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越,一个穿越到古代的农业技术员。我刚刚向大燕王朝的太子赵恒,
献上了我耗费两年心血培育出的超级稻种。
赵恒身旁的宠妃苏青青柔声开口:“殿下真是天命所归,连上天都赐下此等神物,
林公子不过是恰逢其会,将神物呈上罢了。”赵恒轻蔑地扫了我一眼:“你做得不错,
孤会赏你。但你要明白,这稻种是天赐祥瑞,是孤的功劳,不是你的。”我心口一窒,
攥紧了藏在袖中的育种笔记。他竟然想直接抹去我的一切!苏青青捂嘴轻笑,
对着我用口型无声说道:“蠢货。”赵恒随即宣布:“为防神物机密外泄,今夜,
孤要在试验田亲自焚香祭天,感谢上苍。”我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要祭的不是天。他要祭的是我。1丰收大典的喧嚣震耳欲聋。
金色的稻浪在所有人面前铺开,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秆,每一粒都饱满得快要炸开。
亩产三千斤。这个数字从农官口中颤抖着报出时,整个皇庄都沸腾了。“天佑大燕!
天佑太子殿下!”山呼海啸般的赞誉声中,太子赵恒身着华服,意气风发地走上高台。
他享受着万民的跪拜,仿佛他就是带来这一切的神。我站在人群的角落,
像个无关紧要的影子。赵恒清了清嗓子,声音传遍全场:“众卿平身!此乃上天对孤的眷顾,
于梦中授予孤神农之法,方有今日之丰年!”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窃取我的心血!苏青青适时地走上前,依偎在赵恒身边,
她眼眶微红,声音却带着一股子茶味。“殿下,您真是太伟大了!臣妾只是担心,
林公子辛苦两年,会不会心里有什么想法?毕竟这功劳,实在是太大了。
”她看似在为我说话,实则每一句都在暗示我居功自傲,可能会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周围的官员立刻向我投来审视和警惕的目光。赵恒搂住苏青青,
用一种施舍的口吻对我说道:“林越,你的辛劳,孤看在眼里。孤会赏你黄金百两,
良田百亩。但你必须记住你的本分,大燕的兴盛,源于皇室天命,而非一介草民的技巧。
你可明白?”“我……”我刚想反驳,赵恒的眼神就变得锐利。那是一种不容置喙的警告,
仿佛我再多说一个字,就会人头落地。我只能屈辱地低下头:“草民……明白。”“很好。
”赵恒满意地笑了。夜幕降临。两个太监“请”我去了那片创造奇迹的试验田。
赵恒和苏青青早已等在那里,篝火在他们身后跳动,映得他们的脸忽明忽暗。没有了外人,
他们连伪装都懒得装了。苏青青捏着鼻子,一脸嫌恶地看着我。“林越,你一个泥腿子,
真以为凭几粒破谷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穷酸味,看着就让人恶心。”我盯着她:“这功劳是我的。
”“是你的又怎么样?”赵恒走过来,用脚尖碾压着地上的稻穗,“孤说是孤的,
它就是孤的。一个工具,就该有工具的觉悟。现在,你的用处到头了。”他挥了挥手。
几个侍卫如狼似虎地扑上来,将我死死按住,用粗麻绳把我捆在田中央的木桩上。
我疯狂挣扎:“赵恒!你杀了我,明年你什么都种不出来!你会后悔的!”赵恒大笑起来,
笑声里满是残忍和不屑。“后悔?孤有神农之法,天下粮仓尽入孤手。
至于你……为了确保这个秘密永远是秘密,你和你那些所谓的育种笔记,就一起化为灰烬吧。
”苏-青青娇笑着,将一个火把递到赵恒手中。“恒哥哥,别跟这种烂货废话了。烧死他,
让他跟这堆烂泥永远在一起,多配啊。”赵恒接过火把,
那双曾对我许下“共享富贵”承诺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林越,好好享受吧。
你的死亡,将成为孤登基路上最完美的祭品。”他将火把,扔向了我脚下浸满火油的稻草。
轰!火焰瞬间冲天而起,将我吞噬。皮肤被灼烧的剧痛和焦臭味,
是我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记忆。2烈火焚身,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
我的意识在剧痛中变得模糊,眼前闪过一幕幕走马灯。我想起了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我缩在破庙里,又冷又饿,几乎以为自己要再死一次。是外出巡查的太子赵恒发现了我。
他穿着一身白衣,骑在马上,宛如天神下凡。“你会种地?”他听完我的话,
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那时太天真了,以为自己遇到了伯乐,
将自己来自现代的农业知识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我记得他当时握着我的手,
表情是那么诚恳。“林越,你真是上天赐给孤的奇才!你放心,
只要你助孤解决大燕的粮食之忧,孤保证,你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任你取用!
