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他们起哄,让冯晚意和初恋林竞舟玩暧昧游戏。她笑着同意,
被蒙上眼睛摸索着解开他衬衫扣子。第一章师砚修把最后一份标书扔进碎纸机,
嗡嗡的噪音填满了装修冷硬的办公室。窗外是城市永不疲倦的霓虹,
映在他没什么温度的眼底。手机屏幕在红木办公桌上突兀地亮起,嗡嗡震动,
划破了机器的嘶鸣。是周扬,冯晚意同系的师弟,一个惯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点开微信,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自动播放的视频。画面晃动,
光线是KTV包间特有的那种浑浊暧昧。镜头中央,
冯晚意穿着那条他上个月从米兰给她带回来的水蓝色连衣裙,站在一群人围成的圈子里。
她眼睛被一条深色领带蒙着,脸颊因为酒意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泛着红晕,
嘴角还噙着一丝……师砚修觉得那应该是紧张,但落在旁人眼里,或许就成了含羞带怯的笑。
她对面站着的,是林竞舟。那个名字,像根陈年的刺,埋在师砚修记忆深处,
此刻被这视频猛地挑了出来,带着新鲜的、带着血腥味的疼。林竞舟也笑着,
带着点玩世不恭,摊开双手,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起哄声浪几乎要冲破手机听筒。“晚意,
左边!再往上点!”“对!对对!就是扣子!解开它!”“哈哈哈,竞舟,你心跳快不快?
”冯晚意纤细的手指带着点犹豫和摸索的笨拙,终于碰到了林竞舟白衬衫领口下第一颗纽扣。
指尖微颤,但动作没停。一颗,又一颗。随着纽扣的解开,
林竞舟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暴露在闪烁的灯光下,
也暴露在周围无数道看好戏的目光里。林竞舟甚至配合地微微挺了挺胸,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视频不长,二十几秒,
最后定格在冯晚意的手指停留在林竞舟第三颗敞开的纽扣上,而她脸上那抹红晕,
在昏暗的光线下,刺得师砚修眼睛生疼。周扬的文字消息紧跟着跳出来,
带着一股子油腻的、邀功似的兴奋:“师哥,意外收获啊!嫂子今晚……玩得挺开啊!
[坏笑]”办公室的中央空调明明在输送着恒温的冷气,
师砚修却感到一股燥热从脚底猛地窜上来,烧得他喉咙发紧,指尖冰凉。
他看着屏幕上冯晚意摸索着解扣子的动作,看着林竞舟那副刺眼的、享受的表情,
看着周围一张张兴奋扭曲的脸。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失控的摔砸。
师砚修只是静静地坐在宽大的真皮转椅里,背脊挺得笔直,像一尊瞬间被寒冰封住的雕塑。
他眼底那点因工作而残留的锐利光芒,彻底沉了下去,
变成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墨色潭水。几秒钟的死寂。
只有碎纸机还在徒劳地啃咬着那些无用的纸片。他拿起手机,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了一瞬,然后异常平稳地敲下两个字,发送。“谢谢。
”屏幕暗下去,映出他毫无波澜的脸。他缓缓靠近椅背,
目光投向窗外那片璀璨而冷漠的灯火。碎纸机终于停止了工作,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极轻、极缓的呼吸声,像蛰伏的兽在暗夜中调整着獠牙的角度。冯晚意,
林竞舟。游戏开始了。但规则,由他来定。第二章玄关感应灯亮起暖黄的光,
冯晚意带着一身混杂着烟酒和廉价香氛的味道,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进来。高跟鞋踢掉一只,
另一只还挂在脚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师砚修坐在沙发深处,
身影几乎融在阴影里,膝盖上摊着一份财经杂志,手边放着一杯清水,水面平静无波。
“回来啦?”冯晚意声音带着点酒后特有的黏腻和放松,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往客厅走,
“累死了,那帮人太能闹了……”她自顾自地说着,目光扫过师砚修,
没在他沉静得过分的脸上多做停留,径直走向开放式厨房的岛台,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咕咚咕咚灌下去。冰凉的液体似乎让她清醒了一点。她放下杯子,
像是才注意到师砚修过于安静的状态,随口问:“你还没睡?几点了?”她抬起手腕看表,
动作带着点慵懒的随意。师砚修合上杂志,塑料封皮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眼,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落在她脸上,
带着一种审视的、穿透性的力量。那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让冯晚意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酒意瞬间散了大半。“玩得开心吗?”师砚修开口,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平和,
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冯晚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扯开一个更大的弧度,
带着点刻意的嗔怪:“哎呀,就那样呗!老同学聚会,吵死了,闹哄哄的。
周扬他们几个最烦人,尽瞎起哄!”她试图用抱怨来掩饰那一瞬间的心虚,
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别处,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连衣裙腰间的系带——正是视频里那条水蓝色的裙子。
师砚修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落在那个被系成蝴蝶结的带子上,眼神深了深。
他没有追问起哄的内容,只是微微向前倾身,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水杯,
