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咖啡泼了,方案没了茶水间的瓷砖沾着早上没擦干净的水渍,凉意顺着牛仔裤腿往上爬,
冻得膝盖发僵。我蹲在地上捡碎瓷片时,指尖刚碰到最锋利的那块尖角,
手背突然被滚烫的液体浇得发麻——不是零星溅落,是整杯热咖啡顺着指缝往下淌,
褐色的液体在手腕上晕开,像块脏污的印子,疼得我倒抽冷气时,牙齿都在打颤。“晚晚!
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滑了!”苏晴的声音裹着刻意的慌乱传来,她伸手想拉我,
胳膊却死死夹着个蓝色笔记本——那是我的,
封皮左上角还留着上周打印文件时蹭到的墨渍,像只歪歪扭扭的小蝴蝶,
里面每一页都记着我熬了三个通宵的“成本优化方案”,
连页脚的页码都是我用荧光笔标红的重点,就怕汇报时漏看。我盯着她怀里的笔记本,
指尖掐进掌心的碎瓷片里,尖锐的疼让脑子发懵:“晴晴,你拿我本子干什么?
最后一页的风险备注我还没改完。”她眼神飞快地往会议室方向瞟了一眼,
右手悄悄把笔记本往身后藏,
涂着淡粉甲油的指甲抠着封皮褶皱:“就是……看你昨天改方案改到凌晨两点,
眼睛红得像兔子,想帮你整理下格式嘛。你不是说第三页的表格对齐有问题?
张总监刚才在群里催了三遍,说总部王总都到了,我帮你先拿去会议室,省得你跑一趟。
”那淡粉甲油是上周我陪她去做的,当时她还挽着我的胳膊说“晚晚,
这个颜色跟你送我的手链好搭”——那条银手链我攒了两个月工资,
现在她却用这双手攥着我的心血,连撒谎时的语气都没怎么打草稿。话音刚落,
走廊里传来张总监的大嗓门,混着皮鞋踩地板的“噔噔”声,像催命的鼓点:“苏晴!
方案准备好了没?总部王总都在问了!”苏晴应了声“马上来”,转身就往会议室跑,
米白色的裙摆扫过我脚边的咖啡渍,留下一道深色的印子,像在地上画了道嘲讽的线。
我看着她的背影,昨晚的画面突然撞进脑子里——她来我家“陪我加班”时,
趁我去厨房煮面,偷偷把笔记本电脑转过去,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光映在她脸上,
我当时还笑着问“晴晴你看什么呢”,她却说“没什么,帮你关个弹窗”。
原来那不是多心,是她早就把算盘打到了我的方案上。手背的烫伤还在疼,
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可更疼的是胸口那阵发闷的慌,
像被人攥着心脏往死里捏——十年友情,从初中一起分享辣条,到大学合租挤一张床,
原来抵不过一个“副主管”的职位。
2会议室里的“原创”我用凉水冲了冲手背的烫伤,红痕已经肿起来,像条丑陋的虫子,
可没工夫管这些,拔腿就往会议室跑。可还是晚了一步,刚到门口,
会议室的门就“砰”地关上,隔音棉挡住了大部分声音,
却拦不住张总监刻意拔高的讨好,像根刺扎进耳朵:“各位领导,
这是我们部门苏晴同志牵头做的成本优化方案,光数据调研就跑了五个分公司,
熬夜改了八版,绝对是经得起推敲的精品!”“牵头?”我猛地推开门,
门把手撞在墙上发出“哐当”一声,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在我身上,
像聚光灯打在脸上。苏晴站在投影幕布前,手里捧着我的笔记本,
指尖还压在我标红的页码上,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镇定,甚至带着一点刻意的温柔:“晚晚,
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跟领导说,方案里有你的部分功劳呢。”她翻开笔记本,
指着其中一页被涂改过的表格——那是我昨天改到凌晨时不小心画错的,
还没来得及重写,现在却成了她的“证据”:“你看,这部分数据还是晚晚帮我核对的,
她心细,找出来好几个错处。不过整体框架和核心的‘三级成本分摊模型’,
都是我这阵子熬出来的思路。”她提到“三级成本分摊模型”时,
眼神明显闪了一下——这个模型是我查了二十多篇论文,
跟财务总监请教了三次才定下来的,上周她还拿着笔记本凑到我工位旁,
软乎乎地问“晚晚,这个模型的分摊系数怎么算啊,我看了半天都没懂”,
现在却敢当着总部领导的面,说这是她的思路。我气得指尖发抖,刚要开口,
张总监就皱着眉站起来,啤酒肚顶得衬衫第二颗扣子都快崩开:“林晚,开会呢,
没叫你进来就别捣乱!苏晴为了这个方案熬了多少夜,全部门都看在眼里,
上周她还在办公室通宵,我凌晨两点路过都看见灯亮着,你可别想抢功。”“抢功?
