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铜镜面里的朱砂痣林晚星的指甲缝里还嵌着键盘的塑料碎屑,
那是她昨晚跟甲方第27版修改意见死磕时,用力过猛抠下来的。
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嗡嗡作响,把空气吹得又干又冷,她面前的冰美式早已见底,
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桌沿滴落,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像朵没开就谢了的花。
“嗡——”头顶的吊灯突然发出一阵电流声,紧接着“啪”地炸开,
玻璃碎片像流星似的砸下来。林晚星只觉得眼前一白,耳边是同事们的尖叫,
指尖还残留着敲击回车键的触感,下一秒,下颌就重重磕在了冰凉的石台上。疼。
这是她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念头。掌心传来一阵硌痛,她低头看去,是枚青铜镜。
镜面边缘雕刻着繁复的缠枝纹,纹路里积着些灰黑色的包浆,显然有些年头了。
她下意识地把镜子举到眼前,镜中映出的脸让她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她自己。
镜中人眉尖点着颗嫣红的朱砂痣,鬓角斜插着支银流苏步摇,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在脸颊边投下细碎的阴影。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瓷白色,嘴唇却红得像刚吸过血,
分明是幅古画里才有的仕女模样。“还愣着?”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晚星猛地转头,看见个穿青灰比甲的婆子正拧着眉看她,婆子的颧骨很高,嘴角向下撇着,
一副谁都欠她钱的样子。婆子手里捧着套藕荷色的宫装,衣料是上好的杭绸,
领口绣着缠枝莲纹样,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线头。“贵人等着呢,误了卯时请安,仔细你的皮!
”婆子说着,伸手就来拉她的胳膊,她的指甲缝里藏着黑泥,刮得林晚星手腕生疼。
林晚星下意识地躲开,目光落在婆子腕间的银镯子上。那镯子样式古朴,表面刻着缠枝纹,
和她上周去博物馆看的清代道光年间展品一模一样。她心里咯噔一下,
摸向自己的口袋——手机没了,钥匙没了,只有掌心那枚铜镜,凉得像块冰。
“你倒是动啊!”婆子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林晚星踉跄了一下,
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的环境。这是间简陋的耳房,墙壁是土夯的,屋顶铺着青瓦,
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脂粉香。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是件粗布襦裙,洗得有些发白,袖口还磨破了边。“我……这是在哪儿?”她试探着问,
声音有些沙哑。婆子像是看傻子似的看她:“苏姑娘这是睡糊涂了?
这儿是尚书府的西跨院啊!昨儿刚被选入宫,今儿就得去给皇后请安,您忘了?”苏姑娘?
入宫?皇后?林晚星脑子里像有无数个碎片在碰撞。她想起自己昨晚加班时,
随手点开的一篇清代宫廷小说,里面的女主角就叫苏绾,是个刚被选入宫的秀女。
难道……她穿越了?“还不快换衣服!”婆子把宫装往她怀里一塞,转身出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把门摔得震天响。林晚星抱着那套轻飘飘的宫装,手指抚过冰凉的绸缎。
她走到那面模糊的铜镜前,慢慢解开自己的襦裙。镜中的身体纤细瘦弱,
肩胛骨突出得像两只蝴蝶的翅膀,后腰上有块淡淡的疤痕,像是小时候被烫伤的。
这具身体的原主,到底经历过什么?穿宫装的时候费了不少劲,领口的盘扣密密麻麻,
她捣鼓了半天也没扣好,急得满头大汗。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个小丫鬟,
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梳着双丫髻,脸上带着怯生生的表情。“姑娘,我来帮您吧。
”小丫鬟声音细细的,像蚊子哼。林晚星如蒙大赦,连忙让开位置。小丫鬟的手指很灵巧,
三两下就把盘**好了,还帮她理了理衣襟。“姑娘,您别害怕,皇后娘娘人很好的。
”小丫鬟小声说。“你叫什么名字?”林晚星问。“奴婢叫春桃。”“春桃,
”林晚星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我……我好像忘了些事,
你能跟我说说宫里的情况吗?”春桃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姑娘是上个月被选入宫的,
咱们尚书府就您一个中选的。今儿是您第一次去给皇后请安,按规矩,
新晋的秀女都得去……”春桃絮絮叨叨地说着,林晚星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整理信息。
现在是雍正年间,她穿成的苏绾,是户部尚书苏明哲的庶女,因为才貌双全被选入宫,