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林竞舟,”他念出这个名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也去了?”冯晚意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又狂跳起来,撞击着胸腔。
她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脸颊,比刚才喝下去的酒还要猛烈。“啊?哦……是,去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好多年没见了,变化挺大的。”她飞快地补充了一句,
试图冲淡这个名字带来的某种禁忌感。“是么。”师砚修淡淡地应了一声,尾音拖得很轻,
听不出情绪。他放下水杯,杯底触碰大理石茶几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变化大到……需要蒙着眼睛,去解他衬衫扣子的地步?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炸弹。冯晚意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连嘴唇都瞬间失了颜色。她猛地抬头看向师砚修,瞳孔因为巨大的震惊和恐慌而骤然收缩,
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了冰凉的岛台边缘。空气仿佛凝固了,
带着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冰冷。“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几乎不成调子,
“谁……谁跟你胡说八道……”她本能地想要否认,想要辩解,但师砚修那双眼睛,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倒映出她此刻狼狈不堪的惊慌,
让她所有狡辩的勇气瞬间溃散。师砚修没有动怒,没有质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的惊慌失措像潮水般涌上来将她淹没。他的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压迫感,
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死死困住。“是……是周扬他们瞎起哄……”冯晚意的声音带着哭腔,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就……就是个无聊的游戏……我喝多了,
脑子不清醒……真的没什么!砚修,你相信我!”她语无伦次,试图靠近他,
脚步却虚软得迈不开。师砚修终于动了。他缓缓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灯的光线下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完全笼罩住她。他没有看她,
目光越过她,落在玄关处那只被她踢掉的、孤零零的高跟鞋上。“没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像冰层裂开的一道缝隙。“冯晚意,你觉得我该信你哪一句?是信你喝多了不清醒,
还是信你蒙着眼解他扣子时,笑得挺投入?”他迈开腿,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向卧室的方向。
擦肩而过时,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裹挟着巨大的寒意扑面而来,冯晚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累了。”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得可怕,“客房收拾好了。”卧室门被轻轻关上,
落锁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像一道无形的闸门,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冯晚意僵在原地,
眼泪无声地滚落,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和那盏孤零零的落地灯。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将她死死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她今晚踏进这个家门之前,
就已经彻底碎裂了,再也无法拼凑回去。第三章晨曦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在昂贵的意大利羊毛地毯上切割出冰冷的光斑。师砚修已经穿戴整齐,
纯黑色的手工西装一丝不苟,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他坐在餐桌旁,
慢条斯理地享用着简单的早餐:黑咖啡,两片全麦吐司。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苦香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冯晚意从客房出来,眼睛红肿,
脸色苍白得像纸。她换下了昨晚那条刺眼的蓝裙子,穿着一身素色的家居服,
整个人透着一种憔悴和小心翼翼。她走到餐桌旁,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却在触碰到师砚修那毫无波澜的眼神时,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师砚修放下咖啡杯,
陶瓷杯底碰在碟子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拿起餐巾,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目光终于落在冯晚意身上。“醒了?”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仿佛昨晚那场冰冷的对峙从未发生。“桌上有醒酒药。”冯晚意的心猛地一揪,
这句看似关心的话,此刻听来却像淬了毒的针。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沙哑:“砚修,
