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恭喜您被东黎国际设计学院录取,请在一个月后准时报道。】收到录取消息时,
蓝晚音正在准备和祁言薄结婚三周年的烛光晚餐。这场考试她准备了两年,
好在没让自己失望!祁言薄一定也会为她高兴的。蓝晚音想着,眉眼间带着压不住的喜悦。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可电话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
想和爱人分享喜讯的急切快要蹦出胸膛,蓝晚音直接驱车来到了祁言薄公司。
随着电梯一点点升高,她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办公室门口。她正准备敲门进去,
就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传出:“诗怡,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一天,你想要什么礼物。
”蓝晚音手一顿。这是祁言薄的声音,他在和谁说话?不好的预感在心中一闪而过,
紧接着她就听见女人娇滴滴的嗓音:“不需要礼物啦,只要言薄一直陪着我就好,
不过你准备什么时候和蓝晚音说你和她假结婚的事。”闻言,蓝晚音猛然抬头。什么假结婚,
自己怎么听不懂?她正想去问清楚,
祁言薄淡漠的嗓音已经落入她耳中:“她本来就是你的替身,我很快就会让她滚。”他的话,
如同一道惊雷在蓝晚音耳边炸开。她和祁言薄结婚三年,他一直是大家口中的完美丈夫。
她追逐他七年,因为他才选择了设计专业。初见时,她壮着胆子去找他要签名,
他失神看了她很久,才说:“**,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想追你。
”男人的话直接又突然,在她平静的心湖投下了一颗巨石。后来,祁言薄开始疯狂追求她。
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他亲手**专属于她的粉钻项链,包下游乐园在摩天轮最高点向她表白,
在海边为她燃放了一整夜的烟花......后来,她的母亲离世,
也是他寸步不离留在身边。在一起后,他对她事事报备,经常将她发在朋友圈宣誓**,
不论多忙,都会亲自接送她上下班......结婚时,他买下一座城堡,
还亲手为她设计独一无二的婚纱,全市直播他们的婚礼。就连他的兄弟都说,
从来没有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她深陷在他的温柔里,将自己全部的真心都献给他,
还将自己的所有设计冠上他的名。可如今,现实却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在他眼中,
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替身!办公室内,春意盎然。蓝晚言死死咬着唇,压制住胃里的翻涌,
转身离开。回到家,她疲惫地躺在沙发上,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祁言薄那句“她本来就是你的替身,我很快就会让她滚。”泪水无声滑落,
没入发丝。直到电话**拉回她的思绪。刚接起,
就听见那头说道:“有人实名举报你的作品抄袭周诗怡,经评委一致决定,
将取消你的获奖资格。”蓝晚音呼吸一滞,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我所有的作品都是自己原创的......”话未说完,
就被对方打断:“是你先生拿着证据亲自举报的。”话落,蓝晚音大脑一片空白,
连对方什么时候挂断电话都不知道。直到脸上传来一阵凉意,她才惊觉泪水已经浸没眼眶。
缓了许久,她抖着手打电话想质问祁言薄,却都被他挂断。尝试了十九次之后,
她终于放弃了。失望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如同藤蔓将她的心紧紧缠绕,让她喘不过气。
第二章凌晨两点,祁言薄终于回家,发现蓝晚音还呆在客厅。对上她红肿的双眼,他一愣,
下意识问:“怎么还没睡?”蓝晚音没有回答,
沙哑着声音反问:“为什么我的设计成了周诗怡的。”祁言薄眉梢一挑,
不以为意道:“诗怡刚回国,需要作品打开知名度,恰好你能帮她。”闻言,她猛然起身,
死死瞪着他:“那是我的作品,如果你不澄清,我就去曝光周诗怡。
”祁言薄脸色一沉:“你威胁我?”说着,他想到什么,抬手从书架上拿起一个玻璃小人。
“我记得这是你母亲留给你最后的遗物。”听出他话中的威胁,蓝晚音心里涌起寒意,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当初,母亲重病,她正是学业最忙的时候,
是祁言薄一直在医院照顾母亲,承担了母亲所有的医药费。他说:“你不需要管这些,
只需要好好的去学习设计,将来当一个顶尖的设计师。”母亲去世时,亲手把她交到他手中,
求他好好照顾她。祁言薄当着母亲的面承诺,说会一辈子对她好。现在,
他却拿着母亲的遗物来威胁她......心脏传来锥心痛意,蓝晚音眼里都是失望。
可祁言薄仿佛察觉不到,将一份协议递到她面前,冷声道:“里面是承认抄袭的说明,
你现在签下,我就将你母亲的东西还给你。”说完,祁言薄将遗物抬起要砸。看到他的动作,
蓝晚音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被撕碎。她绝望的拿过笔,签名。每划下一笔,
都像是在与他告别。这夜,两人第一次分房睡。隔天。蓝晚音白着脸从房间出来,
眼中却都是坚定。既然祁言薄只把自己当替身,那她就成全他和周诗怡!来到书房,
她刚打开门,就撞上周诗怡对祁言薄撒娇:“老公,
你怎么说服她同意的呀~”祁言薄随手指了指桌上的玻璃小人:“她母亲的遗物在我手上,
