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虐文女主的新婚夜,夫君温柔抚我脸颊:“卿卿莫怕,你只需学她七分像。
”盖头下我笑出了声,当着他的面烧了婚书。转头就翻进摄政王府:“王爷,合作拆CP吗?
我能替你洗刷弑君污名。”他漫不经心把玩匕首:“哦?代价呢?”后来我替他翻案成功,
却在书房发现满墙手稿——全是我的笔迹。
最新一页写着:“系统警告:检测到‘二维码’词汇,请宿主解释来源。
”身后传来他的低笑:“爱卿,现在能说说‘二维码’是何物了么?”---烛火跳跃,
在贴着刺眼大红“囍”字的窗棂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甜腻熏香,
几乎令人窒息。我,或者说,这具身体的原主,顶着沉重的凤冠,
僵硬地坐在铺着百子千孙锦被的拔步床沿。盖头沉沉地压着视线,
视野里只有一片朦胧又压抑的红。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面前。
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后,一股混合着酒气的、属于陌生男子的气息骤然迫近。一只微凉的手,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挑开了那方遮蔽视线的红绸。光线涌入,刺得我微微眯眼。
眼前是一张堪称俊朗的脸,剑眉星目,正是这虐文世界的男主角,我的“夫君”,
定远侯世子——沈翊。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足以迷惑任何深闺少女的温柔笑意,
眼神却像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瓷器,冰冷地在我脸上逡巡。他俯下身,
温热的指腹带着一丝令人不适的狎昵,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声音低沉,带着诱哄的意味,
却字字如冰锥:“卿卿莫怕……你只需,学她七分像就好。”记忆碎片瞬间炸开,
混杂着原著里“我”未来被磋磨、被当作替身、被弃如敝履的凄惨画面,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盖头下,我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
“呵……”一声短促、清晰、毫无温度的低笑,毫无预兆地从我喉咙里溢出,
打破了满室虚假的旖旎。沈翊脸上的温柔面具瞬间僵住,抚在我脸上的手指也顿住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冰冷的审视取代:“你笑什么?”我抬起头,
迎上他陡然锐利的目光,脸上笑意未散,眼神却比他更冷。“没什么,
”我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点奇异的轻松,“只是觉得,世子爷这替身买卖,
做得实在不划算。”不等他反应,我猛地站起身。沉重的凤冠珠翠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我毫不犹豫地一把扯下,连同那碍事的霞帔,狠狠掼在铺着大红锦缎的桌面上。金玉相击,
发出刺耳的声响。沈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厉声喝道:“姜晚!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转过身,目光精准地投向房间角落那个燃着炭火的紫铜暖炉。炉火正旺,
炭块烧得通红。我大步走过去,目标明确——梳妆台上,
那两份用上好洒金红纸誊写、象征着我与眼前这个男人耻辱捆绑的婚书!“你疯了!
”沈翊意识到我要做什么,怒喝着扑过来想阻拦。晚了。我一把抓起那两张刺目的红纸,
没有丝毫犹豫,手臂一扬,将它们精准地投入了那跳跃着贪婪火焰的铜炉口!“呼——!
”火焰如同被注入了生命,猛地向上窜起,发出兴奋的爆裂声。
炽热的火舌瞬间舔舐上洒金的红纸,边缘迅速焦黑、卷曲,金色的字迹在高温下扭曲变形,
发出细微的“哔啵”声,转瞬就被贪婪的赤红彻底吞噬。明亮的火光映在我脸上,跳跃不定,
也映照出沈翊那张瞬间褪尽血色、写满惊怒与难以置信的脸。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徒劳地对着那吞噬一切的火焰。浓烟带着纸张燃烧特有的焦糊气味升腾而起,
弥漫在精心布置的新房内,将那甜腻的熏香彻底盖过。一片死寂中,
只有火焰吞噬纸张的嘶嘶声格外清晰。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烬,抬眼看向他,
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现在,世子爷可以去找更像的那位了。”说完,
我不再看他铁青扭曲的脸,也懒得理会门外被惊动、正慌乱拍门询问的下人。
目标:摄政王府。---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刮过空旷的街道,
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白日里喧嚣的帝京此刻沉寂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
我穿着临时扒来的、不太合身的深色粗布仆役衣裳,像个真正的幽灵,
在迷宫般的屋脊和窄巷间疾行。翻过最后一道高墙,无声地落在潮湿冰冷的石板地上。
眼前是摄政王府森严的后园。没有侍卫巡逻的声响,没有灯火,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以及空气里若有若无、尚未散尽的血腥气。根据原书那点可怜的上帝视角,我知道今夜,
是这位权倾朝野、凶名赫赫的摄政王谢珩“杀兄篡位”后,
刚刚完成对王府内部一次血腥清洗的夜晚。时机正好。
我像壁虎般紧贴着冰冷的墙壁阴影移动,避开几处可能存在的暗哨位置,
最终停在一扇紧闭的雕花木门前。门内透出微弱的光,是这偌大后园唯一的光源,
也是唯一能感觉到些许活人气息的地方。里面就是谢珩的书房。他此刻,必定在里面。
深吸一口冰冷的、混杂着血腥味的空气,压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没有犹豫,我抬手,