”我往前迈了一步,盯着苏晴的眼睛,声音因为愤怒发紧,“晴晴,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三级成本分摊模型’是你想的?你上周三晚上十点,
还在微信上问我‘分摊系数怎么匹配分公司Q1营收数据’,
要不要我现在把聊天记录调出来,连你发的‘求求你啦晚晚’的表情包一起给大家看?
”苏晴的脸“唰”地白了,可也就两秒,她突然红了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声音带着哭腔转向总部的王总:“王总,您别听晚晚这么说……我们不是闺蜜吗?
我以为你会为我高兴的。其实……晚晚也提了些建议,我没说不承认,
只是她觉得方案里她的功劳少了,昨天还跟我吵了一架,说我抢她的想法,还摔了我的杯子。
”她的眼泪掉得又快又急,砸在笔记本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委屈。
总部来的王总皱了皱眉,手指在桌沿上轻轻敲了敲,没说话——他是来考察方案的,
不是来断闺蜜官司的,显然不想掺和这种部门内斗。
张总监立刻抓住机会打圆场:“年轻人嘛,难免有矛盾,回头我让她们私下沟通。苏晴,
你继续汇报,别耽误领导时间。林晚,你先出去,等会儿我找你谈。”两个保安走过来,
一左一右地“请”我出去,他们的手搭在我胳膊上,力道不轻不重,
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像铁钳夹着皮肤。我被推到走廊里时,会议室的门再次关上,
苏晴温柔又自信的声音传出来,说着那些本该由我来讲的思路,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耳朵里。走廊的灯很亮,惨白的光落在我手背上的红痕上,
我却觉得眼睛里一片漆黑,连站都快站不稳,只能扶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3离职协议,
和她的“好心”下午三点,我刚在工位上坐了十分钟,还没来得及整理昨晚没改完的备注,
张总监的声音就从办公室门口传来,像块石头砸下来:“林晚,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的办公室里飘着一股劣质茶叶的味道,混着烟味,呛得我嗓子发紧。
桌上摆着个印着“2023年度优秀主管”的保温杯,
旁边就是那份让我眼熟的离职协议,A4纸边缘都被磨得起毛了。他把协议推到我面前,
手指在“自愿放弃所有权益”那栏敲了敲,指甲缝里还留着烟渍,
像没洗干净的泥:“林晚,识相点,自己签了。别等我把话说得太难听。”我拿起协议,
纸页边缘割得手指发疼,上面的宋体字像一个个冷笑:“为什么?方案是我做的,
我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我辞职?”“没做错?”张总监冷笑一声,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啪”地拍在桌上,
声音大得吓我一跳——照片里是我昨天在茶水间翻苏晴工位的样子,角度拍得很刁钻,
刚好能看见我手里拿着她的文件夹,却拍不到我是在找被她藏起来的方案草稿。
“苏晴都把照片给我看了,说你怀疑她偷档案,还私自查她东西。
公司不养心术不正、爱搞内斗的人,要么签字走,给你留点面子;要么被开除,
到时候你的履历上就会多一笔‘因失职被辞退’,以后哪家公司还敢要你?”我攥紧协议,
边缘被攥得发皱,纸纤维嵌进指甲缝,渗出血丝,
疼得我脑子清醒了一点:“是苏晴先偷我方案的,她昨天在我家就翻我电脑,
把方案拷贝到她U盘里——那U盘挂链还是我送她的生日礼!
