张桂芬气急败坏的尖叫。“反了你了!林晚!你给我站住!”是赵轩终于反应过来,
带着哭腔的呼喊。“小晚!小晚你别走!”是整个饭桌乱成一团的嘈杂。我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外面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三年的牢笼,在我亲手推开门的一刻,终于崩塌了。02我刚走到酒店门口,
手腕就被人从后面死死拽住。是赵轩。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
凌乱地贴着。那张我曾经觉得无比英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慌和无措。“小晚,你别生气,
我妈她就是年纪大了,胡说八道的。”又是这套说辞。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到自己都有些意外。他踉跄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赵轩,
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真的是她第一次胡说八道吗?”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的眼神闪躲,
不敢看我。“这三年来,她逼我喝那些闻起来就想吐的偏方中药,你忘了?
”“她趁我不在家,翻我的东西,扔掉我的书和画,说这些都是没用的玩意儿,你忘了?
”“她当着你所有亲戚的面,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我,你又是怎么做的?”我每问一句,
就朝他走近一步。他被我逼得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玻璃门上。“你只会说,
‘我妈不容易’,‘你多担待一点’,‘她也是为我们好’。”“赵轩,你的担待,
就是让我放弃尊严,任人践踏吗?”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慌乱地掏出手机,
看到屏幕上“妈”那个字,像看到一个烫手的山芋。他下意识地就想挂断。“接。
”我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开了免提。
张桂芬咆哮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钻了出来,刺得人耳膜生疼。“赵轩!你个没用的东西!
你老婆都要上天了你还护着她!”“让她给我滚回来道歉!”“她以为她是谁?还想分财产?
我告诉她,一分钱都别想拿到!”“敢离婚,我就去她公司闹,去她娘家闹,让她身败名裂,
看以后谁还要她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恶毒的咒骂,不堪入目。赵轩的脸色越来越白,
他手忙脚乱地想关掉免提。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笑。这就是我爱了五年,
嫁了三年的男人。一个被母亲攥在手心,永远长不大的成年巨婴。一个在我被攻击时,
永远只会躲在他母亲阴影下的懦夫。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当着他的面,找到张桂芬的号码。
点击。拉黑。动作一气呵成。然后,我把手机屏幕对着他。“看见了吗?
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陌生。我没再理他,
转身走向停车场。身后,电话里张桂芬的咒骂还在继续。赵轩无助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妈,
你别骂了,小晚她……”后面的话,我听不见了。也不想听了。我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发动引擎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才终于落了下来。不是为这段失败的婚姻。
是为我那被白白消耗掉的三年青春。我没有回家。那个所谓的家,
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张桂fen的气味,令人窒息。我开车去了苏晴那里。
苏晴是我的大学闺蜜,也是一名律师。她开门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晚晚?你怎么了?
眼睛怎么这么红?”我走进她家,将自己重重地摔进柔软的沙发里。“苏晴,我离婚了。
”我说。苏晴愣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她没有问任何原因,而是走过来,紧紧抱住了我。
“离得好。”她在我耳边说。“那个家,早就不该待了。”温热的拥抱,简单的一句话,
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伪装。我趴在她的肩膀上,把这三年来的委屈和愤怒,全都哭了出来。
那些被逼着喝下的苦涩汤药。那些被随意丢弃的个人物品。
那些在深夜里独自承受的冷言冷语。那些赵轩一次又一次的和稀泥与不作为。一桩桩,
一件件,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它们曾经是扎在我心口的刺,现在,终于被我连根拔起。
虽然血肉模糊,但至少,我自由了。03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公司前台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和为难。“林晚姐,你……你婆婆来公司了。”我握着手机,
一点也不意外。张桂芬的行事风格,我太了解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事情闹大,
让所有人都来看我的笑话,逼我妥协。“我知道了,让她等着。”我平静地挂了电话,
慢条斯理地化了个妆。选了一支最正红色的口红,描绘出清晰而冷硬的唇线。镜子里的我,
眼神清明,没有一丝慌乱。这场仗,我等了很久了。当我踩着高跟鞋走进公司大厅时,
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张桂芬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
“天理何在啊!我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给他娶了媳妇,我哪点对不起她了?
