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栖话里的意思,楼铮倒是没有拆穿她。
沈韫浓略微松了口气,之后,又迅速警觉起来。
他会这么好心?不对劲。
她回复**栖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怕多说多错,后面便转移了话题。
显然**栖也为把她抛下的事有点不好意思,跟她聊了几句便提议明天一起吃个饭。
“最近出门太频繁了,父亲生气了,我这一星期都出不去了。”她说。
十次邀约里,拒绝个一两次,也算是吊吊他的胃口。
最主要是,每次被罚跪,她的腿都要一星期缓不过来,出去也不方便。
**栖被拒绝虽然有点遗憾,却还是好脾气地要她好好休息。
嘴上这样说,可沈韫浓第三天就出了门。
因为她这次膝盖疼得太厉害,走路一瘸一拐不说,还肿得老高,不得不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是膝盖里有积液,医生给开了几贴膏药。
“先用膏药试试,如果不行,估计要手术。”医生说。
沈韫浓在心里骂了沈英耀八辈祖宗,拿了药,一瘸一拐往外走。
在医院大门口,一辆宝马五系停下,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沈韫浓看了一眼,不认识。
那男人跟沈韫浓搭讪:“**去哪儿啊,我送你。”
沈韫浓冷若冰霜:“不用。”
她慢慢往前走,那男人开着车缓缓跟上,狗皮膏药似的又探出头。
“妹妹腿受伤了呀,来,哥哥不是坏人,哥哥送你。”
沈韫浓原本就心情不好,此时立定了看他,满脸不耐烦:“有病?再不滚我报警了。”
那男人一看她脾气这么火爆,干脆停了车,拦在了她面前。
“这小脾气,够劲儿,哥哥喜欢,跟了哥哥行不行啊?”
他伸手要摸沈韫浓的脸。
沈韫浓后退半步,冷冷地看着他:“你要包养我?”
那男人没想到她这么直白,更喜欢了。
“也可以这么说,嘿嘿......”
沈韫浓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银行卡,夹在指间:“这张卡里有9位数,你有吗?”
那男人显然没想到她不按套路出牌,愣了一下,才道:“吹什么牛叉呢,旁边就有银行,我们去验验?”
沈韫浓:“验你妈。”
她对着那男人的脸啐了一口。
那男人登时就炸毛了,伸手要打她。
“臭娘们,我真是给你脸了!”
手还没落下来,他发出一声哀嚎,沈韫浓抬头,便看到他被一个黑衣男人撂倒,踩在了脚下。
不远处停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后面车窗半降,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沈韫浓收起脸上的狠厉,马上乖顺下来:“楼小爷好。”
楼铮淡淡地睨着她:“过来。”
沈韫浓小步挪过去,姿势有点怪。
她没注意到楼铮皱起的眉。
走到车边,电吸门已经打开,她不得不坐进去。
楼铮似笑非笑地打量她:“怎么每次看到你,都在跟人起冲突,说好的——家规森严的大家闺秀呢?”
沈韫浓不敢看他的眼睛,前天发生的事还记忆犹新,仅仅是坐在他身边,她的脸就开始发烫。
她目视前方的真皮座椅:“我只是自保。”
楼铮却不放过她:“卡里有9位数的女人,会找我要五万块补膜?”
“你又没给。”沈韫浓小声怼他。
楼铮轻笑了一声,伸手捞她的腿。
沈韫浓吓了一跳,捂住自己的裙子下摆。
她今天没有见**栖的“任务”,是真素颜,裙子也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裙,很文艺,不怎么修身。
“我哪儿没见过。”楼铮不依不饶,依然把她的腿扯到了他的腿上。
看着沈韫浓高高肿起的膝盖,他又皱了一下眉。
怎么会肿这样高,她也太娇了。
这句话让沈韫浓连耳垂都红了起来,眼角那颗泪痣都艳了三分。
她尴尬,却装作若无其事,“我夜不归宿,被罚跪了十二小时祠堂。”
“成年的女儿还管这么严,沈英耀是变态吧?”楼铮道。
他五感惊人的警觉,马上发现自己说这话时沈韫浓不仅没生气,还露出了赞同的目光。
再结合她手臂上的淤青,楼铮有了一个猜测。
“沈英耀经常罚你?”
他又拉她的胳膊,“这个伤也是他弄的?”
沈韫浓没有回答他。
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她假装没听见。
楼铮也没有再问。
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膏药,“这个见效太慢。”
打人的黑衣男人此时也回来了,他是楼铮司机。
沈韫浓开口报沈家的地址。
“去梧桐街。”楼铮道。
沈韫浓不满地看他:“楼小爷,我要回家。”
楼铮没有理她。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腿还搭在他的腿上。
迅速收回时,膝盖因为弯曲幅度太大,沈韫浓疼得“嘶”了一声。
楼铮:“别动。”
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听不出情绪,但沈韫浓瞬间老实下来。
到了地方沈韫浓才知道,梧桐街是他的一处住所,五层的洋楼别墅,十几个佣人井然有序地忙活着。
车子驶到门口,楼铮伸手将沈韫浓抱了起来。
她低呼:“别这样,我自己走。”
一边说,一边身子往后仰着跟他保持距离。
楼铮声音冷淡:“别装,**栖又不在这儿。”
这是**栖在不在的问题吗?!
沈韫浓拼命向后,楼铮也不理,一路抱着她进门。
他步子很快,她在险些被倒栽葱后,不得不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小爷,我**的来你家不太好。”
楼铮冷笑:“那月黑风高来就行了吗?”
也不是。
但沈韫浓闭了嘴,她不想说话了。
楼铮坐电梯把沈韫浓带到了五层的客厅,将她安置在沙发上,之后,自己转身去了别的房间。
回来时,手里拿了管药膏。
他在沙发上坐下,又抬起了沈韫浓的腿,搭在自己膝盖上。
这次,沈韫浓连反抗都懒得了。
她眼看着楼铮把药膏挤在自己手心,之后覆在她的膝盖上。
膝盖上传来**辣的疼,沈韫浓微微动了一下,又被楼铮按住。
她眼泪汪汪,那颗泪痣都跟着湿漉漉的。
这样一个人,也不知道挨打的时候哭不哭。楼铮静静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