她不敢拒绝。”男人声音慵懒,好似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蓝晚音心中一痛,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字已经签了,把我妈妈的遗物还给我。”话音刚落,
周诗怡便接过话头:“当然是要给你的,真不好意思,让你帮这么大忙。”说完,
她便从祁言薄怀中起身,拿起桌上的玻璃小人走向蓝晚音。就在两人双手相接的那一瞬,
周诗怡忽地一笑,手中的玻璃小人便从手中脱落。清脆的碎裂声在书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蓝晚音怔愣地看着那堆碎片,心口好像被利剑穿透。她猩红着眼,抬手掐住周诗怡的脖子,
嘶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毁掉我母亲的遗物!”后背磕在桌角,周诗怡疼出了泪花。
她双脸涨得通红,求救地看向祁言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言,
救我......”祁言薄脸色铁青,起身大步冲到两人面前。蓝晚音只觉一道大力袭来,
自己便撞在了门上,连胸口都带着钝痛。祁言薄小心翼翼地将周诗怡护在怀中,
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杀意。“不过是一个玻璃制品而已,你何必刁难诗怡?大不了我赔你。
”蓝晚音瘫坐在地上,强忍着痛意怒斥:“你明知道那是我妈的遗物,她亲手给我做的。
”祁言薄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声训斥:“那又如何?你失去的只是遗物,
诗怡失去的可是自尊。”说完,他将周诗怡打横抱起,准备离开。“不要像个疯子一样,
无理取闹。”听着他凉薄的语气,蓝晚音的心好像已经麻木了。周诗怡靠在祁言薄肩上。
对上蓝晚音灰败的目光,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无声道:“你比不过我。
”直到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书房内只剩蓝晚音一人。她强忍着身体的痛意,
小心翼翼将母亲的遗物拾起。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碎片上。她跪在地上,
如同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妈妈,他食言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一个月后,
她就彻底消失在祁言薄的生活里!第三章冷水哗啦啦从指尖流过,
蓝晚音小心翼翼的将碎片清洗干净。掌心轻轻覆在纸箱上,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妈妈,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它。”她吸了吸鼻子,转身收拾行李,动作机械得像个提线木偶。
直到收拾完毕,指尖触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那点冰凉让她浑身一僵。她想起来教堂里,
他单膝跪时那句掷地有声的“我愿意”。与此刻形成差别,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
钝痛蔓延开来。蓝晚音低头看着那枚戒指,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一生一世,
原来不过短短三年。”她走到阳台将戒指用力丢了出去,像从未存在过。收拾完她准备走,
手刚碰到门把,门就被打开。祁言薄闯了进来,额角还带着薄汗,显然是一路赶回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行李箱上,脸色瞬间沉下来:“你想去干嘛?
”蓝晚音看着他觉得好笑,他怎么敢问出这个问题的。她嗤笑一声,
声音里裹着冰碴:“祁言薄,难不成我还能待在这里?”祁言薄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蓝晚音,语气里面带着刺。男人的自尊心被刺痛,
语气更冷:“你离不开的,诗怡需要设计稿参加奖项,只有你能帮她。”“帮她?
”蓝晚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你问**嘛?去找你的乖宝宝啊,
看她能不能自己变出设计来。”祁言薄被她的态度激怒,猛地伸手将她推了回去。
后背撞在墙上,疼得她闷哼一声。他却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强势:“我让你帮她设计。
”“不可能!”蓝晚音猛地抬起头,指着客厅角落里那个空荡荡的位置,
那里原本摆着母亲的遗物。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盗走我的作品,让我被取消参赛资格,
而你的周诗怡,亲手毁了我妈留给我的遗物!现在你们让我做**,做梦!”祁言薄却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娇媚的喘息声瞬间在安静的客厅里炸开,
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蓝晚音的耳朵。她的脸“唰”地白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知道那是她的声音。视频画面里,只能看到她情动时泛红的脸颊和凌乱的发丝。
视角显然是刻意选择的,只拍得到她,却拍不到祁言薄。“喜欢吗?
