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物资匮乏,因为家里工分被扣。我把资助邻家妹妹的白面细粮换成了红薯窝头。
她却当众把窝头砸在我脸上怒吼:「这种猪食拉嗓子,我怎么咽得下去?」
「没有麦乳精和江米条补脑子,我拿什么考大学?」「连件的确良裙子都没有,
你是想让我被知青点的人笑话死吗?」我好言相劝,承诺等秋收分了粮再给她补上。
可她在得知我用攒下的钱买了盒雪花膏后,
趁我不备拿镰刀割断了我的喉咙:「有钱臭美没钱供我?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是文曲星,
故意要毁了我!」再睁眼,回到了她衣衫褴褛跪求我施舍一口饭吃的那天。
我嗑着瓜子冷笑道:「村头那个疯子家缺个生娃的媳妇,你去那吃个够吧。」1“滚出去!
”我娘刚把家里最后半碗玉米糊糊端上桌,林妙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她穿着破烂的衣裳,
露着蜡黄的胳膊腿,一双大眼睛蓄满了泪,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窝头。“姜禾姐,
求求你了,再给我一口吃的吧,我爹娘都好几天没下工了,我快饿死了……”她说着,
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上辈子,我就是看她这副可怜样,心一软,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了她。结果呢?
我把她当亲妹妹,她把我当垫脚石。她踩着我的骨血,风风光光地考上大学,嫁给高官子弟,
成了人人羡慕的城里人。而我,却成了一抔黄土,连块墓碑都没有。重来一世,
我看着她这副熟悉的嘴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嗑着瓜子,
将瓜子皮精准地吐到她脚边,冷冷地看着她表演。“饿死了?
”“村头那个疯子家缺个生娃的媳妇,你去那吃个够吧。”林妙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姜禾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把你当亲姐姐,你怎么能让我去给疯子当媳妇?”“那疯子会打死人的!
”我嗤笑一声。“给你口饭吃就是亲姐姐,不给你就是仇人?”“林妙,收起你那套吧,
我看着恶心。”“你……”林妙气得浑身发抖,眼里的泪水更多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以前我眼瞎心盲,才会被你这种白眼狼蒙骗。”“现在我眼睛亮着呢,
看得清清楚楚,你这张漂亮脸蛋下面,藏着一颗多么歹毒的心。”我娘端着碗从厨房出来,
正好听到我这番话,吓得手一抖,碗差点摔了。“姜禾!你这孩子,说的什么浑话!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心疼地看着林妙。“妙丫头,你别听她胡说,
她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快,这窝头你拿着,赶紧回家去吧。”说着,
我娘就要把桌上仅剩的两个窝头塞给林妙。我眼疾手快,一把将窝头夺了回来。“妈!
”我盯着她,一字一顿。“我再说一遍,我们家,一粒米都不会给她。
”“你忘了咱家工分是怎么被扣的了?忘了爹的腿是怎么瘸的了?”“就是因为你这烂好心,
一次次地接济他们家,让他们一家子懒骨头变本加厉地扒着我们家吸血!”“现在好了,
咱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想当这滥好人?”我娘被我吼得一愣一愣的,张了张嘴,
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妙见状,眼珠子一转,扑通一声跪倒在我娘面前,哭得更凶了。
“婶子,你别怪姜禾姐,都怪我,怪我命不好,生在这么个家庭。”“我不吃就是了,我走,
我这就走,我就是饿死,也绝不再来给你们添麻烦!”她一边哭,
一边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偷偷觑我,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得意和怨毒。她知道,
我娘最吃她这一套。果然,我娘的心立刻就软了。2“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
”我娘连忙去扶林妙,回头就冲我发火。“姜禾,你看看你把妙丫头逼成什么样了!
”“她还是个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非要把人逼死你才甘心吗?”“赶紧给妙丫头道歉!
”我冷眼看着她们上演“母女情深”的戏码,心底一片冰凉。上辈子也是这样。
无论林妙做了什么错事,只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娘就会立刻倒戈,反过来指责我的不是。
她们一个是虚伪的白莲花,一个是愚善的圣母。真是天生一对。“道歉?”我笑了,“妈,
你让我跟一个白眼狼道歉?”“你搞清楚,现在是我,你亲闺女,快要饿死了!
