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喻蔓陈建李记就想送个外卖,怎么就成传说了

发表时间:2025-11-04 16: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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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记!开门!查水表!”这声音,穿透力极强。我敢说,整栋楼的蟑螂都得抖三抖。

我把头从枕头里**,看了眼手机。下午两点五十九。完了。这个月房租,晚交了一分钟。

门板被敲得“砰砰”响,跟催命符似的。敲门的不是查水表的大爷,是我房东,喻蔓。

一个继承了这栋老破小,就以为自己是曼哈顿地产女王的女人。我从床上蹭起来,

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一开,喻蔓就抱着胳膊站在那儿,一身职业套裙,看着比我还穷,

但气场两米八。她手里捏着个小本本,另一只手的食指,关节都敲红了。“李记,月底了。

”她言简意赅。“蔓姐,刚发工资,还没捂热乎。”我打着哈欠,试图萌混过关。

她眼睛一眯,那眼神,跟扫描二维码似的,把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那你裤兜里那沓红的,

是冥币?”我低头一看,操,昨天跑单结算的现金,忘存了。这就尴尬了。我挠挠头,

从兜里掏出那叠皱巴巴的票子,数了八张出来。“蔓姐,点点。”她接过去,

两根手指捻了捻,跟验钞机一样熟练。“不对,八百五。”“哪儿来的五十?

”“你上个月的马桶,我叫人来修的,疏通费一百,看你可怜,给你打五折。

”她面无表情地把账单拍在我胸口。我捏着那张纸,感觉比我送过的任何一单都沉重。“行,

五十,我明天……”“现在。”她打断我,“我今天就要看到钱。不然,你就卷铺盖,

带着你那堆泡面盒子,滚出去。”我跟她对视三秒。她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这女人,心比这楼道里的水泥地还硬。我没办法,只能回屋里,从床垫底下那个铁盒子里,

摸出皱巴巴的五十块钱。这是我准备明天早上买包子用的。递给她的时候,我感觉像在割肉。

她收了钱,在本子上一划,然后抬头看我:“下个月,再晚一分钟,房租涨一百。”说完,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那声音,像战胜归来的将军。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

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就是我的生活。一个跑外卖的,一个催租的。我们俩,像是猫和老鼠,

每个月总要上演这么一出。我这间屋子,十平米,一张床,一个桌子,没了。

窗户对着别人家的后墙,一年四季见不着太阳。就这,一个月八百五。没办法,谁让我懒呢。

这地方离我常跑单的区域近,我每天能多睡半小时。为了这半小时,我忍了。回到床上,

我重新躺平,准备继续我下午的神圣睡眠仪式。刚闭上眼,手机响了。“叮咚!

您有新的外卖订单,请及时处理!”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操,忘了关软件了。是个大单,

从城西的“聚福楼”送到城东的“金碧辉煌会所”,距离二十公里,但配送费给到了一百二。

这种单子,一般都有鬼。要么是客人要求多,要么是地方难找。但我看着那一百二,犹豫了。

这差不多是我两天的饭钱。干了这单,明天的包子钱就回来了。干了。我从床上弹起来,

三秒钟穿好衣服,抓起头盔就往外冲。跑到楼下,我的小电驴孤零零地停在角落。

我拍了拍它,“兄弟,争口气,今天就靠你了。”拧动钥匙,小电驴发出一阵**,没反应。

我心里一沉。完了,昨天跑太晚,忘充电了。我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取餐倒计时,

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单要是超时,一百二没了,还得倒扣钱。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

喻蔓从楼道里出来了。她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她瞥了我一眼,“怎么,车坏了?

”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没电了。”我老实回答。她“呵”了一声,

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不远处,一辆红色的二手小轿车闪了闪灯。

“我正好要去城东办事,顺路。”她扬了扬下巴,“五十。”我看着她,

感觉她头顶上长出了两个恶魔角。“蔓姐,你这是趁火打劫。”“市场经济,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自己选,是扣钱,还是给我五十。”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咬了咬牙,看了看手机。时间不多了。“成交!”我拉开副驾的门,把外卖箱塞进后座,

然后一**坐了进去。喻蔓发动车子,小破车发出一阵轰鸣,冲了出去。“去哪儿取餐?

”她问。“聚福楼。”她没说话,一脚油门,车子在老城区的巷子里灵活地穿梭。我得承认,

她开车比我骑电驴还猛。到了聚大酒楼,我飞奔进去,报了订单号,

拎着一个巨大的保温箱出来。沉甸甸的,估计是佛跳墙之类的硬菜。回到车上,

我把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座。喻蔓瞟了一眼,“大单啊,能挣不少吧?

