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李知枝陈陌然《李知枝陈陌然》无弹窗试读

发表时间:2025-05-24 14: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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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惊蛰1983年4月18日,上海春雨绵绵。李知枝从雕花铜床上惊醒时,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直播用的樱花粉美甲。檀木梳妆台上摆着友谊雪花膏,

镜面倒映着张陌生又明艳的脸——远山眉含三分骄矜,眼尾微微上挑,

活像旧月份牌上的美人。"少奶奶又装晕?"雕花门被猛地推开,

穿藏蓝工装裤的少女端着搪瓷缸进来,"全家都在收拾行李,您倒会享清福。

"缸底磕在红木茶几上,褐色药汁泼出几滴。记忆如潮水涌来。原主是棉纺厂书记千金,

三个月前风风光光嫁进陈家。谁知半月前陈家遭人举报,陈父被撤去教育局副局长的职务,

全家要下放皖南青山村改造。真正的李知枝又哭又闹,吞了半瓶安眠药。"晚晴,

把藤箱第三层的玻璃瓶拿来。"白雪——或者说现在的李知枝撑起身子。

喉咙还残留着安眠药的苦涩,却掩不住职业习惯,"那是云南捎来的菌子油。

"陈晚晴愣在原地。三天前这位嫂子还揪着她头发骂"小赤佬",此刻却像换了个人。

少女狐疑地翻开藤箱,玻璃瓶裹在真丝睡衣里,油浸鸡枞菌泛着琥珀光。厨房飘来焦香时,

陈陌然正在书房捆扎藏书。他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清瘦腕骨上道红痕——那是昨夜拦着妻子摔青花瓷瓶时留下的。楼下忽然传来母亲惊呼,

他抓过鸡毛掸子冲下去,却在楼梯拐角撞见永生难忘的画面。他的妻子系着碎花围裙,

正将金黄油亮的菌子浇在阳春面上。葱花在滚油里炸成翡翠色,混着松茸特有的异香,

把七平方米的灶披间熏得云雾缭绕。父亲捧着碗的手在抖,

汤面映出他通红的眼眶:"这味道...和当年昆明联大时,

梅校长家宴上的鸡枞菌...""陌然回来了?"李知枝转头,

锅铲上的油星子溅到丈夫眼镜片上。

她这才看清书中"有文化"的丈夫——眉骨投下的阴影里藏着青黑,薄唇紧抿如刀裁的纸,

活脱脱从民国旧报纸走出来的文人。陈晚晴忽然吸着鼻子冲进来:"嫂子!你答应下乡了?

"小姑娘举着被翻乱的藤箱,真丝睡衣下露出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李知枝连夜写的《随行物品清单》,钢笔字迹工整得不像出自同一个人。

全家人的目光聚光灯般打在李知枝身上。她望着窗外春雨中的梧桐树,

忽然想起穿越前最后一幕——凌晨三点的直播间,观看数永远停在"217",

手机屏保是云南菌子市场的照片。"青山村..."她指尖抚过清单上的油纸包,

"听说产松茸?"---第二章玉兰坠四月二十日,静安弄堂里飘着最后几朵玉兰。

李知枝蹲在樟木箱前整理旗袍,忽然听见门外窸窣声。透过门缝,

两个戴红袖章的中年妇女正在和婆婆说话,其中胖的那个指着她窗户:"资产阶级做派!

下乡还带绸缎被面?""刘主任,这是知枝母亲陪嫁..."婆婆声音发颤。

"要改造就要彻底!"瘦女人突然提高嗓门,"陈副局长当初收礼时可没见手软!

"李知枝抓起梳妆台上的玻璃瓶冲出去。菌油在阳光下晃出粼粼波光,

她笑得像弄堂口卖梨膏糖的阿婆:"两位姐姐来得正好,

我正愁这些劳什子..."说着将真丝被面塞进刘主任怀里,"您家小孙子快周岁了吧?

这苏绣百子图..."胖主任摸着被面金线,语气缓下来:"小李同志思想觉悟提高了嘛。

""多亏组织教育。"李知枝又递上菌油,"这是云南亲戚寄的土产,

不值钱..."话音未落,弄堂里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陈陌然拎着网兜从吉普车上下来,

白衬衫后背洇着汗渍。网兜里两条鲥鱼还在扑腾,银鳞在春光里炸开细碎的光。

他目光扫过妻子手里的玻璃瓶,

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他托大学同窗辗转带来的云南特产。夜里,

李知枝被翻书声惊醒。月光漏过蓝印花布窗帘,陈陌然坐在藤椅里,膝头摊着《齐民要术》。

鱼骨在搪瓷盆里泛着冷光,那两条鲥鱼最终进了红袖章的菜篮。

"菌油..."男人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是准备带到乡下的?

