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养江聿淮三年,圈子里人尽皆知。他给我挡酒挡桃花,陪我疯陪我闹,乖得像条狗。
直到他白月光回国,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支票拍在他脸上:「滚吧,你自由了。」
他弯腰捡起支票,眼神疏离:「谢谢周**成全。」三个月后,我家破产,
在会所端盘子偶遇他。他搂着白月光,漫不经心把红酒倒在我手背:「这酒不醒到82年,
配不上周大**当年的身价。」我笑着擦干净手,当晚就跳了江。
遗书只有一行字:「江聿淮,下辈子换你当金主。」“江聿淮,我鞋带散了。
”奢华喧闹的派对角落,周嫣然懒洋洋地陷在真皮沙发里,晃着晶莹的高脚杯,
里面昂贵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她甚至没低头看一眼,
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舞池里扭动的人群,语气是理所当然的娇纵。话音落下不到三秒,
一个身影便安静地蹲伏在她脚边。是江聿淮。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衬衫,袖口挽至小臂,
露出线条流畅的腕骨。他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遮住了眸中所有情绪。修长干净的手指灵活地勾起那根散开的黑色鞋带,动作轻柔而专注,
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周围隐约投来几道暧昧或鄙夷的目光,夹杂着低低的窃笑。
谁不知道,周家大**养了只品相极佳的金丝雀,
就是眼前这位A大曾经风光无两的校草江聿淮。三年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温顺得不可思议。江聿淮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系好鞋带,又仔细地将裙摆整理妥帖,
这才站起身,声音低沉平和:“好了。”周嫣然这才纡尊降贵地瞥了他一眼。灯光下,
男人侧脸轮廓清晰冷峻,即使做着这样近乎卑微的事,依旧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清冷孤高。
就是这股子劲儿,当初才让她一眼看中,不惜砸钱也要把他捆在身边。“嗯。
”周嫣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回应。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空杯塞到他手里,“渴了。
”江聿淮接过杯子,转身去为她取新的饮品,背影挺拔,没有一丝怨怼。“啧啧,嫣然,
还是你会玩。”闺蜜林薇凑过来,挤眉弄眼,“瞧瞧江大校草这伺候人的功夫,
真是炉火纯青了。你说,他是不是就好你这口?”周嫣然红唇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语气却满不在乎:“一条狗而已,给根骨头就摇尾巴,有什么稀奇。”她说得轻描淡写,
心口却莫名有些发堵。三年,就算养条狗,也该有点感情了。可江聿淮对她,永远是这样,
恭敬、顺从、有求必应,却也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触碰不到内里分毫。
她曾经试图打破这层隔阂,发脾气、砸东西、甚至用更过分的方式折辱他,想看他失控,
看他愤怒,看他除了顺从以外的任何表情。可每一次,他都只是默默承受,
然后在她发泄完后,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她,问:“周**,气消了吗?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又恼火。派对进行到**,
有个不开眼的暴发户二代端着酒杯凑过来,想跟周嫣然搭讪,手还不老实地想往她腰上搭。
周嫣然眉头刚皱起,江聿淮已经一步挡在了她身前。他比那二代高了半个头,虽然清瘦,
但常年锻炼的身形自有一股压迫感。他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眼神像淬了冰。
二代被他看得发怵,讪讪地缩回手,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灰溜溜地走了。“多事。
”周嫣然嘴上嫌弃,心里那点莫名的郁气却散了些。她抬手,像抚摸宠物一样,
拍了拍江聿淮的脸颊,“还算有点用。”江聿淮微微偏头,避开了她的触碰,
声音依旧平稳:“应该的。”那一瞬间的回避极其细微,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周嫣然的手僵在半空,心头那股无名火又“噌”地冒了起来。又是这样!他总是这样!
看似顺从,却总在细节处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抗拒。就在这时,林薇拿着手机,
一脸夸张地凑到她耳边:“嫣然!快看!苏晚回来了!”苏晚。这个名字像一根针,
猝不及防地扎进周嫣然的耳膜。她当然知道苏晚。江聿淮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他的高中同学,那个在他最穷困潦倒时出国留学的初恋。周嫣然抢过手机,
屏幕上是机场抓拍的照片。苏晚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拉着行李箱,笑容温婉,
和记忆中江聿淮钱包里那张偷偷藏着的旧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周嫣然猛地抬头,看向身旁的江聿淮。
他显然也听到了林薇的话,身体有瞬间的僵硬,虽然很快恢复如常,
但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震动,
甚至有一丝……欣喜?虽然那情绪消失得极快,但周嫣然捕捉到了。三年了,
她从未在江聿淮脸上看到过因为自己而产生的、如此生动的表情。原来,他不是没有情绪,
只是所有的情绪,都给了那个叫苏晚的女人。愤怒、嫉妒、还有一种被彻底羞辱的难堪,
像火山喷发般在她胸腔里炸开。她周嫣然,要钱有钱,要貌有貌,
竟然输给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苏晚?而且是在她养了三年的金丝雀心里!她“霍”地站起身,
巨大的动作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江聿淮蹙眉,下意识地想扶她:“周**?”“别碰我!
”周嫣然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尖利。她从手包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
“唰”地撕下一张,看都没看金额,直接拍在了江聿淮的脸上!
支票的边角划过他挺直的鼻梁,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整个派对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戏剧性的一幕。周嫣然抬着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
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江聿淮,拿着你的卖身钱,滚吧!