”“挣的都得上交给你了。”我没好气地说。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没再说话。

车子一路向东,开上了高架。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里盘算着,送完这单,

回去得赶紧给电驴充电。“金碧辉煌会所”,我知道那地方,本市最有名的销金窟。

进去消费的,非富即贵。车子在会所门口停下。我刚要下车,喻蔓突然拉住我。“等等。

”我回头看她,她正皱着眉,看着会所门口。门口,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

正把一个男人往外拖。那男人西装革履,但脸上挂了彩,嘴角还有血。“救命!救命啊!

”男人在嚎。壮汉们充耳不闻,把他拖到路边,拳打脚踢。我皱了皱眉。这种事,我见多了。

以前……“别看了,跟你没关系。”我对自己说。我拉开车门,准备去送餐。“李记。

”喻蔓又叫住我。她的声音有点紧。“干嘛?”“那几个人,我好像认识。

”她指着那几个打人的壮汉,“是‘龙兴集团’的人,带头那个叫豹哥,

这一带出了名的不讲道理。”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个叫豹哥的,脖子上有条蝎子纹身,

下手最狠。“所以呢?”我问。反正不关我事,我送完外卖就走。“我这栋楼,

‘龙兴’想收,我没同意。”喻蔓的声音更低了,“他们找过我几次,都被我骂回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娘们儿,惹上硬茬了。我说她怎么一个年轻姑娘,

守着一栋破楼不卖,原来是价格没谈拢。不对,看她这脾气,估计是谈崩了。

“你最好小心点。”我提醒她。“不用你管。”她嘴硬,但眼神出卖了她。她有点怕。

我没再说话,拎着外卖箱下了车。客人就在大厅等我。是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姑娘,

估计是会所的经理。我把外卖递给她,她点了确认收货。一百二十块到手。我松了口气,

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声尖叫。是喻蔓的声音。我心里一惊,猛地回头。

豹哥那几个人,已经围住了喻蔓的车。豹哥正拍着车窗,满脸淫笑。“哟,这不是喻**吗?

巧啊。”喻蔓把车窗摇下来一条缝,“你想干什么?”“不干什么,就是想请喻**喝杯茶,

聊聊那栋楼的事。”豹哥的手,摸向了车门把手。车门锁了,他没拉开。他脸色一沉,

冲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一个小弟从怀里掏出一根甩棍,“啪”地一声甩开。我瞳孔一缩。

妈的,要砸车。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一步,两步。在那个小弟的甩棍砸下去之前,

我到了他身边。我没看他,眼睛一直盯着喻蔓。她的脸在车窗后面,有点白。我的手,

轻轻搭在那个小弟的手腕上。他愣了一下,想把手抽回去。抽不动。我的手像个铁钳,

纹丝不动。“兄弟,干嘛呢?”他瞪着我。我没理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咔嚓。

”一声轻响。那个小弟的脸瞬间就白了,额头上全是冷汗。手里的甩棍,

“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手腕,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耷拉着。所有人都愣住了。

豹哥也愣住了,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谁啊?”他吼道。我还是没看他。

我看着车里的喻蔓,问她:“五十块,还送我回去吗?”她张着嘴,忘了回答。我叹了口气。

“算了,当我没问。”我松开那个小弟的手腕,他抱着手,疼得蹲了下去。我弯腰,

捡起地上的甩棍。很轻,质量不怎么样。我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那个豹哥。“车里那个,

是我房东。”我说,声音很平淡,“她那栋楼,风水不好,不吉利,不适合你们开发。

”豹哥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小子,你混哪儿的?知道我是谁吗?”“我送外卖的。

”我把甩棍在手里掂了掂,“至于你是谁,我没兴趣知道。”我往前走了一步。他们四个人,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我笑了。这帮人,就是纸老虎。真正的狠角色,不会在这种地方,

用这种方式,欺负一个女人。“滚。”我说了一个字。豹哥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感觉自己面子挂不住了,吼了一声:“给我上!弄死他!”剩下那两个没受伤的,

互相看了一眼,壮着胆子朝我冲过来。我没动。就在他们快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手里的甩棍,

动了。一下。又一下。动作很小,很轻。就像敲桌子一样。那两个人,嗷地一声,

捂着膝盖就跪下了。我敲的是他们的麻筋。死不了,但能让他们半小时之内站不起来。现在,

只剩豹哥一个人了。他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冷汗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流。

我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手里的甩棍,在他面前晃了晃。“还要聊吗?”我问。

他吞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兄弟,误会,都是误会。”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不知道喻**是您朋友。”“她不是我朋友。”我纠正他,“她是我房东。”“是是是,