”“宝儿,我也不想这样,可你背后的依靠不如他,我只得多多费心,为他增加筹码。
”这是他对苏青青说的,当时我以为他在安抚妃子,现在想来,
他只是在哄骗另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多么可笑的承诺。现在,他亲手将我送进了地狱。
“赵恒……苏青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声音却被烈火吞没。就在我即将失去所有知觉,坠入无边黑暗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兵刃交击声隐约传来。“有埋伏!”“是……是北朔的探子!
”我费力地睁开一条眼缝。火光之外,十几个黑衣人正与赵恒的侍卫厮杀在一起。
他们行动迅猛,招式狠辣,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赵恒的侍卫根本不是对手,
很快就被斩杀殆尽。赵恒和苏青青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想要逃跑。“殿下快跑!
”“保护殿下!”混乱中,一个黑衣人首领注意到了火场中的我。他愣了一下,
随即对身边的人低喝道:“那是什么?”“队长,好像是个人!他们在烧人!”“快!
把他弄出来!”几名黑衣人冲入火场,砍断绳索,将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我拖了出来。
剧烈的移动让我痛得闷哼一声。那个被称为队长的男人走到我面前,蹲下身。
他揭开我的衣物,看到了被我用油布紧紧裹在胸前、尚还完好的育种笔记。
他又看了看周围这片长势惊人的稻田,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稻子……是真的……”他一把抓起笔记,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是谁?
这稻子是你种的?”我张了张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一口黑烟喷了出来。
队长不再多问,他当机立断地对下属下令。“赵恒跑了,不用追。把这个人带上,
他比那个草包太子有价值多了!快撤!”我被扔上一匹马,颠簸中,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我听到了那个队长最后的一句话。“把他带回去,活要见人,
死……也要把这本笔记带回去。”第3章我是在一阵钻心的疼痛中醒来的。
入眼是粗糙的军帐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血腥气。
一个胡子拉碴的军医正在给我身上涂抹黑乎乎的药膏,每一下都让我痛得身体抽搐。“醒了?
”一个冷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转过头,看到了那个救我出来的黑衣队长。
他已经卸下了夜行衣,穿着一身北朔国的军官铠甲,名叫萧澈。他手里拿着的,
正是我的育种笔记。“这是你的?”萧澈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我喉咙干得冒烟,点了点头。
“你叫林越?为什么大燕太子要烧死你?”他继续盘问。我扯动嘴角,想笑,
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痛得龇牙咧嘴。“因为……他想把这本笔记里的东西,变成他自己的。
”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所以,这亩产三千斤的稻子,是你种出来的?
”萧澈的眼神变得锐利。“是。”“你有何凭证?”“凭证?”我低声笑了,笑声牵动肺部,
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凭证已经被他抢走了,而我这个唯一的活口,也差点被他烧成灰。
现在,我就是唯一的凭证。”我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我恨不得生啖其肉,
亲眼看着他饿死,看着他为自己的愚蠢和贪婪付出代价。”萧澈沉默了。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帐篷的帘子被猛地掀开,
一个身披重甲、气势迫人的高大将领走了进来。他腰悬长刀,脸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
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萧澈立刻起身行礼:“将军!”来人正是北朔国镇守边关的大将军,
慕容湛。慕容湛的目光直接落在我身上,那是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冰冷而具有压迫感。
“他就是你从火里拖出来的那个‘宝贝’?”慕容湛的声音低沉而洪亮。“是,将军。
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笔记,里面记载了一种前所未闻的耕种之法。”萧澈恭敬地递上笔记。
慕容湛接过,随意翻了几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合上笔记,走到我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想报仇?”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想。”“你想让赵恒死?
