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什么!”林晓燕的声音尖锐起来,透着心虚。
李建军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条被踩了尾巴的毒蛇。
周围的客人和摊贩都围了过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这不是李厂长的儿子吗?怎么回事啊?”
“听这意思,好像有什么内情啊……”
“这小伙子看着挺老实的,不像会打人的人啊。”
***,有时候是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在这个街坊邻里之间没什么秘密的年代。
李建军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着林晓燕,挤出人群,狼狈地走了。
“陈解放,你给我等着!”他丢下一句狠话。
我知道,这事没完。
果然,第二天,麻烦就来了。
我们刚出摊,市场管理办公室的人就来了,领头的是个姓赵的主任,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地头蛇。
“谁是陈解放?”赵主任背着手,官腔十足。
“我是。”我站了出来。
赵主任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人举报,你这里卫生不达标,无证经营,影响市容市貌。东西没收,罚款五十!”
五十!这几乎是我们这几天的全部收入!
“我们每天都打扫,怎么会不达标?”苏晚急了,上前理论,“而且我们已经申请了执照,是你们一直压着不批!”
“我说不达标就不达标!”赵主任眼睛一瞪,“少废话!赶紧交罚款,不然连人一起带走!”
他说着,就指挥手下的人来抢我们的东西。
我拦在前面,冷冷地看着他:“赵主任,给人办事,总得有个章程。你说我们卫生不达T标,证T据呢?你说我们无证经营,为什么执照迟迟批不下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赵主任脸色一变:“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想暴力抗法!”
他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小混混模样的人立刻就朝我围了上来。
苏晚吓得脸都白了,拉着我的衣角。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在部队里,我学到的不只是杀敌的技巧,还有在规则内解决问题的智慧。
就在那两人要动手的时候,我突然往后一退,脚下“不小心”一滑,身体一歪,重重地摔倒在地。同时,我藏在袖子里的一个烤得滚烫的蜜薯,也“不小心”地飞了出去,正好砸在赵主任的脸上。
“哎哟!”赵主任被烫得嗷嗷直叫,脸上瞬间红了一***。
而我,则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发出了痛苦的***。
“打人啦!市场管理办的人打人啦!”苏晚立刻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哭喊起来。
她这一喊,瞬间就把事情闹大了。
周围的群众一下子就炸了锅。
“太欺负人了!人家小两***点小生意,怎么就打人呢?”
“就是啊!我看他们干净得很!肯定是故意找茬!”
“快去叫***!不能让他们跑了!”
赵主任和他的人都懵了。他们本来是来耀武扬威的,怎么转眼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不是我!是他自己摔的!”赵主任捂着脸,百口莫辩。
可没人信他。我躺在地上“痛苦***”的样子,比他任何解释都有说服力。这就是后世常说的“我弱我有理”的精髓,虽然不光彩,但对付***,有时候就得用***的办法。
很快,***的***就来了。
问清楚情况后,***同志看着我和狼狈的赵主任,眼神里透着一股“我都懂”的意味。
最后,这件事以赵主任赔偿我二十块钱“医药费”,并且当场给我们办理了临时营业执照而告终。
拿着执照和赔偿款,我和苏晚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胜利的喜悦。
经此一役,我在码头市场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那些地痞***,再也不敢轻易来找麻烦。
我们的生意,也因为这场“英雄救美”的闹剧,变得更加火爆。很多人都同情我们的遭遇,特意来光顾。
钱,像滚雪球一样,越积越多。
我用赚来的钱,把那个修船棚好好修葺了一番,添置了桌椅板凳,让它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家了。
我和苏晚的生活,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我知道,李建军绝不会善罢甘休。暴风雨,或许才刚刚开始。
一天晚上,收摊后,苏晚在灯下给我缝补被划破的袖子。昏黄的灯光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温柔。
“解放哥,”她突然开口,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还喜欢林晓燕吗?”
我的手,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