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恩轻笑了一声,“陆驰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你爱上叶以柠不仅仅是因为将她错认成我,我们之间早就该结束了。”
“上一世的相守已经足够了,是我贪心不足,想要和你再续前缘。所以这一切就当是我的报应,我还完了你的恩情,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陆驰宴听完这些话,仍旧是不死心,他从口袋中拿出了那枚玉簪。
“阿初,簪子我已经修好了,匕首我也亲自捞上来了。”
宋初恩接过了那把匕首,却没拿起那枚簪子。
“陆驰宴,簪子修好了上面也有痕迹。”
她看向陆驰宴,“你恢复记忆多久了?”
话题转变的太过突然,连陆驰宴自己都有些没太反应过来,他算了算时间,说道:“一个月。”
一个月。
宋初恩轻笑一声,其中的嘲讽之意不言而喻,“一个月。”
“陆驰宴,因为你而受到伤害的人是我,我也并未隐瞒你我受伤之事,但是你将我受伤的所有罪责都推到了叶以柠的身上,没有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关心?你是将此事抛却在了脑后觉得不重要,还是……因为你心虚不敢面对?”
最后一句话就宛若一把利剑,戳破了最后那层遮羞布,也将他最不敢面对的事情明晃晃摆在了他的面前。
是啊,为什么他从来不提起呢?
追根究底,不过是因为陆驰宴心里清楚,这些伤害的罪魁祸首都是自己,即便宋初恩真的原谅了他,答应跟他一起回去,但是那些事情那些伤痕依旧会成为永远横亘在他们之间,
放不下,越不过。
他讷讷半晌,终于颓然发现,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陆驰宴,再好的工匠也没办法将破碎的玉簪修复成原样,你我之间也是一样。”
“当那些伤害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们之间就早已没有可能。”
院子中沉默了半晌,陆驰宴才憋出了一句迟来的道歉:“阿初……对不起。”
“你自便。”宋初恩放下茶杯,没有回应他的话,带着身边的周淮竹朝着外面走去。
陆驰宴呆呆站在原地,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脚步不自觉地跟了两步,走到院门的时候都突然停住。
宋初恩的身影渐渐走远,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恍惚中,陆驰宴好像又回到了宋初恩离开陆家的那一天,
她跪在院子里面,看着他和叶以柠离开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漠地将玉佩递给他。
以前的事情桩桩件件浮现在他眼前,宋初恩的身影被他从记忆中翻找出来,他才突然发现,其实宋初恩很早的时候就想要离开了。
从她看向他的眼神中不再翻涌着情绪开始。
果然,一切都回不去了。
陆驰宴感觉胸膛里的那颗心脏的跳动骤然变快,开始泛起细细密密地疼痛。
他捂住胸口,苦涩地摇摇头,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民宿,一步步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