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抖音小说【林默李兰】全集免费版在线阅读
我支教半年，收到了学生第一次送的礼物，几个热乎乎的馒头。我吃过饭了，
就转手送给了同办公室的李老师。她嘴上说着谢谢，眼里却闪过一点我没看懂的阴冷。
第二天，我因为急性中毒被送进抢救室。警察却告诉我，在馒头里下东西的，
竟是他……01消毒水的味道像无形的藤蔓，死死缠绕着我的嗅觉，
将我从昏沉的黑暗中拖拽出来。胃里像是有个搅拌机在疯狂转动，
每一次绞痛都让我蜷缩成一团，冷汗湿透了贴身的衣物。我费力地睁开眼，
惨白的天花板在视野里旋转，模糊，最终定格。“陈老师，你醒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凑近，是乡卫生所的张医生。他的声音很模糊，
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要烧起来，发不出一点声音。
医生递过来一杯水，我用尽全力才撑起半个身子，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急性食物中毒，
初步判断是某种强效的植物碱，再晚来半小时，后果不堪设想。”植物碱？
我的大脑像生锈的齿轮，迟钝地转动着。我昨天吃了什么？学校食堂的饭菜，大家都在吃，
不可能有问题。对了，馒头。那几个林默送来的，还带着余温的馒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林默是我班上最安静懂事的孩子，父母在外打工，他跟着年迈的奶奶生活，
贫穷和孤独让他比同龄人更早地学会了内敛和善良。他看我的眼神里，
总是带着小动物般的依赖和孺慕。他怎么会害我？就在我思绪混乱时，病房门被推开，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他们的表情严肃得像是凝固的水泥。“陈然老师，
我们是派出所的，有些情况需要跟你核实一下。”为首的警察开门见山。我点点头，
胃部的痉挛让我连坐直都困难。“昨天下午，你是不是收到过学生林默送给你的几个馒头？
”“是。”我的心猛地一沉。“你吃了没有？”“我当时吃过饭了，
就转手给了同办公室的李兰李老师。”警察对视一眼，年长的那位继续问：“根据我们调查，
李兰老师并没有吃那些馒头，她说她也吃饱了，看馒头冷了，就扔掉了。”扔掉了？
我记得李兰接过馒头时，那句轻飘飘的“谢谢”，和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那抹阴冷。
那不是我看错的情绪。“陈老师，我们需要告知你一个情况。”警察的声音变得更加公式化，
“送你馒头的学生林默，有重大作案嫌疑。”这句话像一颗子弹，瞬间击穿了我的耳膜，
大脑嗡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荒谬。“不可能！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林默不可能这么做！他是个好孩子，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警察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
“林默已经承认馒头是他送的，我们也在他家后院的土里，
发现了**这种有毒植物碱的植物残渣。”证据。冰冷的两个字，像一座山，
重重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怎么会这样？那个会在我讲课口渴时，
默默给我杯子里添满水的孩子。那个会用稚嫩的画笔，画下我和他站在一起，
旁边写着“我最喜欢的陈老师”的孩子。他，要杀我？我无法接受，也绝不相信。这时，
病房门又被推开，校长和村长一脸焦急地赶了过来。我以为他们是来关心我的身体，
心里刚升起一点暖意，就被他们接下来的话浇得透心凉。“陈老师，你身体怎么样？没事吧？
”校长干巴巴地问候了一句，不等我回答，就切入了正题。“哎呀，这事儿闹的，
林默那孩子，也是不懂事。”村长搓着手，一脸为难，“他家里困难，跟他奶奶相依为命，
也是可怜。”我看着他们，胃里的绞痛似乎都麻木了。校长清了清嗓子，
语重心长地说：“陈老师，你看，你人也没什么大事。林默还是个孩子，他就是一时糊涂，
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嘛。这事要是闹大了，对学校，
对我们村的声誉，影响都不好啊。”我盯着校长的脸，那张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的面孔，
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和恶心。我没大事？我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一个孩子，一时糊涂，
就能拿老师的命来开玩笑？“我不同意。”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件事必须查清楚，到底是谁做的，为什么这么做。”校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点不悦。“陈老师，你是外地来的，可能不了解我们这儿的情况。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要是太执着，恐怕……以后在这里工作会很困难。”这是威胁。
**裸的威胁。一阵脚步声传来，同办公室的李兰也来了。她提着一个水果篮，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小陈，你可吓死我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把果篮放在床头，
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心一片冰凉。“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得内疚死。都怪我，
当时我要是把那馒头吃了就好了。”她说着，眼圈就红了。然后她话锋一转，
叹了口气：“不过说到底，这事也不能全怪林默那孩子。他家太可怜了，单亲，穷得叮当响。
咱们这些城里来的，哪里体会得到他们的苦啊。说不定就是一时想岔了，觉得不公平呢。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为林默开脱，但每一个字，
