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透明庶女,替嫁皇子苏清鸢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冰冷的触感顺着发丝滑进领口,
激得她猛地睁开眼,入目是古旧的雕花床顶,耳边传来尖利的斥责。“还敢装死?三丫头,
你嫡姐金枝玉叶,怎能去嫁那个不受宠、连个封号都没有的四皇子?这门婚事本就该是你的!
”说话的是永宁侯府的嫡夫人柳氏,她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脸上满是嫌恶。
旁边跪着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正是原主的贴身侍女春桃。
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她是现代苏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在签署一份跨国并购合同时突发心疾,再次睁眼,
竟成了大靖王朝永宁侯府的庶出三**苏清鸢。原主生母早逝,性子怯懦,
在府中如同透明人,如今被嫡母推出来,替刚被指婚给四皇子的嫡姐苏清瑶出嫁。
“母亲……”苏清鸢撑着身子坐起来,声音沙哑,眼神却已褪去原主的怯懦,
换上了几分冷静。她快速分析处境:四皇子萧景琰是皇室弃子,生母因美貌封‘美人’,
却红颜早逝,四皇子在宫中步步维艰。这场替嫁是柳氏为保嫡女前程的算计,而她,
就是那个被牺牲的棋子。柳氏见她总算应声,脸色稍缓,语气却依旧强硬:“算你识相!
乖乖备好嫁妆,三日后出嫁。若敢出半分差错,仔细你的皮!”说罢,甩袖离去。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春桃扑过来哭:“**,他们太欺负人了!
四皇子……听说在宫里连太监都敢给气受,您嫁过去可怎么活啊?”苏清鸢抹去脸上的水渍,
眼底闪过一丝锐利。怎么活?她苏清鸢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坐以待毙”四个字。
现代商场的刀光剑影都闯过来了,还怕一个古代的皇权旋涡?“春桃,别哭了。
”她拍了拍小丫鬟的手,“去给我打盆热水,再找身干净的衣服。另外,
想办法弄清楚四皇子萧景琰的为人,还有……咱们侯府库房里,我生母留下的东西,都在哪?
”春桃虽疑惑**为何突然变了性子,却还是乖乖照做。***接下来的三日,
苏清鸢表面顺从,暗地里却动作不断。
她让春桃偷偷变卖了生母留下的几件不显眼的玉佩和首饰,
换了一百多两银子——这是她的启动资金。同时,她摸清了萧景琰的情况:此人虽不受宠,
却在太学成绩优异,曾提出过几项利农的政策,可惜都被皇帝无视,可见并非草包,
只是缺一个机会。而关于那位“未婚夫”的封地,
她也打听到了些风声:据说皇帝早已属意将西北的云州封给萧景琰,那地方偏远贫瘠,
靠近蛮族,是出了名的“绝地”。“**,云州……听说连饭都吃不饱,
还有蛮人时不时来抢东西,太可怕了!”春桃拿着打探来的消息,急得快哭了。
苏清鸢却笑了。越贫瘠,才越有改造的价值;越偏远,才越容易脱离京城的掌控。
她打开从现代带来的、被系统缩小后贴身存放的微型笔记本(电量仅够维持三天),
快速翻看着里面储存的地理、农业、商业资料,眼中闪过精光。云州,
未必不能变成她的机遇。***大婚之日极其潦草。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鼓乐喧天,
只有一顶简陋的小轿,将她从侯府后门抬进了同样冷清的四皇子府。拜堂时,
苏清鸢第一次见到萧景琰。他穿着一身并不华贵的暗红色皇子常服,身形挺拔,面容清俊,
眉宇间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疏离与疲惫。送入洞房后,萧景琰屏退左右,只留下他们两人。
红烛摇曳,映着他冷硬的侧脸。“你是苏清鸢?”他开口,声音低沉,
“我知道你是替嫁来的。”“是。”苏清鸢坦然承认,“不过既已拜堂,我便是四皇子妃。
”萧景琰抬眸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本以为会见到一个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的女子,
却没想到她如此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反常。“我丑话说在前头,”他语气冷淡,
“陛下已下旨,封我为雍王,三日后便要前往封地云州。那地方……不是人待的。你若后悔,
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会让人送你回侯府,对外只说你水土不服。”云州。果然如此。
苏清鸢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王爷说笑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王爷的封地,便是我的家。云州再苦,总能找出一条活路来。”萧景琰怔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王妃,她穿着不合身的嫁衣,脸上没有丝毫对未来的恐惧,
只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笃定。那双眼睛清亮,仿佛藏着星辰大海。***三日后,
圣旨正式下达,封四皇子萧景琰为雍王,即刻前往云州就藩,无诏不得回京。
离开京城的那天,天阴沉沉的,像是预示着前路的灰暗。苏清鸢坐在摇晃的马车里,
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京城城墙,对身边闭目养神的萧景琰道:“王爷,云州的地图,您有吗?