房东,房东。”“我这个人,懒,怕麻烦。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给我找麻烦。”我用甩棍,

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今天,给我找麻烦了。”他的脸在抖。“我赔,我赔钱。

”“我不要钱。”我说,“我只要你记住,以后别再来这栋楼,别再来找她。

不然……”我手里的甩棍,突然往前一递。“噗”的一声,

**了他旁边那辆奔驰车的车门里。薄薄的铁皮,像纸一样被捅穿。

豹哥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抽出甩棍,扔在地上。“听懂了吗?”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滚吧。”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那几个躺在地上的小弟,也互相搀扶着,

一瘸一拐地溜了。世界清静了。我转过身,看着车里的喻蔓。她还是一脸呆滞的表情。

我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你……”她看着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还回去吗?”我问。她机械地点了点头,打开了车门锁。我拉开车门,坐了回去。

她默默地发动车子,掉头。车里,死一般地寂静。只有空调的“呼呼”声。

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点点香水味,混着她紧张时出的汗。过了很久,她才开口,

声音有点干涩。“你……到底是干什么的?”“送外卖的。”**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刚才那是……正当防卫。”她“呵”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李记,

你藏得够深啊。”“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交房租。”我说的是实话。车子开回了那栋老破小。

停在楼下。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等等。”她叫住我。我回头。她从钱包里,

拿出五十块钱,递给我。“干嘛?”我愣了。“车费。”她说,“说好五十的。

”我看着那五十块钱,又看看她。她的表情很复杂。有震惊,有疑惑,

还有一点点……说不出来的东西。我没接。“算了。”我说,“就当是你请我帮忙的谢礼。

”说完,我拉开车门,下了车。刚走两步,她也下车了,追了上来。“李记!

”她把那五十块钱,硬塞进我的裤兜里。“一码归一码。”她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你帮了我,我欠你个人情。但车费,你得收下。”我看着她,忽然觉得,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行。”我点点头,没再推辞。她好像松了...口气。“还有,

”她顿了顿,“谢谢你。”“不客气。”我说,“别给我涨房租就行。”她瞪了我一眼,

转身“哒哒哒”地上楼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兜里的五十块钱,笑了。

明天早上的包子,又有着落了。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还是太天真了。我忘了,

这个时代,有种东西,叫手机。有种东西,叫网络。我更忘了,那个金碧辉煌会所门口,

到处都是摄像头。我回到我那个狗窝一样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的小电驴充上电。

看着充电器亮起的红灯,我心里踏实了。这玩意儿,就是我的腿,我的饭碗。然后,

我烧了壶水,撕开一包红烧牛肉面。等待水开的间隙,我瘫在床上,掏出手机,

准备刷会儿短视频,放松一下我那被五十块钱和几个小混混搞得紧张兮CC的神经。

刚打开APP,开屏广告还没跳完,一条推送就弹了出来。【惊爆!外卖小哥一怒为红颜,

单手干翻黑恶势力!】标题下面,还有个小视频。封面图,就是我用甩棍指着豹哥的脸。

角度刁钻,光线昏暗,把我拍得像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恶鬼。我心里“咯噔”一下。

手一抖,点开了视频。视频不长,也就一分多钟,剪辑得乱七八糟。

从豹哥他们围住喻蔓的车开始,到我出手,放倒那几个小弟,最后把甩棍**奔驰车门里。

全程都有。不知道是哪个吃饱了撑的路人拍的。还配上了激昂的BGM,跟看武打片似的。

视频的最后,还给了喻蔓一个特写。她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下面一行大字:【是爱情,还是责任?神秘外卖小哥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一头栽进枕头里。完了。全完了。我只想当条咸鱼,

安安静静地烂在社会的角落里。现在,我成了网红。还他妈是武打明星。评论区已经炸了。

“**!这外卖小哥是哪个门派的?功夫这么好?”“楼上的,这明显是特种兵退役的吧?

你看那出手,干净利落,一招制敌!”“重点难道不是那个**姐吗?好漂亮!

