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温伊人安稳度过月子,傅之川的“出差”也恰巧宣告结束。
他推门回家时,云岁晚已将大半行李收拾妥当。
傅之川的目光掠过满屋的纸箱,眉头不经意地蹙起:“收拾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
云岁晚还在斟酌措辞,傅之川已随手掀开一个纸箱,漫不经心地打断:
“这些旧物确实该处理了,占地方。”
一股寒意从云岁晚的掌心蔓延开来,那只箱子里装着的,是她当年为婚礼亲手绣制的礼服。
一针一线,都曾缝进她最真挚的期盼。
她视若珍宝的回忆,在他眼中不过是该被清空的杂物。
云岁晚唇边掠过一丝极淡的嘲弄,轻声应和:“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话是说给那些衣物,还是说给他们之间这七年,连她自己也无从分辨。
傅之川正要开口,一阵急促的婴儿啼哭骤然传来。
他匆忙转身,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岁晚,我收养了两个孩子。”
这句话如同冰水浇顶,让她瞬间冻结。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挪动脚步走到客厅的,那对曾在医院见过的龙凤胎,此刻正躺在摇篮里放声哭闹。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干涩发颤。
傅之川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从今天起,他们就是我们的孩子,你是他们的母亲。”
见云岁晚面无血色,他的眉头蹙得更紧,语气也染上几分不耐:
“岁晚,你知道我的。”
“我突然想在二十九岁有两个孩子,现在没剩多长时间了,收养是最好的办法。”
云岁晚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原来他打破自己的规则计划,和别的女人偷情生下孩子,还要想借口来让自己抚养?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云岁晚刚要开口,就被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打断。房门“砰”地被推开,温伊人快步走进来,心疼地抱起孩子。
“之川……傅团长,”她柔声提醒,“孩子哭得这么厉害,您得耐心些哄。”
她抬起泛红的眼眶看向云岁晚,这一眼让云岁晚如坠冰窟。
那张脸,竟与她有五分相像。
记忆如潮水涌来。
多年前那个夜晚,微醺的傅之川在黑暗中热烈地吻着她,指尖抚过她的眼角,含糊低语:“要是这里有颗泪痣,一定很美。”
此刻,温伊人的眼角正缀着那样一颗泪痣。
真相如冰水浇头而下。云岁晚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能成为“替代品”。
原来她连这张脸,都是照着他心上人的模子长的。
“云同志您好,”温伊人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温伊人,专业育婴师,傅团长特意请我来照顾孩子。”
傅之川语气平静地补充:“孩子早产体弱,需要住在向阳的主卧。你今天收拾下,搬到次卧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