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孙子留学八年,我花光了所有积蓄。就在孙子毕业前夕,我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下半身彻底瘫痪。儿子媳妇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不是回来看我,
而是带着孙子去欧洲旅游庆祝。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媳妇在朋友圈晒着巴黎铁塔的合影。
配文写着:“终于自由了,再也不用伺候那个老不死的。”儿子在评论里点赞:“妈,
你辛苦了。”我颤抖着手拨通了律师的电话。“我要修改遗嘱,所有财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
”“一分钱都不给他们留。”律师沉默了几秒:“您确定吗?这套房子价值八百万。
”我看着手机里儿子一家三口的幸福合影,冷笑一声。他们以为我死了就能继承一切,
却不知道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01消毒水的味道蛮横地钻进我的鼻腔,
带着一种宣告死亡的冰冷。我睁开眼,视网膜上是一片刺目的白,
天花板上的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像一群盘旋在我头顶的苍蝇。我记得那阵天旋地转。
老旧的楼道里,我手里还攥着刚买的排骨,想着孙子陈浩最爱喝我炖的汤。然后,脚下一滑,
整个世界都翻了过来。身体砸在水泥台阶上的声音,沉闷得像一块破布。剧痛从尾椎骨炸开,
瞬间席卷了全身。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凭着本能按下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我的儿子,陈斌。“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背景音里夹杂着我儿媳李娟催促的尖利嗓音:“快点啊,
赶不上飞机了!”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然后,
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世界归于沉寂。“阿姨,您醒了?”一张陌生的脸凑了过来,
是医院的护工。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怜悯。我动了动嘴唇,
声音嘶哑干涩:“我……我的腿……”我试图动一下,但从腰部以下,没有任何知觉。
那片区域,像是从我的身体版图上被硬生生剜去了,只留下一片空洞的麻木。
护工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低声说:“医生说……您从楼梯上摔下来,
伤到了中枢神经……下半身,瘫痪了。”瘫痪。这两个字像两颗生锈的钉子,
狠狠地钉进了我的脑子里。我的人生,从一个退休的高级教师,一个还能为儿孙操劳的长辈,
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我儿子呢?陈斌呢?他来了吗?
”我急切地抓住护工的袖子,这是我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护工的表情更加为难了,
她支支吾吾地从床头柜上拿起我的手机,递给我:“陈先生……给您发了短信。”我的心,
一点点沉了下去。我点开屏幕,那条短信赫然在目:“妈,我们早就订好去欧洲的票了,
这是庆祝小浩顺利毕业的家庭旅行,早就计划好的。机票酒店都不能退,损失太大了。
你在医院先安心养着,有事就让护工打电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刻刀,
在我心上划出血痕。早就订好的票。庆祝小浩毕业。安心养着。我这个当妈的、当奶奶的,
瘫在病床上,他们却在千里之外,庆祝着我用毕生积蓄铺就的前程。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点开了那个绿色的软件。朋友圈的第一个,就是李娟的九宫格。
背景是灯火璀璨的巴黎铁塔,他们一家三口笑得灿烂夺目。陈斌搂着李娟,李娟挽着陈浩,
三个人穿着崭新的名牌服饰,脸上洋溢着我从未见过的、如释重负的幸福。仿佛我的倒下,
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幕式。我点开那张合影,指尖停留在最下方的配文上。那行字,
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眼睛,刺穿我的心脏。“终于自由了,再也不用伺服那个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累赘,一个需要被“伺候”的负担。我这八年,
掏空所有退休金、卖掉老伴留下的所有首饰,省吃俭用,把每一分钱都寄给远在重洋的孙子。
我以为我是在为这个家添砖加瓦,原来,我只是在为我的刽子手,打造一把更锋利的刀。
更致命的一击,在评论区。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陈斌,赫然点了一个赞。
并且评论道:“妈,你辛苦了。”这个“妈”,喊的自然不是我这个躺在病床上的老不死,
而是他身边那个光鲜亮丽的妻子,李娟。一口气堵在我的胸口,眼前阵阵发黑。气血翻涌,
喉头一甜,我几乎要就此昏厥过去。护工见状,惊呼一声,连忙拍着我的背。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一股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不能晕。我对自己说,赵淑贞,
你不能就这么倒下。你教了一辈子书,教学生们要明辨是非,要坚强独立,
现在轮到你自己了。我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滔天的恨意和刺骨的悲凉。
那翻涌的情绪,没有消失,而是沉淀下来,凝结成一块又冷又硬的冰,冻住了我的心脏。
我划动着手机屏幕,翻过那些所谓的“亲人”,指尖停留在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名字上。
张律师。电话接通了。“喂?赵老师?”电话那头的声音年轻而沉稳。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没有一丝波澜,像一潭死水。“小张,我需要你。
”02张律师是连夜从市区赶过来的。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深夜的寒气。
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眼神精明干练,可当他看到我插着各种管子,
面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时,那双眼睛瞬间就红了。“赵老师……”他快步走到床边,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张是我多年前资助过的一个贫困生。
