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房间内的灯,灯光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
房间不大,就一个小卧室,一个小厨房还有一个小卫生间。
每个月房租也就两百块,她也是图便宜才选的这儿。
自从奶奶得了慢性阻塞性肺疾病,需要长期住院吸氧和抗感染治疗。
颜暖暖半年前就带着她来到了城里治疗,乡下只有小诊所,根本没法医治。
她来之前原本是想去投靠城里的爸爸妈妈,可想到自己这条瘸腿是因他们而起。
再想想两人的职业,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己租个小房子,每天勤勤恳恳,也足够负担奶奶医药费。
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再看看枕头上粘着血。
视线向下,他的大腿处也正渗着血,原来他不只脑袋受伤了,大腿也有伤。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要打急救电话。
可去医院的话需要很多钱,她每天赚的那两百块,只够勉强维持奶奶医药费。
咬了咬牙,她还是决定先给他包扎看看,应该可以救过来。
她一瘸一拐走进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放进一张干净柔软的毛巾。
拧干毛巾上的水,仔细给男人擦脸,脸擦干净后,她又换了盆干净的水。
用剪刀将他头顶血肉模糊,粘粘在一起的那一块头发全部剪掉了。
粘粘在一起的头发被剪掉,她这才看清伤口,并不算深。
一道类似被钝器砍伤的口子,她从柜子里拿出碘伏,用棉签沾取一些,细细给他擦拭。
棉签蘸着碘伏触到他脑袋伤口时,昏迷中的男人喉间突然溢出一声模糊的闷哼,眉头瞬间拧紧。
“还好,人还活着!”颜暖暖心里长舒一口气。
紧接着她又将一盆血水倒掉,重新换上干净的。
这下她犯难了,伤在大腿处,裤子和血已经粘粘在一起。
如果不清洗擦药,直接包扎,可能会感染的。
可如果要处理,就要给他脱,虽然她年纪不大。
可之前在妈妈住处,她经常带各种男人回家,小小年纪的颜暖暖也知道男女有别。
她甩了甩脑袋,生命是很宝贵的,她怎么在这个时候顾虑其他的,先止血再说。
她双腿跪在床沿,小铁床立刻凹陷下去,摇摇欲坠。
她俯下身,目光落在男人丝羊毛混纺的烟灰色西装裤,看起来质感很好,没有半分褶皱。
女孩跪在床头,棉签蘸着药水刚碰到男人胳膊上的伤口,他就无意识地皱了下眉。
她手顿了顿,怕弄疼他,动作放得更轻。
指尖无意间碰到布料,就触到个带着冷意的金属,她愣了下,手指悄悄往下挪了挪。
是枪,枪身的金属外壳隔着薄外套,还能感觉到冰凉的触感。
女孩瞬间被吓住了,这个男人怎么会带枪,A市是严令禁止私藏枪支的。
可男人腿还在往外渗血,床单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危急关头,女孩也顾不得其他,如果任由他流血到天亮,肯定就活不成了。
她重重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紧张的情绪,随后继续给他救治。
视线向上,是男人腰间的精湛工艺**的鹰头标志皮带。
她小心翼翼地为其X开,慢慢拿出,然后放到一边。
紧接着慢慢将裤子X下,目光无意间扫过男人跨间XX,她脸腾一下就红了。
由于是混血,男人的那个比一般男人更......
颜暖暖慌忙别过脸去,将拧干的毛巾轻轻擦拭他大褪处的伤口,男人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只是呼吸变得有些沉。
随便给他擦好之后,女孩匆匆忙忙给他擦碘伏。
然后又剪掉自己洗的发白的裙子,给他缠住伤口。
不知为何突然又想起男人腰间那把枪,她不敢冒然去动,担心不小心扣动扳机走火。
于是她灵机一动,把用绳子做的晾衣杆解下来。
将男人来来往往绑了好几圈,最后打个结,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睡觉。
做完这一切,已经接近凌晨三点,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又熬了这么久,确实有些疲惫不堪了。
给男人盖好被子后,她蜷缩在男人身侧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午后,列昂尼德.枭意识渐渐清醒。
空气中裹挟着一股栀子花香,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阳光像透过米色亚麻窗帘的缝隙,在床尾铺出几道暖融融的光带。
风掀动窗纱时,光带便跟着轻轻晃。
窗台下边有一个破旧的小木桌,桌上摆着几株栀子花,花瓶很简陋,就是喝完的饮料瓶装满水。
房间很小很破旧,不过很干净,应该有人每天都打扫过,家里看起来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视线落在身旁的枕头,上面隐隐约约散发着独属于女孩的香气。
男人正要起身,手肘往床沿一撑,却发现在自己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起来了。
心里一阵烦躁。
他手臂骤然绷紧,用力一挣,只听“咔嗒”一声脆响,那看起来结实的麻绳竟从中间崩断。
谁他还没坐起身,整个人就因突然传来的剧痛倒了下去。
由于刚刚起身用力过猛,男人脑袋上缠着的纱布崩开了,大腿处也传来刺痛感。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愤怒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枭家作为S市顶级财阀家族,他们垄断整个国的经济命脉。
然而发家之路并不光彩,枭老爷子早年靠卖白粉,贩卖军火,开赌场,搞地下灰产起家。
作为枭家长子,二十七岁列昂尼德十分痛恨白粉。
因为他的俄罗斯目母亲就是被父亲用白粉控制,最后在小三的怂恿下,给他母亲注射大量违禁品,最终导致母亲惨死。
列昂尼德.枭,中俄混血,是枭士雄和俄罗斯贵族家族千金生下第一个儿子。
枭士雄一直不讨厌自己这个混血儿子,番邦血统不纯。
如果不是为了女方的家族势力,他压根不会让她生下列昂尼德.枭。
枭士雄更钟爱和柳莉娜生的次子二十六岁枭尘。
两人对他百般溺爱,宠的无法无天。
列昂尼德自然不会惯着他这个异母同胞亲亲弟弟,在枭尘对他动手之前,硬生生扯下了他的一条胳膊,送到自己亲生父亲面前。
即使枭士雄再恨自己的长子,他也不得不掂量列昂尼德现在的实力。
列昂尼德这些年已经将枭家产业几乎全部占为己有,慢慢将产业洗白合法化。
想到这里,列昂尼德嗤笑一声。
昨晚父亲好心邀请他参加海上豪华游轮派对。
那个老不死的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没想到竟在背后捅他一刀。
不过他们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列昂尼德把父亲最凶猛强悍的保镖脑袋扯了下来。
对方的头颅连带半截颈椎被硬生生扯离躯体,鲜血喷涌而出,喷了甲板一地。
那个老男人大概是真的气急了,用斧头猛砍他的脑袋,嘴里不停辱骂:
“你这混了洋血的杂种,就是个两边不讨好的怪物!”
正陷入回忆着,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男人思绪被拉回,一股热气被带进来。
只见一个穿着暖黄色连衣裙女孩走了进来,露出光洁细腻小腿,一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她个子小小的,看上去年纪还小。
皮肤白皙,一双眸子清澈有神,鼻梁小巧挺直,唇瓣是自然的粉桃色。
女孩左手里拎着一盒肯德基包装袋,另一只手提着一桶冰激凌,走路一瘸一拐,啧,是个瘸子。
颜暖暖也没有注意,小破床上的一双冰蓝色眼睛正盯着她。
女孩自顾自地将水桶放下,天气太热,她赶紧关上门,防止热气再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