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以全然掌控的姿态笼罩在身下,容柒柒几乎喘不上气。
女男力量的巨大悬殊,让她可以轻易做点什么,而自己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穿越前的种种遭遇忽然涌上心头。
容柒柒不可遏制地轻颤起来,耳边嗡嗡作响,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妘峥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那布包是她抱人上车前在树下发现的。里面是些放了许久、已然变味的吃食和胭脂。
一看便知是假借替自家夫郎购置之名,行勾引之实。
本是存心试探一二,却不想身下的美人忽然双眼迷离。
满面潮红,呼吸急促,点着红痣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脆弱又艳丽。
一片活色生香。
好像自己已经怎么他了一样。
车厢内诱人的**香更加浓郁了,丝丝缕缕,最顶级的暖情香都望尘莫及。
让人闻之迷醉。
今日还不到十五圆夜,妘峥倒能勉强克制住升腾的欲望。只难免暗奇,难不成是什么新式的勾引之法?
还是想逃避她的问话?
她松开了禁锢,直起身上下打量。
空气开始重新流通。
容柒柒忽然一把推开女人,弯下身剧烈干呕起来。
随后捂着胸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
眼尾晕红,苍白如雪。
美人便是这般不雅姿态,也如折枝海棠,破碎得令人心颤。
“?”妘峥被推得一愣。
直觉眼前人此刻的难受不似伪装,伸手欲扶,却被如惊弓之鸟般甩开。
好意被拒,妘峥沉下了脸,却见那苍白美人忽然双眼一闭,软软倒往一边。
下意识长臂一揽,触手温香。
……
“妻主怎么还没回来?”
梅亭玉随意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懒。
说好的陪他睡午觉,骗子。
男侍梅香看了看桌上被吃了大半的饭菜,心中有些不忿,不免道,“主夫,主君还未归来,您这……”
梅亭玉充耳不闻,软软往他身上一倒,“好困啊梅香,快扶我去榻上。”
梅香抿紧了唇,克制内心的怒气,最终还是替他擦拭了一番,轻手轻脚将人扶上了榻。
真躺在榻上,梅亭玉又瞬间不困了。
“快把我的话本子拿来。”
梅香便从床下拖出一个大箱子,在里边找出一本新的递过去。
《三更榻暖,双郎脸红求饶:妻主,您轻点…》
梅亭玉被这个炸裂的标题吸引,好奇打开第一页,“嚯!竟是兄弟俩同侍一妻,真真有趣。”
他津津有味翻了几页,被其中**的情节弄得面颊绯红,浑身燥热,正看到关键之处——
“嘭嘭嘭!”房门被拍得震天响。
“主夫不好了!主君她抱了个男人匆匆进府了!”门外侍从的声音透着惊慌。
梅亭玉瞬间从榻上弹坐而起,警铃大作,“是谁?!”
“裹在主君怀里,瞧不清面貌,但、但看身形衣角,绝对是个美人儿!”侍从气喘吁吁地回道。
梅亭玉将话本子反手一扣,“岂有此理,梅香,替我更衣!”
一行人气势汹汹往目的地杀去。
……
大夫收回手:“这位小男脉息紊乱,气虚惊悸,显是受了极大惊吓。且他身子骨弱,心神俱震之下才会晕厥。”
“极大惊吓,心神俱震?”
妘峥重复着大夫的话,颇感匪夷所思。
不过靠近问了句话,何至于此?
挥退大夫后,她坐在榻边打量着那张如雪面孔。
即便昏睡中,他依旧紧蹙秀眉,脆弱得像株被雨打湿的白玉兰,楚楚动人。
妘峥心中一动。
难不成幕后之人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她婚前的确很吃柔弱小白花这款类型,此事去世的娘爹都知道。
只不过定亲梅氏后,她玩男人略略收敛了些,婚后更是一心一意守起了夫郎过日子,
看来目标范围可以再次收缩了。
妘峥冷笑。
如此处心积虑,别让她找到是谁。
就在此时,忽听小白花细细哼了一声,说起了梦话,“别、别碰我,求求你……”
勾人的尾音发颤,挠得人心口一痒。
妘峥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气笑了。
幕后之人以为她会就此上当吗?
做梦。
她掸了掸衣摆,决定不和她们玩了。
“啊!”
刚站起身,就见榻中人叫了一声,翻身坐起。浑身轻颤,香汗淋漓。
“嫂嫂……”容柒柒迷蒙睁开眼,就见到了一双了然的黑眸。
想起梦中的种种,他忽然有满腹委屈要诉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突然会这样,让嫂嫂担心了…”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妘峥略一颔首,“无妨。”
真是欲拒还迎。
再把此男多留一阵,说不定会产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数。
“你好些了吗?”她问。
容柒柒自顾自沉浸在害怕中,没听清,妘峥又问了一遍,他才怯生生点头,“好些了,嫂嫂。”
“好些你就离开吧。”
将怒气发泄到一个只是奉命行事的小男儿身上,也不是女子作为。
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嫁个普通妻主做正夫郎,生几个大胖女儿,平平淡淡过一生,不也挺好的。
容柒柒以为自己听错了,迷茫道,“嫂嫂,您说什么?”
妘峥眉头一皱,“别叫了,我算你哪门子嫂嫂。”
她以为对方是心有顾虑,略一思索,叫人取来几百两银票,两张地契,一份通关文书,
“我俸禄一般,存下的银子也不多,地契在我祖籍清河县。你去那边隐姓埋名,幕后之人也找不到你。”
妘峥觉得自己已经够善良了。
看在名义上是自家夫郎亲戚的份上,没把他关进大理寺监牢里严刑拷打。
当然,这等美貌的小男儿独自一人上路具体会出什么事,她就懒得管了。
左右自己尽了心。
妘峥顿了顿,“对了,派你来这做任务的,有没有给你喂什么药,几日半月一次解药的那种?”
容柒柒脑袋还懵着,听到这里,也没细想对方怎么知道的,下意识摇了摇头。
果然如此,被自己猜对了。
妘峥颔首,又问,“那么,你可知幕后之人是谁?”
系统在脑海中发出尖锐暴鸣:【啊啊啊不行,你不能离开女主!!!】
容柒柒被震得脑门发疼,眼尾沁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它,它不是人!”
妘峥看着这幅美人落泪图,轻轻一叹,“能派你个小男儿孤身进府行此不端之事,确实不是人。”
“你可知对方姓名?”
对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它叫系……”唇瓣刚吐出一个音节,忽然浑身一僵。
雪白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面上血色尽褪,整个人摇摇欲坠。
【警告:宿主违反保密条约,已启动一级电击惩戒。】
“奚?”妘峥见他面露痛苦,不禁扶住他单薄的双肩,“奚什么?”
冷汗浸湿了额角凌乱的发丝。容柒柒脑海一片空白,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噼里啪啦的电流蛮横地烧灼着体内每一条神经,只得无力往女人怀中一倒,将脸埋在她的颈间破碎喘息。
从远处看,两人好似一对亲密无间的交颈鸯鸳。
一脚踹开门的梅亭玉也是这么想的。
“砰——”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梅亭玉漂亮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骚贱蹄子!竟敢勾引妻主!!!”
他甚至都没看清那人是谁。
就一把攥住对方后领,像拖死狗似的将人从妻主怀里狠狠掼出来。
手腕翻转间,带着劲风的一记耳光“啪”地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