"李知枝望着他脖颈处随吞咽滚动的喉结,想起直播间里永远空荡的餐桌,"嗯,

能做菌油拌饭..."哗啦一声,陈陌然合上书。他起身时带翻藤椅,

阴影如鸦羽笼罩住床榻:"李知枝,你究竟想要什么?"木质香混着墨气扑面而来,

"前日绝食,昨日讨好街道办,明日是不是要举报父母藏匿古籍?

"窗外玉兰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李知枝突然抓住丈夫手腕,

指尖按上那道结痂的伤痕:"我要青山村的松茸,要后山的野茶籽,

要..."她望进他骤然颤动的眼眸,"要你书桌第三层抽屉里的《山居笔记》。

"陈陌然触电般后退,后腰撞上五斗橱。铜锁叮当落地,

泛黄的手稿雪片般散开——那是他偷偷整理的皖南物产志。

第三章绿皮火车1983年5月7日晨,上海站月台飘着煤灰与栀子花香。

李知枝数着网兜里的玻璃罐,二十七个油纸包在樟木箱里码成蜂巢。

陈母正用手帕包火车站买的五香蚕豆,突然被尖利的汽笛声惊得撒了满地。"让让!让让!

"六个穿劳动布的青年扛着麻袋横冲直撞,陈陌然下意识将妻子护在身后。

李知枝的鼻尖撞上他后背,闻见晒过的棉布混着英雄牌墨水的气息。

他们的座位在车厢连接处。陈父摘了眼镜擦拭水雾,

镜腿还缠着胶布——那是三日前李知枝用凤仙花汁染指甲时摔坏的。

陈晚晴突然指着窗外尖叫:"嫂子快看!"月台上,刘主任抱着真丝被面匆匆追来,

胖脸上油汗淋漓。李知枝笑着摇下车窗,将最后瓶菌油抛出去:"给孩子拌粥吃!

"玻璃瓶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被胖主任像接圣旨般捧住。火车启动时,

陈陌然发现妻子在数座位下的裂缝。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割她的侧脸,将那颗泪痣染成琥珀色。

他突然想起昨夜收拾行李时,瞥见她往棉袄内衬缝了包奇怪的种子。"同志们让让!