”祁言薄的声音带着戏谑,手指继续滑动屏幕。一张张截图跳出来,都是她最狼狈,
最不堪的样子。他欣赏着她惨白的脸色,语气轻佻,“还是视频里的你更好看,更热情。
”“祁言薄!”蓝晚音瞬间炸了,疯了一样冲过去想抢手机,却被他轻松避开。“不同意?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刺的蓝晚音睁不开。“那我就把这些发到网上,
让所有人都看看,蓝晚音**私底下是怎么个‘妙人’。”看着那些照片,
蓝晚音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她不明白,那个曾经会因为她皱一下眉就紧张半天的男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眼里的温柔和爱意去哪了,为什么现在只剩下算计和残忍。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我同意。”第四章祁言薄满意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带着温柔:“放心,等设计稿交了,我就把这些删掉,
毕竟我还是更想一个人欣赏。”他扶起她,走向书房。从那句“我同意”说出口后,
蓝晚音的眼神就空了,再也没有落在祁言薄身上过。她不仅是对他失望,更是对自己可悲,
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爱上这样一个人。“好好设计,”祁言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祁言薄总是出现在书房。有时是端一杯咖啡,有时是假意关心进度。
手里却总拿着手机,屏幕时不时亮起,闪过那些私密的画面。“进度有点慢啊,
”他晃了晃手机,语气轻佻。“下次要不要换个姿势拍?或许能给你点灵感。
”蓝晚音握着画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抬起头,眼神里是压抑到极致的恨意,
声音冰冷刺骨:“想拿到设计稿,就出去。”祁言薄挑了挑眉,
摇了摇头:“还是视频里的样子更讨喜。”说完,转身走了。门关上的瞬间,
蓝晚音才敢大口喘气,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每一秒都让她窒息。终于,设计稿完成了。
深夜,她将文件发给祁言薄,然后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突然书房门被推开,
刺眼的灯光瞬间涌了进来,晃得她眯起了眼。周诗怡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设计稿,
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果然没让我失望,设计得不错。”蓝晚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将视线移向窗外。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扑上去撕碎眼前这张虚伪的脸。
周诗怡显然不满她的无视,语气变得尖锐:“果然和大学时候一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话锋一转,她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不过现在,你还不是得为我服务。
”她走到蓝晚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你的作品吗?
”蓝晚音的声音很轻,像在说别人的事:“大概是因为我天赋比你高吧。”这句话像一根针,
狠狠扎中了周诗怡的痛处,她扬手就给了蓝晚音一巴掌。“因为从大学开始,
我就活在你的影子里!”周诗怡的声音因为嫉妒而扭曲,“所有人都拿我跟你比,
说我不如你!我的努力被否定,我的想法被嘲笑,而你呢?你轻轻松松就能我想要的一切!
”蓝晚音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作为设计师,自己做不出作品,只会抢别人的,
你配吗?”周诗怡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她想起父亲的话:“女孩子学什么设计,不如早点嫁人。”那些委屈和不甘涌了上来,
却很快被她压下去,换上一副狠戾的表情:“配不配又怎样?我只要出名就行了!
”“那你永远只能是个‘做东西的’,成不了设计师,”蓝晚音的声音很平静,
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忍。周诗怡的眼神更加怨毒,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但她很快又笑了,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可我现在把你的一切都抢过来了,
你有天赋又如何?还不是像条丧家犬一样,只能躲在这里给我做嫁衣?”蓝晚音看着她,
突然自嘲地笑了,眼里满是疲惫和悲凉。“是啊,有天赋又如何?还是看走了眼,
相信祁言薄的爱。”周诗怡转身就走了,她没有继续听蓝晚音说什么。对于她来说,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第五章三天后。现在支撑她呼吸的,只有两个念头,
那些还没被删除的照片视频,和逃离祁言薄的决心。门被推开时,她甚至懒得抬头,
直到一阵甜腻的奶油香飘过来,她才缓缓抬眼。祁言薄手里端着个蛋糕,
脸上带着温柔:“这几天辛苦你了,知道你爱吃这个,特意让人做的。
”那是她以前最爱的蛋糕,现在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睛发疼。“啪。
”没等他把蛋糕放下,蓝晚音猛地抬手,将整个蛋糕扫到了地上。她抬起头,
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别假惺惺地来恶心我。”他蹲下身,
语气带着不解:“怎么会是恶心你?我是真的担心你累着了,
特意......”“特意为周诗怡安抚我这个**。”蓝晚音突然笑了起来,
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说吧,她又有什么事要我做,是需要我帮她写获奖感言吗?
