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平静地收回放在桌上的检查单。
看见我的动作,陈砚光皱了皱眉。
“那是什么?”
“没什么,一张废纸而已。”
陈砚光明显还想说什么。
我的手机忽然震动。
屏幕上的“爸爸”两字,让他噤了声。
父亲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和慈爱:
“星海,让陈砚光把手里的工作都停一停,滨河那边的项目我亲自替他盯着,他的当务之急是照顾你和孩子,过两天我就飞回来……”
我看着眼前不耐烦的男人,声音艰涩。
“爸,不用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有些着急。
“怎么了?告诉爸爸,是不是陈砚光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转过身,我强压着喉头的哽咽。
“别担心,爸爸,我会处理好的。”
半晌,电话那头传来男人苍老了几分的叹息。
驰骋商场多年的男人,在面对女儿的事情上格外敏锐,却也无可奈何。
就像6年前,我为了嫁给陈砚光,挨了人生中的第一顿打。
那一巴掌明明扇在我的脸上,
却让年近半百的男人先流下眼泪。
“星海,你妈妈都没受过的苦,我怎么忍心让你去受。”
妈妈命好,却红颜薄命。
在那个封建年代,她在爸爸的庇护下,36岁才生下我。
而和陈母见面的第一天,她就在餐桌上拿陈家媳妇都是三年抱俩孩当做笑谈。
陈砚光沉默着,爸爸却差点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可我还不以为意——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陈家没有任何背景,哪怕有个不好相处的婆婆,我也有自信能过好未来的每一天。
况且,一个拿命救过我的男人,还有什么不值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