那时候他还是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沉默寡言的少年,如今已经是业内小有名气的律师了。
他一直记着我的恩,逢年过节总会发来问候,只是我忙于为儿子一家操劳,渐渐疏于联系。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递给了他。他接过手机,起初还带着疑惑,
当他看到李娟那条朋友圈和陈斌的点赞评论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紧紧握着手机,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最后,他将手机还给我,一拳砸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畜生!简直是畜生!”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同病房的病友被惊醒,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张律师立刻压低声音,对我满是歉意地鞠了一躬。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在意。这点动静,比起我内心的惊涛骇浪,算得了什么。“赵老师,
您……打算怎么办?”他看着我,眼神里是纯粹的关心和愤怒。我看着天花板,
那盏灯依旧嗡嗡作响,像是在嘲笑我的前半生。我平静地开口,
说出了那个已经在我脑中盘桓了无数遍的决定。“我要修改遗嘱。”“我名下那套房子,
市值八百万,我要把它全部捐了。”张律师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
他沉默了几秒,从专业角度劝我:“赵老师,您不用这么极端。
我们可以设立一个附加条件的信托基金,将房产的收益权用于保障您的晚年生活和康复治疗,
等您百年之后再……”我打断了他。“不。”我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
“我要的不是保障,是他们的绝望。”我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让他们看得见,却永远摸不着。我要让他们知道,
他们亲手毁掉的是什么。”张律师看着我眼中那片死寂的冰冷,终于明白了我的决心。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我立刻为您草拟文件。”他拿出笔记本电脑,
就在这间狭小的病房里,开始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斌斌”。我看着那个名字,曾经觉得无比亲切,
此刻却只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我按下了接听键,也按下了免提。“妈,你怎么样了?
医生怎么说?”陈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还带着一丝不耐烦,像是例行公事。“死不了。
”我冷冷地回了两个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态度。紧接着,
他终于暴露了真实目的。“妈,你那张存工资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我这边要帮你缴医药费,
钱不够了。”李娟的声音隐约从旁边传来:“问到了吗?磨磨唧唧的。”缴医药费?
说得真好听。我卡里那点所剩无几的退休金,怕是他们惦记的最后一点油水了。
我扯出一个无声的冷笑,对着话筒,清晰地报出了一串错误的数字。“好,我知道了。
你好好休息。”陈斌匆匆挂断了电话,从头到尾,没有一句真正关心我的身体,
没有一句为他们的欧洲之行感到抱歉。我,只是一个会走路的、能提供密码的提款机。
现在我走不了路了,就只剩下提款机的功能了。张律师停下打字的手,抬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复杂。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很快,一份崭新的遗嘱摆在了我的面前。
张律师把笔递给我。我接过那支沉甸甸的钢笔,在末页的签名处,
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我的名字——赵淑贞。当最后一笔落下,我感觉自己斩断的,
不是对财产的执念,而是与他们之间,那最后一丝血脉相连的、名为亲情的东西。从今天起,
我不再是谁的母亲,谁的奶奶。我只是赵淑贞。03张律师的办事效率极高。
他没有选择悄无声息地处理,而是通过正规渠道,联系了一家在本地极具影响力的慈善机构,
高调地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捐赠意向签约仪式。仪式就在我的病房里。
慈善机构的负责人亲自到场,媒体记者也来了两位,闪光灯亮起的时候,
我看到张律师站在我身侧,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他特意嘱咐记者,
报道的重点要放在一位退休教师对公益事业的无私奉献上,但也要“不经意”地提及,
我名下唯一的、价值八百万的房产,将在我身后,全部用于慈善。
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炸弹,瞬间在我的亲戚群里炸开了锅。一时间,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各种堂表兄弟姐妹,八百年不联系的远房亲戚,都纷纷打来电话,有的旁敲侧击,
有的直接质问,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我疯了。我一概不接。直到一个跨洋电话打了进来,
是李娟。我接通了,依旧开了免提。电话那头,李娟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她甚至连伪装都懒得装了。“赵淑贞!你个老不死的!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那房子是留给我们小浩的,你凭什么捐了!你是不是有病啊!”她的声音又尖又利,
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愤怒,像是领地被侵犯的野兽。病房里很安静,
同病房的阿姨和护工都竖起了耳朵,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死了我们住哪儿?
陈斌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你就这么对他?你对得起陈家的列祖列宗吗?
”她还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我听着她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内心平静无波。
等她骂累了,喘着粗气的时候,我才淡淡地回了一句。“谁说那是陈斌的?房产证上,
是我的名字。”“还有,李娟,”我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讥讽,“你不是自由了吗?