”在她眼里,祁言薄现在找她无非就是为了周诗怡,或者是来欣赏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祁言薄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被冒犯的不悦:“难道我找你,
就只能是为了她的事。”蓝晚音笑得更厉害了,眼泪都快笑出来。她缓了一会才停下来,
脸色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不然呢?难道是因为你的爱。”祁言薄看着她,竟然点了点头,
语气笃定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当然爱你。”蓝晚音猛地指向自己,
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嘲讽:“爱我现在这副丧家犬的样子?还是爱我这张和她有几分像的脸?
”祁言薄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迷恋,
声音却冷得像冰:“我爱你的设计。”蓝晚音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骤然一缩。她以为自己早就对他失望透顶,不会再被他的话刺痛,可这一刻那点残存的期待,
还是碎得彻底。原来如此,他爱的从来不是她,只爱她能为他带来的价值。
她猛地从他手下躲开,拉开距离,声音冷得像结了冰:“视频和照片可以删了吧。
”祁言薄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给她看:“放心,视频已经删了。”蓝晚音看向手机,
屏幕上确实空荡荡的。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照片,可能还需要你帮个小忙。
”蓝晚音扯了扯嘴角,果然他从来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今晚有个宴会,
需要你跟我一起去。”宴会上。蓝晚音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她记得以前每次参加这种场合,
总会有同行看向她,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欣赏。可现在那些目光落在她身上,
都带着鄙夷和避讳。“有我在设计行业一天,就没人敢瞧不起你。”祁言薄曾经说过的话,
突然在耳边响起。像黑板上指甲划过的声音,异常刺耳。蓝晚音满心悲凉,
现在最瞧不起她的,不就是你吗?她站在人群中央,目光看向陈列架上的展品。
那本该是属于她的荣耀,现在却印着周诗怡的名字。祁言薄从她身边走过,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丢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诗怡说谢谢你,没有你,她也成不了名。
”径直走向被众人簇拥的周诗怡。第六章这句话像根针,刺破她最后的平静。
那些窃窃私语不再掩饰,清晰地钻进她耳朵里。“听说大学时的作品全是抄周诗怡的,
真是不要脸。”“我就说她怎么突然有那么高的天赋,原来是偷来的。”祁言薄的一句话,
让她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周诗怡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从人群中走出来。
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姐姐,这几天辛苦你了。
”蓝晚音任由她拉着,眼神冷淡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周诗怡把她拉到舞台中央,才松开手。
聚光灯打在蓝晚音身上,刺得她眼睛发酸。蓝晚音看着台下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突然扯出一个虚假的笑。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身边的周诗怡听清:“偷来的,抢来的奖项,
你觉得能拿多久?”周诗怡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甚至凑近一步。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没关系,等一下,会有更让你惊喜的事。
”蓝晚音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逃离。还没等她挪动脚步,周诗怡像是脚下一滑,
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餐桌。桌上的香槟塔瞬间倾倒,
几个碎裂的玻璃杯朝蓝晚音的方向砸了过来。蓝晚音反应极快地侧身躲开,可还是晚了一步。
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狠狠扎进了她的右手掌心。“唔。”剧痛瞬间炸开,
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很快染红了她的手心。她是个设计师,手就是她的命。
她咬着牙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现在必须去医院,不然手可能会废掉。这时,
祁言薄跑了过来。可他连看都没看她流血的手,第一时间就拉住了周诗怡。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紧张:“诗怡,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周诗怡委屈地摇摇头,
露出胳膊上一道浅浅的划痕,声音柔弱,“我没事,就是吓到了姐姐。”“祁言薄,
”蓝晚音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因为疼,而是害怕自己握不了笔。她看着他,
将最后一点微弱的期望托出,“你能不能顺带我去趟医院?”现在她的手机被祁言薄拿走,
她只能求助于他。他应该知道设计师来说手有多重要。
可祁言薄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流血的手,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伤口。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周诗怡,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别怕,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说完抱着周诗怡,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留下蓝晚音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浑身冰冷。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默许的,他早就知道周诗怡要做什么。
怨恨像毒藤一样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她踉跄着走出宴会厅,
手心的血还在不停地流。这些人没人敢为了她,去得罪那个一手遮天的男人。
蓝晚音看着自己滴着血的手,笑得眼泪混着血水流下来。也好。最后一点念想,终于断了。
第七章蓝晚音拖着几乎麻木的右手站在路边,扬手的动作因为剧痛而颤抖。“停车,求求你,
停车。”她不停的挥着手,过往的车辆看到她满身的血,不敢停留。她看着这一切,
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抽干,双腿一软狼狈地蹲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
混着脸上未擦净的玻璃碎屑,烫得皮肤生疼。手心里的伤口还在叫嚣,
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神经,疼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难道连最后一点生路,都不肯给她吗?