今天还拿着我的笔记本去汇报,你凭什么只怪我?”“凭什么?”张总监靠在椅背上,
双手交叉放在啤酒肚上,露出油腻的笑,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像老树皮,
“就凭苏晴比你会来事,比你懂规矩。她知道汇报前先跟我沟通思路,知道给我送明前龙井,
你呢?除了闷头做事,还会什么?再说了,你一个会计,懂什么成本优化?
这方案要是真给你汇报,你能说清楚里面的逻辑吗?总部领导能满意吗?
”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脸上,我刚要反驳,办公室门被推开,苏晴端着一杯奶茶走进来,
塑料杯壁上印着我最喜欢的草莓图案,
是楼下那家网红店的招牌款——上次我跟她说过一次“这家奶茶的草莓酱是新鲜熬的,
不齁甜”,她现在就用这个来装“好心”。“晚晚,你别跟张总监吵了。
”她把奶茶放在我手边,热气透过杯子传到我指尖,像假惺惺的温度,
“其实……我已经跟张总监求过情了,他本来想直接给你发辞退通知的,
是我说‘晚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在意方案了’,他才同意让你自愿离职,
还说只要你签字,就不追究你‘污蔑’我的事,这个月的全勤奖也给你发。
”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像裹了层糖,可我却觉得恶心——她偷了我的方案,逼我辞职,
现在还要扮演拯救我的“闺蜜”,好像我该感激她似的。我把奶茶往旁边推了推,
杯子碰到桌沿发出“咔嗒”一声,声音冷得像冰:“苏晴,你别装了。我的方案,
我不会让你白白拿去的,你也别想靠偷来的东西升职。”张总监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把钢笔往桌上一拍,笔帽弹起来又掉下去:“林晚,给脸不要脸是吧?我告诉你,
别给我耍脾气!明天早上九点之前,要么把签好字的协议放我桌上,要么等着收到开除通知,
你自己选!”我走出办公室时,苏晴跟在我身后,压低声音说,气息里带着奶茶的甜腻,
却裹着毒:“晚晚,别傻了,你斗不过我们的。张总监已经跟总部打过招呼了,
说你不服从管理,就算你闹到哪里去,都没人会信你。”我没回头,
只是把口袋里的手机攥得更紧——刚才在办公室,我趁张总监翻照片的时候,
偷偷按了录音键,他说的每一句“凭苏晴会来事”“逼你辞职”,
还有苏晴假惺惺的“求情”,都录得清清楚楚。4陌生邮件,一线希望回到工位,
我把离职协议摊在桌上,白纸黑字刺得眼睛疼。左边是“自愿离职”,
保住三年攒下的履历,却丢了熬了三夜的心血;右边是“被开除”,争一口气,
却可能毁了以后的工作——毕业三年,我从实习生做到会计,每天加班到十点,
好不容易熬到能参与核心项目,现在却要因为闺蜜的背叛,面临二选一的绝境。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离职协议PDF,鼠标指针悬在“打印”按钮上,
迟迟下不了决心。桌上的奶茶还冒着热气,草莓图案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我拿起杯子,
想扔进垃圾桶,手指却顿住了——至少苏晴没说错,张总监在公司待了五年,
跟总部的人熟得很,我就算去找总部申诉,恐怕也没人会信一个“小会计”的话。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一封陌生邮件,发件人备注是“陈总助理”,
标题只有五个字:“关于风控备案”。我心里一动,赶紧点开邮件,内容很短,
却像道光撞进黑暗:“林晚同志,您好。
您三年前在总部实习期间提交的风控备案(编号FK20220315),
现因总部合规审查需要复核,
请尽快提供该备案的补充材料(如纸质版复印件、原始数据表格),以便后续流程推进。
”陈总?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三年前我在总部风控部实习,带我的就是陈总,
当时他还是风控主管,没什么架子,总说“做数据要对得起自己的笔”。
我帮他做过一份关于“中小企业成本风险”的备案,光是数据模型就改了四版,
陈总当时还拍着我的肩膀说“林晚,你对成本逻辑的敏感度很高,
以后可以往这个方向发展”,还在备案封面上签了他的名字,字迹苍劲,像他做人一样端正。
我突然想起,这次的成本优化方案,核心的“三级成本分摊模型”,
就是从当年那份风控备案里延伸出来的!备案里有我详细的推导过程,
包括每一个系数的计算依据,还有陈总的签名认可——只要能找到那份备案,
就能证明方案是我的原创,苏晴就算再能编,也抵不过白纸黑字的证据!
