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这……这绝对是个误会!”
李伟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也开始结巴。
“我们……我们只是在帮您试一下新买的睡衣,想看看效果怎么样……”
这个借口,蹩脚得可笑。
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试睡衣?”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助理,你真是把我当成傻子了。”
“穿着我的睡衣,站在我的卧室,抱着我的老婆,拍这种照片,然后告诉我,这只是在试衣服?”
我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化作一声冰冷的怒吼。
“你们当我是死的吗?!”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若和李伟被我的气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老公,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若哭着想要上前拉我的手,却被我一把甩开。
“别碰我!我觉得脏!”
我的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地**了她的心脏。
她的身体晃了晃,险些再次摔倒。
“江总,您真的误会了!”
李伟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和沈总之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是吗?”
我一步步逼近他,强大的压迫感让他节节后退。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公司,‘**’,在我昏迷的第二年,就多出了一个最大的股东,‘伟业投资’?”
“而这个‘伟业投资’的法人代表,恰好也叫,李伟?”
当我说出“伟业投资”这四个字的时候,李伟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你……你怎么会知道?”
他脱口而出,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嘴。
晚了。
一切都晚了。
他的反应,已经证实了我所有的猜测。
“我怎么会知道?”
我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李伟,你是不是以为,我昏迷了三年,就真的变成了一个任你们摆布的废物?”
“你是不是以为,你们做的那些肮脏事,真的可以天衣无缝,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我每说一句,李伟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已经面如死灰,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我……我……”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伪装,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不再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沈若。
此刻的她,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和自信。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沈若。”
我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浑身一颤,缓缓地抬起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恐惧,有悔恨,有不甘,甚至还有一丝……解脱?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我平静地问道。
我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哭着向我求饶,或者歇斯底里地为自己辩解。
但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凄凉而绝望。
“江城,你赢了。”
她轻轻地说道。
“从你醒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输了。”
“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了我的面前。
“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
“财产方面,我一分钱都不要,净身出户。”
“公司的股份,还有那些被转移的资产,李伟会全部还给你。”
她的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
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我愣住了。
我设想过无数种我们摊牌后的场景,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没有争吵,没有撕扯,没有狗血的情节。
她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所有的一切。
这不像是她的风格。
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翻到了最后一页。
上面,果然有她清秀的签名。
“为什么?”
我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干脆?”
“不干脆,又能怎么样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
“难道还要像个泼妇一样,跟你闹得鱼死网破,最后连最后一丝尊严都荡然无存吗?”
“江城,我了解你。”
“你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从你醒来,到今天,你一直在演戏,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把我们彻底踩在脚下的机会。”
“现在,你等到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没错,我确实是在演戏。
我就是要让他们在最得意的时候,从云端跌入地狱。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
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和烦躁。
“所以,你就心甘情愿地,把这几年吞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我不甘心地问道。
“不然呢?”
她反问我。
“江城,你以为我稀罕你的钱吗?”
“你以为我这三年,过得很快乐吗?”
她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每天晚上,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到你浑身是血地站在我床前,问我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躺在病床上,像个活死人一样,我的心有多痛!”
“你知不知道,我……”
她的话,再次被我打断。
“够了!”
我不想再听她的任何辩解。
“心痛?噩梦?”
“沈若,收起你那套可怜的把戏吧!”
“如果你真的心痛,真的会做噩-梦,三年前,你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车撞,而无动于衷!”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不会在我昏迷之后,立刻就和这个男人搞在一起,还合伙侵占我的财产!”
“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不……不是的……”
她喃喃地说道,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三年前,我……”
“够了!”
一旁的李伟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吼道。
“江城,你不要再逼她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若若没有关系!”
“是我鬼迷心窍,觊觎你的财产,所以才设计了那场车祸!”
“是我逼着若若跟我在一起,逼着她帮我转移公司的资产!”
“她是被迫的!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李伟张开双臂,将沈若护在身后,一副要为她承担所有罪责的模样。
真是感人至深的一幕。
“被迫?”
我看着他们,笑得愈发冰冷。
“李伟,你是在上演什么苦情戏码吗?”
“你以为,你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就会放过她?”
“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掉!”
“我要让你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的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
我警惕地问道。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少爷,是我,福伯。”
福伯?
他是我们江家的老管家,在我父母去世后,一直是他照顾我。
三年前我出事后,沈若就把他辞退了。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