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大婚之夜,合卺酒冰冷地置于案上,红烛泪落,积成一滩扭曲的蜡油。我端坐于榻上,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从黎明到深夜,等着我的驸马——新科状元,大将军沈巍之子,沈钰。
满城皆言,我与他是天作之合。我是父皇最宠爱的昭宁公主,他是京城最出色的儿郎。终于,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携着深夜的寒气。我心头一喜,盖头下的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听着那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向我走近。他没有按礼节用玉如意,而是直接伸手,
一把掀开了我的盖头。我抬起含羞带怯的眼,撞进一双淬了冰的眸子里。那是我从未见过的,
属于沈钰的眼神。没有传闻中的温润如玉,只有刺骨的憎恶与冰冷的嘲弄。“公主殿下,
”他开口,声音比这夜色还凉,“满意你看到的吗?”我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恨意。“用我沈家的兵权,换你一个公主的头衔,
这笔买卖,皇家做得不亏。”“沈钰,你……”我浑身发冷,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凝固。
“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他俯下身,俊美的脸庞在我眼前放大,
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娶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耻辱。”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扎进我的心口。“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这三个字,
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为什么?”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去问你的父皇,
问他为了这所谓的江山永固,都做了些什么!”他猛地直起身,看我的眼神,
如同在看一件肮脏的物件。“从今日起,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他决绝地转身,
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你要去哪?”我慌乱地起身,繁复的嫁衣险些将我绊倒。
他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去我该去的地方。至于你,”他顿了顿,
声音里带着残忍的快意,“就守着这公主府,守着你的金丝笼,直到老死吧。
”门被重重甩上,震落了满室的寂静。我跌坐在地,满身的绫罗绸缎,此刻却像千万根针,
扎得我体无完肤。红烛仍在燃烧,映着我惨白的脸,像一场盛大而荒凉的笑话。
我的新婚之夜,我的驸马,弃我而去。02一夜之间,昭宁公主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父皇震怒,召沈钰入宫,却被他一句“臣不敢辱没公主金枝玉叶”堵得哑口无言。
沈家手握重兵,父皇终究是投鼠忌器。这场难堪的闹剧,最终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收场。
父皇下旨,称我“德行有亏,需静心思过”,将我……迁入掖庭宫。掖庭宫,名为宫,
实为冷宫。那是安置犯错的宫人、失宠的妃嫔的地方,阴冷,破败,被人遗忘。
我从金尊玉贵的公主,一夜之间,变成了冷宫的罪人。迁宫那日,没有仪仗,
只有一顶青色小轿,和几个面无表情的太监。我昔日繁华的公主府,人去楼空,
那些见风使舵的奴才,早已作鸟兽散。只有一个我自幼的贴身侍女,青儿,
哭着喊着要随我同去,被侍卫死死拦住。我坐在轿中,掀开帘子的一角,
最后看了一眼那块“公主府”的牌匾。阳光下,那三个字刺眼得让我几乎流下泪来。
掖庭宫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腐朽和绝望的气息。我被安置在一个偏僻的院落,蛛网遍布,
荒草丛生。分给我的饭菜,是馊的。发给我的被褥,是破旧潮湿的。这里的宫人,
早已学会了拜高踩低。他们知道我是一个被抛弃的公主,一个有名无实的驸马都不要的女人。
欺辱,无声无息地开始。起初,我哭,我闹,我砸东西,我用公主的身份命令他们。换来的,
却是更彻底的漠视,和暗地里的嘲笑。“还当自己是公主呢?”“连驸马都不要的破鞋罢了。
”那些窃窃私语,像蚂蚁一样,啃噬着我最后的尊严。我开始发烧,病得人事不知。
没有人请太医,没有人给我一口热水。我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意识昏沉,
