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顾晚,这是菲菲,她也怀孕了。”沈越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腊月里的冰碴子,
直往我心里扎。我挺着七个月的孕肚,看着门口的两个人。沈越,我结婚三年的丈夫,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护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叫林菲菲,是我家司机的女儿,
也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她靠在沈越怀里,小腹同样高高隆起,一张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姐姐,对不起……我跟阿越是真心相爱的,我没想过要破坏你们……”她的声音又轻又软,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棉花。我没说话,只是看着沈越。我们结婚三年,
他对我一直温文尔雅,在外人眼里,我们是模范夫妻。可现在,
他带回一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我们离婚吧。
”我肚里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猛地踢了我一下。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我下意识地扶住了腰。“阿越,姐姐好像不舒服。”林菲菲紧张地抓着沈越的胳膊。
沈越的视线在我隆起的腹部扫过,没有半分心疼,反而透着一丝厌恶。“别装了,顾晚。
”“我找人看过了,你这胎是个女儿。”“我们沈家什么家底,你清楚。百亿家产,
不可能交给一个外人。”他的话,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女儿,就是外人?
“菲菲不一样,她肚子里是儿子,我们沈家的继承人。”他搂紧了林菲菲,
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得意和炫耀。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原来如此。原来这场婚姻,
从头到尾就是一场为了“继承人”的豪赌。而我,连同我肚子里的孩子,
都成了他赌桌上可以随时丢弃的筹码。“所以,你是要我净身出户,给他们母子俩腾位置?
”我问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沈越大概没料到我这么冷静,愣了一下。“这是离婚协议,
我已经签好字了。”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几上,“你签了,
我另外给你五十万,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五十万。打发一个乞丐吗?我爸留下的顾氏集团,
市值千亿,他沈越不过是我爸提拔上来的一个项目经理。如今他吞了顾家的产业,
反过来用五十万打发我这个正主?“姐姐,你就成全我们吧,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林菲菲在一旁哭哭啼啼地帮腔。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我爸去世前,
千叮万嘱,让我考验沈越三年。如果他能真心待我,顾氏集团就交给他打理,
我做个悠闲的富太太。如果他有异心……现在看来,我爸真是看错了人。“好,我签。
”我拿起笔,没有半分犹豫。沈越和林菲菲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他们大概准备了一万句羞辱我的话,却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我没理会他们的惊讶,
只是在协议的末尾,加上了一条。“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书房里那支旧钢笔。
”那是我爸留给我的遗物,也是我这些年唯一的念想。沈越皱了皱眉,
似乎在权衡一支笔的价值。“一支破笔而已,你要就拿去。”他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我签下自己的名字,顾晚。一笔一划,清晰而决绝。从今天起,我和沈越,再无瓜葛。
我站起身,走向书房。沈越和林菲菲跟在我身后,像两个监工,
生怕我多拿走一件值钱的东西。我打开抽屉,拿出那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支黑色的钢笔,
笔身已经有些斑驳,却被我擦拭得一尘不染。我握紧钢笔,转身离开。没有回头,没有道别。
走出这栋别墅的大门,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我掏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李叔,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大**,
你决定了?”“嗯,他签字了。”“好,我马上安排,召开集团紧急董事会。”我挂掉电话,
拦了一辆出租车。沈越,林菲菲,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2出租车在顾氏集团大厦前停下。
我付了钱,推门下车。门口的保安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鄙夷,伸手拦住了我。“这位女士,
这里是私人地方,不能随便进。”我认得他,是沈越上任后新换的保安队长,
以前总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现在,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流浪狗。“我要进去。
”我的声音很平。“进去?你以为你是谁啊?”保安队长嗤笑一声,“沈总吩咐了,
不准你再踏进这里半步。识相的就赶紧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他的话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他们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这不是沈总那个老婆吗?