”“我想让他跪在我面前,哭着忏悔!”慕容湛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很好。
有恨意,才有价值。”他把笔记扔回我身上。“你的命是我救的,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
我给你土地,给你种子,给你一切你需要的。一年之内,我要在北朔的土地上,
看到和你在大燕种出的一样的稻田。”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危险,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
“如果你成功了,我给你一支军队,让你亲手去敲开大燕的国门,让你亲眼去看赵恒的下场。
”“可如果你失败了……”慕容湛凑近我,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恶魔的私语。
“我会把你扔回大燕,告诉赵恒,你还活着。”4我成了一个特殊的囚犯。
在北朔军营的后方,慕容湛给了我一片被严密看守的土地。他兑现了诺言,
我所需要的一切工具、人手,只要开口,立刻就会送到。但我每天都在煎熬。
身上的烧伤在缓慢愈合,结痂,脱落,留下了丑陋扭曲的疤痕。可心里的伤,
却在仇恨的火焰里越烧越旺。我时常在午夜梦回时惊醒,
仿佛还能闻到自己血肉被烧焦的味道,耳边还回响着赵恒和苏青青那恶毒的嘲笑。我恨他们。
可我也在犹豫。帮助北朔,就意味着与我的故土为敌。
一旦北朔的军队因为我提供的粮草而变得强大,他们南下之时,大燕的百姓将会生灵涂炭。
那些曾经为我的稻谷欢呼的百姓,他们是无辜的。我凭什么为了自己的私仇,
将他们拖入战火?几天后,慕容湛再次出现在我的“牢笼”里。他看着田里毫无动静的土地,
眉头皱了起来。“林越,你在耍我吗?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抬起头,
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将军,如果我帮你,北朔的铁蹄踏破大燕,届时饿殍遍野,血流成河,
这罪孽……”“罪孽?”慕容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林越,你是不是被火烧坏了脑子?你跟我谈罪孽?”他猛地收住笑,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将我拽到他面前。“你听清楚了!他们的国君,他们的太子,为了自己的功劳,
能把你这个功臣活活烧死!这样一个从上到下烂透了的王朝,你还对它抱有仁慈?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他们的死活,是他们的太子造成的,不是你!
赵恒亲手把丰收的钥匙扔进了火里,现在,这把钥匙在我手上!”“你……”我哑口无言。
“你有什么资格替他们背负罪孽?你欠他们的吗?不,是他们,是整个大燕皇室,欠你的!
”慕容湛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蛊惑的力量。“我再问你一遍,你做,还是不做?”我看着他,
声音干涩:“如果我还是拒绝呢?”慕容湛松开我,掸了掸自己的衣袖,语气轻描淡写,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很简单。我会把你打包好,派人送到大燕都城,附上一封信,
告诉赵恒,他想烧死的人还活着,就在我这里。”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你猜,他会怎么做?
”慕容湛笑了,“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派使臣来,用金钱,用土地,
甚至是用一个公主来换你回去。然后,用比火烧更残忍一百倍的方法,让你真真正正地,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说的每个字都化为最恐怖的景象,在我脑海中上演。
我毫不怀疑他会这么做。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工具。一旦失去价值,
就会被毫不留情地丢弃,甚至成为他与大燕交易的筹码。仇恨,求生,良知,
在我心中疯狂撕扯。慕容湛走到桌边,那里已经备好了纸笔和一份契约。“签了它,
你就是我北朔的农官,你的仇,我帮你报。你的命,我保。”他将一支笔,递到了我的面前。
那支笔仿佛有千斤重。我的手,布满了狰狞的伤疤,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看着那份契约,
又抬头看了看慕容湛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我知道,我没有选择。要么,
成为他手中复仇的利剑。要么,成为赵恒砧板上待宰的死肉。我的手,缓缓地,
伸向了那支笔。5两年时间,弹指一挥间。我最终还是签下了那份契约。从那天起,
我抛弃了心中所有的不忍和迟疑,将自己彻底变成了一台复仇的机器。北朔苦寒,
我利用现代知识,改良了稻种,培育出更耐寒、生长周期更短的新品种。
我还引入了轮作、堆肥和水利灌溉系统。慕容湛给了我最大的支持,
整个北朔的资源都向我倾斜。两年后,北朔的景象已经截然不同。曾经贫瘠的土地上,
如今是连绵的麦浪和稻田。粮仓堆积如山,牛羊膘肥体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