”“你把吃的都给了外人,是想让我去死吗?”我娘气得脸色涨红,扬手就要打我。
“你这个不孝女!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东西!”我没有躲。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
我爹拄着拐杖从里屋出来,拦住了我娘。“行了,别吵了。”他叹了口气,
浑浊的眼睛看向我,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解。“禾儿,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你跟妙丫头关系不是最好吗?”我爹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一辈子信奉“与人为善”。当初为了帮林家抢收,从山坡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他也只是摆摆手,说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可他不知道,他前脚刚瘸了腿,
后脚林家人就翻脸不认人,说他是自己不小心,跟他们没关系。医药费一分没出,
还到处宣扬我家想讹他们钱。这些事,上辈子我爹娘怕我担心,都瞒着我。直到我死后,
灵魂飘在空中,才从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中得知了真相。“爹,你还当她是好人?
”我指着林妙,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恨意。“你问问她,你摔断腿那天,她爹娘在干什么?
”“他们在家里吃着我们送去的白面馒头,商量着怎么赖掉你的医药费!”“你再问问她,
我们家工分被扣,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说我们家偷懒耍滑?”林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没想到,这些她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我竟然会知道。她慌乱地看向我爹娘,
哭着辩解:“不是的,婶子,叔,你们别听她胡说!我没有!”“姜禾姐,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可你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啊!”我爹娘果然又动摇了。他们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怀疑。“禾儿,这……这是真的吗?你从哪听来的?”我看着他们,
只觉得一阵无力。跟两个被洗脑的圣母,是讲不通道理的。既然如此,那就用最直接的方式,
让他们看清现实。我一言不发,转身走进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菜刀。
我娘吓了一跳:“姜禾,你要干什么!”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米缸前,手起刀落,
“哐”的一声,将本就不多的米袋子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白花花的大米混着糠皮,
哗啦啦地流了一地。“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当好人,那这些米也别吃了,都拿去喂白眼狼吧!
”我扔下菜刀,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
”“谁要是再敢把家里的东西往外拿,就别怪我六亲不认!”3我的“发疯”,
彻底镇住了我爹娘和林妙。林妙被我眼里的狠劲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娘看着满地的米,心疼得直掉眼泪,一边骂我败家,一边蹲下去一点点地往回捡。
我爹则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知道,我的话对他们的冲击很大。但我别无选择。想要在这个家活下去,
想要改变我们一家人的命运,我就必须先夺回主导权。第二天,我成了全村的公敌。
“听说了吗?老姜家的丫头疯了,昨天拿着菜刀要砍她娘呢!”“何止啊,
她还把林家那可怜的丫头给打了,骂得那叫一个难听。”“真是个白眼狼啊,
亏得林家丫头以前跟她那么好,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她。”“可不是嘛,
现在自己日子好过了点,就翻脸不认人了,这种人,迟早遭报应!”林妙的手段,
还是和上辈子一样。一哭二闹,博取同情,然后躲在人后,借别人的嘴来攻击我。
村里的妇人们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唾沫星子都能把我淹死。连下地干活,
都有人故意用锄头把泥土扬到我身上。我爹娘更是被戳着脊梁骨骂,说他们生了个好女儿,
没良心的白眼狼。他们俩一辈子老实本分,最看重脸面,哪里受得了这个。晚上回家,
我娘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姜禾,你满意了?”她把锄头往地上一扔,
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现在全村人都在骂我们,骂我们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你爹今天在村头,差点跟人打起来!”“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非要我们一家人都被唾沫星子淹死,你才高兴吗?”我爹坐在旁边,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平静地看着她。“妈,别人说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唾沫星子能当饭吃吗?能让我们家多打几斤粮食吗?”“不能!”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们只会看我们的笑话,巴不得我们家越惨越好!”“你忘了上次分粮,
王家婶子是怎么挤兑你的?说我们家人多吃得也多,硬是少分了我们五斤红薯!
”“你忘了李家大哥是怎么嘲笑爹的?说他瘸了腿就别下地了,在家待着不丢人!