”萧景琰睁开眼,递给她一卷泛黄的图纸。苏清鸢展开一看,眉头微蹙。地图极其简陋,
只标注了大致方位和几条主要河流,山脉走向都模糊不清。“看来,
我们得自己绘制一份更详细的地图了。”她指尖划过代表云州的区域,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
“萧景琰,从今天起,云州就是我们的战场。”萧景琰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第一次对这个替嫁来的王妃,产生了一丝好奇。或许,这趟云州之行,
不会像他想象中那么难熬?第二章初抵云州,绝境求生经过一个月的颠簸,
前往云州的队伍终于抵达目的地。当看到所谓的“雍王府”时,
连见惯了侯府冷清的春桃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座破旧的院落,
原是云州城主的旧宅,院墙斑驳,朱漆大门掉了一块,门口连个像样的侍卫都没有,
只有两个老态龙钟的门房。“这……这就是王府?”春桃声音发颤。苏清鸢却很平静。
她早就预料到云州的贫瘠,只是没想到会落魄到这个地步。萧景琰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但他很快收敛了情绪,对身后的随从道:“都先安顿下来。”进入“王府”,
景象更加触目惊心:大堂的梁柱上爬满蛛网,桌椅积着厚厚的灰尘,后院的粮仓几乎见底,
只剩下几袋发霉的糙米。负责交接的云州知府是个油滑的中年男人,姓王,
脸上堆着假笑:“王爷,王妃,云州偏远,条件简陋,还望王爷王妃恕罪。
下官已经让人打扫了,您先凑合一晚?”苏清鸢注意到他腰间的玉佩成色极好,
手指上戴着翡翠戒指,显然日子过得并不“简陋”。她不动声色,
只淡淡道:“有劳王知府了。”王知府一走,萧景琰的副将林肃忍不住怒道:“王爷,
这王知府分明是糊弄我们!属下刚才在城里转了转,百姓们衣衫褴褛,路边还有饿死的流民,
他倒好,穿金戴银!”萧景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平静:“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
林肃,你带几个人清点府中物资,统计随行人员;清鸢……”他看向苏清鸢,
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府内的事,就劳烦你了。”“分内之事。”苏清鸢应下,
立刻开始行动。***她让春桃和几个还算机灵的丫鬟仆妇打扫房间,自己则拿着账本,
逐屋清点。“大米三袋,已发霉,不可食;面粉半袋,受潮;铜钱八十七文;旧棉被十床,
多有破损……”春桃一边记,一边掉眼泪。
苏清鸢在整理生母嫁妆发现了意外之喜——几个旧木箱,
里面是原主生母留下的几匹上好的云锦和一些书籍。她翻看书籍时,
眼睛一亮:其中竟有一本残缺的《西北地志》,记载了云州的土壤特性和几条废弃的古河道。
“春桃,别哭了。”苏清鸢合上书本,“去烧些热水,让大家先擦洗一下,发霉的米不能吃,
把那半袋面粉拿出来,先做些面糊充饥。”安顿好众人,已是深夜。萧景琰在书房处理公务,
苏清鸢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糊走进去:“还没吃吧?先垫垫。”萧景琰抬头,
看到她额角有汗,发丝微乱,显然忙了很久。他接过碗,低声道:“多谢。”“我们是夫妻,
不必客气。”苏清鸢在他对面坐下,小口喝着面糊,“今天我在城里转了转,
发现云州的问题比想象中更严重:缺水,土地贫瘠,官吏贪腐,还有蛮族侵扰。
但也不是没有机会。”萧景琰抬眸看她:“你发现了什么?
