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告诉我,拯救豪门继承人的任务很简单。我只需要给他生个孩子,
帮他争到继承权就行。可代孕的第三年,我第八次小产。陆景深坐在病床边,
握着手机跟他的白月光温柔地说着话。"安然,别哭了,医生说只是虚惊一场,
你的腿没事。""我马上过去陪你,乖,等我。"挂断电话,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直接离开病房。护士进来收拾血迹斑斑的床单,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方**,
你这身体已经不适合再代孕了。"我望着天花板,声音很轻很轻:"没关系。
"反正任务失败,我马上就要被系统抹杀了。第一章医生的话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方**,连续八次流产对子宫伤害很大,建议您不要再尝试了。"我点点头,
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有过八个小生命,但都没能留住。
系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任务失败率已达到80%,是否重启任务?""不了。
"我闭上眼睛,"直接抹杀吧。""抹杀程序启动,你还有72小时。"护士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出院手续:"方**,陆先生已经办好了手续,您可以离开了。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起床,腿有些发软。这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每次流产,
陆景深都会在第一时间离开,去陪他的季安然。剩下的事情交给助理处理,
仿佛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走出医院,我给陆景深发了条消息:"我出院了。
"很快收到回复:"嗯,好好休息。"就这样,没有关心,没有愧疚,
甚至连个问候都显得敷衍。我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有推着轮椅的夫妻,有抱着孩子的父母,有相互搀扶的老人。而我,一个人。
手机响了,是系统的倒计时提醒:"还剩71小时23分钟。"我苦笑一声,
起身走向地铁站。回到那个冷清的公寓,陆景深为我准备的"代孕宿舍"。三年来,
我从未在这里感受过温暖。冰箱里空空如也,保姆已经被调去照顾季安然了。
我泡了碗方便面,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着。电视里正播放着财经新闻,
主持人在报道陆氏集团的最新动态。"陆氏集团继承人之争愈演愈烈,据内部消息透露,
董事会更倾向于有子嗣的继承人..."我放下筷子,看着屏幕上陆景深那张冷峻的脸。
三年前,系统告诉我他是个需要拯救的人,正在为争夺继承权而苦恼。
只要帮他生个孩子,让他在家族斗争中获得优势,任务就算完成。
当时我以为这是个简单的任务。谁知道,他心里装着的人始终是季安然。
即便签了代孕合同,即便我住进了他的公寓,但在他眼里我永远只是个工具。
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系统,没想到是个陌生号码。"方知夏,我是季安然。
"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淡淡的优越感。"我知道你又流产了,真是辛苦你了。
""不过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景深答应娶我了。""等我们结婚以后,
就不需要你这个**了,你可以解脱了。"电话挂断,我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
原来,我连工具都当不成了。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脑海里不断浮现着这三年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面时,
陆景深西装笔挺地坐在律师事务所里,冷淡地跟我解释代孕合同的条款。
"这只是一场交易,你负责怀孕生子,我负责支付报酬。""除此之外,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当时我还天真地以为,随着时间推移,我们会产生一些感情。
毕竟我要为他孕育生命,这该是多么神圣的事情。可现实给了我重重一巴掌。三年来,
他从未正眼看过我,更别说关心我的身体和感受。每次流产,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离开,
去陪他心爱的季安然。仿佛我的痛苦和眼泪,都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还剩48小时,确定不重启任务吗?""确定。"我闭上眼睛,
"我累了,让我解脱吧。"窗外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发出单调的声响。
这个城市里有千万盏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那个还有梦想、还会笑的女孩。如果能重来,我绝不会接受这个任务。哪怕粉身碎骨,
也不要被人当作工具践踏。第二章第二天醒来,我收到了陆景深助理发来的消息。
"方**,陆总说您身体需要调养,暂停代孕计划。""另外,公寓租期到本月底,
请您尽快搬离。"我看着这条冷冰冰的通知,竟然笑了。
连最后的遮风挡雨之地都要收回了吗?我开始收拾行李,东西很少,
三年来我几乎没有买过什么私人物品。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成功怀孕上,
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了。收拾到一半,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快递,
开门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
"请问您是方知夏**吗?"我点点头,疑惑地看着他。"我是江时遇,
物业管理公司的。"他微笑着说,"听说您要搬家,特意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的。
""还有,这束花是楼下老奶奶让我转交给您的,她说谢谢您经常帮她买菜。
"我接过向日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三年来,第一次有人对我露出真诚的笑容。
"谢谢,不过我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那我帮您搬行李吧,一个人确实不方便。
"江时遇主动帮我提起行李箱,动作轻柔而体贴。我们一起下楼时,
他突然问:"您看起来身体不太好,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我愣了一下,
没想到一个陌生人会关心我的身体状况。"嗯,小手术,已经没事了。
""那要多注意休息,女孩子要好好爱护自己。"他的话很朴实,
却让我的眼眶有些发热。三年来,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到了楼下,
江时遇帮我叫了辆车,还坚持要送我到新住处。"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的。
""没关系,反正我今天休息。"他笑着说,"而且我也想确认一下您能安全到达。
"新住处是一间小单间,位置偏僻,租金便宜。江时遇帮我把行李搬上楼,
看着简陋的房间,眉头轻皱。"您一个人住这里安全吗?""没关系,我住不了多久的。
"我说的是实话,还有46小时我就要被抹杀了。他似乎察觉到我话里的异样,想要追问,
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留下了名片,上面除了姓名和电话,还有一行小字:"愿每个善良的人都被温柔以待。
"江时遇离开后,我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呆。手机响了,是陆景深的电话。"知夏,
我听助理说你搬家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可能是为了和季安然的婚礼忙碌。
"嗯,合同到期了。""你...身体还好吗?"这是他第一次问我身体状况,
我有些意外。"还好。""那就好。"他停顿了一下,"知夏,这三年辛苦你了。
""代孕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了。"重新开始?