”“这些你都忘了?”我娘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继续说道:“脸面是自己挣的,
不是别人给的。”“我们越是软弱,他们就越是欺负我们。”“只有我们自己硬气起来,
别人才不敢小瞧我们!”“至于林妙……”我冷笑一声,“她那点小伎俩,也就能骗骗你们。
”“等着瞧吧,她很快就会露出真面目的。”我话音刚落,院子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声。
是村长的声音。“姜禾!你给我出来!”我挑了挑眉,该来的,还是来了。我爹娘脸色一变,
赶紧迎了出去。只见村长黑着一张脸,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林妙和她爹娘也在其中。
林妙一见到我,就跟见了鬼一样,瑟缩着躲到她娘身后,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她娘立刻就跟点了火的炮仗一样,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开了。
“你这个小**!黑心烂肠子的东西!”“我们家妙妙好心好意把你当姐妹,你倒好,
不仅不给饭吃,还到处败坏她的名声!”“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家妙妙一个说法,
我跟你没完!”4村长咳了一声,打断了林母的叫骂。他看向我,语气严肃。“姜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家妹子说你污蔑她,还动手打人,有没有这回事?”我还没开口,
林妙就抢先一步,哭哭啼啼地说道:“村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姜禾姐不知道听了谁的挑拨,非说我们家害了姜叔,还说我们家在背后说她坏话。
”“天地良心,我们家要是有半点对不起姜家的,就让我天打雷劈!”她一边说,
一边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发誓。那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周围的村民们立刻就信了。“看吧,我就说林家丫头不是那样的人。
”“肯定是姜禾那丫头自己心思歹毒,见不得别人好。”“年纪轻轻的,
心肠怎么就这么坏呢?”我爹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羞愧。
仿佛我就是这个家的耻辱。我娘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拽着我的胳膊,压低了声音,
几乎是在哀求。“禾儿,算妈求你了,赶紧给妙丫头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行吗?
”“再闹下去,我们家在这村里,就真的待不下去了!”我看着她卑微的样子,
心里像是被针扎一样疼。上辈子,也是这样。每次我跟林妙起了冲突,
我娘总是第一个站出来,让我退让,让我道歉。她说,邻里之间,和气生财。她说,
吃亏是福。可她不知道,她的每一次退让,都成了林妙得寸进尺的资本。
她的每一次“和气”,都成了别人伤害我们的利器。而我,就是那个最大的“福”,
被他们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我甩开我娘的手,迎上所有人的目光。“道歉?可以。
”我娘和林妙的眼睛同时一亮。周围的村民也露出了“算你识相”的表情。我走到林妙面前,
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突然笑了。“只要你敢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
一件一件,都说出来。”林妙的脸色一僵。“姜禾姐,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你忘了你是怎么哭着求我,
让我把考大学的名额让给你,说你才是文曲星下凡,我一个乡下丫头不配上大学?
”“你忘了你是怎么拿着我辛辛苦苦攒钱给你买的的确良裙子,转头就告诉知青点的男知青,
说那是我偷了家里的钱,死皮赖脸送给你的?”“你忘了你是怎么在我高考前一天,
故意把开水泼在我手上,害我疼得一夜没睡,第二天连笔都握不住?
”“还有……”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她。“你忘了,上辈子,
你是怎么用镰刀,割断我的喉咙的吗?!”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院子,
瞬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我这番惊世骇俗的话,震得目瞪口呆。
我娘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姜禾……你,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林妙终于绷不住了,她尖叫着,声音都变了调。“你疯了!
你一定是疯了!”我看着她惊恐万状的脸,心里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只有无尽的悲凉。
是啊,我疯了。被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逼疯了。我不再看她,而是转向我的父母。
我看着他们同样震惊和不解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爹,妈。”“上辈子,
我听了你们的话,当了一辈子的好人,让了一辈子的步。”“结果呢?我被人害死了,
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最后也落得个孤苦伶仃,惨死家中的下场。”“这辈子,
我不想再当好人了。”“我不想再吃亏了。”“我只想带着你们,好好活下去。
”“哪怕是做一个……被全村人戳脊梁骨的恶人。”说完这些话,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眼前阵阵发黑。可我的心里,却前所未有的清明。从今天起,那个愚善心软的姜禾,
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钮祜禄·姜禾。5我的话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院子里炸开。
村民们交头接耳,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什么上辈子下辈子的,这丫头是真疯了!