”“我给她当牛做马,她倒好,嫌弃我们家没钱,要跟我儿子离婚啊!
”“我儿子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就这么被这个狐狸精给骗了啊!”她编造着谎言,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恶毒儿媳欺负的可怜婆婆。不明真相的同事们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赵轩站在她旁边,手足无措。他想去拉他妈,又不敢。他看到我,眼神里充满了羞愧和恳求,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让我顾全大局。我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我走到人群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撒泼的张桂芬。“闹够了吗?”我的声音不大,
却成功地让她的哭嚎停了下来。她抬起那张挂着泪痕的脸,怨毒地看着我。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还敢出现!”“我没良心?”我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手机。
“张桂芬女士,看来你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平时是怎么对我的。”我点开一个音频文件,
按下了播放键。手机里,立刻传出了张桂芬尖酸刻薄的声音,清晰无比。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们赵家花钱买回来的一个生育工具!
”“天天看那些没用的书有什么用?能生出儿子吗?”“我告诉你林晚,你要是生不出孙子,
就给我净身出户滚蛋!”“我儿子是名牌大学毕业生,要不是瞎了眼,
能看上你这种普通人家的女儿?”一段又一段,全是我以前悄悄录下来的。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这些东西或许有一天能成为让赵轩清醒的证据。没想到,
它们第一次派上用场,是在这样的场合。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同事的表情,
从看戏变成了震惊,再从震惊变成了鄙夷。他们的目光,像一把把利剑,
齐刷刷地射向地上的张桂fen和她身旁的赵轩。张桂芬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没想到,我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赵轩更是无地自容。他站在那里,感觉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所有人的审视之下。
他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哆嗦,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我关掉录音,
手机屏幕的光在我脸上映出冷漠的光影。“各位同事,不好意思,让大家看笑话了。
”我对着周围的人微微颔首。“这是我的家事,但我没想到,
会被人以这么难堪的方式闹到公司来。”然后,我转向赵轩。“赵轩,我最后和你说一次。
”“如果你还想要一点体面,就管好你的母亲,安安静静地去办离婚手续。
”“如果你们还想继续闹,我不介意把这些录音,
连同这三年来你给**妹和你父母转账的记录,一起打包发给你们赵家所有的亲戚,
也发到公司的内部论坛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一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嘴脸。
”我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赵轩的心上。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
我没有再看他。我走到前台,对保安说:“麻烦把这两位‘不相关’的人请出去,
他们严重影响了我们公司的正常秩序。”保安得到指示,立刻上前。张桂芬还想撒泼,
却被两个高大的保安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赵轩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背影狼狈不堪。一场闹剧,就此收场。我转身,
迎着同事们复杂的目光,平静地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眼神冷冽的自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一局,我赢了。
04我和赵轩约在一家咖啡馆谈离婚协议。这一次,我带上了苏晴。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气场全开,往那里一坐,就让对面的赵轩和张桂芬矮了半截。
张桂芬显然是被上次公司的事情搞怕了,今天收敛了很多,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像谁欠了她几百万。赵轩则是一脸憔悴,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看起来一夜没睡。他看见我,
眼神复杂,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说吧,你们想怎么谈。
”苏晴开门见山,将一份拟好的离婚协议推到桌子中央。赵轩拿起协议,手指都在发抖。
张桂芬一把抢了过去,飞快地扫了几眼,然后猛地把协议拍在桌上。“林晚!你心也太黑了!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房子车子都要,还要我们家产的百分之七十?你怎么不去抢!