我苦笑一声。我还有什么生活可以重新开始?"好,我知道了。""还有,作为补偿,
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生活很久。""不用了。"我拒绝得很干脆,"我们两清了。
"挂断电话,我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三年的时光,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结束了。
仿佛我从来没有存在过,从来没有为他承受过那些痛苦。我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频道。
正好在播放一部爱情电影,男女主角在雨中相拥,说着海誓山盟。我换了个台,
是综艺节目,嘉宾们笑得很开心。又换了个台,是新闻,主持人在播报今天的头条。
"陆氏集团继承人陆景深与著名画家季安然将于下月举行婚礼..."我关掉电视,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原来他们的婚礼已经定了日期,而我甚至不知道。也对,
我只是个代孕工具,哪有资格知道雇主的私事。手机又响了,
是江时遇发来的短信:"晚饭时间了,您吃饭了吗?"我看着这条简单的问候,
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这个世界上,终于还有人会关心我有没有吃饭。我回复:"还没有,
谢谢关心。"很快收到回信:"我正好在您附近,一起吃个便饭如何?我知道一家小馆子,
菜品很不错。"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反正只剩下最后的时光,
为什么不让自己感受一下被人关心的温暖呢?
第三章江时遇带我去的是一家很普通的家常菜馆,装修简单,但很温馨。
"我经常来这里吃饭,老板娘人很好,做菜也用心。"他说着帮我拉开椅子。
老板娘果然很热情,一看到江时遇就笑眯眯地迎上来。"小江来了?今天带女朋友啊?
"我急忙摆手:"不是,我们只是...""朋友。"江时遇接过话茬,冲我微笑,
"很好的朋友。"老板娘会意地点点头,开始推荐菜品。
江时遇很贴心地问我的口味偏好,点了几道清淡的菜。"你看起来身体虚弱,
应该多吃些温补的食物。"等菜的时候,他主动聊起了自己。
原来他并不是什么物业管理员,而是一名自由摄影师,偶尔帮朋友的物业公司做些**。
"我喜欢用镜头记录生活中的美好瞬间。"他的眼睛里有光,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故事,都值得被记录。"我有些好奇:"那你看到我的时候,
会想记录什么?"他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孤独,但很坚强。
还有...""还有什么?""还有一种让人想要保护的感觉。"我低下头,
心跳得有些快。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想要保护我。菜上来了,
味道确实很好。江时遇不时给我夹菜,动作自然而温馨。"多吃点,你太瘦了。
"我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这三年来每天都是应付式地填饱肚子。
现在坐在这个简单的小餐厅里,对面坐着一个关心我的人,竟然有种回家的感觉。
"知夏,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江时遇突然问。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说我是个代孕工具?那太难堪了。"我...暂时没有工作。""那正好,
我最近接了个拍摄项目,需要一个助理,你有兴趣吗?""我不懂摄影。""没关系,
我可以教你。"他笑得很真诚,"而且薪水也不错,足够你租个好点的房子。
"我心动了一瞬间,但很快想起自己的处境。"谢谢你的好意,
但是我..."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是陆景深的助理:"方**,
陆总让我把补偿金转给您,请提供银行账号。"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时遇看出我的异样:"是工作上的事?""不是,是...前雇主。"我勉强笑了笑,
"已经结束的合作关系。"他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这让我很感激,
至少他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吃完饭,江时遇坚持送我回去。路上他说:"知夏,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你很累。""如果你愿意,我希望能成为你的朋友,
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们才认识一天。
""有时候感觉比时间更重要。"他的回答很诚恳,"我第一眼看到你,
就觉得你需要有人关心。""而且..."他有些羞涩地笑了,"我很少对人有这种感觉,
想要了解,想要保护。"我的心猛烈地跳了几下。这是心动的感觉吗?
可是我还有不到40小时就要被抹杀了,又怎么能拖累一个无辜的人?"江时遇,
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我...""你不用现在给我答案。"他打断了我的话,"我会等,
等你准备好。"回到住处,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还剩38小时,检测到目标人物出现,是否重新开始任务?