听说生不出儿子,被赶出来了。”“啧啧,真是可怜,当初嫁进来的时候多风光啊。
”“活该,女人没个儿子傍身,迟早是这个下场。”这些声音像无数根细小的针,
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拿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李叔的电话。“李叔,
我被拦在楼下了。”“大**您稍等,我马上下来。”不到两分钟,
一身西装革履的李叔就带着几个高管匆匆从电梯里出来。保安队长看到李叔,
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李助,您怎么下来了?这点小事我处理就行。
”李叔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躬身。“大**,让您受委屈了。
”整个大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
包括那个嚣张的保安队长。他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李、李助……她……她是谁?”他结结巴巴地问。李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位,
是顾氏集团最大的股东,顾晚,顾**。”“也是这家公司,唯一真正的主人。
”李叔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每个人的耳边轰然炸响。保安队长腿一软,
差点跪在地上。“顾、顾董……我……我不知道是您……”“你现在知道了。
”我淡淡地开口,“去财务部结一下工资,你可以走了。”“顾董!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哭着喊着,想要抱住我的腿。李叔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
将他架了出去。我目不斜视,在一众高管和员工敬畏的目光中,走向专属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大**,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
所有董事都已到齐。”李叔说。“沈越呢?”“沈总……哦不,
沈越正在总裁办公室和林菲菲庆祝。”庆祝?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让他的庆祝,
再热烈一点吧。“叮”的一声,电梯到达顶层。门一打开,
就听到总裁办公室里传来阵阵不堪入耳的笑声和调情声。“阿越,你好棒啊,
这么快就把那个黄脸婆赶走了。”“那是,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等我们的儿子出生,
整个顾氏都是我们的!”“讨厌啦,谁是你老公……”我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的两个人,
正旁若无人地腻在一起,林菲菲坐在沈越的大腿上,手里还端着一杯红酒。看到我进来,
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顾晚?你怎么会在这里!”沈越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林菲菲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环视着这间办公室。
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是我爸亲手挑选的。现在,却被这两个人弄得乌烟瘴气。“保安!
保安死哪去了!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扔出去!”沈越气急败坏地吼道。“别白费力气了。
”我走到他面前,将一份文件拍在他桌上。“沈越,你被解雇了。”3“你说什么?
”沈越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我的鼻子大笑起来。“顾晚,你是不是被**得疯了?
你解雇我?你凭什么?”“就凭这个。”我举起手中的钢笔,轻轻按了一下笔帽。
一道微光闪过,办公室的投影幕布上,出现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我父亲。
他还穿着生前的病号服,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诸位董事,当你们看到这段视频时,
我已经不在了。”“我将我名下顾氏集团51%的股权,全部**给我的独生女,顾晚。
”“此股权**协议,在我女儿顾晚与沈越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暂由律师李正代为保管。
一旦婚姻关系解除,协议即刻生效。”“届时,
顾晚将成为顾氏集团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和最大股东。”视频播放完毕,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沈越的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他死死地盯着投影幕布,
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没什么不可能的。”李叔适时地走进来,
身后跟着集团的法务团队。“沈先生,这是股权**公证书,
以及顾董亲笔签署的董事会决议。”“从现在起,你不再是顾氏集团的总裁,
你在公司的所有职务和权限,都已被冻结。”“另外,法务部在核查公司账目时,
发现你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进行非法关联交易,总金额高达三个亿。
我们已经向警方报案。”“你!”沈越一口气没上来,指着李叔,气得浑身发抖。
“这是污蔑!是陷害!”“是不是污蔑,警察会调查清楚。”我冷冷地看着他,“现在,
请你离开我的办公室。”“你的办公室?”沈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顾晚!
你这个毒妇!你算计我!”他猛地朝我扑过来,面目狰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李叔带来的保镖眼疾手快,一左一右将他架住。“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顾晚!
我为你们顾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竟然这么对我!”“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
菲菲怀的是儿子!是你们顾家的种!你们顾家不能没有后!
”他还在做着他“父凭子贵”的美梦。真是可悲又可笑。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第一,你搞错了,我爸从来不重男轻女,他只看重人品。可惜,你没有。”“第二,
你所谓的‘顾家的种’,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真以为,
我会让你这么轻易地得到一个儿子,来分我家的家产?”沈越愣住了。他看看我,
又看看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林菲菲,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你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有些事,让他自己去发现,才更有趣。“把他带走。”我挥了挥手。
保镖拖着还在疯狂叫骂的沈越,离开了办公室。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和林菲菲。
她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姐姐……我错了……都是沈越逼我的……不关我的事……”她又开始她那套博取同情的表演。
可惜,我早就看腻了。“林菲菲,我爸妈收养你,供你吃穿,送你上最好的学校,
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就这么回报他们?