小哥冲冠一怒为红颜,爱了爱了!”“求小哥联系方式!我要给他生猴子!”“@平安江城,

这里有黑恶势力,赶紧来管管!”“只有我注意到那辆奔驰吗?车主已哭晕在厕所。

”我翻着评论,脑子“嗡嗡”的。我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选择送外卖,

就是因为这个职业最不起眼。每天穿着一样的衣服,戴着头盔,没人会注意你长什么样。

我可以在人群里,完美地隐身。可现在……泡面熟了,香味飘了出来。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拿起手机,找到那个视频,点了举报。举报理由:侵犯肖像权。提交成功。然后,刷新。

视频还在。播放量从刚才的五十万,变成了八十万。没用。我叹了口,把手机扔到一边,

开始嗦面。吃完面,我把碗一扔,重新躺下。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天塌下来,

也得等我睡醒了再说。我这个人心大,或者说,是麻木了。以前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我失眠。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等我再睁开眼,天已经黑了。是被手机震醒的。我迷迷糊糊地摸过来一看,几十个未接来电。

有我那个外卖站点的站长,有几个平时一起跑单的同事,还有一堆陌生号码。微信也炸了。

几百条未读消息。我点开一看,全是那个视频的链接。【**!记哥,真人不露相啊!

】【记哥,你火了!赶紧开直播啊!】【记哥,站长找你,快回电话!

】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给站长回了个电话。刚一接通,

站长的大嗓门就吼了过来:“李记!你小子跑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睡觉呢,站长。

”“睡睡睡,你还睡得着!你上新闻了知不知道!”站长听起来比我还激动,

“咱们站点都跟着出名了!好几个记者打电话来要采访你!”“站长,我……”“你什么你!

我告诉你,这是好事!我跟公司申请了,要给你评个‘见义勇为优秀员工’,有奖金!

你赶紧来站点一趟,咱们商量商量怎么接受采访!”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我捏着手机,

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还采访?还奖金?我只想当个小透明啊!我正烦躁呢,门又被敲响了。

“李记!开门!”是喻蔓。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我过去开门。她站在门口,

手里也举着个手机,屏幕上放的,还是那个视频。“这是怎么回事?”她问,脸色不太好看。

“我怎么知道。”**在门框上,“我也想问问,是哪个缺德玩意儿拍的。

”“现在网上都传疯了!”她把手机递给我看,“你看这些标题,

‘外卖小哥与美女房东的爱恨情仇’,‘为爱出手,

他守护的样子好帅’……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写得比小说还精彩。

我们俩,被编排成了一对亡命鸳鸯。我是为爱隐姓埋名的江湖大佬,

她是惹了麻烦的富家千金。我看得都快信了。“你……”喻蔓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赶紧想办法,把这视频删了啊!”“我举报了,没用。”我说。“那你报警啊!

”“报警?”我看了她一眼,“警察来了,问我为什么打人,我怎么说?说他们要砸你的车?

警察再问,他们为什么要砸你的车?扯出‘龙兴集团’,再扯出你那栋楼……喻蔓,

你觉得这是好事吗?”她不说话了。是啊,警察一介入,事情就复杂了。“龙兴”那种公司,

黑白两道都有人。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惹不起。“那怎么办?就让它这么传着?”她急了,

“现在楼下都有记者蹲着了!”我一愣,“记者?”我走到窗户边,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

果然,楼下那棵大槐树底下,停着一辆采访车,几个扛着“长枪短炮”的人,

正在那儿抽烟聊天。我太阳穴“突突”地跳。这帮人,鼻子比狗还灵。“这下好了,

门都出不去了。”我放下窗帘。喻蔓在屋里走来走去,像只没头的苍蝇。“不行,我得出去!

我晚上还约了人谈事情!”“谈什么?谈卖楼的事?”我问。她脚步一顿,

回头瞪我:“要你管!”“我不管。”我说,“我只是提醒你,你现在出去,

正好给他们送素材。明天的头条就有了,‘神秘女主角现身,与外卖小哥恋情曝光’。

”喻蔓的脸,白了。她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那……那怎么办啊?”她彻底没主意了,

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求助。我最看不得女人这种眼神。特别是我还欠着她房租。

我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我的外卖头盔。“你在这儿待着,别出去。”我说。“你干嘛去?

”“出去,引开他们。”我把头盔戴上,“等他们追我的时候,你再趁机溜出去。

”喻蔓愣住了,“你?”“不然呢?”我拉开门,“记得啊,等我跑远了你再动。”说完,

我没等她反应,直接冲了出去。我一口气跑到楼下。那几个记者看见我,眼睛都亮了,

跟狼看见肉似的,一下就围了上来。“你好!请问你就是视频里的那个外卖小哥吗?

”“请问你和那位女士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对他们动手?你练过功夫吗?

”话筒、相机,全都怼到了我脸上。我头盔面罩都没摘。“让让,让让!我赶着送外卖呢!

”我一边喊,一边往我那辆小电驴冲。记者们哪儿肯放我走,围着我,堵得水泄不通。

我没办法了。丹田一运气。“都他妈给我让开!”我这一嗓子,

用上了我以前学过的狮吼功……的皮毛。整个楼道都回荡着我的声音。记者们被我吼得一愣。

就趁这个空档,我像条泥鳅一样,从人缝里钻了出去,跳上我的小电驴。钥匙一拧,

电门一加。“嗡——”小电驴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别跑!快追!