怎么还惦记着我这个‘老不死’的房子?”说完,不等她反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世界清净了。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李娟会是怎样一副气到扭曲的嘴脸。果不其然,
几分钟后,陈斌的微信语音一条接一条地发了过来,足足有十几条,每一条都是五六十秒。
我没有点开听。我不用听,也能猜到里面是什么内容。无非是先打感情牌,
哭诉我如何伤了他的心,如何不顾念母子情分;然后是讲道理,
分析我这么做是多么的不理智,多么的便宜了外人;最后一定是把孙子陈浩抬出来,
指责我不为孙子的前途着想。一套组合拳,他用了几十年,我听了几十年。以前,
我总是心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我长按,选中所有语音,点击,删除。干脆利落。
就像清理手机里的垃圾文件。我知道,他们坐不住了。那价值八百万的房子,
是他们眼中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是他们跻身上流社会的垫脚石。现在,
这块垫脚石要被我亲手抽走了。他们一定会提前结束那场“庆祝自由”的旅行,
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很好。我的猎物,正在一步步踏入我为他们准备好的陷阱。**在床头,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第一次觉得,瘫痪在床,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
它让我看清了人心的颜色。也让我,终于下定了决心。04不出我所料,两天后,
陈斌和李娟就风尘仆仆地冲进了我的病房。他们甚至来不及倒时差,
脸上还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和掩饰不住的怒火。李娟一进门,眼睛就跟雷达似的四处扫射,
看到我床头柜上放着的文件袋,立刻像饿狼扑食一样冲了过来,想抢夺。“把东西还给我妈!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拦住了她。是我新请的护工,一个身板结实的中年男人,
张律师特意为我找的,不仅能照顾我,还能应付这种突发状况。李娟被拦下,气得直跳脚,
指着我的鼻子骂:“赵淑贞,你长本事了啊!还找了帮手!你想干什么!
”陈斌则比她“聪明”得多。他“扑通”一声,在我床前跪了下来。一个四十岁的男人,
当着满病房人的面,眼泪说来就来,哭得涕泗横流。“妈!我错了!我不孝!
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出去旅游,我**!”他一边说,一边抬手扇自己的耳光,
打得“啪啪”作响。“妈,你别生气了,把那个捐赠收回去好不好?
那房子是咱们家唯一的指望了啊!”他声泪俱下地哭诉着,最后终于亮出了底牌。“妈,
小浩的前途要靠这套房子啊!他以后结婚、创业,哪样不要钱?你不能这么自私,
毁了你亲孙子一辈子啊!”李娟见状,也立刻换上了一副悲戚的面孔,
在一旁帮腔:“是啊妈,我们知道错了。可你不能拿孩子的未来开玩笑啊!
小浩可是你的亲孙子,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他们一唱一和,
上演着一出“浪子回头、慈母心软”的苦情大戏。若是在半个月前,我或许真的会动摇。
但现在,我看着他们拙劣的演技,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滑稽。我像一个局外人,
冷眼看着这两个我最亲的人,在我面前进行着一场与我无关的表演。我没有说话,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等他们哭够了,骂累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我才缓缓抬起手,
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早已在门外等候的张律师。
张律师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他走到我床边,先是关切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才转向跪在地上的陈斌和一脸戒备的李娟。“两位,关于赵阿姨的捐赠行为,
我作为她的**律师,可以明确告知你们,整个过程合法有效,所有文件都经过了公证。
任何人都无权干涉赵阿姨对自己财产的处分权。”张律师的声音冷静而专业,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陈斌和李娟的心上。李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尖叫道:“她瘫了!她现在脑子不清醒!她做的决定不算数!
我们要申请做她的监护人!法院会把财产判给我们!”这是他们最后的依仗了。
只要证明我精神失常,他们就能以监护人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夺走一切。
我看着她那副势在必得的丑陋嘴脸,终于扯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是吗?”我的声音很轻,
却让病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我脑子清不清醒,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我朝张律师递了一个眼色。是时候了。该让他们看看,我为他们准备的,真正的大餐了。
张律师会意,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我的王牌。05张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的,
不是什么法律文书,而是一沓厚厚的、用牛皮筋捆着的纸张。纸张的边缘已经微微泛黄,
带着岁月的痕迹。陈斌和李娟都愣住了,不明白我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律师解开牛皮筋,
将那沓文件在床头柜上摊开。最上面一张,赫然写着五个大字——“家庭借款协议”。
李娟凑过去看了一眼,随即发出一声嗤笑:“借款协议?搞什么鬼?
我们什么时候跟她借过钱?”张律师没有理会她,而是将文件一份一份地翻给他们看。
“八年前,陈浩先生出国留学的第一笔学费和生活费,二十五万。这里有转账记录,
以及这份由陈斌先生亲笔签名的借款协议。”“七年前,第二学年的费用,二十三万,
同样有协议和签名。”“六年前……”张律师的声音不疾不徐,每念出一笔款项,
就将对应的协议和银行转账凭证推到他们面前。一笔又一笔,一年又一年。
从第一笔学fen费,
到后来他们说要买车、要换家具、要在朋友圈显得体面而索要的各种“赞助”,每一笔,
无论大小,我都让他们签下了一份协议。陈斌的脸色,从最初的茫然,到难以置信,
再到最后的惊恐。他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娟尖叫起来,
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些钱都是她自愿给的!是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