但在府里过得并不好,经常被嫡母和嫡姐欺负。“对了,姑娘,您昨儿还说,
要把这个带上呢。”春桃从床头柜上拿起个小巧的锦囊,递给她。林晚星打开锦囊,
里面正是那枚青铜镜。她把镜子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这镜子,
会不会和她的穿越有关?“走吧,姑娘,再不去就晚了。”春桃提醒道。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跟着春桃走出了耳房。穿过抄手游廊时,她忍不住抬头打量。
这尚书府果然气派,飞檐上的走兽栩栩如生,龙、凤、狮子、天马、海马……一共七个,
是亲王级别的规制。廊下挂着红灯笼,风吹过,灯笼轻轻摇晃,影子投在地上,
像一群跳舞的鬼怪。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们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正厅前。
门口站着几个侍卫,腰间佩着刀,表情严肃得像庙里的门神。春桃停住脚步,
小声说:“姑娘,奴婢只能送到这儿了,您进去吧。”林晚星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正厅里的檀香浓得呛人,林晚星忍不住皱了皱眉。
厅里站着十几个和她一样穿着宫装的秀女,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主位上坐着个穿石青色常服的男人,约莫四十岁左右,面容冷峻,嘴角紧抿,
腰间系着明黄带子——那是只有皇帝才能用的颜色。林晚星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和她电脑里存的雍正朝服画像分毫不差。雍正皇帝!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想把自己藏在人群里。可事与愿违,雍正的目光偏偏落在了她身上。
“你,”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昨儿让你抄的《女诫》,
带来了?”林晚星脑子一片空白。《女诫》?什么《女诫》?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回……回皇上,臣女……”她搜肠刮肚地想着古装剧里的台词,却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急得手心全是汗。“抬起头来。”雍正冷冷地打断她。林晚星的腿像灌了铅似的,
怎么也抬不起来。她能感觉到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有好奇,有同情,
还有幸灾乐祸。就在这时,她手心的青铜镜突然滑落,“当啷”一声砸在金砖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镜面裂开了一道细纹,正好划过她在镜中的眉尖。雍正的目光落在铜镜上,
瞳孔微微一缩:“这面镜,你从何处得来?
”林晚星这才看清镜背的花纹——不是普通的缠枝莲,而是暗刻着北斗七星,
排列得十分规整。她突然想起博物馆解说牌上的字:“雍正私用铜镜,背刻星图,
疑为夜观天象所用。”“是……是臣女家传之物。”她的声音发颤,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浸湿了里面的中衣。雍正盯着她看了半晌,没再追问,
只是挥了挥手:“把《女诫》呈上来。”林晚星的心沉到了谷底。原主根本没抄《女诫》,
她该怎么办?难道要承认自己忘了?不行,在皇帝面前说自己忘了旨意,那不是找死吗?
她咬咬牙,从案上抓过笔,蘸着墨汁在宣纸上写下:“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
这句话是她昨晚刷短视频时,偶然看到的,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派上了用场。
她的笔锋刚劲有力,完全不像女子的笔迹。雍正的眉峰挑了挑,似乎有些意外:“你这笔字,
倒像……”他没说下去,只是摆了摆手,“退下吧。”林晚星如蒙大赦,
连忙捡起地上的铜镜,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
她隐约听到雍正对身边的太监说:“查查这个苏绾。”她的心猛地一紧,加快了脚步。
2冷饭与刺客回到西跨院时,那婆子正叉着腰在院子里骂春桃。春桃低着头,
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你还知道回来?”婆子看到林晚星,立刻调转枪口,
“贵人跟前失了体面,还想吃热乎的?喝凉水去吧!”她说着,把一个食盒往桌上一摔,
“砰”的一声,里面的碗碟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林晚星没理她,走到春桃身边,
轻声问:“怎么了?”春桃抬起头,
眼睛红红的:“张嬷嬷说……说姑娘在皇上面前失了礼,要罚奴婢不许吃饭。
”林晚星这才知道那婆子姓张。她看了张嬷嬷一眼,只见张嬷嬷正一脸得意地看着她们,
嘴角撇得老高。“不关她的事,有什么冲我来。”林晚星冷冷地说。
张嬷嬷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苏姑娘这是刚从皇上跟前回来,
就长本事了?别忘了,你现在还只是个秀女,能不能活下去,还不一定呢!