”记者们反应过来,赶紧往他们的采访车跑。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

心里冷笑。跟我斗?我专门挑那种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钻。我的小电驴,在这些地方,

就是王者。那辆采访车,在我后面吃了一路灰,很快就被我甩得没影了。我一路狂奔,

跑出老城区,上了大马路。确认没人追我了,我才松了口气,把车停在路边。我掏出手机,

想看看喻蔓走了没有。结果,手机上又弹出来一条新的推送。是一个直播间的链接。

标题是:【独家追击!带你直击神秘外卖小哥!】我点进去一看。画面晃得厉害,

正是刚才那个采访车的视角。一个女记者举着手机,正在气喘吁吁地解说。“各位观众!

我们正在追击前方的外卖小哥!他的车技非常惊人!我们跟丢了!但是大家不要急,

我们已经通过内部渠道,拿到了这位小哥和他那位‘女主角’的详细资料!”我心里一沉。

完了,被开盒了。女记者对着镜头,举起一张纸。“这位小哥,名叫李记。今年二十四岁。

而那位女士,名叫喻蔓,二十六岁,是小哥所住楼房的房东。据我们调查,

喻蔓**的这栋楼,最近正面临拆迁纠纷……”我脑袋“嗡”的一声。这帮记者,为了流量,

真是什么都敢爆。这下,不只是我,连喻蔓都被拖下水了。“龙兴”那帮人,

要是看到这个新闻……我不敢想下去。我赶紧给喻蔓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喂?

”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带着惊慌。“你看到新闻了吗?”我问。“看到了……李记,怎么办?

他们把我的信息全都……”“你现在在哪儿?”我打断她。“我……我刚从楼里出来,

准备去开车。”“别去了!”我急道,“他们肯定有人在你家附近蹲着!

你现在立刻去人多的地方!商场,或者地铁站!别回家!也别去你朋友那儿!”“我……好!

”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找个地方躲起来,手机保持畅通,等我电话!”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直播,眼睛眯了起来。这帮记者,惹到我了。我本来只想当条咸鱼。

是你们,非要掀我的桌子,砸我的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重新发动小电驴,

掉转车头,朝着那家电视台的方向,冲了过去。电视台大楼,晚上九点,灯火通明。

我把小电驴停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戴着头盔,就这么看着。门口的保安很警惕,

进出都要刷卡。硬闯,肯定不行。我坐在小电驴上,掏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来。对面很安静,

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是我。”我开口。对面沉默了几秒。“……头儿?

”一个年轻的男声,带着不确定和一丝激动。“猴子,是我。”“头儿!你还活着!

你这几年跑哪儿去了?我们都以为你……”猴子在那边嚷嚷起来。“别废话。”我打断他,

“帮我个忙。”“你说!上刀山下火海,我猴子眉头都不皱一下!

”“给我黑进江城电视台的内网,找到一个叫‘都市前沿’的栏目组。

把他们今天所有关于我的采访素材,全部删掉。另外,帮我查一下,

是谁把我和我房东的资料泄露给他们的。”猴子在那边,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小意思。头儿,你惹上麻烦了?”“一点小事。”“江城电视台……防火墙太烂了。

给我五分钟。”猴子说得轻描淡写。他是我以前带过的一个兵,电脑技术,世界顶级。

让他黑个市级电视台,跟玩儿似的。“头儿,搞定了。”不到三分钟,猴子的声音就响起了,

“素材全删了,物理备份都给你格式化了。他们现在电脑里,连个文档都找不着。

”“泄露资料的人呢?”“查到了。是车管所的一个临时工,收了记者五百块钱,

把你们俩的身份信息和住址都卖了。”“名字,地址。”“发你手机上了。”“谢了,猴子。

”“头儿,你跟我客气什么。”猴子顿了顿,问,“头儿,你现在在哪儿?兄弟们都想你。

要不,回来吧?”“我回不去了。”我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轻声说,“我现在,

就是个送外卖的。”“放屁!你永远是我们的头儿!”“就这样吧。”我挂了电话。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回去了。我看了眼手机,

猴子把那个临时工的资料发过来了。照片,姓名,家庭住址,一清二楚。我把地址记下,

然后拨通了喻蔓的电话。“怎么样?安全吗?”“我在一个商场的咖啡馆里。

”她的声音还是有点抖,“李记,我……我有点怕。”“别怕。”我安慰她,“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什么意思?”“电视台的素材,没了。泄露我们信息的人,我也找到了。

