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一点,阳光透过总统套房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闵玄鹿悠悠转醒,身体深处传来一阵久违的酸软与慵懒。
他微微蹙眉,随即唇角勾起一抹餍足的笑意。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纵情至此。
值得。
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他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身旁的位置,掌心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空旷。
人呢?
他猛地睁开眼,深邃的眸中瞬间清明,再无半分睡意。
迅速扫视偌大的卧室,空无一人。一丝慌乱掠过心头。
卫生间?他掀开被子,甚至顾不上穿衣,疾步走向卫生间,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推开门轻唤:“皓华?”
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回声和洗漱台上残留的水迹——湿漉的牙刷,随意搁置的梳子,掉落在地的毛巾。
空气中仿佛还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人却已杳然无踪。
他心头一沉,又快速检查了套房内其他所有房间。
毫无悬念。
她走了。
不告而别。
闵玄鹿颓然地回到卧室,靠坐在宽大的床背上。
失落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漫过心头。
他随手拿起桌上精致的雪茄盒,抽出一支点燃。
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深吸一口,辛辣醇厚的烟雾在口腔中盘旋,再缓缓从鼻间逸出,在他冷峻的面容前缭绕成薄纱。
烟雾中,昨夜的一幕幕清晰浮现。
她潮红滚烫的脸颊,迷离无助却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身体,丝绸般光滑的肌肤……
她无意识的撩拨,点燃了他压抑多年的、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火山般的渴望。
他从未如此失控,也从未如此心甘情愿地沉沦。
即便知道她当时神志不清,甚至认不出他是谁,他也甘之如饴地做了她的“解药”。
这份“解药”,是他珍藏心底多年的情感,在极端情境下最彻底的释放。
过程让他沉溺,结果却让他此刻感到空落。
不过……闵玄鹿的眼神骤然转冷,锐利如刀。
得查清楚,是谁胆敢对她下药?
动他的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他放下雪茄,拿起手机准备拨号,目光不经意扫过枕畔。
两张鲜红的百元大钞,就那么突兀地、带着几分讽刺意味地躺在那里,一角微微翘起,像无声的嘲笑。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起!
费皓华!
她真把他当成那种……用钱就能打发的男模了?
他闵玄鹿在她眼里,就只值这区区两百块?
他耗费心力、倾注情感的一夜,就换来这两张轻飘飘的纸?
怒火灼烧着理智,他一把抓起那两张钞票,狠狠摔在地上!
钞票无辜地躺在地毯上,显得格外刺眼。
然而,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看着地上那两张红钞,闵玄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算了。
她当时被药物控制,根本认不出他,把他当作会所里的男模,付点“酬劳”似乎也……情有可原?
这笔账,他记下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跟她算。
更重要的是……这看似侮辱的两百块,竟成了此刻他与她之间唯一的、有形的联系。
这个认知,奇异地抚平了他心头的怒火,甚至涌起一丝珍视。
他下床,俯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两张百元大钞捡起。
指腹轻轻拂过纸面,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指尖残留的温度。
他低头,极其珍重地在那两张钞票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才郑重其事地、工整地将它们放进自己昂贵钱夹最内层的卡位里。
仿佛收藏的不是钱,而是稀世珍宝。
做完这一切,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温言的电话,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冷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温言,两件事:
第一,查清楚昨晚在和天下会所,是谁给费皓华下的药;
第二,我要费皓华的所有资料,工作单位、家庭住址、联系方式,越详细越好。”
“明白,闵总。”电话那头的温言回答迅速而专业。
放下手机,闵玄鹿走进淋浴间。
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洗去身体的疲惫,却冲不散心头那个清晰的身影。
低头间,他赫然发现,自己健硕的胸肌和壁垒分明的腹肌上,竟交错着几道新鲜的、微微泛红的抓痕!
从左胸上方一直斜划至右下腹,在热水**下传来丝丝刺痛。
他对着氤氲水汽的镜子,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痕迹,非但没有恼怒,眼底反而漾开一片化不开的温柔和占有欲,唇角勾起一抹近乎宠溺的笑意。
“费皓华……”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倒真是只小野猫。”
这些痕迹,是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是他们亲密无间的证明。看着它们,昨夜她在他身下情动的模样又清晰起来,让他心头悸动不已。
她越是想逃,他越要将她牢牢抓住。
“你逃不掉的。”他对着镜中的抓痕,无声宣告。
得益于常年坚持的严苛健身,身体的疲乏很快被水流冲走,重新焕发出精力。
他擦干身体,换上从衣柜里取出的一套剪裁完美的深色高定西装。
镜中的男人,身姿挺拔如松,宽肩窄腰,冷峻的面容因昨夜餍足和此刻的决心而显得格外深邃迷人。
刚整理好领带,手机**再次响起。
是好友方向,大学里最年轻的教授,也是唯一知道他一点心思的死党。
“喂?”闵玄鹿接起,声音听不出波澜。
“闵大总裁!你总算接电话了!”方向的声音又急又八卦,“昨晚怎么回事?一转眼人就不见了!电话也不接!快老实交代,是不是遇到什么‘艳遇’了?害我担心半天!”
闵玄鹿轻笑一声,眼前再次浮现费皓华的面容,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愉悦:“嗯,算是吧。”
“什么?!千年铁树开花了?!”方向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兴奋,“快说快说!是哪路神仙姐姐能入得了你的法眼?能让你破戒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电话里说不清。”闵玄鹿眼底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笃定,“改天见面聊。”
他不顾电话那头方向的哇哇大叫,果断结束了通话。
收起手机,闵玄鹿最后看了一眼镜中那个志在必得的男人,转身,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出总统套房。
酒店门口,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早已静静等候。
司机恭敬地为他拉开车门。
闵玄鹿坐进后座,深邃的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景象。
“去金融大厦。”他沉声吩咐。
车子平稳启动,汇入午后的车流。
闵玄鹿靠向椅背,闭上眼。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钱夹的位置,那里静静躺着两张特殊的百元钞票,也藏着他多年未曾言明、如今已无法再压抑的炽热暗恋与势在必得的决心。
费皓华,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