都在不动声色地将“凶手”的标签死死贴在那个十岁的孩子身上。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看着这一张张或劝诫、或暗示、或伪善的脸。我感觉自己不是躺在医院，
而是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窖。这个我曾以为淳朴热情的村庄，第一次向我露出了它人情之下，
那冰冷、坚硬且一致排外的骨骼。我闭上眼睛，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02我在医院躺了两天，身体的虚弱感稍稍退去，胃里那种翻江倒海的痛楚也变成了钝痛。
医生建议我再观察几天，但我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我坚持办理了出院手续，
只想立刻回到那个旋涡中心，去寻找答案。从卫生所回学校的路不长，但我走得异常艰难。
路过村口的小卖部，几个正在闲聊的村民看到我，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审视、敌意，还有一点毫不掩饰的鄙夷。
“就是她啊，差点害得人家孩子坐牢。”“看着文文静静的，心肠怎么那么硬。
”“外地来的，就是不懂事理。”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清晰地飘进我的耳朵。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强迫自己挺直脊背，目不斜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回到学校的教职工宿舍，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的办公桌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几盆绿植的叶子也耷拉着，显然在我离开的这两天，
这里成了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而旁边李兰的桌子，却擦得一尘不染。“哎呀，小陈，
你回来啦！”李兰端着水杯，看到我时，脸上先是闪过一点不易察觉的惊讶，
随即立刻堆满了虚伪的笑容，“怎么不多休养几天？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我没有理会她的寒暄，径直走到她面前，眼睛死死盯着她。“李老师，我就是想问问，
那天我把馒头给你之后，你到底是怎么处理的？”李兰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我不是跟警察说过了嘛，当时我也吃饱了，想着馒头别浪费，
就想带回家去。可后来一忙就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馒头都冷硬了，就……就扔了。
”她一边说，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眼神有些闪躲。我注意到，
她的右手不自觉地抠着桌子的边角，指甲刮擦着木头，发出细微的声响。这是心虚的表现。
“扔哪儿了？”我追问。“就……就扔在办公室的垃圾桶里了啊。”她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带着一点被质疑的恼怒，“陈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我冷笑一声，
没有再跟她纠缠。我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实话。我需要去找林默，我必须亲口问问他。
我转身走出办公室，准备去林默家，却在教学楼的楼梯口被校长拦住了。“陈老师，
你这是要去哪儿？”校长的脸色很不好看。“我去找林默。”“胡闹！
”校长的声音严厉起来，“那孩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学校规定，
在事情彻底平息之前，任何老师不许私下接触他！”“我只是想问清楚真相！”我据理力争。
“真相警察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校长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你回宿舍好好休息，准备上课吧。”说完，他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站在原地，
像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接下来的时间，我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孤立。午饭时间，
我端着餐盘走进食堂，原本还热闹交谈的老师们，在我出现的瞬间，齐刷刷地安静下来。
没有人看我，也没有人愿意和我坐一桌。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周围空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带。
那些平日里和我关系不错的同事，此刻都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我。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别人领地的异类，被无形的墙壁隔绝在外。整个学校，
仿佛一个巨大的、密不透风的牢笼，而我就是那个被囚禁的囚犯。压抑、窒息，
几乎要把我吞噬。03夜幕降临，整个村子都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几声犬吠。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换上一身深色的衣服，悄悄地溜出宿舍，凭着记忆，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林默家走去。山村的夜晚没有路灯，只有清冷的月光洒在泥泞的小路上。
林默家在村子的最西头，是一栋破败不堪的土坯房，窗户上糊着塑料布，
在夜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我悄悄靠近那扇唯一的窗户，屋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我看到林默小小的身影蜷缩在炕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他奶奶坐在一旁，一边用干枯的手抚摸着他的后背，一边唉声叹气，嘴里念叨着什么。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
