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耗尽积蓄买下婚房,只为能有个温馨小家。
领证当天,未婚夫却带来八个乡下亲戚,挤满了我的新房。
“我妈说,一家人住在一起热闹。”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我看着他们眼中毫不掩饰的算计,心头冰凉。
我拿起剪刀,当着他的面剪碎了婚纱:“这房留你全家住吧,我不住!”
他目瞪口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陌生的、混杂着汗味和尘土的味道,将我精心挑选的香薰气息彻底淹没。
玄关处,七八双沾着泥点的鞋子横七竖八地躺着,像是一群入侵的甲虫。
客厅里,我那张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此刻挤满了人。
一个黑瘦的老太太,也就是陈宇的母亲,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抓着一把瓜子,瓜子壳吐得满地都是。
她旁边,几个中年男女操着我听不懂的方言,高声说笑,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正用油腻腻的手指,在我那台崭新的液晶电视上划来划去。
阳台上,晾着几件洗得发黄的内衣,在风中摇摆,像是在宣告他们对这个家的**。
这就是我,林晚,全款买下的婚房。
今天,是我和陈宇约好去领证的日子。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化着精致的妆容,满心欢喜地推开家门,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幅“阖家欢乐”的景象。
陈宇站在人群中,脸上挂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炫耀和讨好的笑容。
他看到我,走过来,亲昵地想揽我的腰。
“晚晚,你回来啦。我妈他们想来看看我们的新房,我就带他们过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得意。
“我妈说,一家人住在一起热闹。”
我侧身躲开了他的手,目光越过他,扫视着这满屋子的狼藉和陌生面孔。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贪婪和算计。
仿佛我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是一件被估价的商品。
心,一寸寸地冷下去,血液都像是要凝固了。
我耗尽父母半生积蓄和自己所有的存款,买下这套房子,不是为了给谁当扶贫基地,更不是为了开一个免费的乡下亲戚招待所。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属于我和爱人的,温馨、干净、有边界感的小家。
“他们是谁?”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陈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这是我妈,我二叔二婶,三姑,还有我弟陈武,我妹陈丽,还有我侄子……”他挨个介绍着,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笑意,“都是自家人。”
“自家人?”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陈母嗑瓜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双精明的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的婚纱,撇了撇嘴。
“城里姑娘就是娇气,穿这么一身白,跟奔丧似的,不吉利。”
她身边的三姑立刻附和:“就是,哪有咱乡下的大红袄喜庆。”
那个叫陈丽的年轻女孩,目光则死死地盯着我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我没有理会她们的议论,只是看着陈宇,一字一句地问:“他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陈宇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晚晚,你看,我弟还没找到工作,我妹也想来城里见见世面,我妈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他们就先住下,等以后……”
“以后?”我打断他,“以后是什么时候?”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这不是临时探访,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集体入侵。
陈母终于不耐烦了,把手里的瓜子往茶几上重重一拍,站了起来。
“什么住多久?你这话说得可真难听!我儿子娶了你,你的房子不就是我儿子的?我们当爹妈的,来儿子家住几天,天经地义!你还想把我们赶出去不成?”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神经。
亲戚们也纷纷帮腔。
“就是,还没过门呢,就想拿捏我们家陈宇了?”
“小宇啊,你可得拿出点男子汉气概,不能让个女人骑在脖子上!”
陈宇被他们簇拥着,脸色涨红,他看看我,又看看他妈,最后挤出一句:“晚晚,你别这样,我妈也是为了我们好,一家人,别计较那么多了。”
“一家人?”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和可笑。
他的温和体贴是伪装,他的深情款款是算计。
他不是我的爱人,他是这个贪婪家族派来我身边的“卧底”,一个彻头彻尾的“凤凰男”。
他们不是来分享我的幸福,他们是来吸食我的血肉。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卧室,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那把用来剪裁缝线的精致小剪刀。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回到客厅中央。
陈宇看我拿着剪刀,脸色一变:“晚晚,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
我提起婚纱的裙摆,那是我花了一个月工资定制的,上面缀满了细碎的珍珠和蕾丝,圣洁而美丽。
然后,我举起剪刀,对准了裙摆。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在嘈杂的客厅里显得异常清晰。
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呆了。
陈宇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陈母和那些亲戚们,脸上的得意洋洋瞬间凝固,变成了震惊和错愕。
“你……你这个疯婆子!你干什么!”陈母最先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叫,“这得花多少钱啊!你这个败家娘们!”