这时候。一道温和的男声突然在头顶响起。“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蓝晚音猛地抬起头,
模糊的视线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她像溺水者抓住浮木,几乎是哽咽着挤出两个字。“谢谢。
”终于来到医院。蓝晚音右手轻轻放在桌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快要冲破喉咙。“医生,”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我的手,
以后还能设计吗?”医生看着她脸上还沾着的玻璃碎屑,终是叹了口气,
“日常生活不受影响,但想再拿笔做设计很难。”说完医生开始给她清理伤口。
消毒水泼在伤口上的瞬间,剧痛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蓝晚音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的眼泪直流,只不过不是因为疼,而是医生那句“很难”。
那只手曾在设计稿上勾勒出梦想的形状。现在,它废了。处理完伤口。
她望着缠得像粽子一样的右手,声音轻得像羽毛:“医生,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医生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同情:“神经损伤的恢复本来就难,我不能保证但会尽力。
”委婉的措辞,却像一把钝刀,彻底斩断她最后的念想。蓝晚音只觉得眼前一黑,
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膝盖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疼得她倒抽冷气。护士把她扶到病房时,
她整个人都是木的,连病房里站着的祁言薄都没看见。直到他开口,
那道熟悉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进她的耳膜。“医生说你的手不能做设计了。
”祁言薄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好。“没事,以后我会补偿你。
”蓝晚音猛地转过头,看着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笑得眼泪直流:“补偿,怎么补偿,
把周诗怡的手也砍下来给我吗?”祁言薄皱起眉,眼神里闪过失望:“诗怡又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你手伤了,一直在哭。”“哭?”蓝晚音抓起手边的枕头,狠狠砸向他。
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她哭什么?这难道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吗?!
”“你别把自己的苦难转嫁到别人身上!”祁言薄的声音也冷了下来。“诗怡不是那样的人。
”“祁言薄!”蓝晚音指着自己缠满纱布的右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你摸着良心说,
她真的是不小心吗?!”“诗怡从小娇弱,从来不会做害人的事。”祁言薄的语气斩钉截铁,
小时自己被狗追着咬,就是周诗怡护着自己。祁言薄的语气过于笃定,
仿佛周诗怡是不染尘埃的天使。第八章蓝晚音现在明白,在他心里周诗怡是天,是光,
而她蓝晚音,不过是地上可以随意践踏的蚂蚁,再多的争辩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意义。
她猛地别过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再也不想看他一眼。“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康复医院,
明天就转过去。”那语气,像在安排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蓝晚音被送到了康复医院。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绘本,是她第一次拿设计奖时,
祁言薄送的。那时他笑着说:“以后你的每一个奖项,我都陪你拿。”“需要帮忙翻页吗?