""什么目标人物?""江时遇,新的拯救对象。他表面平静,
内心却承受着巨大的创伤,需要你的拯救。"我愣住了。
原来江时遇也是系统安排的任务目标?"拒绝。"我毫不犹豫地说,
"我不会再接受任何任务。""但是你会失去生存的机会。""我知道。
"我宁愿消失,也不要再当任何人的工具。江时遇给我的温暖是真实的,
我不能因为系统任务而玷污这份美好。手机响了,是江时遇发来的晚安短信:"早点休息,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看着这条简单的短信,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系统的存在,如果我是个普通的女孩,也许我们真的能有一个美好的开始。
可惜,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第四章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吵醒。
开门看到江时遇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早餐。"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慌乱,
头发还乱糟糟的。"给你带早餐。"他笑着说,"我猜你可能还没起床,
所以买了小笼包和豆浆,比较好消化。"我让他进屋,心情复杂。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为什么不能?"他很自然地打开早餐,
"朋友之间互相关心不是很正常吗?"我们一起吃早餐,江时遇跟我聊起了他的摄影工作。
"这次的项目是拍摄一组关于治愈的照片,主题是'重新开始'。
""正好适合你现在的状态。"他看着我,"你愿意当我的模特吗?
"我摇摇头:"我不适合拍照。""为什么?你很上镜的。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江时遇的表情瞬间暗淡下来:"去哪里?""很远的地方。"我说的是实话,
被系统抹杀后,我确实会去很远的地方。"那我能联系到你吗?"我没有回答,
因为答案太残酷。江时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知夏,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能感觉到你在害怕什么,或者说,你在逃避什么。
"我避开他的视线:"没有,我只是...觉得累了,想换个环境生活。
""那我陪你一起去。"他说得很坚决,"我的工作很自由,在哪里都可以。""不行!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能跟我走。"江时遇愣住了,我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了。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努力平复情绪,"我只是觉得,我们认识太短了,
你不应该为我做这样的决定。"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你说得对,
是我太冲动了。""但是知夏,我想让你知道,不管你要去哪里,不管你在逃避什么,
我都愿意等你,愿意陪你。"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为什么要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遇到这样一个好人?
为什么要让我体验到被人真心关怀的感觉,却又注定要失去?"江时遇,
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我哑着嗓子说,"但是我..."电话响了,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是陆景深打来的。"知夏,你在哪里?我想见你一面。"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这让我很意外。"有什么事吗?""当面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地址。
挂断电话,江时遇问:"是前雇主?""嗯,他想见我。""需要我陪你吗?
"我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江时遇没有坚持,但是在离开前,
他握住了我的手。"知夏,不管发生什么事,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如果你需要帮助,
随时给我打电话。"他走后,我坐在窗边等陆景深。
系统的倒计时还在继续:"还剩30小时。"我不知道陆景深突然要见我是为了什么,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现在唯一让我不舍的,就是江时遇的关怀。如果时间能够重来,
我希望能早一点遇到他,早一点学会珍惜自己。可惜,没有如果。半小时后,
陆景深出现了。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眼底有明显的青黑色。
"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他皱着眉头看着简陋的房间。"这里挺好的。"我平静地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陆景深在我对面坐下,神情严肃。"知夏,我要和你说实话。
""我和安然的婚礼取消了。"第五章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和安然的婚礼取消了。"陆景深重复了一遍,"昨天晚上,董事会开了紧急会议。
""我叔叔联合其他股东,以我没有子嗣为由,要求罢免我的继承人身份。
"我沉默地听着,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知夏,我需要你回来。"他的声音很低,
"我需要你再次怀孕,生下我的孩子。""只有这样,我才能保住陆氏集团。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景深,你在开玩笑吗?""我没有开玩笑。
"他看着我,眼中有种近似乞求的情绪,"我知道这三年对你来说很辛苦,
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可以给你双倍的报酬,还可以...""够了!
"我打断了他的话,"陆景深,你真的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随叫随到的生育工具吗?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知夏,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你成功生下孩子,不仅能得到丰厚的报酬,还能帮我保住家业。
""而且这次不一样,我会更加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我站起身,
冷冷地看着他:"陆景深,你知道这三年我流产了多少次吗?""八次!整整八次!
""每次流产,你都不在,你都去陪你的季安然了。""现在你和她的婚礼取消了,
又想起了我这个工具?"陆景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知夏,你别这样说。
我承认之前确实疏忽了你,但是...""但是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
"但是现在你需要我了,所以我就应该不计前嫌地回到你身边?""陆景深,
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品,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尊严!"他猛地站起来,
高大的身影在小房间里显得压迫感十足。"方知夏,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合同!
""合同里明确写着,你有义务为我生育子嗣,直到成功为止!""你现在违约,
我可以起诉你!"我被他的话气笑了:"起诉我?好啊,你起诉吧。
""正好让全世界都知道,堂堂陆氏集团的继承人,
是怎么对待一个为他承受八次流产痛苦的女人的。"陆景深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当然不敢真的起诉我,这件事如果曝光,对他的名声和公司形象都是巨大的打击。
"知夏,我不想和你闹得这么僵。"他缓和了语气,"你开个条件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巨大的悲哀。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示弱,不是因为爱情,
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他需要我。"陆景深,如果我说我的条件是你爱上我,
你能做到吗?"他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知夏,
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强求...""所以你做不到。"我打断了他,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知夏!"他急了,"你一定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