”林晚星没再跟她争辩,有些人心肠就是黑的,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她拿起那个食盒,
打开一看,里面是碗冷掉的糙米饭,硬得像石头,旁边配着一小碟腌萝卜,黑乎乎的,
看着就没胃口。她突然想念公司楼下的麻辣烫,加麻加辣加麻酱,再来一瓶冰镇可乐,
那滋味,想想都流口水。可现在,她只能啃这难以下咽的糙米饭。“姑娘,您别吃了,
奴婢去给您找点别的。”春桃看着那碗饭,眼圈又红了。“没事。”林晚星拿起筷子,
夹了一口米饭放进嘴里。粗糙的米粒在嘴里摩擦着,剌得喉咙生疼。她强忍着咽了下去,
又夹了一筷子腌萝卜,齁咸齁咸的,差点没把她送走。“太难吃了就别吃了。
”一个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林晚星抬头一看,是个小太监,穿着身蓝色的太监服,
手里端着个食盒。小太监走到她面前,把食盒递过来:“苏姑娘,
这是李公公让小的给您送来的。”李公公?林晚星愣了一下,
随即想起是雍正身边的太监李德全。皇上怎么会突然给她送吃的?她打开食盒,
里面是一碟桂花糕,一碟酱牛肉,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勾得她肚子咕咕直叫。“这……”林晚星有些犹豫。“苏姑娘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太监笑着说,“李公公说了,姑娘刚从宫里回来,肯定饿了。”林晚星点点头,
谢过了小太监。等小太监走了,她把桂花糕递给春桃:“快吃吧。”春桃受宠若惊,
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里闪着泪光。“姑娘,皇上是不是看中您了?
”她小声问。林晚星苦笑了一下:“不知道。”她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面条,
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暖意瞬间传遍全身。这碗面,比她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要美味。
吃过饭,张嬷嬷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院子里终于清静了。林晚星让春桃去休息,
自己则回到了房间。她坐在床沿上,拿出那枚裂了缝的铜镜,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看着。
镜面里的人影有些模糊,她眉尖的朱砂痣似乎淡了些,倒像是她自己原本的模样。
难道这镜子能让她回去?她试着用手指抚摸镜面的裂缝,冰凉的触感传来,没什么特别的。
就在这时,窗纸突然被戳破了个小洞。林晚星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握紧了铜镜。
一支竹管从洞里伸进来,吹进些白色的粉末,带着股奇异的香味。**!林晚星反应迅速,
连忙捂住口鼻,躲到了妆奁后面。她透过妆奁的缝隙往外看,只见一个黑影翻窗进来,
动作轻盈得像只猫。黑影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闪着寒光。
他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径直走向床头,显然是来刺杀她的。林晚星的心跳得像擂鼓,
她环顾四周,想找个东西防身。妆奁上放着个铜镇纸,沉甸甸的,她一把抓了过来,
紧紧握在手里。黑影走到床边,伸手掀开被子,发现里面没人,愣了一下。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林晚星猛地从妆奁后跳出来,举起铜镇纸就往他头上砸去。“砰!
”铜镇纸正中黑影的后脑,黑影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林晚星吓得浑身发抖,握着铜镇纸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她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走到黑影身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他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陌生的脸,颧骨很高,
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惊恐。她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在他后腰发现了一个刺青,
是朵曼陀罗,花蕊是黑色的,看着有些诡异。林晚星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清史资料,
里面记载八爷党的人都有这样的刺青。难道,这个刺客是八爷派来的?他们为什么要杀她?