”护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蓝晚音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可怕:“直接丢了吧。
”护工愣了一下,还是照做了。蓝晚音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纱布下的神经还在抽搐。她尝试着想去够床边的钢笔,指尖却连一丝力气都使不上,
只能徒劳地颤抖。她换了左手,笨拙地握住笔杆,可笔尖刚碰到纸面,
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弯腰捡起来,目光无意间扫过垃圾桶,那本被丢弃的绘本,
有一页被风吹得露出一角。是她没画完的半成品,一枚蓝色的胸针,
是她为祁言薄生日设计的蓝之心,寓意“一直在一起”。现在这张纸显得非常可笑。
蓝晚音猛地将那页纸从垃圾桶里拿出来,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水流浸湿了画纸,
那抹象征着“永远”的蓝色模糊成一片丑陋的水渍,像她此刻的心。“祁言薄,
”她的声音轻得像诅咒,眼底翻涌着恨意。“我祝你也尝尝手废的滋味。”她就那样站着,
看着画纸彻底烂在水里,直到左手传来一阵尖锐的疼。低头一看,
才发现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几道弯弯曲曲的红痕,像极了她再也画不出的线条。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她安慰自己。“没事的,蓝晚音,右手不行就试试左手。”从小到大,
她就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设计这东西,一半靠天赋,另一半是靠没日没夜的打磨。
曾经她能为了画好曲线,在画室里耗上三天三夜。现在不过是换只手,她不信自己做不到。
接下来的几天,蓝晚音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一遍遍地练习。左手僵硬得像块木头,
铅笔在指间打滑,线条歪歪扭扭。汗水浸湿了额发,左手手腕酸得几乎抬不起来,
可她咬着牙,擦掉重新画。直到某天清晨,当一条相对笔直的线条落在纸上时,
她盯着那道痕迹,眼眶突然就热了。几天来的压抑和绝望,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还没等这丝微弱的喜悦蔓延开来,病房门被推开了。
祁言薄走进来目光扫过画纸,嗤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你这线条,
还没我的猫画得直。”那声音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瞬间浇灭了她所有的暖意。
那些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信心,碎得像被碾过的玻璃。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能扛住所有打击,
可在他轻描淡写的嘲讽面前,她还是溃不成军。她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祁言薄像是没察觉她的难堪,自顾自地说:“对了,我听说国外有个医生,
或许能治好你的手,需要我帮你联系吗?”蓝晚音的心脏猛地一跳,尽管恨他入骨,
可手能治好这几个字,还是像毒药一样诱惑着她,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国外哪个......”话没说完祁言薄的手机响起,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接起,语气瞬间切换成她许久未见的温柔:“喂?
”电话那头传来周诗怡娇柔的声音,清晰地钻进蓝晚音耳朵里。“言薄,我们婚礼的宴席,
准备多少桌合适呀?”“乖,你看着就好了我都可以。”祁言薄哄着,
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仿佛刚才那个提议帮她找医生的人不是他。
蓝晚音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了。她竟然还敢对他抱有期待,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不用了,”她冷冷地开口,“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可怜。”祁言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语气带着怒意:“我费心帮你找医生,你却说我假惺惺?
”“那你能把那些照片彻底删干净吗?”蓝晚音抬眼,直直地看着他。
祁言薄像是被噎了一下,连忙掏出手机点开相册:“你看,早就删了。”蓝晚音接过手机,
指尖冰凉地划过屏幕,确认相册里空空如也。抬眼问:“如果去国外,周诗怡会跟着去吗?
”祁言薄脱口而出:“当然,诗怡很担心你的。”果然。蓝晚音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把周诗怡放在自己身边,不就是想再给她来一次意外吗?她猛地抓起枕头,狠狠砸向祁言薄,
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滚!”祁言薄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她根本不是在问,而是在嘲讽他。男人的耐心彻底耗尽,他一把揪住蓝晚音的胳膊,
将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蓝晚音被拖到了走廊,看着周围的人。“救命!
有没有人能帮帮我!”蓝晚音挣扎着,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胳膊里,祁言薄还是不放手。
第九章蓝晚音绝望的目光扫过走廊里的护士和病人。可那些人,要么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要么匆匆走开,没人敢停下脚步。祁言薄的权势,像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这里的一切。
最终,她被丢进了医院的杂物间。“砰”的一声,门从外面反锁。
祁言薄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冰冷而不耐烦:“好好反省!”随着灯光暗淡,
蓝晚音开始颤抖。她最怕黑,更有幽闭恐惧症,小时候被锁在衣柜里的经历,
是她一辈子的噩梦。这些她和祁言薄说过,那时的他会温柔的抱着自己。
现在却是他亲手将自己推入。她缩在门面,不停的拍打门,牙齿不停地打颤:“有人吗?
