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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的手猛地掐住我的脖子,眼眶猩红地低吼:
“沈知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窒息感阵阵袭来,我却依然倔强地重复:
“他们说,我变成一个人人嘲笑的傻子,都是因为你!我讨厌你!”
他掐着我的手骤然松开,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一旁的白思柠顺势挽住他的手臂,轻声挑拨:
“宴声,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看她就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气你!”
声声的目光里只剩下深深的失望,声音冷得像冰:
“沈知意,你以为我愿意照顾你这个傻子十几年吗?”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从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从今往后,你就留在精神病院里,永远别回来了,哪怕你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说完,他决绝地离开。
我却傻傻地笑了。
只有这样,只有我彻底消失,声声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旁边的两个男人见声声离开,明显松了口气。
他们本以为我还是傻子,可刚才看见我胡编乱造,才发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怕再次惹到麻烦,便拔腿跑了。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凭着记忆,找到从前和声声相依偎的槐树下。
............
在离开的前一天里,我每当感到害怕的时候,就唱声声哄我的那首歌:
“小小的一片云呀,慢慢的走过来,请你们歇歇脚呀,暂时停下来......”
想念他的时候,我就会轻轻抚摸手背上贴着的小熊创可贴,轻声安慰自己:
“小熊是声声画的,只要小熊还在,他就还在陪着我。”
离开当天,或许是与系统的约定生效,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朦胧中,看见了十五岁的声声站在不远处,温柔地对我唱着那首歌。
唱完后,他朝我伸出手,笑容清澈:
“知意,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下意识地点头,却又猛地想起什么,慌乱地后退两步。
声声仿佛看穿了我的犹豫,柔声说: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快回来吧,以后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句话让我终于放下心来,笑着朝他走去。
我一步步向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是一口深井。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好像是现在二十七岁的声声,他大喊着:
“知意,别做傻事!不要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