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凌晨一点二十,S市高架桥像一条被拉直的灯带,悬在雨后潮湿的夜空里。
我坐在陆御霆的副驾,车窗半降,风带着汽油与桂花混合的呛鼻味道灌进来。
车载广播插播实时路况:“北环高架发生严重车祸,一辆黑色保时捷卡宴失控撞击护栏,
司机疑似酒驾……”我手指一顿,心跳猛地提速。那车牌,我再熟悉不过——陆予辰的车。
十分钟前,我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沈瓷,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原谅我?】没有署名,
却附上定位:北环高架东段。我本想删掉,陆御霆却握住我手腕:“去看看,让他彻底死心。
”于是,我们调头,直奔事故现场。警戒线已经拉起,红蓝警灯交替闪烁,像催命的鼓点。
保时捷车头扭曲,安全气囊全爆,挡风玻璃碎成蛛网。陆予辰被卡在驾驶座,
额头鲜血顺着眉骨往下淌,染红半边脸。他醉眼迷离,却还认得我,
干裂的嘴唇蠕动:“瓷瓷……”那一刻,我竟分不清是快意还是钝痛。交警走过来,
核验证件,例行询问。我报了姓名,声音冷静得不像当事人:“他是我前夫,
已签署离婚协议。”陆御霆站在我半步之后,掌心贴在我后腰,温度透过薄薄衣料传来,
像无声的盾牌。交警点头,继续记录:“血液酒精浓度178mg/100ml,
醉驾无疑。”我抬眼,看见陆予辰被抬上救护车,眼神涣散,却还固执地朝我伸手。
那只手曾替我戴过婚戒,也曾推我下楼。如今,指尖颤抖,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走过去,
站在担架旁。雨后的风很冷,吹得我声音也结了冰:“陆予辰,这是你第三次醉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