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语:结婚纪念日,她收到的不是礼物,而是一纸为他白月光献血的命令。
当针头刺入血管,她终于明白,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热的冰。1初秋的雨,带着彻骨的凉意,
敲打着落地窗。沈微雨坐在空荡的客厅里,面前的餐桌上,精心准备的菜肴早已失了热气。
今天是她和傅司珩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墙上的欧式挂钟,时针缓缓指向十点。
她唇角牵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正准备起身收拾,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那个她设置了特殊**的名字——「傅司珩」。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
他……还记得?她几乎是带着一丝卑微的期盼接起电话,声音轻柔:“司珩,
你……”“来市中心医院,现在,立刻。”电话那头,男人冷冽的嗓音没有丝毫温度,
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直接打断她,是惯常的命令口吻。沈微雨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去医院?
你怎么了?是不是……”“薇薇拍戏受伤,需要输血。”他的话语简洁到残忍,
“你是罕见的熊猫血,过来帮她。”林薇薇。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她脑中炸开。
那个傅司珩放在心尖上,却因家族反对而未能娶回家的影后,也是横亘在她和他之间,
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原来,他记得这个日子,记得她这个“药引子”在今天,能派上用场。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我……我今天不太舒服,有点发烧……”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微雨,”傅司珩的耐心告罄,语气里的压迫感即便隔着电话也让她窒息,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或者,你想让沈家那点苟延残喘的生意,彻底消失?”又是这样。
每一次,都是用沈家来威胁她。她闭了闭眼,将眼眶里那点不争气的湿意强行逼退,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好,我马上到。”挂断电话,
她看着桌上那瓶她托人从法国酒庄买回来的红酒,标签上印着她和傅司珩名字的缩写,
显得无比讽刺。她起身,没有拿伞,径直走进了冰冷的雨幕中。医院VIP楼层,
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刺鼻。沈微雨跟着护士走进采血室,傅司珩就站在门口。男人身姿挺拔,
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在她身上扫过,
如同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进去吧。”他淡漠地开口。沈微雨停下脚步,抬起头,
第一次鼓足勇气直视他:“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傅司珩眉头微蹙,
似乎觉得她在这个时间点提起这个无比碍眼。“所以呢?”他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
“沈微雨,别忘了你的身份。你能坐在傅太太这个位置上,只是因为你的血型对薇薇有用。
”身份?是啊,她的身份,就是一个移动的血库,一个占着位置,
让他心爱之人受委屈的替身。心口那片荒芜之地,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
也被他这句话彻底浇熄。她没再说话,沉默地走进采血室,挽起了袖子。
冰冷的酒精棉擦拭在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粗长的针头刺入她青细的血管,
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缓缓流出。身体的不适在这一刻达到顶峰,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她本就有些低烧,此刻更是觉得浑身发冷。而门外,她隐约听到傅司珩放柔了声音,
在跟谁讲电话:“……别怕,薇薇,血马上就够了。嗯,我在这里陪你。”那样温柔的语气,
是他从未给过她的奢望。沈微雨缓缓闭上眼,只觉得自己的血液,
连同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都在一点点变冷,凝固。抽血结束,护士拔掉针头,
给她按上棉签。她扶着墙壁,脚步虚浮地走出来,脸色苍白如纸。傅司珩瞥了她一眼,
似乎看到她过于难看的脸色,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最终也只是递过来一张支票。
“这是营养费。回去好好休息,别一副要死的样子。”沈微雨没有去接那张支票。她抬起头,
目光空洞地看向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盛满了绝望和释然。“傅司珩,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我们离婚吧。”傅司珩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眸中涌起愠怒:“沈微雨,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他上前一步,
修长的手指带着惩罚的力道,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我告诉你,就算离婚,
也轮不到你来说!”下巴上传来剧痛,但比不上心死的万分之一。沈微雨看着他盛怒的眸子,
不再害怕,也不再眷恋。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签上自己的名字,递到他面前。“字,我签好了。傅太太的位置,我还给她。
”她的眼神清冷,决绝,“从今以后,我们两清了。”傅司珩看着那份递到眼前的协议,
以及上面娟秀却坚定的签名,瞳孔骤然收缩,掐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沈微雨不再看他,转身,一步一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背脊挺得笔直,
如同风雪中宁折不弯的青竹。就在她走到转角,即将脱离他视线的那一刻,
身后突然传来什么东西被狠狠砸碎的声音,伴随着傅司珩压抑着暴怒的低吼:“沈微雨,
你给我站住!”极致的情绪冲击和身体虚弱如同海啸般将她吞没,沈微雨眼前猛地一黑,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仿佛坠入一个诡异的寂静空间。一个清晰无比,
却又绝不可能属于现实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暴躁,
炸响在她的脑海——【……她真的敢走?!站住!我不准!】【……脸色怎么白成这样!