”“城西的山上有**的白色石块,我看像是高岭土,是制瓷的好原料。”苏清鸢语气笃定,
“还有《西北地志》记载,云州地下有暗河,只是年久失修,没人找到入口。另外,
这里的气候干燥,昼夜温差大,适合种植耐旱的作物,比如……”她顿了顿,
想起现代的马铃薯,“一种块茎植物,产量高,易储存,适合在贫瘠土地生长。
”萧景琰眼中闪过惊讶:“你还懂这些?”“以前在侯府,无事时看过些杂记。
”苏清鸢半真半假地解释。她知道,现在还不能暴露太多。萧景琰没有追问,
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他沉默片刻,道:“高岭土制瓷我略有耳闻,
但需要银钱修缮瓷窑、雇佣工匠。我们现在……”“我有钱。”苏清鸢拿出一个小布包,
里面是她变卖首饰换来的一百多两银子,“虽然不多,但足够启动了。
”萧景琰看着那包银子,又看了看苏清鸢平静的脸,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原以为这场婚姻只是各取所需,却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胆识和底气。
“好。”他点头,“瓷窑的事,我让林肃去打听废弃的窑址;你说的那种块茎植物,
可有种子?”“种子需要想办法。”苏清鸢道,“我记得《地志》里说,
云州边境有一种野薯,与我所说的作物特性相似,或许可以尝试培育。”窗外,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来,照亮了两人手中的粗瓷碗。面糊很稀,几乎没什么味道,
却让在绝境中的两人,感受到了一丝暖意。萧景琰看着苏清鸢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
或许她的到来,真的是云州的转机。“清鸢,”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云州很苦,
你若……”“我说过,这里是我们的家。”苏清鸢打断他,抬眸看他,
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萧景琰,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们会让这里变个样子。
”萧景琰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谎言,只有自信。他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
我信你。”第三章云瓷初成,第一桶金接下来的几日,云州的情况逐渐清晰。
正如苏清鸢所料,王知府与当地几个乡绅豪强勾结,把持着云州仅有的资源,
对百姓横征暴敛,而普通民众则在饥饿与贫困中挣扎。萧景琰几次召见王知府,想推行新政,
都被他以“云州贫瘠,无力施行”为由搪塞过去。林肃气得按捺不住,几次想动手,
都被萧景琰拦住。“现在动他,只会让我们更被动。”萧景琰对苏清鸢解释,
“我们没有证据,也没有民心,强行处置他,只会被反咬一口。”“我明白。
”苏清鸢正在绘制云州地图,闻言抬头,“当务之急是解决钱和粮的问题。有了钱,
才能买粮;有了粮,才能稳住民心。”她的目光落在城西的方向:“高岭土的事,
林副将查得怎么样了?”“回王妃,城西确有废弃的瓷窑,是前朝留下的,规模还不小,
只是年久失修。”林肃进来回话,脸上带着兴奋,“属下让人试过了,那高岭土质地细腻,
确实是好料!”“太好了。”苏清鸢眼睛一亮,“王爷,我们必须尽快把瓷窑修起来。
”萧景琰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点了点头:“我让林肃带五十名士兵去修窑,
人手不够,可以招募流民,管饭。”“钱的事我来想办法。”苏清鸢拿出那几匹云锦,
“春桃,你悄悄去城外找个可靠的货郎,把这些云锦卖掉,换成银钱和粮食,越多越好。
”云锦很快卖了三百多两银子,解了燃眉之急。苏清鸢用这笔钱买了粮食,
让林肃在修窑工地旁支起大锅,实行“以工换粮”:参与修窑的流民,
每天可以领到两顿粗粮粥和一个窝头。消息一出,大批流民涌来。
他们大多是逃荒至此的农民,有体力,也有经验,瓷窑的修缮进度大大加快。
苏清鸢则带着几个懂些手艺的工匠,日夜研究制瓷技术。她根据现代的审美,
设计了一批样式简洁大方的瓷器:素面的碗碟、带简单缠枝纹的花瓶、薄胎透光的茶杯。
“王妃,这……这也太素净了吧?”负责拉坯的老工匠李师傅皱眉,