”“不……不是的……我……”“你从小就嫉妒我,什么都要跟我抢。我的玩具,我的衣服,
甚至我的父母。”“现在,你连我的丈夫和家产都要抢。”我一步步逼近她,每说一句,
她的脸色就更白一分。“你处心积虑地勾引沈越,以为怀个男孩就能母凭子贵,
坐上顾家女主人的位置。”“你太天真了。”我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
“你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林-菲-菲-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4林菲菲被我的话吓得魂不附体。她哆嗦着嘴唇,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蠢。”我松开手,站起身,用纸巾擦了擦手指,
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你买通B超医生,做了份假的男孩报告给沈越,是想骗他跟我离婚,
好让你上位。”“同时,你也怕万一生了女儿,在沈家站不住脚,所以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只可惜,你千算万算,没算到我才是顾家的主人。”“你更没算到,沈越这个蠢货,
会把你那份假报告当成圣旨,闹得人尽皆知。”林菲菲瘫在地上,彻底崩溃了。她抱着头,
发出绝望的呜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顾晚姐,你饶了我吧……”“饶了你?
”我冷笑,“我爸妈在天有灵,看到你这副嘴脸,不知该有多寒心。
”“你和你那个赌鬼父亲,这些年从我们顾家拿了多少好处,你自己算算。
”“我爸念及旧情,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们呢?却把我们的仁慈当成理所当然。
”“现在,是时候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保安部。
“把这个女人,从公司里扔出去。”“以后,我不希望再在顾氏集团的任何地方,看到她。
”挂了电话,我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董事会会议室。
身后传来林菲菲凄厉的哭喊和求饶声,很快,又被保安拖拽的声音所取代。走进会议室,
所有的董事都站了起来,神情肃穆。为首的,是几位跟着我父亲打江山的老臣子。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有欣慰,有感慨,也有担忧。“王叔,张伯,
刘总……”我一一向他们问好。“大**,你终于回来了。”王叔红着眼眶,
“老董事长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让各位叔伯担心了。”我微微欠身,“从今天起,
顾氏由我接管。还望各位叔伯能像辅佐我父亲一样,多多支持我。”“这是自然!
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能力,我们信得过!”“没错!有大**在,
顾氏一定能重振雄风!”董事们纷纷表态。我爸虽然走了,但他留给我的人脉和威望,还在。
这就是我最大的底气。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迅速了解了公司近况,并做出了一系列部署。
罢免沈越亲信,提拔有功之臣,叫停几个有问题的项目,
启动内部审计……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等会议结束,天已经黑了。李叔送我下楼。
“大**,都处理好了。”“沈越被警方带走,涉嫌职务侵占和商业诈骗,数额巨大,
下半辈子估计要在里面过了。”“他名下的房产、股票都已经被冻结,用来抵偿公司的损失。
”“林菲菲的父亲,因为涉嫌堵伯和诈骗,也被抓了。他们住的房子,开的车,
都是沈越用公司的钱买的,已经被我们收回。”我点点头,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大**,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李叔问。我摸了摸肚子,
感受着新生命的律动。“先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公司的事情,
暂时还要多辛苦李叔你和各位董事。”“您放心,我们一定替您守好这份家业。
”李叔把我送到一栋幽静的雅致公寓楼下。这是我父亲生前为我准备的房产之一,
安保和私密性都极好。“大**,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好,李叔再见。”回到家,
洗了个热水澡,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感觉这几天的疲惫仿佛都涌了上来。我终于,
夺回了属于我的一切。也终于,可以给我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安稳的未来。
就在我昏昏欲睡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
传来沈越母亲尖利刻薄的声音。“顾晚!你这个丧门星!你把我们家阿越害得还不够吗!
”5“阿姨,我想你搞错了。”我坐起身,语气平静无波,“害他的人,是他自己。
”“你放屁!要不是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我儿子会去找别的女人吗?