林晚星越想越害怕,她把铜镇纸放在一边,想去叫人。可刚走两步,又停住了。现在是深夜,
院子里只有她和春桃,要是惊动了其他人,说不定会引来更多的麻烦。而且,
她一个刚入宫的秀女,说自己被刺客袭击了,谁会相信?她回到床边,看着地上的刺客,
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在这时,她发现刺客的手指动了一下,似乎还没死透。她心里一惊,
连忙拿起铜镇纸,又往他头上砸了一下,这一次,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刺客彻底不动了。
林晚星扔掉铜镇纸,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
落在刺客的脸上,他的眼睛还圆睁着,像是在控诉什么。林晚星不敢再看,
连忙用被子把他盖住。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这个时代,比她想象的要危险得多。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她拿起那枚铜镜,镜面里的人影依旧模糊。
“你到底能不能带我回去?”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铜镜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冰凉而沉默。林晚星把铜镜紧紧握在手里,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知道,从今晚开始,她必须变得坚强起来,否则,
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3养心殿的秘密第二日天还没亮,林晚星就被春桃叫醒了。
春桃看到地上的尸体,吓得差点晕过去,还是林晚星及时扶住了她。“姑娘,
这……这怎么办啊?”春桃声音发抖。林晚星深吸一口气:“别怕,我们先把他弄出去。
”她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尸体拖到后院的柴房里,用柴火盖了起来。
林晚星看着那堆柴火,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不会被人发现。刚收拾好,就有人来传话,
说皇上召她去养心殿。林晚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皇上这个时候召她,
是因为昨晚的事吗?还是因为别的?她摸了摸袖中的铜镜,又看了看春桃担心的眼神,
强装镇定地说:“我去去就回。”养心殿位于紫禁城的西侧,
是雍正皇帝处理政务和休息的地方。林晚星跟着太监穿过一道道宫门,心里越来越紧张。
宫墙很高,把天空割成了一条狭长的带子,阳光从上面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像被打碎的玻璃,拼凑出一片破碎的光明。太监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敲出规律的声响,
林晚星的心跳也跟着那节奏起伏。她想起昨晚刺客后腰的曼陀罗刺青,
想起雍正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手心又开始冒汗。穿过乾清门时,她瞥见广场上的铜鹤,
羽翼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像极了宫廷里无处不在的监视。养心殿的门槛比别处都要高,
太监搀扶她跨过门槛时,她差点绊倒。殿内的檀香比昨日正厅更浓郁,混着淡淡的墨香,
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雍正坐在靠窗的暖阁里,面前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
手里握着支狼毫笔,正低头批阅着什么。“皇上,苏姑娘来了。”李德全轻声禀报。
雍正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林晚星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臣女苏绾,参见皇上。
”“起来吧。”雍正的声音带着些微疲惫,“昨儿让你抄的《女诫》,怎么没带来?
”林晚星的心沉了沉,果然是为了这事。她垂着眼帘,低声道:“回皇上,
臣女……臣女不慎将其遗失了。”这是她在路上想了许久的借口,总比说没抄要稳妥些。
雍正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向她。阳光透过窗纸,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让他的轮廓显得愈发深邃。“遗失了?”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那你可知,
欺瞒朕,该当何罪?”林晚星的膝盖一软,差点又跪下去。她死死攥着袖中的铜镜,
冰凉的触感让她勉强保持着镇定:“臣女不敢欺瞒皇上,实在是……实在是不小心。
”雍正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吧,朕也没真要治你的罪。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林晚星愣了一下,没敢动。在皇帝面前坐椅子,
这可是天大的恩典。“让你坐你就坐。”李德全在一旁小声提醒。
林晚星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只沾了椅子的一角,身体挺得笔直,像根绷紧的弦。
雍正拿起一本奏折,慢悠悠地说:“朕听说,你昨儿在尚书府,遇袭了?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果然瞒不过他。她连忙起身跪下:“皇上明察,
臣女……”“坐着说。”雍正打断她,“李德全已经把事情报给朕了。”林晚星这才明白,
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她重新坐下,手心的冷汗浸湿了衣袖:“是,
昨晚确实有刺客潜入臣女房间,幸好臣女及时发现,才侥幸逃过一劫。”“刺客呢?
”“臣女……臣女把他打晕了,交给尚书府的护卫处理了。
”林晚星没敢说刺客已经死了,她不知道这算不算防卫过当,更不知道雍正会怎么看。
雍正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而拿起那枚裂了缝的铜镜——不知何时,
这镜子竟到了他手里。“这镜子,你当真说是家传的?”林晚星看着铜镜上的裂痕,
心跳如鼓:“是。”“那你可知,这镜子的来历?”雍正用手指轻轻敲着镜面,
发出清脆的响声。林晚星沉默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博物馆的解说牌上知道的吧?
雍正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镜子,是朕年轻时所用之物。
当年朕在潜邸,曾用它夜观天象,测算吉凶。后来不慎遗失,没想到竟到了你手里。
”林晚星愣住了。这镜子竟然真是雍正的?那它怎么会跑到现代,又跟着自己穿越回来?
“皇上……”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雍正把铜镜递给她:“既然到了你手里,便是缘分。你且拿着吧。”他顿了顿,又道,
“不过,这镜子有些古怪,你最好还是少用为妙。”林晚星接过铜镜,指尖触到冰凉的镜面,
心里充满了疑惑。皇上说这镜子古怪,难道他知道些什么?“皇上,
那刺客……”林晚星犹豫着问道,“您知道是谁派来的吗?”雍正拿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