”我说,“你现在回家吧,楼下的记者应该也撤了。”“真的?”“真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李记,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会修电脑的外卖员。

”我随口胡诌。她当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那你……小心点。”她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发动小电驴,朝着那个临时工的家开去。那是个老旧的小区,

连个路灯都没有。我把车停在楼下,戴着头盔,上了楼。他家在五楼。我走到门口,没敲门。

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很淡,但瞒不过我的鼻子。我眉头一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没锁。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一片狼藉。那个照片上的男人,

躺在客厅的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没气了。我蹲下去,

探了探他的脖子。身体还是温的,刚死不久。致命伤在心脏,一刀毙命。手法很专业。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这不是普通的入室抢劫。现场没有被翻找得很厉害,

凶手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杀人。是谁干的?是“龙兴”的人?为了杀人灭口?不像。

豹哥那帮人,没这个水平。难道是……我心里一沉,快步走到窗边,往楼下看。小区门口,

一辆黑色的轿车,没有开车灯,静静地停在阴影里。我眼神一凝。那个车牌号……我认识。

是我以前那个“公司”的。他们,找到我了。妈的。我立刻转身,从屋里退了出来,

顺手把门关上,用衣服擦掉了门把手上可能留下的指纹。我下楼的速度很快,几乎没有声音。

出了单元门,我没有直接去骑我的小电驴,而是绕到了小区的另一边,翻墙出去了。

我躲在暗处,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过了大概十分钟,车门开了。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从车上下来。他嘴里叼着烟,慢悠悠地走到小区门口的垃圾桶边,扔了个什么东西进去。

然后,他回到车上,车子发动,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等他走了,我才从黑暗里走出来。

我走到那个垃圾桶边,翻了一下。里面,是一只戴着血的手套。是他杀的人。这个人,

我认识。代号,“乌鸦”。公司里,除了我之外,最好的杀手。他来这里,杀了那个临时工,

是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暴露公司的存在。也是在告诉我,他们已经盯上我了。

我感觉一阵头疼。我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只想安安静静送个外卖,

为什么就这么难?我骑上我的小电驴,没有回家。我知道,我家现在,肯定不安全了。

我找了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网吧,开了个包间,躺了进去。我需要冷静一下,

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逃?我能逃到哪儿去?公司想找一个人,天涯海角都能给你揪出来。

硬拼?我一个人,怎么跟一个庞大的组织斗?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我用网吧的电脑,看了眼新闻。【昨夜,城西某小区发生一起命案,

死者系车管所临时工。警方已介入调查。】新闻很短,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关掉网页,

掏出手机,发现喻蔓给我发了好几条微信。【你回去了吗?】【你没事吧?

】【看到回个信息。】我看着她的信息,心里有点复杂。这个女人,已经被我卷进来了。

“乌-鸦”既然能找到那个临时工,就一定能找到她。她现在,很危险。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你终于回电话了!你没事吧?昨天晚上……”“喻蔓,”我打断她,“听我说。你现在,

立刻收拾东西,离开你家。”“什么?为什么?”她愣了。“别问为什么。

带上你的证件和钱,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朋友家,亲戚家,都不要去。找个小旅馆,

住下来。然后换个手机号,除了我,谁也别联系。”我的语气,很严肃。她感觉到了不对劲。

“李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惹上的人,不只是‘龙兴’那么简单。

”我没办法跟她解释太多,“相信我,按我说的做,不然你会有生命危险。”电话那头,

沉默了。我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好,我信你。

”“收拾好东西,出门的时候,注意一下有没有人跟踪你。如果有人问你关于我的事,

就说不认识,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呢?”她问。“我?我没事。”我笑了笑,

“我就是个送外卖的,能有什么事。”挂了电话,我起身离开了网吧。阳光很刺眼。

我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感觉自己像个孤魂野鬼。平静的生活,结束了。

我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让他们伤害喻蔓。也不能让他们,毁了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咸鱼生活。

我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龙兴集团’。”龙兴集团总部大楼,市中心的黄金地段,

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站在楼下,抬头看了一眼。门口两个保安,

西装革履,跟门神似的。我穿着一身外卖服,拎着头盔,径直走了过去。“先生,

请问您找谁?”一个保安伸手拦住我。“我找你们老板,龙四海。”我语气平淡。

两个保安对视一眼,都笑了。“我们龙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有预约吗?”“没有。

”“那就请回吧。”保安一脸不耐烦,开始推我。我没动。他的手推在我身上,

感觉像是推到了一堵墙。他愣了一下,加大了力气。我还是纹丝不动。

另一个保安也感觉不对劲了,走上前来。“小子,你来捣乱的是吧?”我没理他们,

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在了地上。是一枚子弹。黄澄澄的,很新。两个保安的脸色,

瞬间就变了。他们都是退伍军人,认识这玩意儿。“你……你想干什么?