“京城流行的都是描金画彩的,这么素,能卖出去吗?”“李师傅,你看。
”苏清鸢拿起一个素面白瓷碗,对着阳光,“云州的高岭土能烧出这种透光的白,
这是独一份的特色。我们要做的不是模仿京城,而是做出云州自己的风格。”她顿了顿,
又道:“而且,我发现云州的矿石里有一种特殊的钴料,能烧出蓝色,
我们可以试着在素瓷上画简单的蓝花纹样,一定会很特别。”李师傅半信半疑,
但在苏清鸢的坚持下,还是按她的设计尝试。萧景琰偶尔会来窑厂看看,
看到苏清鸢满身灰尘,却眼神发亮地和工匠们讨论火候、釉色,心中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女子,总能在绝境中找到光芒。***半个月后,第一窑瓷器出窑了。当窑门打开,
所有人都惊呆了——洁白的瓷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薄胎透光,
素净雅致;而那批尝试用钴料绘制的青花瓷,更是蓝白相映,清新脱俗,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成了!真的成了!”李师傅激动得老泪纵横。苏清鸢拿起一个青花瓷杯,
满意地笑了:“就叫它‘云瓷’。”接下来是销路。云州本地肯定不行,
必须运往邻近的州府。
苏清鸢让人找来经常往返于云州和凉州(离云州最近的富庶州府)的货商张老板。
张老板起初不屑一顾,觉得云州这种穷地方出不了好东西,直到看到云瓷,
眼睛都直了:“这……这是云州烧出来的?太美了!王妃,这些瓷器,我全要了!开个价!
”苏清鸢报了个公道的价格:“素白瓷按件算,青花按品质,最低五十两一个。
张老板若是愿意长期合作,我们可以给你折扣,还能按你的要求定制样式。
”张老板是个精明人,知道这云瓷在凉州定能卖出高价,立刻拍板:“成交!我先订一百件,
这是定金!”看着手中一叠的一千两定金,春桃激动得手都在抖:“**,我们有钱了!
我们有钱买粮了!”苏清鸢也松了口气。这只是第一步,但至少,他们在云州的生存,
有了一丝希望。萧景琰站在不远处,看着阳光下笑容明媚的苏清鸢,
心中某个角落似乎被触动了。他走上前,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辛苦了。
”苏清鸢回头看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这只是开始。萧景琰,等着吧,
我们会让云州,变得不一样。”萧景琰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忽然觉得,
这个偏远贫瘠的云州,因为有了身边这个人,似乎真的有了锦绣繁华的可能。
第四章产业布局,民心渐聚云瓷的成功让苏清鸢和萧景琰看到了希望。
第一批云瓷运到凉州后,果然如张老板所料,很快被抢购一空。尤其是那批青花瓷,
因色泽独特、样式新颖,被凉州知府看中,当作贡品送了一份给京城的官员,
竟意外在小范围引起了关注。“王妃,张老板又派人来了,这次要订两百件,
还说要加钱预定一批带‘云州风光’纹样的青花瓷!”春桃拿着订单进来,
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如今的“王府”早已不是刚来时的破败模样,院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还种上了从郊外挖来的野菊,透着几分生机。苏清鸢正在研究《西北地志》里提到的古河道,
闻言抬头:“让李师傅按张老板的要求设计纹样,告诉他,加钱可以,但交货期要延长,
我们得保证质量。”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让张老板帮忙打听一下,
有没有耐旱的粮种和果树苗,我们高价收。”解决了燃眉之急,苏清鸢开始着手布局农业。
她根据《西北地志》的记载,带着几个老农去城外探查,
果然在一片荒滩下找到了暗河的入口。“这里的土壤虽然贫瘠,但有暗河水源,
只要引水上岸,就能灌溉土地。”苏清鸢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捻了捻,
“我们可以先开垦一小片试验田,种上耐旱的作物。”萧景琰全力支持她的想法,
立刻让人组织流民挖渠引水。起初还有人怀疑:“这荒滩能种出东西?别是白费力气。
”但在“参与挖渠管饭”的诱惑下,还是有不少人来了。
苏清鸢亲自带着大家测量、规划渠道走向,用现代的水利知识设计了简易的分水闸,
