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然直起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巨大的、沉甸甸的铁锤,笑容俊美而残忍:“我听医生说,你双腿断了,要想重新跳舞,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复健呢。”
他掂量着手中的铁锤,眼神落在沈书言打着厚重石膏的双腿上:“复健多辛苦啊,我觉得……你这辈子还是不要跳舞好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举起铁锤,朝着沈书言双腿的石膏狠狠砸了下去!
“不要——!!!”沈书言惊恐地尖叫。
“砰——!!!”
沉重的闷响伴随着骨头再次碎裂的可怕声音,剧痛瞬间席卷了沈书言的全身!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病房。
听到动静的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医生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前推开陆景然,检查沈书言的腿。
沈书言疼得几乎晕厥,他死死抓住医生的手,泪水混着冷汗流下,声音破碎不堪:“医生……救救我……我的腿……我还要跳舞……”
医生检查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沉重地摇了摇头:“沈同志……对不起……伤得太重了……骨头……全碎了……就算……就算勉强再接,你也……永远不可能再跳舞了……”
永远不可能再跳舞了……
这句话,像最终的判决,将沈书言彻底打入了地狱。
他的梦想,他的骄傲,他视若生命的舞蹈……全完了!
被这个男人,轻而易举地,用最残忍的方式摧毁了!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让他浑身发抖,他猛地抓起病床边的座机电话,颤抖着手指就要按下报警号码——他要让这个恶毒的男人付出代价!
电话刚接通,秦疏月去而复返,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她皱眉问道。
陆景然立刻丢开铁锤,扑进她怀里,哭得委屈又可怜:“疏月姐……我听说书言哥要复健才能好起来,好辛苦……刚好我们老家有一个偏方,说只要把人的骨头全部敲碎,让骨头重新生长,就能好得更快更好……所以我就……我就把他的腿骨敲碎了……结果他不仅不感谢我,还要报警抓我……呜呜……”
秦疏月沉着脸,走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把按断了电话。
随后,她转向疼得蜷缩成一团、满脸泪水的沈书言,语气带着责备:“景然也是一片好心,你为什么还要报警抓他?”
一片好心?把刚刚接好的腿骨再次敲碎,叫一片好心?
沈书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声音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秦疏月!他说的这种鬼话你也信?你是个军人!你有点基本的常识和判断力行不行!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毁了我!”
秦疏月看着他,眼神没有任何动摇,只有对陆景然毫无原则的偏袒:“为什么不信?无论景然说什么,我都相信他。”
无论说什么,都相信……
沈书言想起陆景然之前那句“就算我杀了你,她也会帮我埋尸”,原来,竟不是夸张。
她真的是爱惨了陆景然,爱到失去了所有理智和是非观。
巨大的绝望和心痛将他吞噬,他看着这个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声音破碎不堪:“秦疏月,你就那么爱他……那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心里,难道竟一文不值吗?”
秦疏月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冰冷。
“对。”她吐字清晰,掷地有声,“一文不值!”
冰冷的话语,彻底斩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奢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