那群废物到底抽了她多少血!医生!医生都死到哪里去了?!
】2沈微雨是在一阵消毒水气味和身体沉重的疲惫感中恢复意识的。
眼前是医院纯白的天花板,点滴瓶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输入她的血管。
昏倒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傅司珩的羞辱、抽血的冰冷、那份签好的离婚协议,
以及……最后时刻,脑海中那两个清晰、暴怒又惊惶的声音。那是傅司珩的声音,
却又完全不同。一个在她耳边冰冷命令,另一个却在她脑中以截然不同的语气疯狂叫嚣。
是幻觉吗?因为高烧和极度伤心产生的精神分裂?她微微偏过头,心脏猛地一缩。
傅司珩就坐在病床旁的沙发上,长腿交叠,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
俊美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眼神锐利地审视着她,仿佛在打量一个谋划着逃跑的囚犯。
见她醒来,他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将那份离婚协议像扔垃圾一样丢到她床边。“醒了?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装昏倒这种拙劣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沈微雨,
我没空陪你演苦肉计。”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刻薄到令人心寒的傅司珩。
沈微雨心口一涩,但随即,
那个诡异的声音再次不受控制地钻入她的脑海——【……终于醒了!眼睛还红着,
是不是还在难过?该死的,我到底该说什么?!】【……协议……她签得那么干脆,
就真的没有一点留恋?】沈微雨瞳孔微颤,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不是幻觉!
她真的……能听见他的心声!那个外表冷酷暴戾的男人,
内心竟然是这样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一股荒谬又带着一丝隐秘快意的情绪,
悄然在她死寂的心湖投下一颗石子。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所有的惊涛骇浪,再抬头时,
脸上只剩下心如死灰的平静。她伸出手,轻轻拿起那份协议,
动作甚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珍重。“傅总放心,”她开口,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却异常清晰,
“不是苦肉计,是认真的。字我已经签了,等你签好,通知我去领证就好。
”傅司珩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他一把抢过那份协议,狠狠攥在手里,纸张瞬间变得皱巴巴。“欲擒故纵?”他俯身,
几乎贴着她的脸,气息危险,“沈微雨,我告诉你,就算要离婚,也是我玩腻了,不要你!
轮不到你来决定什么时候结束!”【……不准走!我不准!】【……快说点什么让她害怕!
让她哭着她不想离!】听着他内心气急败坏的叫嚣,再对比他此刻色厉内荏的威胁,
沈微雨忽然觉得无比讽刺。过去一年,她就是被这样一副虚伪强大的外壳吓得瑟瑟发抖,
卑微乞怜。真傻。她没有像过去那样被他吓住,反而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苍白,
却带着一种傅司珩从未见过的疏离与嘲弄。“傅司珩,你是在害怕吗?
”傅司珩身体猛地一僵。【……她怎么看出来的?!】【……不可能!稳住!】“害怕?
”他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猛兽,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会怕你?
沈微雨,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既然不怕,”沈微雨平静地看着他,
目光如同能穿透他精心构筑的防御,直抵内心,“那就签字。从此以后,你和林薇薇如何,
与我再无干系。我也不会再碍你们的眼。”“再无干系?”傅司珩重复着这四个字,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但沈微雨清晰地听到他内心在疯狂咆哮——【……什么叫再无干系!
