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手枪被卸下弹匣的声响中,我被两人彻***住。
押送路上,穆尧年亲自看着我。
“你也回来了。”
他突然开口。
我讥讽地勾起唇角:“可你对我还是这么绝情。”
他沉默了片刻。
嗓音沙哑地说:
“是我欠你的。”
“啪!”
我一记耳光重重甩在他脸上。
“两辈子了,你的歉意还是这么不值钱。”
他的脸偏向一侧。
额前碎发垂下遮住神情,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
“我发誓,就这一次。”
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这次用你换她出来,就当还清上辈子的债。”
“之后就算豁出命,我也会护你周全。”
我别过脸冷笑。
他指节泛白地攥得更紧,向我保证:
“只是演场戏给他们看,绝不会让你真的遇险。”
交易地点定在废弃军火库。
与林若雪错身而过的瞬间。
她突然踉跄着向前倒去:
“尧年!之瑾!”
我猛地回头。
穆尧年一个冲上前,稳稳将人抱住。
穆之瑾利落地砍断她腕间的绳子。
穆尧年双臂收得极紧,连指尖都在发抖。
隐约能看清他动的唇形:
“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胸腔突然传来一阵陌生的闷痛。
明明早就告诉自己别再抱有任何指望。
粗糙的麻绳突然勒进皮肉,打断了我的失神。
还没来得及出声,冰冷的胶带已经封住了我的嘴。
我被关在这个阴暗潮湿的仓库里已经三天三夜。
浑身上下早就没有一块好地方,全是被烙铁烫出的丑陋疤痕。
绑匪头目烦躁地踢翻铁桶:
“你不是林首长的千金吗!怎么三天了连个来谈判的人都没有!***到底是不是林家的种!”
我扯了扯渗血的嘴角。
林家确实有位捧在手心的千金。
可惜从来都不是我。
“最后给你次机会。”
那人晃着针管逼近:“这药能让你痛觉放大十倍,现在给你家人打电话。”
“要是他们肯掏赎金,你就能少遭点罪。”
“要是还不肯……”
他阴恻恻地掂了掂斧头:
“就先把你这受过伤的胳膊卸下来送去!”
“等等!别——”
针头扎进静脉的瞬间,我浑身肌肉都开始抽搐。
“拨号!”
冰冷的手机被塞进我血污遍布的手心。
联系人列表滑了又滑。
父亲和堂兄的号码始终无人接听。
林若雪直接挂了电话。
最后停在穆尧年的名字上——
“喂?”
“尧年!”我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快带赎金来!他们给我打了药,还要砍我的胳膊!”
电话那头传来喧闹的碰杯声。
我愣住:“你在哪?”
“大**,今晚是二**的接风宴,别添乱。”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僵:“你说什么?”
“再忍一晚,明天我去接你。”
绑匪发出嘲弄的冷笑。
我牙关打颤:“你明明保证过会护我周全……”
漫长的沉默后,他低声说:“别闹了。”
通话猛地切断。
“等等!穆尧年!!”
重拨过去,只剩冰冷的忙音。
绑匪头子突然咧嘴笑了:“戏演得还行吧,林队?”
我擦掉脸上假造的泪渍,缓缓坐直身体。
方才的惊惧一扫而空,眼底只剩寒意:
“收队,解缚。”
周围凶神恶煞的壮汉瞬间换了表情,恭顺地替我解开绳索:
“大**,多有得罪。”
我将带血的布条扔进炭盆,头也不回地吩咐:
“烧干净。”
夜风狂啸中,我最后望了眼伪造的仓库在火光中崩塌。
接过下属递来的手帕,擦去手腕上画出来的勒痕。
阴影里走出个高大的身影,脸上带着训练留下的旧疤。
“从今天起,”我踏上车,夜风吹起军装下摆,“林大**已经死了。”
只剩一个林家的索命鬼还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