”他们紧张地看着我,手悄悄伸向了腰间的对讲机。“我不想干什么。”我说,

“我只想见龙四海。告诉他,他儿子龙辉欠的债,有人来收了。”其中一个保安,

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对讲机。“前台,前台,有紧急情况,一个送外卖的,

带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子弹,压低声音,“带了武器,要见龙总。”过了不到一分钟,

大厅里冲出来一队人。都是穿着黑西装的壮汉,手里拿着电棍。为首的,

是昨天被我收拾的那个豹哥。他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原来是你这个送外卖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他一挥手,

“给我拿下!”那群壮汉,嗷嗷叫着就朝我冲了过来。我叹了口气。

为什么总有人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我最讨厌暴力了。

在第一个壮汉的电棍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我动了。我侧身,躲开电棍,

手顺势搭在他的手腕上,一拧,一拉。他惨叫一声,手里的电棍脱手飞出。我接住电棍,

反手一棍,抽在第二个冲上来的人的膝盖上。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整个过程,

不到两秒。剩下的人,都停住了脚步,惊恐地看着我。豹哥也傻眼了。他昨天就知道我能打,

但没想到,我能打到这个地步。“还愣着干什么!上啊!”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没人敢动。

我拿着电棍,在手里抛了抛,一步一步,走向豹哥。他吓得连连后退。“你别过来!

我告诉你,我们龙兴集团……”“龙兴集团,很了不起吗?”我打断他,“我今天来,

不是来跟你们打架的。我只想见龙四海。”我走到他面前,用电棍,拍了拍他的脸。

和昨天一样。但他感觉,今天这一下,比昨天重得多。“带我上去。不然,

我就拆了你这栋楼。”我的声音不大,但大厅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豹哥吞了口唾沫,

不敢再犟。“好……好,我带您上去。”他哆哆嗦嗦地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我们俩,

就这么在一群保安的注视下,走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豹哥靠在角落,

大气都不敢喘。“叮。”电梯到了顶楼。门一开,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铺着红地毯。

走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红木门。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比楼下的保安,气势要强得多。

太阳穴鼓鼓的,一看就是练家子。他们看到豹哥身后的我,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豹子,

怎么回事?这人是谁?”“这位……这位先生,是来找龙总的。”豹哥结结巴巴地说。

“龙总在会客,不见外人。”一个保镖冷冷地说。我没理他,直接朝那扇门走过去。“站住!

”两个保镖,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朝我的肩膀抓来。他们的速度很快,出手也很刁钻。

可惜,在我眼里,太慢了。我脚步不变,就在他们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我的肩膀,

诡异地抖了一下。就这一下。他们的手,就抓空了。两个人都是一愣。趁他们愣神的功夫,

我的手肘,向后轻轻一撞。“砰。”“砰。”两声闷响。两个保镖,捂着胸口,

倒退了好几步,脸色惨白。我这一撞,用的是寸劲。不会让他们受重伤,

但能让他们瞬间失去战斗力。我推开那扇红木门,走了进去。办公室很大,很奢华。

一个五十多岁,穿着唐装的男人,正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泡着茶。他就是龙四-海。

江城地下世界的皇帝。他面前,还坐着一个男人。一个穿着风衣,嘴里叼着烟的男人。

是“乌鸦”。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瞳孔猛地一缩。他也看到了我。他的眼神里,

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龙四海抬起头,看到我,皱了皱眉。“你是谁?

”“我是来收债的。”我说。“收债?”龙四海笑了,“我龙四海,从不欠人东西。

”“你是不欠,但你儿子欠。”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就坐在“乌鸦”旁边,

“他欠了我一条命。”龙四海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儿子龙辉,三年前就死了。死于车祸。

”“不是车祸。”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是我杀的。”办公室里,空气瞬间凝固了。

龙四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充满了杀气。“乌鸦”也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龙四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年前,你儿子龙辉,

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吸毒,滥交,还得罪了当地的黑帮。你花了大价钱,请了我们公司,

