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辩解着,可无论说什么,那张假的结婚证都让他的话显得苍白无力。
“杜子国,我警告你,小余和卢科长谈了几年的恋爱,去年卢科长便在大桥那里对余同志表白,今年也是要结婚,她才从乡镇岗调过来的,你再无理取闹,就去蹲监狱吧!”
“而且,人小余的父亲余立业、祖父余龙可都是功勋英雄!你抢烈士世家子女的妻子,要脸吗?!”
杜子国不可置信地看向余睿。
余立业、余龙,明明是他的父亲和爷爷!
他一直跟着大姨长大,才随了母亲姓杜。
余睿怎么敢冒领这份荣誉!
一股火窜上心头,杜子国怒斥,“余睿,你……”
话说一半,审讯室忽然被打开。
卢宣伊领着杜涵宣走了进来。
杜子国眼睛一亮,他指着杜涵宣说道:“这是我们的孩子!若我们不是夫妻,哪儿来的孩子?”
警察们将目光移到杜涵宣身上。
可女儿杜涵宣却摇头否认,“他不是我爸爸,他就是纠缠我妈的疯子!”
杜子国呆愣住。
紧接着,卢宣伊也带着歉意开口,“让大家见笑了,他是我同乡,现在犯病了,偏认为自己是我丈夫。”
“我丈夫不知道这件事,误会将他当作歹人,真是麻烦你们了,我这就带他回村。”
余睿却不依,“老婆,还是让他关一段时间吧,也算给个教训,不然他总这么来,也不是事啊!”
卢宣伊犹豫地点下头,“好,那就让他坐牢吧,也算是给个教训!”
杜子国被这一连串说辞砸的眼冒金星。
他才是卢宣伊的丈夫,余睿明明才是真正的小三!
凭什么?卢宣伊凭什么污蔑他?凭什么余睿抢走自己家族的荣耀?
恍惚间,他看向余睿,发现那人嘴角勾着笑,眼神尽是嘲讽。
仿佛在说,看吧,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被警察拖拽着,押入拘留所。
愤怒在胸腔翻滚,杜子国眼眶通红,声嘶力竭地吼着,“余睿!你顶替我身——”
话音刚落,腰间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不许欺负我爸爸!你个坏人!”
余睿的女儿余邱雨拿着削铅笔的刀插入他的腰部,眼中带泪,“坏人去死啊!”
杜子国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推开余邱雨。
余睿奔了过来,如同疯了殴打他,“你敢打我姑娘!杜子国,他只是孩子!”
一下又一下,砸的杜子国眼冒金星,温热的血顺脸流淌。
他想要反抗,却被卢宣伊拉偏架。
奋力挣扎间,他夺过余邱雨的刀,划伤了余睿的手。
场面一度混乱。
昏迷前,杜子国看着卢宣伊搂着余睿,满脸厌恶地看着自己。
再醒来,已是医院。
他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下意识起身,却被一旁的卢宣伊制止。
“别动,你腰上刚缝好,还给余睿输完血,需要静养。”
杜子国怔愣住,“我给他输血?凭什么?!”
一旁,卢宣伊调整着吊瓶,语气中带着埋怨和责怪。
“你划伤了余睿的胳膊,他身体本就不好,需要输血,你和他血型匹配,就用你的了,这是你欠他的!”
杜子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欠他的?卢宣伊,是他女儿先伤的我!”
余睿和余邱雨把他的这么重,还成他欠他们的?
卢宣伊冰冷开口,“小孩子你计较什么?他不是故意的,而且若不是你私自进城,哪儿来的这么多事!一会儿去给邱雨道歉,你吓到小姑娘了。”
啪!
杜子国手掌颤抖,抽在卢宣伊的脸上。
“我是不可能道歉的!我要报警!”
“杜子国!”卢宣伊腾地站起,额角青筋直跳,“你能不能老实点!还嫌不够丢人吗?警察那边我已经安抚好了,这是家事!”
她又叹口气,“子国,政府关于余睿的调查令我已经找人撤了,明天就送你回乡下,你好好照顾母亲和女儿吧。”
杜子国震惊在原地。
调查令撤了?
凭什么?
难道就这么让余睿顶着他身份活?
他声嘶力竭地质问,“卢宣伊,你凭什么这么做?”
卢宣伊把他搂在怀里,“你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你就委屈委屈好吗?就当是为了我,为了卢家。”
杜子国头一次觉得,女人的怀抱是如此冰冷。
他猛地推开她,抄起一旁的铁盘砸了过去,“你滚!滚出去!什么狗屁卢家,那不是我家!病好了我就走!离你们卢家远远的!”
卢宣伊被暴起的杜子国吓了一跳。
她叹了口气,“子国,别闹了,你好好在村里照顾老妈和孩子,我在外面打拼,我每个月寄给你一些钱,我们这样过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