要不是你这个毒妇设下圈套,我儿子会被警察抓走吗!”沈母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咆哮。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我告诉你顾晚,
菲菲肚子里怀的是我们沈家的金孙!你敢动他一下试试!我跟你拼命!
”我听着她颠倒黑白的咒骂,只觉得可笑。到了这个时候,
她还在惦记着那个所谓的“金孙”。“阿姨,你这么喜欢孙子,不如自己去生一个。”“你!
”沈母被我一句话噎住,气得半天说不出话。“另外,我友情提醒你一句。”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最好现在去医院看看林菲菲,说不定,会有惊喜。”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我能想象到沈母气急败坏的样子。不过,这都与我无关了。这场闹剧,
该落幕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李叔的电话。“大**,如您所料,林菲菲昨晚早产了。
”“哦?生了?”“生了,是个女儿。”李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快意,
“沈越的母亲当场就在医院里闹了起来,说医院把她的金孙换掉了,闹得人尽皆知。
最后还是警察来了才把她带走。”“沈越呢?”“他被拘留了,还不知道这个‘好消息’。
”我轻笑一声。这可真是,一出好戏。沈越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儿子”,抛妻弃子,
倾家荡产,最终却发现,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不知道他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
“大**,还有一件事。”李叔的语气严肃起来,“林菲菲……好像精神有点失常了。
在病房里又哭又笑,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女儿’、‘是儿子’……”“知道了,
派人看着她,别让她惹出什么乱子。”“是。”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洒进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都结束了。
”“以后,只有妈妈和你,我们会过得很好。”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安心养胎。
公司的事情有李叔和董事会打理,我只需要定期听取汇报,做出决策。
顾氏集团在我雷厉风行的整顿下,很快就走上了正轨,业绩蒸蒸日上。而沈家,
则彻底败落了。沈越因为罪证确凿,被判了十五年。沈家父母变卖了所有家产,
也只够还清债务的一小部分,从富人区搬到了破旧的老式居民楼,靠领救济金度日。
至于林菲菲,她出院后,因为受不了打击,精神彻底崩溃了。据说她抱着一个枕头,
整天在街上游荡,见人就说那是她的儿子,未来的百亿继承人。她的女儿,被送去了福利院。
我听着这些消息,内心毫无波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预产期那天,我被推进了产房。阵痛一阵阵袭来,我咬紧牙关,汗水湿透了头发。脑海里,
闪过沈越和林菲菲的脸,闪过他们曾经对我的羞辱和伤害。不。我不能被这些打倒。
我要为我的孩子,为我自己,坚强地活下去。“用力!再用力!看到头了!
”助产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吼。
“哇——”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产房的寂静。“恭喜,是个漂亮的千金。
”护士把孩子抱到我面前。她小小的,皱巴巴的,像一只红色的小猴子。可在我眼里,
她却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我的女儿。我给她取名,顾安。愿她一生,平安喜乐。我以为,
我和过去的一切,都将彻底割裂。直到那天,我在医院的走廊上,再次见到了沈越的母亲。
6她比几个月前老了十几岁,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眼神浑浊。她推着一个小推车,
上面堆满了捡来的瓶瓶罐罐。看到我,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
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怨毒的光芒。“顾晚!”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朝我扑了过来。
“你这个**!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孙子!”幸好李叔安排的保镖反应迅速,及时将她拦住。
“你把我的家都毁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在我身后疯狂地咒骂,声音嘶哑而恶毒。
我没有回头,抱着顾安,径直走出了医院。回到家,月嫂已经准备好了温热的牛奶。
我给顾安喂完奶,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一片安宁。沈母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
激起了一圈涟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对于那些人,那些事,我早已心如止水。一个月后,
我为顾安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满月宴。宴会上,我当众宣布了一个决定。
“我将以我女儿顾安的名义,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基金会的第一笔资金,
来自顾氏集团今年利润的10%。以后每年,我都会将利润的10%注入基金会。
”“这个基金会,将专门用于帮助那些因各种原因陷入困境的单亲母亲和她们的孩子。
”我的话,引来了全场的掌声。李叔和几位老董事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大**,
你真的长大了。”“老董事长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我抱着顾安,
对着台下的宾客们深深鞠了一躬。从今以后,我不再只是顾晚。我是一个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