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九人觉醒异能,带着战兽抵抗黯潮入侵。
>爆破手李响最先牺牲,狼崽们舔舐着血水第一次学会撕咬。
>医师苏婉耗尽生命救下孩童后倒下:“孩子,活下去……”
>磐石陈刚死守能源核心室,通讯器里传来爆炸与他的嘶吼:
>“小雅,告诉狼崽子们,该开饭了!队长,不用给我留饭了,我回不去了!”
>副队长凌霜与黯潮首领同归于尽,最后的话是:“陆铮,带剩下的人回家。”
>如今只剩我一人,背后是八座墓碑与战兽的坟冢。
>我握紧长枪,仰头望向撕裂云层的黯潮巨舰。
>战友们,开饭的号角,由我最后一次吹响。
寒风卷着冰粒,抽打在陆铮脸上,带着铁锈和焦糊的刺鼻气味,像无数把钝刀子来回切割。他站在“守望者”高地的断崖边缘,脚下是曾经被称为“铁穹”基地的巨大废墟。扭曲的钢筋如同巨兽折断的肋骨,刺破焦黑的混凝土,**在惨白的月光下。更远处,是那片吞噬一切的“黯蚀区”,翻滚的、粘稠如墨汁般的黑雾边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向着高地蚕食而来。
夜空中,一道惨绿色的裂痕无声地扩张,如同天空被撕裂的伤口。裂痕边缘流淌着粘稠的、仿佛拥有生命的幽光,将冰冷的月光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绿翳。那是“黯潮”的先兆,是毁灭的序曲。每一次这种裂痕的出现,都意味着一次新的、规模更大的入侵即将降临。它们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陆铮,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身后,并非空无一物。
八块粗粝的金属板,深深插入冻得坚硬如铁的土地里。它们排成一个尖锐的楔形阵列,沉默地矗立在风雪中,如同八柄刺向天空的断剑。金属板表面没有任何华丽的纹饰,只有用高能粒子束粗暴刻下的名字,笔画深深凹陷,边缘翻卷着被高温熔化的金属瘤,透着一股子战场特有的粗粝与决绝。
李响。苏婉。陈刚。凌霜……
每一个名字烙进金属的瞬间,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楚,伴随着再也无法压制的怒吼和泪水。刻刀是冰冷的,但刻下这些名字时,陆铮的手在抖,滚烫的金属碎屑溅在手臂上,留下细微的灼痕,远不及心头那被生生剜去一块血肉的剧痛。
这些冰冷的墓碑之后,紧挨着的是一片更为低矮的小土丘,一个挨着一个,像一群沉默依偎着的幼兽。没有标记,只有被风吹得有些变形的轮廓。那是“狼群”——那些曾与他们并肩,用爪牙撕碎黯潮,最终也一同倒下的战兽伙伴们长眠的地方。
风雪呜咽着,卷过冰冷的碑林和低矮的坟冢,发出尖锐又空洞的哨音。这哨音钻进陆铮的耳朵,却诡异地扭曲、变形,幻化成另一种声音,一种遥远得如同隔世、却又清晰得刺穿灵魂的声音。
“嘟——嘟——嘟——!”
那是铁穹基地开饭的号角声,带着金属的铿锵和一种粗糙的、属于集体生活的温暖节奏感。
记忆的闸门被这幻听猛地撞开,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