”“就是,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吓死人了。”村长也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呵斥道:“姜禾!
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绑了送去公社!”林妙的爹娘更是气急败坏。“反了天了!
你个小**,咒我们家妙妙还不够,还敢咒你爹娘!”“村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这种疯子留在村里,早晚是个祸害!”然而,这一次,我的父母却没有像往常一样,
急着撇清关系,或者上来训斥我。他们只是呆呆地站着,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我知道,我那些话,虽然听起来荒诞不经,但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们尘封的记忆。
他们想起了我从小到大对林妙的无私付出。想起了林妙一次次地索取和背叛。
更想起了我爹断腿后,林家的冷漠和无情。那些被他们刻意忽略的细节,
此刻都变得清晰无比。也许他们不相信重生,但他们开始相信,林妙,不是个好东西。
我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将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站到了我的身边。这个无声的动作,
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我娘也擦了擦眼泪,虽然没说话,但也没有再逼我道歉。
林妙彻底慌了。她最大的依仗,就是我父母的“愚善”。现在,这层保护伞,似乎要失效了。
村长见我们一家三口“同仇敌忾”,也有些犯难。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只能板着脸,
和稀泥道:“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姜禾,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小辈,
说话不能这么没分寸!”“林家也是,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说完,便挥挥手,把看热闹的村民都遣散了。一场闹剧,
就这么不了了之。林家人虽然不甘心,但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只能恨恨地瞪了我几眼,
灰溜溜地走了。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我娘看着我,欲言又止。“禾儿,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点了点头。“妈,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
”“但你们只要记住一点,林妙,她不是我们的亲人,她只会害了我们。”“从今以后,
离她远点。”我爹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禾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以后……家里的事,你来拿主意吧。”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等这句话,
等了两辈子。从这天起,我正式接管了家里的“财政大权”。我把地上洒的米小心地收起来,
吹掉上面的土,然后锁进了我的房间。每天做多少饭,吃多少,都由我来分配。
我娘虽然心疼,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但也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安宁。我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林妙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我,
也不会再给她任何伤害我们的机会。过了两天,村里来了几个新的男知青。其中一个叫顾言,
长得白净斯文,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来就成了村里姑娘们关注的焦点。我正在河边洗衣服,
就看到林妙端着一碗据说是她“省下来”的鸡蛋羹,扭着腰朝知青点走去。呵,
这么快就找到新的目标了?上辈子,她就是靠着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和一手“欲擒故纵”的好戏。把一个家境优渥的男知青迷得神魂颠倒,
最后成了她考上大学的重要跳板。我正想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同学,
请问一下,村长家怎么走?”6我回头,看到了顾言。他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周围灰扑扑的环境格格不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
让他整个人都像在发光。难怪村里的姑娘们都跟丢了魂似的。
我指了指东边:“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门口有棵大槐树的就是。”“谢谢。
”顾言对我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正要离开,目光却落在了我手边的衣服上。
那是我爹被刮破的裤子,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和泥土。他皱了皱眉:“你家有人受伤了?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并不想多说。他却像是来了兴趣:“我是学医的,
或许可以帮上忙。”学医的?我心里一动。上辈子,我只知道顾言家境好,
却不知道他还会医术。如果他能治好我爹的腿……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压了下去。
我爹的腿是陈年旧伤,村里的赤脚医生都说只能这样了。而且,顾言这种城里来的天之骄子,
我不想和他有过多牵扯。“不用了,小伤。”我疏离地回了一句,继续埋头洗衣服。
顾言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随即也识趣地没有再追问。“那……打扰了。
”他转身离开,背影挺拔。我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了村头那个“疯子”。
我让林妙去找疯子,当然不是单纯地泄愤。那个疯子叫王大力,其实并不疯。
他只是因为在外面当兵的时候,头部受了伤,回来后变得沉默寡言,不爱与人交流,
偶尔会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这才被村里人当成了疯子。上辈子,我死后没多久,
国家就恢复了高考。村里只有两个人考上了大学。一个是林妙。另一个,就是王大力。
他考上的是一所军医大学。后来我才知道,王大力家里世代行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