她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剪刀,被我冷冷地一眼瞪了回去。
“咔嚓!咔嚓!咔嚓!”
我一下又一下,冷静而决绝地,将这件象征着我对爱情所有美好幻想的婚纱,剪得支离破碎。
那些洁白的碎片,像一只只死去的蝴蝶,飘落在地,也埋葬了我那颗曾经炙热的心。
我将剪刀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我看着陈宇那张呆滞的脸,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陈宇,这婚,不结了。”
“这房,留给你全家住吧,我不住了!”
说完,我指着门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家人们’,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陈宇像是被雷劈中,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陈母却炸了。
“反了天了你!你敢不嫁?彩礼都收了,你想赖账不成?”她尖声指责我,“赶紧把那破布给我缝好!今天这个证必须领!别想耍花样!”
我冷笑出声:“彩礼?十万块彩礼,我明天就还给你。至于这房子,房产证上写的是我林晚一个人的名字,是我婚前全款购买的个人财产,跟你陈宇,跟你陈家,没有一毛钱关系!”
“现在,我给你们十分钟,立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陈宇终于回过神,他试图打圆场:“晚晚,别这样,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
我一眼瞪过去,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厌恶,让他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终于看清,我已经触及了底线,他再也没有资格在这里和稀泥。
陈母见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她一**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哎哟喂,没天理了啊!城里媳妇欺负我们农村人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还没结婚就要被媳妇赶出家门了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对着亲戚们使眼色。
那些亲戚立刻会意,开始在我的房子里肆无忌惮起来。
二婶直接冲进我的卧室,嚷嚷着:“这主卧光线好,以后就给我儿子住了!”
三姑拿起我梳妆台上的口红,在自己嘴上胡乱抹着,还嫌弃道:“这颜色太淡了,不好看。”
那个叫陈丽的妹妹,更是直接伸手去拉我的首饰盒,被我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拍掉了她的手。
“别碰我的东西!”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恶心。
他们的举止粗俗不堪,像一群蝗虫,要将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都啃食殆尽。
我再也无法忍受。
我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有人非法入侵我的住宅,地址是……”
我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陈家人的心上。
陈宇一家瞬间慌了。
电话那头传来警察的询问声,陈宇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林晚!你疯了!你竟然报警!”
我躲开他,对着电话继续说:“他们不仅非法入侵,还试图抢夺我的财物,并且对我进行人身威胁,请你们尽快出警。”
挂掉电话,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是自己走,还是等警察来请你们走?”
十五分钟后,警察上门了。
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陈母的哭嚎声戛然而止,亲戚们也都蔫了。
他们开始装可怜,卖惨,说自己是来看儿子的,说我是嫌弃他们农村人。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冷静地从包里拿出房产证,递给警察。
“警察同志,这是我的房产证,上面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强行闯入我的家,还赖着不走。”
我又调出了门口的监控录像,清晰地记录了他们是如何大包小包地涌进来,以及刚才在屋里是如何撒泼耍横的。
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警察的脸色严肃起来,对着陈母厉声警告:“老太太,这里是私人住宅,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非法入侵和扰民,请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陈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拉着我的胳膊,低声哀求:“晚晚,算我求你了,把警撤了吧,家丑不可外扬啊!”
我甩开他的手,看着他,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嘲讽。
“家?从你把他们带进来的那一刻起,这里就不是你的家了。”
我当着警察的面,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告诉他:
“陈宇,我们完了。解除婚约,立刻,马上。滚出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