曲起指节,在厚重的门板上敲了三下。笃。笃。笃。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甚至带着点回响。门内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片更深的寂静,仿佛门后是吞噬一切的深渊。
我耐心地等着。大约过了十个心跳的时间,
里面才传来一个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穿透门板,
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进。”我推开门。
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上好沉水香也无法完全掩盖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书房很大,
陈设却异常简洁冷硬,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坐着一个男人。
摄政王谢珩。他并未抬头,手中拿着一块雪白的软布,
正专注地、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短匕。匕首的锋刃在烛光下流淌着幽冷的寒芒,
映着他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他穿着玄色常服,领口袖口一丝不苟,
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一头暂时收敛了利爪的猛兽。
我的目光快速扫过地面。书案前方的地毯上,颜色明显深了一块,
边缘还残留着几滴未来得及完全清理干净的暗红污渍——那是血。刚刚凝固不久的血。
“深夜擅闯王府,”他依旧没有抬头,声音平淡无波,却像冰水漫过脚踝,让人骨髓生寒,
“你是嫌命太长?”我反手关上沉重的书房门,隔绝了外面冰冷的夜风。向前走了几步,
停在书案前方那片深色地毯的边缘,微微仰起头,直视着书案后那个掌控着生杀予夺的男人。
“王爷,”我的声音清晰地在空旷压抑的书房里响起,带着孤注一掷的平静,
“谈笔交易如何?”他终于停下了擦拭匕首的动作,缓缓抬起了眼。
那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沉寂万年的寒潭,没有任何波澜,
只有纯粹的、审视猎物的冰冷锐利。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带着穿透般的重量,
仿佛要将我的骨血都看个透彻。“交易?”他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尾音带着一丝玩味,
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了一下那寒光凛冽的匕首刃口,发出细微的嗡鸣,“你凭什么?
”我迎着他足以让朝堂重臣都腿软的冰冷视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凭我知道,
先帝之死,并非王爷所为。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我能为您洗刷弑君篡位的污名。代价是,
请王爷帮我,拆了沈翊和他那位白月光的‘天命’CP。
”谢珩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有十息之久。那柄锋利的匕首在他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
寒光一闪而逝。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随意地撑在冰冷的紫檀木书案上,
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却毫无暖意,反而更添几分诡谲的危险。“哦?
”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荡开,像石子投入深潭,“代价呢?”---接下来的日子,
时间被压缩成了一条绷紧的弦。我成了摄政王府一个最特殊的“客人”,或者说,
一件被他握在手中的、指向沈翊及其背后势力的锋利武器。
谢珩没有给我任何虚妄的承诺或温情,只有源源不断、冰冷而精确的情报。
沈翊与其母族——承恩公府的动向,白月光林清漪家族在朝堂上的每一次异动,
甚至当年侍奉过先帝、如今散落在各处的一些老宫人的模糊线索……这些碎片化的信息,
如同散落一地的珠子,被谢珩有条不紊地送到我面前。而我的任务,
就是在这片混沌的迷雾中,找出最关键的那根线。书房的灯火常常彻夜不熄。
我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旧档和密报之中,指尖因长时间翻阅而染上墨迹。
谢珩有时会坐在书案另一头,批阅他仿佛永远也看不完的奏疏。我们之间很少交谈,
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以及烛火偶尔爆出的轻微噼啪声。
空气里弥漫着墨香、沉水香,以及一种心照不宣的、冰冷的默契。
线索最终指向了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太医院一位早已致仕的老院判,周太医。
当年先帝驾崩前,正是他最后一次请脉,随后便因“年迈昏聩”被匆匆打发回乡。
谢珩的动作快得惊人。两天后,一份来自江南某处僻静小镇的密报便摆在了书案上。
周太医回乡后不久便中风瘫痪,口不能言,形同废人。然而,
密报的末尾附着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其幼子言,家父瘫痪前数日,
曾于深夜反复摩挲一枚玉蝉佩饰,神色惊惶,口中含糊念叨‘朱颜’二字,
后将其佩藏于药杵夹层之中。”“朱颜”……我心念电转,
猛地翻开另一份关于承恩公府(林清漪母族)的密档。承恩公夫人,闺名朱婉颜!
而承恩公府,正是当年后宫药材采办的重要经手方之一!“玉蝉!”我霍然抬头,
看向书案后的谢珩,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紧,“王爷,找到那枚玉蝉!