确保水流能均匀灌溉到每块田地。萧景琰则每日巡查,解决工程中的难题,
偶尔看到苏清鸢被晒得黝黑、手上磨出茧子,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这些粗活,
让下人去做就好。”一次,他看到苏清鸢正和工匠们一起搬运石头,忍不住上前阻止。
苏清鸢擦了擦汗,笑了笑:“我不亲自盯着,不放心。再说,只有和大家一起干,
他们才会觉得这是自己的事,才会用心。”她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埋头挖渠的流民,“你看,
他们现在是不是比刚来的时候有精神多了?”萧景琰望去,果然,
那些流民脸上少了往日的麻木,多了几分干劲。他沉默片刻,拿起旁边的锄头:“我帮你。
”阳光下,雍王和雍王妃并肩劳作的身影,被流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渐渐地,
“雍王夫妇想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消息在云州传开,越来越多的人愿意相信他们。
***一个月后,水渠终于挖通,暗河的水流进试验田。
苏清鸢让人种下从凉州换来的马铃薯种和耐旱的沙枣树苗。她特意选了几块地,
让老农们按传统方法种植,自己则按现代的种植技术——合理密植、施肥、定期除草。
与此同时,瓷窑的规模也在扩大。苏清鸢成立了“云州工坊”,除了制瓷,
还开始生产肥皂和纸张。肥皂的做法是她根据现代知识改良的,用动物油脂和草木灰熬制,
去污力强,成本低廉;纸张则用云州常见的芨芨草为原料,质地虽不如宣纸细腻,
却比竹简轻便,适合日常书写。“肥皂和纸张先低价供应给云州的百姓,
剩下的让张老板一起运往凉州销售。”苏清鸢对春桃交代,“记住,本地售价要低,
让百姓们用得起;外销可以适当提价,赚取差价。”她的商业头脑让萧景琰叹服。
以前他只知读书、练武,从未想过经商竟有这么多门道。“清鸢,你这些想法,
是从哪里学来的?”一次晚饭后,萧景琰忍不住问。苏清鸢正在灯下算账,闻言抬眸,
笑了笑:“以前在侯府,无事时看过很多杂记,胡乱记下来的。
”她不能说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只能找个借口。萧景琰没有追问,只是看着她认真的侧脸,
心中愈发觉得她神秘又迷人。他拿起一本奏折,是关于整顿云州吏治的,
上面列举了王知府贪腐的几条线索,都是林肃悄悄收集的。“王知府最近安分了不少,
还主动送来一些粮食,说是‘孝敬王爷’。”萧景琰语气带着嘲讽。“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苏清鸢放下账本,“他是看到我们的瓷窑和工坊赚钱了,想分一杯羹。
”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们可以给他点‘甜头’,让他放松警惕。”***接下来,
苏清鸢让张老板在凉州“不经意”间透露,云瓷的利润丰厚,
而云州知府“对王爷王妃多有照拂”。王知府听到消息,果然更加殷勤,
对萧景琰推行的引水、开垦政策也不再阻挠,甚至还拨了几个衙役来帮忙。
“他以为我们离不开他,想坐享其成。”苏清鸢对萧景琰笑道,“正好,
我们可以利用他的资源,加快进度。等我们站稳脚跟,再秋后算账。
”萧景琰看着她眼中的狡黠,忍不住笑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女子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手腕,却丝毫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这样的她,
鲜活又耀眼。*几个月后,试验田迎来了收获。苏清鸢种植的马铃薯亩产远超传统作物,
一个个饱满的块茎从土里挖出来时,
连最固执的老农都惊呆了:“这……这‘土疙瘩’竟能结这么多!够一家人吃好几个月了!
”沙枣树苗也成活了,绿油油的叶子在风中摇曳。苏清鸢立刻决定,将马铃薯种分给百姓,
教他们种植技术,还推出“种粮有奖”政策:秋收后,产量最高的农户可以获得云瓷一件。
消息一出,云州百姓沸腾了。他们终于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对雍王夫妇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雍王千岁!雍王妃千岁!