你想得美!】【……薇薇……对,提薇薇!她最在意薇薇!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气重新变得刻薄:“是因为薇薇?沈微雨,
你就这么容不下她?甚至用离婚来逼我?”看,到了这个时候,
他还在试图把过错推到她身上,还在用林薇薇来刺痛她。若是以前,她必定会心痛如绞。
但现在,听着他内心那片与言语完全相反的、关于她的恐慌,沈微雨只觉得可笑,
甚至生出了一丝玩弄的心态。她不再争辩,只是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然后疲惫地闭上眼,轻声说:“傅司珩,我累了,想休息。请你出去。”这种彻底的无视,
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更具杀伤力。傅司珩僵在原地,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想再说些更狠的话,想把她从病床上拽起来,逼她收回离婚的决定。
可他看着她苍白脆弱的脸,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看起来好脆弱,
好像一碰就会碎。】【……妈的!】最终,他什么也没能做,
只是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带着一身无处发泄的戾气,
转身摔门而去。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寂静。沈微雨缓缓睁开眼,看着那扇还在震动的门,
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势在必得的弧度。傅司珩,原来你坚固冷酷的外壳下,
藏着这样一个纸老虎般的灵魂。原来,这场她注定卑微输掉的游戏,从这一刻起,
规则由她来定。很好。她的“复仇”,就从玩弄你这表里不一的内心开始。
3医院那一场无声交锋后,傅司珩似乎笃定了沈微雨是在“欲擒故纵”。
他将她接回那座奢华却冰冷的婚房,态度依旧傲慢,言行依旧刻薄,
但限制了她的一切外出与通讯,美其名曰“养病”。沈微雨对此没有表现出丝毫反抗。
她安静地待在房间里,像一株失去水分逐渐枯萎的植物。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内里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她在等,等一个能将“柔弱”化为最锋利匕首的时机。
回来的第三天下午,机会来了。她通过佣人的闲聊,
“偶然”得知傅司珩下午将会在二楼的书房里,进行一个非常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
那个房间的隔音极好,但门外走廊的动静,里面却能隐约察觉。沈微雨站在客房的穿衣镜前,
看着镜中脸色依旧苍白的自己。她特意换上了一件宽松的、袖口容易滑落的米白色针织衫,
然后将一直小心遮掩的左臂袖子,缓缓卷了上去。白皙纤细的手臂上,抽血留下的针孔周围,
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瘀斑,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更显狰狞。她深吸一口气,
端起床头那杯早已凉透的水,拉开了房门。脚步放得轻而缓,如同受惊的小鹿。
她计算着时间,走到二楼书房门口时,脚下“恰好”一个踉跄——“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惊呼,手中的玻璃杯脱手,
在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上发出一声闷响,水渍洇开一片。几乎是同时,
书房那扇厚重的实木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傅司珩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脸上是会议被打断的明显不悦与惯有的不耐烦。“吵什么?”他冷声质问,
目光锐利地扫过来。【……怎么回事?摔倒了?有没有伤到?
】他那焦躁的心声几乎与冰冷的质问同步响起。沈微雨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蹲下身,
手忙脚乱地想去拾起杯子碎片,动作间,那卷起的左臂袖子顺势滑落,那一大片青紫的瘀痕,
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光线充足的走廊里,也暴露在傅司珩的视线之下。她像是这才反应过来,
慌忙地想要拉下袖子遮掩,动作仓皇又无助,头垂得低低的,露出脆弱的后颈。
傅司珩的目光,在她手臂那片瘀痕上定格了。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沈微雨清晰地听到,
他脑海中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随即是火山喷发前的死寂,接着,
汹涌的思绪轰然炸开——【……那是什么?!
】【……是那天抽血……】【……怎么会这么严重?!那天她说不舒服……是真的?
我……】【……那群废物!我要杀了他们!】他的内心是惊涛骇浪,是恐慌,是滔天的怒火。
然而,他表面上,只是下颌线绷紧了些许,喉结滚动了一下,
出口的声音依旧努力维持着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冷硬:“怎么回事?”沈微雨抬起头,
眼眶微红,眼中水光潋滟,却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她拉好袖子,轻轻摇头,
声音细弱蚊蝇:“没……没事。不小心碰的。对不起,打扰你开会了。”她越是这般隐忍,
越是这般“懂事”,就越发衬得他之前的行径残忍不堪。傅司珩看着她这副样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闷得发疼。他想说点什么,想碰碰那片刺目的青紫,
想问她疼不疼……可他多年来构筑的冷酷人设,让他无法在行动上做出任何温柔的表示。
【……说话!安慰她啊!】【……傅司珩**的在干什么!】最终,
他也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毛手毛脚。以后小心点。”说完,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猛地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书房门,
隔绝了外面那个让他心慌意乱的身影。沈微雨缓缓站起身,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脸上所有伪装出的柔弱与无助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与一丝嘲讽。她成功了。
她听到门内,他那看似冷静的会议发言下,内心早已乱成一锅粥,反复回响着——【……查!
立刻去查那天是哪个护士抽的血!
…她一定很疼……我竟然还那样说她……】【……离婚……她是因为这个才铁了心要离婚吗?