它很可能就是周太医留下的证据!那‘朱颜’,指的必是承恩公夫人朱婉颜!毒源,
极可能混在当年进贡给先帝的养身药材里!”谢珩的眼中终于不再是古井无波。
一丝锐利如鹰隼的光芒骤然亮起,带着洞穿一切的寒意。他没有说话,
只屈指在桌面上极其轻微地敲击了三下,节奏短促而特殊。无声的命令已然下达。
---朝堂的风暴来得毫无征兆,却又雷霆万钧。金銮殿上,
那位早已瘫痪、被秘密“请”回京师的周太医,无法言语,却用尽全身力气,
颤抖枯瘦的手指死死指向了被御前侍卫押着跪在殿中的承恩公夫人朱婉颜。
那枚从药杵夹层里取出的、刻着特殊暗纹的玉蝉,被当庭呈上。暗纹,
与当年贡药封箱上的印记,严丝合缝。铁证如山。谢珩站在百官之前,
玄色蟒袍衬得他身姿如渊渟岳峙。他并未慷慨陈词,只将早已梳理成铁案的证据链条,
用最冰冷、最平直的语调,一条条、一件件地陈述出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
将承恩公府和林家钉死在弑君谋逆的耻辱柱上。承恩公府轰然倒塌,林清漪之父被夺爵下狱。
沈翊的母族与最大的政治倚仗瞬间化为齑粉,他虽因尚是定远侯世子而未被立刻牵连,
但脸色灰败如死人,站在朝班中摇摇欲坠,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难以置信的惊骇。尘埃落定。回到王府书房,
那股沉重的紧绷感似乎消散了一些。谢珩破例没有立刻处理公务,只站在窗前,
望着外面初冬萧瑟的庭院。高大的背影在夕阳余晖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走到他惯常处理公务的那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案旁,准备整理一下散乱的卷宗。
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案一侧,那里堆放着几本厚重的典籍。其中一本古籍似乎被经常翻阅,
书页边缘有些微卷。就在那本古籍旁边,露出了一小叠质地明显不同的纸张。鬼使神差地,
我伸出手,轻轻抽出了那叠纸。只看了一眼,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直冲头顶!
那上面熟悉的、带着点潦草随意的字迹……分明是我自己的笔迹!
是我在查阅资料、思绪混乱时,随手写下的、只属于我那个世界的零碎词句!“举杯邀明月,
对影成三人……”“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一张张,一页页,全是!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纸张发出细微的哗啦声。我疯狂地翻动着,心沉到了谷底。
直到最后一页——那上面并非诗句,而是一行清晰冷硬的、如同系统提示般的印刷体字迹,
刺目地映入眼帘:【系统警告:检测到宿主行为数据异常波动,
关联词汇“二维码”出现频次激增。请于三日内提交详细来源及功能说明报告,
否则将启动强制记忆清除程序。】“哐当!”一声脆响。我手中的一叠诗稿失手滑落,
撞翻了书案边缘的一方砚台。浓黑的墨汁泼溅出来,迅速污染了昂贵的波斯地毯,
也弄脏了我僵硬的指尖。死寂。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整个书房。我僵在原地,
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轰鸣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行冰冷的警告文字在疯狂闪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谢珩不知何时已转过身。他缓步走了过来,步伐沉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狂跳的心脏上。
他停在翻倒的砚台和散落的诗稿旁,目光扫过那片狼藉,
最终落在那张写着系统警告的纸页上。然后,他微微俯身,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
不紧不慢地将那张染上几点墨迹的纸拈了起来。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他垂眸看着那行字,仿佛在看一件极其有趣的事物。片刻后,他缓缓抬起眼,
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煞白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不再是纯粹的冰冷,
而是翻涌着一种洞悉一切、充满探究兴味的幽光。
薄唇勾起一个极浅、却足以让我浑身血液冻结的弧度。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在死寂的书房里清晰地响起:“爱卿……”他顿了顿,
指尖轻轻点了点纸上“二维码”那三个字。“现在,能好好跟本王说说……这‘二维码’,
究竟是何物了么?”---书房内,墨香与沉水香交织,空气凝滞得如同冻结的琥珀。
那张写着“二维码”警告的纸,被谢珩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拈着,像把玩着一件新奇的玩具,
却散发着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我喉咙发紧,指尖冰凉,
大脑在“系统暴露”和“身份被揭穿”的双重惊骇下疯狂运转,几乎要宕机。
穿越以来苦心维持的冷静面具,在这一刻裂开道道缝隙。“王、王爷……”声音干涩得厉害。
谢珩却只是抬了抬手,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瞬间截断了我所有徒劳的辩解。他缓步踱回那张象征权力的紫檀书案后,姿态从容地坐下,
将那页纸轻轻放在案上。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锐利如刀。“孤魂野魄,借尸还魂?
”他语调平缓,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还是……‘穿书’?”最后两个字,
被他用一种奇异的、带着金属质感的腔调吐出,重重敲在我的神经上。他连这个都知道了!
“你那些‘诗’,写得不错。”他指尖点了点那叠诗稿,“‘二维码’……倒是个新鲜词。
说说吧,你那个‘系统’,还有你所谓的‘世界’,究竟……藏着什么规矩?”没有迂回,
没有试探,直指核心。在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眼睛面前,
任何隐瞒都显得愚蠢而可笑。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
强迫自己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是,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与这里截然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