”一次萧景琰和苏清鸢去城外巡查,百姓们自发地跪在路边,捧着刚收获的马铃薯和沙枣,
高声欢呼。萧景琰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有些发热。他从未被如此爱戴过,
这种被人信任、被人期盼的感觉,比在京城得到皇帝的一句夸奖更让他动容。
他侧头看向苏清鸢,她眼中也闪烁着泪光,却带着骄傲的笑意。那一刻,云州对他而言,
早已不是流放之地,而是他和她共同的家园。“萧景琰,你看。”苏清鸢轻声说,
“我们做到了第一步。”“是‘我们’做到了。”萧景琰握住她的手,紧紧地。
远处的夕阳染红了天空,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第5章民心齐聚,
共抗蛮族随着马铃薯在云州的普及种植,粮食短缺的问题得到了极大缓解。
百姓们仓里有了存粮,脸上渐渐有了笑容,看向雍王府的眼神也充满了感激与信赖。
***苏清鸢并未止步于此。她发现云州的气候虽干燥,
却极适合养羊——本地的山羊耐渴耐寒,肉质紧实,羊毛更是**御寒衣物的好材料。于是,
她说服萧景琰划出一片荒地,建立了“云州牧坊”,从牧民手中收购羊羔,
雇佣有经验的牧人集中饲养。“羊肉可以供应本地和外销,羊皮鞣制成革,
能做靴子和马鞍;羊毛纺成线,织成布,比麻布更保暖。”苏清鸢拿着设计图,
给工匠们讲解,“我们可以做出‘云州羊毛毯’‘云州羊皮靴’,打上咱们的标记,
定能卖出好价钱。”她还引入了现代的“合作社”模式,让牧民们以自家的羊入股,
年底按比例分红。这样一来,牧民们积极性高涨,不仅悉心照料羊群,
还主动学习改良养殖技术。萧景琰则将精力放在了整顿吏治和加强军防上。
有了苏清鸢产业带来的收益,他终于有底气推行新政:减免苛捐杂税,严惩贪污的小吏,
将王知府安插在各地的亲信逐步替换成自己人。王知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几次想插手工坊和牧坊的事务,都被苏清鸢用“商户自治”的理由挡了回去。
他暗中给京城的靠山(三皇子)送信,说雍王夫妇在云州“笼络民心,意图不轨”,
却迟迟没等来回应——此时的京城,太子与三皇子争斗正酣,谁也没心思理会偏远的云州。
这日,苏清鸢正在工坊查看新出的羊毛毯,林肃匆匆赶来,脸色凝重:“王妃,不好了!
北边的蛮族又来犯境了,这次来了上千人,已经攻破了两个边境小寨!”苏清鸢心头一紧,
随即冷静下来:“王爷呢?”“王爷已经带人去边境了,让属下回来告诉王妃,
务必稳住后方,保证粮草供应!”“我知道了。”苏清鸢立刻召集工坊和牧坊的管事,
“蛮族来犯,边境告急,现在是咱们云州人齐心协力的时候。工坊暂停民用物品生产,
全力赶制军靴、马鞍和御寒的羊毛毯;牧坊宰杀一批肉羊,连夜煮熟,做成肉干,
作为军粮;商会的人负责组织车队,确保物资能安全送到前线!”她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众人虽有些慌乱,但想到平日里雍王夫妇的善待,
想到如今安稳的日子,都咬牙应了下来:“听王妃的!”苏清鸢亲自坐镇仓库,清点物资,
调配车辆。春桃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将原本混乱的局面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由得心生敬佩——自家**早已不是侯府那个怯懦的三**,
而是能撑起云州半边天的雍王妃了。三日后,第一批物资顺利送往前线。萧景琰收到物资时,
看着那结实耐穿的军靴、温热的羊肉干,还有每张羊毛毯上都绣着的小小“云”字标记,
心中暖流涌动。他知道,这背后是苏清鸢不眠不休的操劳。“告诉王妃,前线安稳,
让她放心。”萧景琰对送信的士兵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让她照顾好自己,
不必挂念。”然而,边境的战事并不顺利。蛮族骑兵机动性强,且熟悉地形,
萧景琰的兵力不足,只能被动防御。消息传回云州,百姓们有些恐慌,
王知府趁机散布谣言:“看吧,我说雍王镇不住云州吧!蛮族打过来了,咱们都要遭殃了!
”苏清鸢当机立断,召集了云州的乡绅和百姓代表,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声音清亮:“乡亲们,蛮族犯境,我们怕吗?”台下有人小声议论,有人面露惧色。
“我知道你们怕。”苏清鸢继续道,“可我们能退吗?退了,我们的田地会被烧毁,
我们的粮食会被抢走,我们的家人会被杀害!”她指向远处的工坊和牧坊,“这一年,
我们种出了粮食,织出了布匹,养肥了牛羊,云州是我们的家,
我们能眼睁睁看着家被毁掉吗?”“不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