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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磕了多少个，倏然，一滴猩红的液体砸在地上。
鲜血从额头滑过，成了她苍白脸上的唯一颜色。
“喂，别磕了，给我脱，脱一件我给你十万！”
“你真是饿疯了，这骷髅身材也看得下去？”
霍东方蹙眉：“够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霎时安静了下来。
阮晓晓摇摇欲坠，执拗地不肯起身：“我还能磕。”
“疯了，见过拜金的，没见过这么拜金的。”
一阵哄笑嘲讽中，助理将一个箱子提来。
“霍律，钱都在这里了。”
“咔嗒”一声，箱子被打开。
百元钞票被洒向空中，助理满眼鄙夷：“一共30万，请您收好。”
站起身的刹那，阮晓晓膝盖一软，重重摔在地上。
她一边跪着向前爬，一边捡起钞票，周围全是奚落嘲笑。
“都来看看！阮家没有大小姐，倒是多了一条狗！”
阮晓晓身子一僵，下意识抬眸望向霍东方。
霍东方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一句话：“30万给路边的狗都知道冲我摇尾巴，阮晓晓，你能干什么？”
霎那间，下唇都被咬破了。
她紧紧攥着手中的钞票，冲霍东方又磕了一个头：“多谢霍律施舍。”
话落，翻涌的泪水夺眶而出，砸在手背上。
阮晓晓不敢让人看到，飞快捡起剩余的钞票，踉跄着逃出会所。
自助存款机内，阮晓晓一边往里塞钱，一边泪如雨下。
半个小时后，阳光福利院。
宿舍的门半开着，孩子们已经睡了，阮晓晓一眼就见到躺在床上的小男孩。
越靠近，越发现孩子的虚弱，小小的眉头在睡梦中都皱着，连唇色都发白。
凝着这张仿佛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阮晓晓死死咬住唇才止住要溢出的哽咽，她伸手想握一握孩子的小手。
“辰辰……”
却发现那小手紧紧握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像是护着什么宝物。
触到霍辰手背的那刻，他忽然抓住了阮晓晓的手指：“妈妈，什么时候接我回家……”
阮晓晓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决堤而出。
刚要回答，霍辰松开手，均匀的呼吸洒在她的手背上。
原来刚刚只是他睡梦中的呓语。
院长叹了口气，把阮晓晓拉到门外：“辰辰很想你，你确定不见他一面吗？”
阮晓晓擦去泪水，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摇头将银行卡塞到院长手中。
她不想让辰辰看到自己的母亲这么狼狈。
院长欲言又止，终是开口：“阮晓晓，这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阮晓晓身子一僵，泪水凝在脸上，疑惑望向院长。
院长狠狠心，如实相告：“辰辰被查出了白血病，就算接出来，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阮晓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院长办公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