只有一个念头:我就要这样死了吗?死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的时候,一碗温热的米粥,递到了我的嘴边。我艰难地睁开眼,
看到了青儿哭得红肿的脸。“公主,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竟打通了关节,混进了这掖庭宫当差。她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用来打点管事的太监,
只为能留在我身边,照顾我。“公主,活下去。”青儿握着我瘦骨嶙峋的手,
泪水滴在我的手背上,“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我看着她,眼泪无声地滑落。是啊,
我不能死。我死了,就正中某些人的下怀。沈钰会安心,那些看我笑话的人会开心,
而真心待我的人,会伤心。我挣扎着坐起来,一口一口,将那碗米粥咽了下去。
那是我三魂七魄都快散尽之后,吃到的第一口暖食。从那天起,我不再哭闹,
不再提及自己公主的身份。我开始沉默,开始观察。我看着管事太监如何克扣用度,
看着宫女们如何拉帮结派,看着那些失宠的妃嫔如何在绝望中麻木,或是在麻木中疯狂。
这里,是皇宫最阴暗的角落,也是人性最**的舞台。我开始跟着青儿,学着自己洗衣,
自己打扫,学着如何在管事太监面前伏低做小,只为换一碗干净的饭菜。我的手,
曾经只会抚琴作画,如今却生满了冻疮和老茧。我的心,曾经只装着风花雪月和儿女情长,
如今却只剩下两个字——活着。03掖庭宫的日子,像一潭死水,没有波澜,
只有日复一日的消磨。一年,两年。京城里,大概已经没有人记得,曾经有过一位昭宁公主。
而沈钰,我的驸马,却声名鹊起。他北上击退蛮族,西征平定叛乱,战功赫赫,官至大将军,
与他父亲沈巍并驾齐驱,风头无两。朝堂之上,人人都赞他少年英雄,国之栋梁。偶尔,
会有一些零星的消息,通过那些来掖庭宫倒夜香的粗使太监,传进我的耳朵。“听说了吗?
沈大将军至今未娶侧室,也无通房,府里干净得不像话。”“那可不是,
多少王公贵族想把女儿塞给他,都被拒了。”“你说,他是不是还惦记着冷宫里那位?
”“惦记?别逗了。当初闹得那么难看,谁不知道他厌恶那位公主。我看啊,是心里有人了。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他娶谁,爱谁,与我何干?我和他之间,
只剩下那一张薄薄的婚书,和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两年,我变了很多。
我不再是那个娇滴滴的公主,我的眼神变得沉静,甚至有些冷。我学会了察言观色,
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我用青儿偷偷带进来的,我当掉所有首饰换来的银钱,
不动声色地收买了几个在掖庭宫里有些门路的小太监。我需要消息。
我不能像个瞎子、聋子一样,被困死在这里。我不仅要知道宫外的风声,更要知道宫里的。
尤其是,关于我那几个“好兄弟”——太子,和几位王爷的消息。父皇的身体,
一日不如一日了。这是我最大的筹码。一个被遗忘的公主,才是最没有威胁的。
而一个没有威胁的人,往往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开始拼凑那些零碎的信息。
太子结党营私,二王爷暗中招兵买马,四王爷与后宫宠妃勾结……一张巨大的,
名为“权力”的网,在皇宫上空悄然张开。而我,就在这张网最不起眼的角落,
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个结,每一条线。这天,
我正在院子里晾晒一些草药——这是我跟掖庭宫里一位被打入冷宫的老太医学的,
可以用来换些钱物。一个我收买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殿……殿下,
”他结结巴巴地说,“沈……沈将军来了。”我晾晒草药的手,顿了一下。两年了。
他终于想起,他还有一位被他亲手送进冷宫的妻子。我转过身,看着院门口。
沈钰就站在那里,穿着一身玄色的常服,身姿挺拔如松。两年不见,他褪去了青涩,
眉眼间多了几分军旅生涯的杀伐之气,更显深沉冷峻。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落在我这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上,落在我这双粗糙的手上。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你……”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过得……还好吗?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托将军的福,还活着。”我的冷淡,
显然让他始料未及。他皱了皱眉,向前走了几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似乎想解释什么。“那将军是哪个意思?”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曾让我心动,
也曾让我心死的眼睛,“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还是来欣赏一下你亲手造就的杰作?