能不能开开门。”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嘶哑得说不出话,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恐惧像潮水一样涌来,淹没了她的理智,她开始放声大哭。哭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带着无尽的悔恨:“为什么当初要把你当偶像,为什么要嫁给你,祁言薄,我恨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口干舌燥得像要冒烟,头晕得越来越厉害,意识渐渐模糊,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在这时,母亲温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音音,
要好好活下去啊。”妈妈!她咬着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了下去。再次醒来时,
她躺在自己的病床上。祁言薄坐在床边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怜悯:“看,
这就是跟我犟的下场。”蓝晚音看着天花板,经历过一次濒死的绝望,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她转过头看着祁言薄,笑着看着他,语气中带着苍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祁言薄伸手去摸她的脸,语气带着温柔:“我怎么会杀你,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呢。
”蓝晚音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一道惊雷劈中,她怎么会有孩子?“我怎么可能有你的孩子?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晕倒后,医生做了全面检查,
”祁言薄拿出一张B超单,递到她面前。“已经三个月了。”蓝晚音颤抖着伸出左手,
指尖冰凉地抚过那张纸。她抬起眼看向祁言薄,眼神空洞得像潭水:“你不是喜欢周诗怡吗?
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祁言薄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有你和我的天赋基因,
孩子以后在设计上肯定大有作为。”这句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蓝晚音心里积压的所有恨意,
他不仅要毁她,还要把她的孩子,变成他们操控的工具!“你做梦!”她猛地坐起来,
不顾身体的虚弱,声音尖利而决绝,“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你们的傀儡!
”祁言薄却丝毫不慌,仿佛笃定了她不敢:“你做不到的,放心,孩子生下来,
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生无忧。”她现在最不稀罕的就是祁言薄的东西。
她只想让祁言薄也尝尝,失去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滋味。祁言薄说完,起身离开了。
他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盘旋不散。蓝晚音缓缓抬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如果是在一切都没发生之前,她一定会欣喜若狂,
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个小宝贝。可现在,这个孩子的到来,更像是祁言薄用来折磨她的枷锁。
她甚至想过干脆狠狠摔在地上,结束这一切。可就在身体前倾的瞬间,
母亲的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小时候,她抱着妈妈的脖子问:“妈妈,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呀?
”妈妈那时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因为妈妈一个人,也能当你的爸爸呀。
”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出生,是妈妈一生的痛。妈妈是被**之后才有的她,
曾经无数次想打掉她,却都因为心软而放弃。她问过妈妈,为什么要留下她。那时的她不懂,
妈妈为什么想要选择背负痛苦。妈妈抱着她,眼神温柔而坚定:“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是我的幸福。”祁言薄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最在意什么,他算准了她不会伤害这个孩子。
真的算的太准了,她忍不住佩服。蓝晚音蜷缩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眼泪无声地滑落。
滴在被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声音轻得像叹息:“妈妈,
我好想你啊。”第十章祁言薄刚到家,周诗怡就迎了上来。她正准备开口商量婚礼细节,
却听到书房里传来祁言薄压低的声音:“蓝晚音现在状态怎么样?孩子有没有受影响?
”周诗怡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书房里的祁言薄似乎察觉到动静,
语气立刻变得公式化:“抱歉,没想到她情绪这么不稳定,您夫人的孩子没事就好。”说完,
他才像刚发现周诗怡,抬眼时已换上惯常的温柔。“诗怡我刚回来有点累,
婚礼的事你看着办吧,我先处理点事。”周诗怡强撑着笑容:“好吧,那你注意休息。
”她轻轻带上门,转身的瞬间笑意彻底消失,眼神淬了毒般阴狠。他在骗她!他支开她,
就是不想让她知道蓝晚音怀孕了!周诗怡死死盯着书房门板,心底的恨意翻江倒海。
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蓝晚音,你必须消失。”半小时后,
周诗怡带着几个混混出现在蓝晚音的病房外。“不好意思,没有祁总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
”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他们。身后的混混立刻起哄:“妹妹,不是说祁言薄把你宠上天吗?
怎么连个保安都搞不定?”“看来你在他心里也没多重要啊。
”两句话精准戳中周诗怡的痛处,她厉声质问:“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祁言薄的未婚妻!
