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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辆标志着国公府无上权势、由四匹神骏白马拉着的华贵朱轮翠盖香车,
以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缓缓停在莫念暂居的那座简陋小院外时,整个巷子都轰动了。
车门打开,
丫鬟婆子们簇拥着一位身披织金锦缎斗篷、头戴帷帽、身姿却依旧难掩婀娜的丽人下了车。
虽然帷帽垂纱遮面,但那通身的气派和阵仗,除了那位风头正劲的国公府少夫人沈清瑶,
还能有谁?巷子里的住户们躲在门缝后、窗棂边,瞪大了眼睛,窃窃私语,充满了难以置信。
前几日国公府的人还气势汹汹地来拿人,被那莫娘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吓得屁滚尿流,
这才几天?少夫人竟亲自登门了?还摆出如此低的姿态?
看来那莫娘子…当真是神鬼莫测的高人啊!小院的门虚掩着。领路的管事嬷嬷深吸一口气,
脸上堆起十二万分的恭敬和小心,轻轻叩门:“莫…莫娘子在吗?
国公府少夫人…亲自前来求医…还请莫娘子开恩一见…”院内一片寂静,
只有风吹过几株半枯草药的沙沙声。管事嬷嬷额角渗出冷汗,硬着头皮又敲了敲,
声音更加谦卑:“莫娘子?少夫人她…她身子实在不适,
诚心诚意…”吱呀——破旧的木门终于被拉开一条缝。开门的是那个临时雇来的粗使婆子,
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扫了一眼门外这阵仗,瓮声瓮气地道:“我家娘子说了,
今日只问一症。”只问一症?什么意思?沈清瑶在帷帽下的眉头紧紧蹙起,心中又急又怒,
却又不敢发作。粗使婆子侧身让开:“少夫人请吧。娘子在院中等您。其他人,外面候着。
”沈清瑶咬了咬牙,示意丫鬟婆子们留在外面,自己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翻腾的恐惧和屈辱感,独自一人,迈进了这座简陋得与她身份格格不入的小院。院内,
我依旧坐在那张破旧的竹椅上,背对着院门,似乎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一本破旧书册。
粗布衣裙,背影单薄,与这满院的寒酸相得益彰。沈清瑶的脚步顿在院中,看着那背影,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和被轻视的怒火再次涌上心头。她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哀求:“莫娘子…”她开口,
帷帽垂纱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前日府中下人无状,冲撞了娘子,
清瑶在此替她们赔罪了。实在是…实在是清瑶这身子…”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声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和柔弱,“近来腹痛如绞,夜不能寐,心中实在惶恐不安。
听闻娘子医术通神,能断阴阳,解灾厄…还求娘子慈悲,救我一救!”她说着,
竟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半礼!姿态放得极低。我缓缓合上手中那本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的破书,
并未起身,也未回头。只是用那毫无波澜的、如同深潭寒水的声音,
平静地抛出一个问题:“少夫人此胎,怀得可还安稳?”沈清瑶身体猛地一僵!
帷帽下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这妖女!果然句句不离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