】当晚,傅司珩没有下楼吃饭。深夜,沈微雨站在客房的窗边,
看到傅司珩的特助行色匆匆地赶来,在书房里待了很长时间。她知道,她投下的这颗石子,
已经激起了足够的涟漪。有些“看见”,一旦发生,就无法逆转。那片瘀痕,会像一根毒刺,
深深扎进傅司珩的心里,日夜不停地提醒他,
他曾经如何残忍地伤害过一个“深爱”他的女人。而这,仅仅是她反击的第一步。
她轻轻拉上窗帘,将窗外清冷的月光隔绝在外。游戏,才刚刚开始。4傅家老宅的宴会厅,
水晶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这是一场傅氏家族的内部晚宴,能出席者非富即贵。
沈微雨挽着傅司珩的手臂出现在门口时,引来了一阵细微的骚动和无数探究的目光。
她身着一袭烟灰色缎面长裙,款式简洁却极显气质,苍白的脸色被精致的妆容修饰,
反而透出一种易碎的清冷感。这是她自“医院风波”后,首次在正式场合露面。
傅司珩能感觉到臂弯里她身体的单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她手臂上那片刺目的青紫。
【……穿这么少,不怕再着凉?】【……手怎么这么凉?】他内心泛起一丝烦躁,
下意识地想收紧手臂,却在她平静无波的目光扫过来时,僵硬地维持着表面的冷淡。
“跟紧点,别给傅家丢人。”他低声说,语气却远不如往日锋利。沈微雨没有回应,
只是目光淡淡扫过全场,很快便锁定了众星拱月般的林薇薇。她正被几位名媛围在中间,
巧笑倩兮,身上那件当季高定礼服和手挽着的**款鳄鱼皮包,
无一不在彰显着她的受宠程度——来自傅司珩的“宠爱”。林薇薇也看到了他们,
尤其是看到傅司珩竟然依旧带着沈微雨出席,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便化为盈盈笑意,
端着酒杯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司珩,微微姐,你们来啦。”她声音甜美,
目光落在沈微雨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微微姐,你身体好些了吗?
听说前几天住院了,真是让人担心呢。”她说着,亲热地想去拉沈微雨的手,
仿佛两人是闺中密友。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沈微雨的瞬间,
傅司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又想干什么?】【……离沈微雨远点!
】几乎是同时,林薇薇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手中小半杯猩红的葡萄酒,
“不小心”地朝着沈微雨的裙子泼去!“哎呀!”林薇薇惊呼一声,眼底却藏着得逞的快意。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片小小的区域。电光火石间,
沈微雨仿佛早有预料,身体极其轻微地侧转了一个角度——这个角度,
恰好能让酒液大部分泼空,却又让几滴溅上她的裙摆,留下醒目的痕迹。她抬起眼,
看向林薇薇,没有惊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林薇薇被她看得心底一寒,
连忙拿出纸巾,语带歉意:“对不起啊微微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擦……”“没关系。
”沈微雨轻轻挡开她的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围人的耳中,“一条裙子而已,
脏了就不要了。总好过有些东西,看似光鲜,内里却是假的,想丢都丢不掉,徒增烦恼。
”林薇薇的脸色微微一变。沈微雨的目光,
若有似无地扫过林薇薇挽着的那个价值不菲的鳄鱼皮包,
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林**这个包,是S家这季的**款吧?
听说全球只发售了三只,珍贵得很。”林薇薇扬起下巴,带着一丝得意:“是啊,
司珩特意帮我拍下的。”她看向傅司珩,眼神甜蜜。傅司珩抿紧了唇,没有承认,
也没有否认。他记得是送过她一个包,但具体是哪一只,他根本没在意。就在这时,
沈微雨清晰地听到他内心的疑惑:【……拍下?我让助理买的,什么时候拍过?
】沈微雨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缓缓道:“确实难得。
不过……我昨天刚好看时尚杂志,主编正好详细介绍过这款。
据说正品的鳞片纹路在特定光线下,会呈现出独特的‘金字塔’状渐变,
而且内衬的皮质烙印编号,字体是特殊的烫金斜体。林**这只,在灯光下纹路似乎有些平,
而且,”她顿了顿,目光精准地落在包的内扣处,“烙印编号的字体,好像是普通的正体?
”她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和窃窃私语。
林薇薇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想把包藏到身后,
声音尖利了几分:“你胡说什么!这当然是真品!你一个……你懂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