难道还命令不了你们?”“抱歉,祁总特别交代过,没他的话,谁都不能进。
”保安态度坚决。周诗怡被噎住,随即换上威胁的语气,眼神阴鸷:“你最好想清楚,
现在拦我,不怕祁总找你算账?”保安想起祁言薄平日里对周诗怡的纵容,犹豫了一下,
终究还是侧身让开了。病房门被猛地推开,蓝晚音正坐在床边出神。看到来人,她浑身一僵,
周诗怡这时候出现,绝不会有好事。“别来无恙啊,蓝晚音。”周诗怡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冰冷滑腻。蓝晚音身体绷紧,语气冰冷:“你来干什么。”“来给你送个惊喜啊。
”周诗怡笑得得意,冲身后的混混抬了抬下巴,“抓住她。”两个混混立刻上前,
抓住了蓝晚音的胳膊。她拼命挣扎,却根本动弹不得。“救命!谁来救救我!
”她的呼救声在病房里回荡,带着绝望的颤音。周诗怡走上前,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蓝晚音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就你也配怀祁言薄的孩子?做梦!
”提到孩子,蓝晚音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发颤:“祁言薄很看重这个孩子,
你动他,就不怕他怪你吗?”“怪我?”周诗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很快也会怀他的孩子,你的这个孽种不配出生。”这句话像一盆冰水,
浇得蓝晚音浑身冰凉。为了孩子,蓝晚音此刻尊严变得一文不值。她猛地挣脱混混的手,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
放过我的孩子好不好,我手已经没用了,只要你放我离开,我马上就滚!
”周诗怡看着曾经低看自己一眼的蓝晚音,如今像条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
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她抬起脚,狠狠踩在蓝晚音那只还缠着纱布的右手上,来回碾动。
“啊!”剧痛让蓝晚音浑身痉挛,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周诗怡俯下身,
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磕个头,说不定我就心软了呢。”蓝晚音没有丝毫犹豫,
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咚,咚,咚。”沉闷的响声里,混着她压抑的哭求:“求求你,
放过我。”血珠从她的额角渗出来,滴在地板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
周诗怡却没有叫停的意思,嘴角带着冷笑,拿出手机录着视频。旁边的混混看得不耐烦,
吹了声口哨:“磕够了吧。”周诗怡收起手机,满意地看着蓝晚音狼狈的样子。
“真想把这段视频发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现在的德行。”蓝晚音已经麻木了,
她不在意周诗怡说什么。额角的疼痛和手心的剧痛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晕厥。
她挣扎着站起身,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狱。可就在她的手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
周诗怡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有说过,让你走吗?”蓝晚音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像被毒蛇盯上的猎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强迫自己拧开门锁,可门刚打开一条缝,
就被后面的混混猛地拽了回去。“啊!”她重重摔在地上,小腹传来一阵坠痛。
她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无助地看向周诗怡,声音破碎:“求求你,放过我。
”“我刚刚不是放过你了吗?”周诗怡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一字一顿扎进她的耳朵里。
她缓缓蹲下身,高跟鞋故意碾过蓝晚音的手背。蓝晚音听到骨头摩擦的脆响。“啊!!
”蓝晚音失声尖叫,疼得浑身发抖,心像是被生生碾碎。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蓝晚音不再挣扎,任由那些粗糙的手将自己拖起来,像拖一件没有生命的垃圾。她的尊严,
早已被碾得比尘埃还贱。周诗怡看着她放弃抵抗的样子,失去兴趣。脚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她凑近蓝晚音的耳边,温热的气息里裹着刺骨的寒意。“既然你自己不离开,
那就别怪我心狠了。”说完,将麻醉针刺入蓝晚音的皮肤里。蓝晚音意识渐渐模糊,
眼底绝望透出来。她想,和孩子说句对不起。第十一章再次醒来,
蓝晚音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四肢像散架。
小腹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坠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视线往下移,落在身侧的地面上。
那一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她看到地毯上,有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她撑起力气往下仔细看。“啊!!!”尖叫冲破喉咙,那是她的孩子,
是她放下所有维护的孩子,是她无数次幻想过眉眼的小生命。她疯了一样扑过去,
手指刚要触到那团血肉,却被刺骨的恐惧钉在原地。血染红地毯,
也仿佛浸透了她的五脏六腑,让她浑身发冷。周诗怡!昨天自己那样求她,
她还是如此残忍的加害自己的孩子。甚至将尸体放在自己的面前。
蓝晚音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小腹的疼痛几乎要将她撕裂,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
可她顾不上了,她要去找周诗怡,她要让那个女人偿命!蓝晚音赤着脚,从庄园里出来,
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掉,视线模糊得看不清路。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宁静。
剧痛从右腿传来,蓝晚音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她趴在冰冷的路面,
小腹的坠痛和腿上的剧痛交织在一起,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