”“昭宁!”他低喝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薄怒。“别这么叫我。”我冷冷地打断他,
“我当不起。在将军心里,我不是早就‘德行有亏’了吗?”我将他当年羞辱我的话,
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04沈钰的嘴唇翕动了几下,
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递到我面前。“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你的手……”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冻疮上,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没有接。“不必了。
”我淡淡地说,“大将军的药,太贵重,我怕用了会折寿。”气氛僵持住了。
他举着锦盒的手,停在半空中,收回去不是,不收也不是。
那张在战场上运筹帷幄、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狼狈的神色。“公主,
”他放缓了语气,几乎带着一丝恳求,“你一定要这样吗?”“我哪样了?”我反问,
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们之间,除了憎恨和羞辱,
还有别的吗?”他沉默了。良久,他收回手,将锦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我……我以后会常来看你。”他低声说。我笑了,笑声在这寂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必了,沈将军。这里是掖庭宫,不是将军府的后花园,您想来就来。您日理万机,
国之栋梁,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罪人身上。”我转身,不再看他,继续整理我的草药,
仿佛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芒刺一样,久久地停留在我背上。
最终,他带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离开了。青儿从屋里出来,担忧地看着我。“公主,
您何必说那么重的话……”我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青儿,你记住。
”我轻声说,声音却异常坚定,“对有些人,你越是卑微,他越是看轻你。尊严,
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从那天起,沈钰真的开始“常”来看我。有时是三五天,
有时是十天半月。他总会带些东西来,吃的,用的,穿的。起初,我一概不收,
冷言冷语地把他顶回去。后来,我发现,我的冷漠,对他毫无作用。
他只是默默地把东西放下,站一会儿,然后离开。而我收买的那些小太监,
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连带着,整个掖庭宫对我的态度,都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没人敢再克扣我的用度,甚至还有管事太监主动来向我示好。我明白了。
沈钰这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我,告诉所有人,我,昭宁公主,还是他沈钰的妻子。
他可以不在乎我,但别人,不能欺辱我。这算什么?迟来的怜悯?还是施舍?我心中冷笑,
却改变了策略。他送来的东西,我开始收了。吃的,
我分给掖庭宫里那些同样孤苦无依的老弱。穿的,我让青儿拿出去当掉,换成银子,
用来打点关系,收买人心。他送来的,是物品。我换回的,是人情,是消息,
是活下去的资本。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他来,我见。他给,我收。
但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交流。他看着我,我却从不看他。我们就这样,在一个院子里,
沉默地共存着。直到那天,他带来了一个消息。“父皇……病危了。”他说这话时,
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我心里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吗。
”“太子和二王爷,在朝堂上斗得很厉害。四王爷……似乎在暗中积蓄力量。”他继续说,
像是在汇报军情。我抬起眼,第一次正视他。“沈将军,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问,
“我只是一个在冷宫里等死的罪人,朝堂上的事,与我何干?”“昭宁!”他上前一步,
抓住了我的手腕,“你真的甘心吗?甘心一辈子被困死在这里?”他的手很烫,像烙铁一样,
烫得我心口一窒。我用力甩开他。“甘不甘心,又如何?”我冷笑,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还能翻了天不成?”他深深地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05“帮我?”我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沈将军,你凭什么帮我?又为什么要帮我?”“凭我手中的兵权。”他答得很快,
目光灼灼,“至于为什么……”他顿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我抓不住。
“……因为你还是我的妻子。我沈钰的妻子,不该是这副模样。”他最终说。我心中冷笑。
说到底,还是为了他沈家的脸面。“多谢将军好意,我心领了。”我垂下眼眸,
掩去眼中的讥讽,“只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将军费心。”我拒绝了他。我不能信他。
一个在新婚之夜就能将我弃之如敝履的男人,我如何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于他?
