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我成了皇宫里一个等待净身的小太监。一场大火,阴差阳错让我保住了男儿身,混入深宫。
本以为从此要在刀尖上行走,谁知多疑的老皇帝竟把我派去服侍那位正值盛年、貌美如花的皇后。
他要我做他最忠诚的眼线,可他不知道,我身体里藏着一个男人最原始的秘密。
刀子磨得锃亮。
那寒光映着老太监一口的黄牙,他嘿嘿笑着,像是在端详一件什么宝贝。
可惜,那件宝贝长在我身上。
“别怕,小子,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过去了,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我怕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穿越到这么个地方,连句“我去年买了个表”都来不及喊,就要从根上失去男人的尊严,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是李澈,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社畜。就在十分钟前,我还在电脑前赶一个要命的方案,一眨眼,就到了这个叫大乾王朝的鬼地方,成了一个即将被送进宫里伺候人的倒霉蛋。
周围是几个和我一样大的少年,个个面如死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和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某种草药的怪味,熏得我头晕眼花。
“下一个,李进忠!”
老太监尖着嗓子喊。
我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李进忠,这个土得掉渣的名字,就是我这具身体的新名字。
两个膀大腰圆的太监一左一右架起我,往那张冰冷的板凳上拖。我闻到了他们身上浓烈的汗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完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我的二十年人生,就像一场荒诞的梦。我还没谈过恋爱,没看过世界的风景,甚至还没攒够首付。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净身房的死寂。
“走水了!走水了!”
我猛地睁开眼,只见房梁上窜起一束火苗,火势借着干燥的木料和堆积的杂物,瞬间蔓延开来。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
架着我的两个太监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混乱中,没人再管我们这些待宰的羔羊。老太监们尖叫着,哭喊着,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
机会!
我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恐惧。我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猫着腰,逆着人流,朝着记忆中存放身份文牒的那个小房间冲去。
浓烟熏得我眼泪直流,但我不敢停。我知道,想活下去,光跑出去没用。没有身份,我就是个黑户,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我必须有一个新的、干净的、能让我活下去的身份。
那个小房间里,一个书架已经被火舌舔舐,上面摆放的木质名牌和文牒烧着了一半。我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一个还没来得及登记的少年,他被倒下的房梁砸中了脑袋,血流了一地,眼看是活不成了。
他的胸口放着一块崭新的身份牌。
我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对死者的不敬,抓起他的身份牌和文牒塞进怀里,然后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他脸上。
做完这一切,我从地上抓了一把灰,胡乱地抹在自己脸上,又撕破了裤子,用一块烧焦的木炭在自己大腿根部狠狠划拉了几下,制造出被烧伤的假象。
剧痛传来,我咬紧牙关,忍着没叫出声。
然后,我蜷缩在角落里,用一块湿布捂住口鼻,等待着救援,或者……死亡。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快要被浓烟熏得昏死过去时,门被“轰”地一声撞开。
“里面还有人吗?”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微弱的**。
“这儿还有一个!”
我被几个侍卫从火场里拖了出来。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自己像是活了两辈子。
一个管事模样的太监过来检查我的情况。他捏着鼻子,在我身边绕了一圈,当他看到我撕破的裤子和“烧伤”的大腿时,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和同情的表情。
“算你这小子命大,也算你倒霉。”他摇了摇头,“这下,倒是省了挨那一刀的苦。可惜了,以后是个废人了。”
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大概以为,我的命根子,已经被那场大火给“净化”了。
他翻了翻我怀里那份属于“李进忠”的文牒,点了点头:“李进忠是吧?火烧眉毛了还知道护着主子们的名册,没撒腿就跑,算是有几分忠心。起来,跟我走。”
我忍着腿上的剧痛,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
走出那片废墟,我回头望了一眼仍在冒着黑烟的净身房。
从今天起,世上再无李澈。
只有小太监,李进忠。
一个藏着天大秘密的,假太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