去找你的苏晚!你自由了!”支票轻飘飘地滑落,掉在昂贵的地毯上。江聿淮低头,
看着那张支票,沉默了足足有十秒。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弯下腰,
捡起了那张支票。他的动作不疾不徐,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优雅。他直起身,
将支票仔细折好,放进了衬衫口袋。然后,他抬眼看向周嫣然,
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疏离和淡漠,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谢谢周**,
”他清晰而平静地说,“三年慷慨,不胜感激。”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
穿过鸦雀无声的人群,径直离开了派对现场。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周嫣然僵在原地,
看着他就这样消失在门口,仿佛从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有同情,有嘲笑,有幸灾乐祸。她强撑着没有倒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为了苏晚,毫不留恋地走了。
原来这三年,真的只是她一个人的笑话。江聿淮离开后的那几天,周嫣然把自己关在公寓里,
砸光了所有能砸的东西。
昂贵的古董花瓶、**版包包、甚至那面能照出她此刻狼狈模样的落地镜,
都成了她怒火的牺牲品。“滚!都给我滚!”她冲着前来打扫的佣人尖叫,将枕头扔向门口。
空气里弥漫着破碎物的尖锐气息和她失控的哭喊。可无论她怎么发泄,
那个总会默默收拾残局、在她精疲力尽后递上一杯温水的男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这个认知像冰水浇头,让她在疯狂的间隙感到刺骨的冷。林薇来看她,看着满室狼藉,
叹了口气:“嫣然,至于吗?不过是个玩意儿,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了。凭你周大**的身份,
什么样的找不到?”周嫣然瘫坐在一片废墟中,头发凌乱,
眼神空洞:“你不懂……”她不是舍不得江聿淮,她告诉自己。她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三年的占有和付出,换来的竟是如此干脆利落的背叛和离开。尤其是,
他竟然是为了那个样样都不如她的苏晚!“好好好,我不懂。”林薇哄着她,
“但日子总得过。晚上有个局,都是熟人,出去散散心?”周嫣然本想拒绝,
但想到空荡荡的公寓和无处不在的、属于江聿淮的痕迹,她咬了咬牙:“去!”她精心打扮,
涂上最鲜艳的口红,穿上最耀眼的裙子,试图用张扬的外表掩盖内心的溃不成军。
她要在所有人面前证明,没有江聿淮,她周嫣然依然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周大**。然而,
到了会场,她明显感觉到氛围不同了。以往那些围着她转的公子哥儿、名媛们,
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微妙的好奇和疏离。有人窃窃私语,目光不时瞟向她,
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怜悯?“听说没?周嫣然养的那只金丝雀飞了?
”“还是为了初恋飞的,啧啧,打脸不?”“我就说嘛,江聿淮那种人,
怎么可能真心跟她……”“没了周家,她还算什么?”那些话语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
周嫣然强撑着笑容,与人周旋,但手中的酒杯却越握越紧。更让她难堪的是,
以前那些碍于江聿淮(或者说碍于周家权势)不敢靠近她的狂蜂浪蝶,此刻都蠢蠢欲动。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纨绔凑过来,手直接搭上她的腰,语气轻佻:“嫣然妹妹,一个人啊?
哥哥陪你喝一杯?”若是以前,江聿淮早就冷着脸挡开了。
可现在……周嫣然猛地挥开他的手,声音冰冷:“拿开你的脏手!”纨绔愣了一下,
随即恼羞成怒:“装什么清高!谁不知道你周大**离了男人活不了?江聿淮不要你了,
哥哥我……”“啪!”周嫣然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清脆响亮。全场寂静。纨绔捂着脸,
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敢打我?”“打你怎么了?”周嫣然扬起下巴,眼神倨傲,
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的慌乱,“再敢碰我,我让你家在京城混不下去!
”这话放在以前,是毋庸置疑的威胁。但此刻,却引来几声压抑的嗤笑。纨绔脸色铁青,
但似乎顾忌着什么,没敢再动手,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悻悻走开。周嫣然站在原地,
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那些围绕她的光环和敬畏,似乎正随着江聿淮的离开,在快速消散。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真正的风暴,在她毫无防备时降临。一周后,周氏集团突然爆出巨额财务丑闻,
股价断崖式暴跌。紧接着,银行抽贷,合作伙伴反目,竞争对手落井下石。
周嫣然的父亲一夜白头,被带走调查。周家这座看似坚固的大厦,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崩塌。
豪宅、珠宝、跑车……所有曾经象征着她身份地位的东西,都被迅速查封、拍卖,用以抵债。
树倒猢狲散,那些曾经巴结奉承的人,此刻避之唯恐不及。连林薇,也渐渐联系不上了。
周嫣然从云端狠狠跌落泥潭。她搬出了豪华公寓,租住在一个破旧狭窄的出租屋里。
她尝试着去找工作,可她除了花钱和发脾气,什么都不会。
名牌大学的文凭在现实面前苍白无力,更何况,现在谁不知道她是破产的周家女儿?最终,
经人“介绍”,她不得不放下所有骄傲,去了城中最顶级的私人会所“铂悦宫”,
当了一名服务生。铂悦宫,是她以前挥霍无度、寻欢作乐的地方。如今,
她却要穿着紧身的制服,端着托盘,对曾经的“同类”卑躬屈膝。“周嫣然?你怎么在这儿?
”偶尔有认识的人认出她,惊讶之余,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鄙夷。
周嫣然只能低着头,匆匆走过,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她学会了忍耐,学会了赔笑,
学会了将所有的屈辱和眼泪咽回肚子里。她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还有机会。
直到那天晚上。她端着昂贵的红酒,走进那个最豪华的包厢。包厢里烟雾缭绕,
男男女女嬉笑喧闹。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酒放在茶几上,准备退出去。一个熟悉的声音,
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清晰地传入她耳中:“晚晚,尝尝这个,你以前最爱吃的。
”周嫣然浑身一僵,猛地抬头。包厢正中的沙发上,江聿淮姿态闲适地靠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