去救他。”我慢慢地,讲述着一件陈年旧事。“任务是我带队。我们死了三个兄弟,

才把他从那帮人手里救出来。”“救出来之后,我们护送他回国。就在上飞机前,

他毒瘾犯了,在机场闹事,还掏出枪,打死了一个机场警察。”“为了掩盖他的罪行,

我不得不杀了他,伪装成车祸的样子。然后,告诉公司,任务失败,目标死亡。

”我看着龙四海,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我替他,也替你,扛下了所有的事情。

公司以为我办事不利,把我从王牌的位置上,撤了下来。我厌倦了那种生活,

就申请了‘退休’。”“我杀了你儿子,但也保住了你龙家的名声。所以,你欠我的。

”龙四-海捏着茶杯的手,在发抖。“你……你说的,是真的?”“你可以去查。”我说,

“三年前,X国国际机场,有没有发生过一起枪击案。死的是不是一个警察。

”龙四-海沉默了。他知道,我没必要骗他。“所以,你今天来,是想怎么样?”他问。

“我不想怎么样。”我说,“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我的日子。但是,你的手下,

打扰到我了。”我指了指门口,“那个豹哥,为了你那栋破楼的拆迁项目,

三番五次地骚扰我的房东。”“最重要的是,”我转头,看着“乌-鸦”,“我的人,

被卷了进来,还被你们杀了。”“乌鸦”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头儿,你这是在质问我?

”“我不是你头儿了。”我看着他,“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临时工?你知不知道,

你这么做,会把我也暴露出来?”“这正是公司的意思。”“乌-鸦”说,“公司觉得,

你‘退休’之后,太安逸了。忘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就派你来,提醒提醒我?

”“不只是提醒。”“乌-鸦”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掐灭,“公司有个新任务。在江城。

需要一个本地人配合。上面觉得,你最合适。”我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

从我上热搜开始,就是公司在背后推动。他们故意把我推到风口浪尖,

然后让“乌-鸦”出现,杀人,制造麻烦。目的,就是为了逼我,重新为他们卖命。

“如果我拒绝呢?”我问。“你不会拒绝的。”“乌鸦”笑了,“因为,

你那个漂亮的小房东,现在应该已经在我们手上了。”我心里猛地一沉。我站了起来。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放心,没做什么。只是请她来喝杯茶。

”“乌鸦”指了指办公室旁边的一扇小门,“她就在里面。”我快步走过去,一把推开门。

里面是个休息室。喻蔓坐在沙发上,手脚被绑着,嘴上贴着胶带。她看到我,

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惊恐和泪水,“呜呜”地叫着。我冲过去,撕掉她嘴上的胶带,

解开她手脚的绳子。“你没事吧?”“李记!”她一下扑进我怀里,哭了出来,

“我好怕……”她的身体,在发抖。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愤怒。他们,触碰了我的底线。我抱着喻蔓,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重新面对“乌鸦”和龙四海。我的眼神,很冷。“乌鸦,你越界了。”“乌鸦”摊了摊手,

一脸无所谓。“头儿,这都是公司的意思。你要怪,就去怪上面吧。

”“公司……”我冷笑一声,“好一个公司。”我扶着喻蔓,让她站好。然后,我转过身,

看着龙四海。“龙老板,你儿子欠我的债,今天,该还了。”龙四海看着我,

又看了看“乌鸦”,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想怎么样?”“很简单。”我说,

“把你和‘乌鸦’这次合作的任务目标,任务内容,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你觉得,

我会告诉你吗?”“乌鸦”笑了。“你会的。”我看着他,“因为,如果你不告诉我,

我现在就杀了你。”我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乌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知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这种人,从不开玩笑。“乌-鸦”最终还是妥协了。他不想死。

尤其是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他把这次的任务,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我。

公司这次的目标,是江城新上任的一个市领导。这位领导,为人清廉,做事雷厉风行,

动了很多人的蛋糕。其中,就包括龙四海的“龙兴集团”。龙四海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渠道,

联系上了我们公司,想“解决”掉这个麻烦。而公司,则把这个任务,

当成了一个逼我就范的棋子。他们算准了,我不可能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管。“所以,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问。“后天。”“乌-鸦”说,“那位领导,

后天会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我们会在他回去的路上,制造一场‘意外’。”“地点。

”“盘山公路,第三个拐角。”我点了点头,把这些信息都记在心里。然后,我看向龙四海。

“龙老板,你儿子欠我的,你打算怎么还?”龙四海脸色铁青,他知道,今天他是栽了。

“你想要什么?”“很简单。第一,你那栋破楼,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去打扰。拆迁的事,

到此为止。”龙四海咬了咬牙,点了点头。“第二,”我顿了顿,

“我要你‘龙兴集团’旗下,所有娱乐场所未来十年纯利润的百分之五十。

”龙四海猛地站了起来,“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你可以不给。”我看着他,“但是,

你儿子当年在国外做的那些丑事,我不保证会不会被某些记者知道。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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