我立刻打开公司内网,在搜索栏里输入“FK20220315”,
可系统弹出“权限不足,无法查看该文件”的提示——张总监肯定早就动了手脚,
把我能接触到的总部文件都锁了。我咬了咬嘴唇,突然想起,
当年陈总把备案打印出来让我存档时,我怕弄丢,额外复印了一份,夹在旧的实习手册里,
放在家里的旧文件柜最底层,手册封面还贴着我当时的实习工牌照片。
就在我准备给陈总助理回邮件时,苏晴突然走到我工位旁,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
“啪”地放在我桌上,声音响得让周围同事都抬头看:“晚晚,
张总监让你把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整理好,明天早上九点之前必须交,不能出错。对了,
离职协议你想好了吗?别耽误大家时间,部门还要招人呢。”她的目光扫过我的手机屏幕,
我飞快地按灭屏幕,把手机塞进抽屉里,扯出一个冷笑:“报表我会整理,不用你催。
离职协议的事,你也不用管,我自己会跟张总监说。”苏晴挑了挑眉,
伸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指甲上的淡粉色甲油晃得我眼睛疼:“行啊,那我等着看。
不过晚晚,我还是劝你一句,别跟张总监对着干,对你没好处——上次跟他作对的小李,
现在还在打杂呢。”她转身走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音,像在倒计时。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暗发誓:苏晴,张总监,你们欠我的,我一定会拿回来,
就算拼了这份工作,也不会让你们得逞。5废纸篓里的证据第二天早上,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打卡机显示“7:30”,办公室里还没人,
只有保洁阿姨在拖地,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晨光飘过来,呛得我鼻子发痒。我没回自己的工位,
直奔苏晴的座位——她昨天加班到很晚,工位上还很乱,键盘旁放着没喝完的咖啡,
杯底沉着一层褐色的渣,像她的心思一样脏;废纸篓里堆满了揉成团的纸,像座小山,
压着她没撕干净的草稿。我蹲在废纸篓前,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一点,
指尖扒开那些皱巴巴的纸——有打印错的表格,有随手画的购物清单,
还有几张外卖小票,是她昨晚点的炸鸡,我记得她上周还说要减肥。我记得很清楚,
方案的关键页(就是写着“三级成本分摊模型”推导过程的那页)上用荧光笔做了批注,
黄色的笔迹很显眼,像道标记,苏晴要是想模仿,肯定会先把这页撕掉,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纸团边缘很锋利,划破了我的指尖,渗出一点血珠,红色的小点落在白色的纸上,格外刺眼,
可我没工夫管这些,继续翻找。大概十分钟后,我的指尖突然碰到了一张带着荧光色的纸,
不是全黄的,是边缘沾着点黄色——我心里一紧,赶紧把它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展开,
纸张已经被撕成了两半,边缘参差不齐,像被狗啃过,
字迹还能看清:“分摊系数需匹配分公司营收占比(参考2024年Q1数据)”,
后面跟着一个黄色的感叹号,是我写的!这就是我方案里的关键页!我把纸揣进怀里,
胸口因为激动而起伏,指尖捏着纸的边缘,几乎要把它捏烂。刚要起身,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苏晴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像没磨的刀子:“林晚,
你在干什么?翻我废纸篓算什么本事!跟你妈没教过你别人的东西不能碰吗?”我站起来,
手里举着那张纸,声音因为激动而有点发颤,却带着底气:“这是我的方案页!你把它撕了,
就是想销毁证据,对不对?”苏晴的脸“唰”地白了,像涂了层白粉,她冲过来想抢,
指甲几乎要挠到我的脸,尖声喊:“你胡说!这是我自己画的草稿,跟你没关系!
你别拿着张破纸就诬陷我,你怎么这么恶毒!”我侧身躲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点开录音——里面是昨天她在张总监办公室说的话:“晚晚也提了些建议,
不过整体框架和核心思路都是我想的”。我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声音冷下来:“你昨天还说方案的核心思路是你想的,那你解释一下,
这上面的荧光笔批注是什么意思?还有,
你上周三晚上问我‘分摊系数怎么匹配分公司数据’,难道也是巧合?