轻轻敲了敲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哭声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
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林默的奶奶探出头来。当她看清是我时，
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强烈的敌意。“你来干什么！”不等我开口，她就想把门关上。
我急忙用手抵住门板：“奶奶，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看看林默。”“看他？
你还嫌害他害得不够惨吗？”林奶奶的声音尖利起来。我趁机挤进了屋子。
屋里一股常年不散的霉味和草药味。林默看到我，像是见了鬼一样，惊恐地瞪大眼睛，
手脚并用地往炕角缩，把自己藏在了奶奶的身后。那个眼神，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里。
“林默，别怕。”我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无害，“老师不相信你会害我，
老师只是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话似乎**到了林奶奶，她猛地冲过来，
一把将我往外推。“你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这个祸害！
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们祖孙俩你才甘心！”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一个踉跄，被她推出了门外。
木门“砰”的一声在我面前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
我看到林默的眼神，那里面除了恐惧，还有着剧烈的挣扎和一点哀求。他似乎想对我说什么，
却又不敢。我颓然地靠在土墙上，心里一片冰凉。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绕到屋后。
警察说在他家后院发现了植物残渣。我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仔细地在后院的角落里寻找。
果然，在一堆杂草丛中，我看到了一些被踩烂的植物叶片，颜色和形状，
都和张医生描述的那种“哑巴草”很像。但是，我很快发现了疑点。我蹲下身，扒开泥土，
发现这些植物的根茎断口非常整齐，像是被某种锋利的工具，比如小铲子，
从土里整个挖出来的。这根本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为了恶作剧随手采摘几片叶子的行为。
这更像是一个成年人，有预谋地在收集材料。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就在我准备起身离开时，
我突然感觉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我猛地回头，
对着黑暗中喊道：“谁在那里？”回答我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夜风。
我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过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可我确信，刚才绝对有人在背后跟踪我。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庄，隐藏的秘密远比我想象的更深，
也更危险……04第二天，全校教师大会。我走进会议室的时候，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得我皮肤生疼。
校长坐在主席台上，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冗长的发言。
在总结了半天学校的“光辉成就”后，他话锋一转，声音沉了下来。“但是，
我们教师队伍里，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有的老师，年轻，有热情是好事，
但就是太个人主义，不顾全大局，总想搞特殊，严重破坏了我们学校安定团结的良好氛围！
”他没有点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我坐在下面，面无表情，
手指却在桌下攥得发白。李兰就坐在校长旁边，立刻见缝插针地补充道：“是啊校长，
我们这山里跟城里不一样，有我们自己的人情世故。有些外来的老师啊，就是不懂，
好心办了坏事，还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到处惹麻烦。”她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
嘴角挂着一点得意的冷笑。我强迫自己把那股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压下去。
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我需要冷静。从那天起，我开始不动声色地留意李兰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她有好几次在下午放学后，把林默一个人单独留在了办公室里。隔着窗户，
我看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李兰脸上挂着那种虚假的、和善的笑容，
而林默总是低着头，显得非常局促不安。这不正常。
如果李兰真的认为林默是想害死我的凶手，她怎么敢一次又一次地和他单独相处？
我找了个机会，把班里一个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小女孩叫到一边。“小雅，你跟老师说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