”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懒得跟她废话。苏晴代替我开口,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
“张女士,请你搞清楚,我们要求的,是林晚和赵轩先生的夫妻共同财产分割,
跟你没有关系。”“怎么没关系!那房子是我出钱买的!”张桂芬立刻跳脚。“哦?是吗?
”苏晴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据我所知,这套房子虽然首付是你出的,
但房产证上写的是林晚和赵轩两个人的名字。而且婚后三年的房贷,
一直是用他们夫妻的共同收入在还。”“按照婚姻法规定,这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林晚要求分割,完全合法合理。”张桂芬的脸憋成了酱紫色。赵轩在一旁低着头,
小声说:“我们家的存款,这几年也都花得差不多了,用在日常开销和人情往来上了,
没剩下多少……”他的话还没说完,苏晴就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
她又拿出了一沓厚厚的银行流水单,甩在桌上。“赵先生,你说的是这些‘家庭开销’吗?
”苏晴指着流水单上的几笔大额转账。“三个月前,给**妹赵玲转账五万,备注是买包。
”“半年前,给你母亲张桂芬女士转账十万,备注是理财。”“一年前,
给你父亲赵建国先生转账十五万,备注是装修老家房子。”“这些转账,
全部没有经过林晚的同意。赵先生,你这种行为,在法律上叫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苏晴的目光变得锐利。“这叫,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赵轩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他没想到,我竟然把这些都查得一清二楚。他慌乱地看向张桂芬,
希望他无所不能的母亲能帮他解围。但张桂芬此刻也慌了神,嘴唇哆嗦着,
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们……你们这是调查我们!”“这不是调查,是取证。
”苏晴纠正她。我终于放下咖啡杯,看向赵轩,这是我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他。“赵轩,
我给你两个选择。”我的声音很平静。“第一,协议离婚。按照这份协议上的内容,
我们和平分手。我可以不追究你私自转移财产的事情。”“第二,起诉离婚。我们法庭上见。
到时候,你这些转账记录会成为呈堂证供。法官会怎么判,我想苏律师比我更清楚。
”苏晴适时地补充了一句。“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一方,在财产分割时,
可以少分或不分。”赵轩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
张桂fen也彻底傻了眼。她横行霸道了一辈子,第一次在规则和证据面前,
感到了无力和恐惧。她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任她拿捏的软柿子。她错了。
我看着他们母子俩惨白的脸色,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你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想好了,给我打电话。”说完,我和苏晴站起身,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知道,这场战争,
我已经赢了一大半。05张桂芬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硬的不行,她开始来软的。两天后,
赵轩给我打电话,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沙哑。他说张桂芬病了,高血压犯了,住院了。“小晚,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但我妈她毕竟是长辈,她都病成这样了,
你就不能……去医院看看她吗?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许会心软。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又是这套“面子”说辞。你的面子,
你自己挣,凭什么要我来给?“赵轩,你觉得我还会信吗?”我直接戳穿他。“你告诉她,
这种苦肉计对我没用。想让我去医院可以,先把离婚协议签了,签完字我立刻就去,
说不定还能给她气得直接康复。”电话那头沉默了。赵轩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半天没说出话来。我没耐心再跟他耗下去,直接挂了电话。苦肉计失败,
张桂芬又想出了新招。她从老家弄来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一个二十出头,
看起来很乖巧本分的女孩。她故意带着那个女孩,在我租住的小区楼下花园里溜达。
那女孩穿着朴素,一脸怯生生的模样,被张桂芬亲热地挽着胳膊。张桂芬的声音不大不小,
正好能让周围散步的大爷大妈听见。“哎呀,还是我们家乡的姑娘好啊,听话,懂事,
最重要的是,**大,一看就能生儿子!”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我公寓的方向。
她在向我**。她在告诉我,我儿子不愁下家,比你年轻比你“能生”的姑娘多的是。
我站在阳台上,冷眼看着楼下她拙劣的表演,只觉得无聊。我甚至都懒得下楼去跟她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