要不要我把聊天记录给你看?”苏晴的手停在半空,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像只被抓住的兔子,
可也就两秒,她突然拔高声音喊起来:“林晚!你竟然录音!你太有心机了!你就是故意的,
想毁了我!”她的喊声引来了保洁阿姨,还有几个刚到公司的同事,大家都围过来看热闹,
有人还拿出手机偷**,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响。就在这时,张总监走了过来,
他看到我手里的纸,脸色一沉,推开围观的同事,声音像打雷:“林晚,你又在闹什么?
赶紧把纸给苏晴,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不客气?”我冷笑一声,把纸攥得更紧,
指节都泛白了,“张总监,你是不是收了苏晴的好处,所以才这么帮她?
上次她给你送的那盒明前龙井,我在你办公室看见了,
礼盒上还贴着她手写的‘张总监费心了’,不便宜吧?我告诉你,这份方案是我的,
我有证据证明,你别想包庇她!”张总监气得发抖,啤酒肚一鼓一鼓的,像个漏气的气球,
他指着我:“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开除你!
让你连收拾东西的机会都没有!”我刚要反驳,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显示“陈总助理”——是陈总那边有消息了!我看了一眼张总监和苏晴,
接起电话,故意把声音调大,让所有人都听见:“喂,您好。”“林晚同志,
”电话里传来陈总助理的声音,很沉稳,像定心丸,“陈总让我问你,
风控备案的补充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他今天下午要去总部开会,想顺便带上,
要是你准备好了,下午上班可以直接送到他的办公室。”我心里一喜,
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我已经找到了,下午上班我一早就给您送过去,谢谢您。
”挂了电话,我看着张总监和苏晴惊讶的表情,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像吞了苍蝇似的。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张总监,苏晴,好戏还在后头呢,你们别急。
”6服务器里的秘密挂了陈总助理的电话,我没再跟张总监和苏晴纠缠,
转身回了自己的工位。同事们还在偷偷议论,有人用微信给我发消息:“晚晚,
你真的有证据吗?苏晴跟张总监走得近,你别吃亏啊。
”还有人说:“上次小李跟张总监对着干,最后被调去仓库了,你小心点。
”我回了句“谢谢,我会小心的”,
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更铁的证据,
光有一张撕烂的纸和录音还不够,得让苏晴偷方案的行为无可辩驳。
我打开公司的服务器后台,登录界面弹出来,需要输入工号、密码和验证码,
蓝色的输入框像在等着我填答案。我记得上周提交方案初稿时,为了方便后续修改,
我把文件存到了部门的共享服务器里,
特意在“权限设置”里勾了“保留修改记录”——当时只是怕自己不小心删了文件,
没想到现在成了关键证据。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工号“K20220809”,
密码是我的生日加公司简称“CY”,验证码输完,“叮”的一声,服务器登录成功。
我点开“部门文件”,找到“成本优化方案”的文件夹,鼠标悬停在上面,
显示“修改记录(12条)”。我深吸一口气,
点开记录——里面清晰地列着每一次修改的时间、修改人、IP地址,像本账册,
记着苏晴的小动作。最早的一条记录是3月10日晚上11:23,
创建人是“林晚(K20220809)”,
里的网络“192.168.0.102”;后面的几条都是我在公司和家里修改的记录,
直到3月15日凌晨2:17,出现了一条“复制文件”的记录,
修改人显示“未知(临时账号)”,
IP地址是“192.168.1.105”——这个IP我太熟悉了,
上周苏晴还跟我抱怨过“家里的网太慢,IP总是192开头,
修网师傅说改不了”,我当时还帮她查过怎么优化网络,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就是这个!
我赶紧把修改记录截图,一共三张,从创建到复制的过程都拍得清清楚楚,
连时间戳都没放过,然后把截图发到了自己的私人邮箱,
还特意存了一份在云端硬盘里——怕公司服务器被张总监动手脚,多留个备份总是好的。
刚要退出服务器,身后突然传来很重的脚步声,不是同事的平底鞋,是张总监的皮鞋,
踩在地板上“噔噔”响,像催命符。我回头一看,他带着两个保安走了过来,
保安穿着黑色的制服,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看就是来硬的,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袋子,
像是要装我的东西。“林晚,你涉嫌窃取公司商业机密,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