"售货员推着铁皮车挤过通道。李知枝盯着玻璃罐里的盐水菠萝,

喉咙动了动——这是原主身体的本能反应。陈母掏出粮票的手被按住。"妈,看我的。

"李知枝解开蓝布包裹,竹编食盒里躺着翡翠色饭团,每个都用紫苏叶裹着腌梅子。

这是她用最后半斤粳米做的,饭粒里拌着捣碎的虾皮。后座婴儿忽然止了哭,

年轻母亲讪讪地笑:"同志,这饭团..."话没说完,饭团已经塞进她手里。

陈晚晴急得跺脚:"那是咱家午饭!""青山村有松茸。"李知枝眨眨眼,

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个铝饭盒。打开是金黄的鸡蛋卷,夹着剁碎的午餐肉,

香气勾得前后座都在咽口水。陈陌然看着妻子将鸡蛋卷分给邻座老人,忽然想起结婚那日。

穿红旗袍的李知枝把喜糖扔给路边的乞丐,

转头却将滚烫的烟灰缸按在他手背:"你们陈家别想管我!""吃。

"带着体温的饭团突然贴在唇边。陈陌然惊觉自己盯着妻子太久,耳尖瞬间烧起来。

米粒间藏着脆嫩的蕨菜,这是今晨李知枝蹲在铁路边现摘的。

---第四章夜泊芜湖车过南京时下起暴雨。陈父的旧呢大衣盖着藏书,自己却在咳嗽。

李知枝摸出个扁铁盒,挖勺琥珀色膏体化在搪瓷缸里:"枇杷蜜炖川贝。

"陈晚晴凑近嗅了嗅:"你什么时候...?""前天中药铺买的。"李知枝朝丈夫眨眨眼,

"用你的《齐民要术》换的。"陈陌然握书的手一抖,泛黄的纸页间果然夹着张当票。

深夜滞留芜湖站,李知枝被尿意憋醒时,发现丈夫不在座位。她摸黑穿过摇晃的车厢,

在锅炉房瞥见昏黄的光。陈陌然蹲在煤堆旁,正用钢笔往信封上写地址,

脚边散落着晒干的植物标本。"寄给农科院的同学?"李知枝突然出声。

男人惊得钢笔尖戳破信封,墨汁在"皖南油茶"四字上晕开。疾风卷着雨滴砸在铁皮顶上,

陈陌然的声音混在轰鸣里:"去年考察发现的野生林,含油量比普通种高27%。

"他指尖抚过标本锯齿状的叶片,"若是能推广...""需要嫁接技术?"李知枝蹲下身,

煤灰沾在的确良衬衫上,"我在...我在图书馆看过资料。

"她差点说出"二十一世纪农科网站"。男人猛地抬头,眼镜链扫过她手腕。

锅炉房的火光在他镜片上跳动,像荒野里突然亮起的灯塔。远处传来乘务员的喝骂,

陈陌然却觉得耳边寂静得能听见标本夹里的种子在发芽。

---第五章青山雾五月九日晌午,牛车碾过最后段山路。李知枝数着第七个弯道时,

终于看见炊烟从竹海里升起。村口老槐树下,生产队长王铁柱正用草帽扇风,

露出腰间磨得发亮的算盘。"陈老师住村东头仓库。"算盘珠子啪地一响,

"李同志去妇女队食堂。"陈母踉跄着扶住樟木箱,

陈晚晴已经哭出声——这意味着新婚夫妻要分居。李知枝却盯着王队长脚边的竹篓,

突然蹲下身:"三月菌四月笋,这红菇采早了吧?"满场俱静。

老支书烟杆差点掉地上:"你识得菌子?""松茸长在松栎混交林,红菇要等芒种后。

"她指尖拂过菌伞破损处,"现在采的,十朵里八朵有毒。"说着从行李抽出油纸包,

"这是云南的鸡枞菌种,能在咱们后山培育。"王队长和支书对视一眼,

算盘珠子又响:"陈老师家的,带他们去知青点。"陈陌然扶父亲起身时,感觉衣角被扯住。

李知枝往他手心塞了个竹筒,温热隔着掌心纹路蔓延:"百花蛇舌草茶,止咳的。

"夕阳西下,李知枝站在知青点院门口。夯土墙上还留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标语,

墙角野蔷薇开得正艳。她打开最后一个油纸包,云南带来的辣木籽滚落在黑土地上。

陈晚晴抱着铺盖卷凑过来:"嫂子,晚上吃什么?"暮色中,二十七个玻璃罐在窗台列队,

腌制的梅子在最后一缕霞光里轻轻摇晃。第六章青苔灶知青点的土墙洇着深色水痕,

像幅未完成的泼墨画。李知枝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惊飞了梁上筑巢的燕子。

陈晚晴的皮鞋跟卡在青石板缝隙里,溅起的泥点染脏了的确良裤脚。"这哪里能住人!

"小姑娘甩开行李,却被扬尘呛得直咳。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老鼠屎散落在豁口的陶罐间,

灶台上厚厚的积灰里嵌着不知何年的玉米粒。陈陌然摘下眼镜擦拭,

却在镜片后看见妻子发亮的眼睛——李知枝正抚摸着灶台边的陶瓮,

指尖沾着陈年酒糟的暗红。"爸住东屋。"她突然转身,马尾扫过蛛网,"晚晴收拾西厢房。

"陈母抱着被褥的手一顿,这声"爸"叫得比弄堂里卖杏花的还脆生。暮色漫进来时,

李知枝蹲在井边刷洗铁锅。井绳勒进掌心,吊桶撞出空荡回响。陈陌然抱着柴火经过,

看见她将菌油混着井水倒进锅底,忽然想起实验室的酒精灯——同样的专注神情。

"咳咳...知枝啊..."陈父扶着门框,月光照亮他手中的牛皮纸,

"这是你落在书箱的..."话没说完,李知枝已经蹦起来,

沾着锅灰的手抢过纸包——云南带来的辣木籽。暗红灶火腾起的瞬间,

二十七个玻璃罐在窗台列队。陈晚晴扒着门框偷看,她嫂子正用火钳夹着山栗子在炭灰里滚,

爆裂声混着焦香,勾得人肠子打结。"接着!"李知枝突然抛来个黑乎乎的球。

陈晚晴下意识接住,烫得左手倒右手,剥开焦壳时,金黄的栗仁甜得像偷喝的麦乳精。

陈陌然在修补漏雨的屋顶,忽然听见院里喧哗。探身望去,七八个泥猴似的孩子挤在篱笆外,

鼻尖都朝着冒烟的灶房。最胆大的那个举着颗野梨,结结巴巴喊:"换...换栗子!

"第七章星夜炊月光淌进裂缝的木窗,陈父的咳嗽在潮湿空气里浮沉。李知枝摸出竹筒,

百花蛇舌草的清香混着菌油气息在黑暗中游走。她赤脚踩过冰凉的地面,

却在门槛处踢到个陶罐。"当心。"陈陌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煤油灯芯啪地爆响,

照亮他手中的《山居笔记》,书页间夹着片油茶叶。李知枝晃了晃竹筒:"给你爸送药。

"擦肩而过时,她瞥见摊开的笔记上画着株植物,

墨迹勾勒的锯齿状叶片与后山的野茶树重叠。东屋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陈父就着竹筒饮下药茶,忽然盯着她脚踝:"知枝啊..."老人从枕下摸出块怀表,

"这个,垫桌脚吧。"李知枝摸到表壳背面的刻痕——"西南联大梅贻琦赠"。

她想起穿越前在博物馆见过的同款,玻璃展柜上的标签写着:国家一级文物。子夜时分,

陈陌然发现厨房亮着微光。李知枝正用怀表盖碾碎辣木籽,月光在她睫毛上凝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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