我有我自己的计划。父皇病危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湖中,整个皇宫都起了波澜。
太子和二王爷的争斗,已经从暗处摆到了明面上。我通过收买的眼线得知,
他们都在各自联络朝臣,调动兵马,只等父皇咽下最后一口气。
而我那个看似与世无争的四弟,则悄悄联系了禁军统领,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他们都以为自己是那个黄雀。却不知,还有一只蛰伏在暗处的蝎子,
早已备好了毒刺。我的机会,来了。我让青儿,将我藏了三年的一个锦盒,
送去了城外的飞云骑大营。飞云骑,是我母后留给我的一支亲兵。母后去世后,
父皇感念旧情,并未将这支军队收回,而是交由母后的心腹,飞将军统领。这些年,
飞将军一直驻扎在京郊,不参与任何党争。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支被闲置的军队。
只有我知道,他们的忠诚,只属于我。锦盒里,是母后的兵符,和我的亲笔信。
我只写了八个字:“清君侧,定乾坤,待我号令。”做完这一切,我开始静静地等待。
等待一个风雨欲来的夜晚。06那一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宫里传来了丧钟声。父皇,
驾崩了。整个皇宫,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修罗场。我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厮杀声,
兵刃相接的脆响,和凄厉的惨叫声,被风雨裹挟着,传到这阴冷的掖庭宫。
青儿吓得脸色惨白,死死地抓着我的手。我却异常平静。我走到窗边,推开窗,
任由冰冷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公主,我们……”“等。”我只说了一个字。我们在等。
等我那几个兄弟,斗个两败俱伤。等他们,把所有的底牌都掀开。厮杀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雨停了,厮杀声也渐渐平息。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太监,
连滚爬爬地跑到我的院子里。“殿下!殿下!”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四……四王爷控制了皇宫!太子和二王爷,都……都被杀了!”我点了点头,
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我知道了。”“殿下,您快想想办法啊!四王爷心狠手辣,
他不会放过任何有威胁的人的!”小太监急得快哭了。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
他笑不到最后。”就在这时,院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身披铠甲的禁军冲了进来,为首的,
正是我那春风得意的四弟,不,现在应该叫他陛下了。他穿着一身龙袍,虽然有些宽大,
不太合身,但那眉眼间的得意与狠戾,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我的好皇姐,
”他笑着走过来,笑容却不达眼底,“想不到吧,最后坐上这个位子的,是我。”“是吗?
”我淡淡地看着他,“龙袍加身,感觉如何?”“感觉好极了!”他张开双臂,一脸陶醉,
“从今往后,这天下,就是我的了!皇姐,你当初要是肯帮我,今天,
你就是我大齐最尊贵的长公主。可惜啊……”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你选错了。不过没关系,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他挥了挥手。
“来人,送皇姐上路。”几个禁军,持着刀,向我逼近。青儿尖叫着挡在我身前。我拉开她,
平静地看着我的四弟。“你就这么肯定,你赢了?”“不然呢?”他嗤笑,“现在,
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还有什么底牌?”我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边,
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也就在这时,地面开始微微震动。一阵整齐而沉重的马蹄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如同奔雷。四弟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宫外。
“怎么回事?哪来的兵马?”很快,一个禁军统领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陛下!不好了!飞……飞云骑!是飞云骑杀进来了!他们已经攻破了宫门!
”“什么?!”四弟脸色大变,“飞云骑?他们不是一直驻扎在京郊吗?是谁调动的他们?
”“是我。”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从怀中,
拿出了半块虎符。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四弟更是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兵……兵符?
怎么会在你手里?!”“这,你就得去问母后了。”我举起兵符,高声道,“飞云骑听令!
”“在!”震天的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数不清的飞云骑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身上还带着杀气和血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为首的飞将军,翻身下马,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末将救驾来迟,请公主恕罪!
”我扶起他。“将军来得刚刚好。”我转过身,看着面如死灰的四弟。“现在,
你还觉得你赢了吗?”07四弟瘫软在地,面无人色。他精心策划的夺嫡大戏,
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赢家,却没想到,我才是那个藏得最深的黄雀。我没有杀他,
只是将他软禁了起来。我以先帝遗诏和母后兵符为名,在飞将军和一众老臣的拥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