昨晚……”“昨晚的事,不必再提。”师砚修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铂金的袖扣在晨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芒。“我要去公司。
这段时间项目收尾,会很忙,晚上不用等我。”他说完,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公文包,
径直走向玄关。整个过程,没有再看冯晚意一眼。门被轻轻关上。偌大的复式公寓里,
只剩下冯晚意一个人,站在空旷冰冷的客厅中央。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恐惧攫住了她。
他没有发怒,没有争吵,甚至没有一句指责。这种彻底的、冰冷的无视,
比任何狂风暴雨都更让她心慌。她颓然地跌坐在冰冷的餐椅上,看着对面那个空了的咖啡杯,
杯沿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却让她感到刺骨的寒。同一时间,
师砚修的黑色宾利慕尚平稳地汇入早高峰的车流。车内弥漫着皮革和雪松的冷冽香气。
他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仿佛刚才家中那令人窒息的冰冷只是幻象。手机震动。他睁开眼,
屏幕上是助理程锐发来的加密邮件附件。
标题简洁:《磐石建材供应链深度分析及潜在风险报告》。师砚修点开,
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过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和图表。林竞舟的磐石建材,
这几年靠着几个大地产商的稳定订单,发展势头不错,根基却远谈不上深厚。
报告清晰地罗列着磐石的上游核心供应商名单,
购体系中的占比、财务状况、对磐石的依赖程度……他的指尖在平板电脑光滑的屏幕上滑动,
最终停在几个名字上。宏源矿业,永固水泥,新锐化工——这三家,
占据了磐石建材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关键原材料供应,同时也是磐石最大的几个债权人。
一个清晰的、冰冷的轮廓在他脑中迅速成型。他拨通了程锐的电话,
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程锐,报告我看了。目标锁定宏源、永固、新锐三家。
启动‘静默收购’计划,优先级最高,动用一切可用资金,不计代价。
”电话那头的程锐显然早有准备,声音同样冷静高效:“明白,师总。
资金流和离岸账户已经准备就绪,操作团队随时待命。预计第一阶段,
可以拿下这三家公司流通股的百分之十五到二十,不会引起太大市场波动。”“不够。
”师砚修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冰冷楼宇,
“我要的是足以撬动他们根基的份额。杠杆可以用,利息不是问题。一周内,
我要看到这三家公司至少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分散在我们控制的壳公司名下。”“明白!
”程锐的声音透着一丝凝重,“我们会加快速度,确保绝对隐蔽。”“另外,
”师砚修补充道,语气森冷,“查一下林竞舟最近在谈的那个‘云顶’项目。
我要知道所有细节,特别是他们的资金缺口和……有没有什么不太合规的操作。”“是,
师总。”电话挂断。师砚修将平板电脑放到一边,重新靠回椅背,闭上了眼睛。
车窗外的阳光明明很亮,却一丝也照不进他幽深的眼底。
宾利车平稳地驶向矗立在城市中心、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恒远资本”大厦。复仇的利刃,
已然无声出鞘,刀锋所指,必见血光。第四章恒远资本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阳光璀璨,室内却弥漫着一种冰窖般的低气压。
程锐站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将几份装订好的文件轻轻放在师砚修面前。“师总,
‘静默收购’第一阶段完成。”程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执行重大任务后的紧绷感。
“宏源矿业流通股31.2%,永固水泥28.7%,新锐化工29.5%。
股权分散在维尔京群岛注册的七家不同壳公司名下,关联性做了多重切割,
目前市场没有异常反应。林竞舟那边,毫无察觉。”师砚修没有立刻去翻文件,
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如同倒计时般的轻响。他抬眼,
目光锐利如刀:“‘云顶’项目的底细呢?”程锐立刻翻开另一份文件:“查清楚了。
林竞舟这次野心很大,几乎押上了磐石建材所有的流动资金,
还从几家城商行贷了接近两个亿的短期过桥款,
就为了吃下‘云顶’这个高端度假村项目的全部建材供应合同。项目总包方是‘鼎峰建设’,
合同金额巨大,但付款条件极其苛刻,前期垫资压力非常大。”他顿了顿,
指着文件中的一处关键数据:“最关键的是,磐石为了拿下这个合同,
在提供给鼎峰的部分进口高端环保建材的质检报告上……动了手脚。有几项关键指标,
实际检测数据达不到合同约定的欧标要求。他们伪造了新的报告单。
”师砚修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极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胆子不小。
证据链完整吗?”“正在收尾。”程锐点头,
“原始检测报告、他们篡改的记录、经手人的证词,都在同步获取。一旦引爆,
足够让鼎峰建设翻脸,并把他们告上法庭,索赔金额会是个天文数字。”“很好。
”师砚修拿起桌上最上面那份股权报告,目光落在“宏源矿业”几个字上。
“通知宏源的王总、永固的李董、新锐的张总,下午三点,我在‘云栖’会所请他们喝茶。
告诉他们,恒远资本,对他们的业务……很感兴趣。”程锐心领神会:“明白,我立刻安排。
”下午三点,“云栖”会所最隐秘的“听松阁”包间。檀香袅袅,茶香清雅,
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凝重。宏源矿业的王总、永固水泥的李董、新锐化工的张总,
三位在建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湖,此刻坐在师砚修对面,
脸上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和探究。恒远资本这位年轻却手腕通天的掌舵人,
突然同时约见他们,绝非喝茶叙旧那么简单。师砚修亲自执壶,动作行云流水,
将三杯澄澈的金黄色茶汤分到三位老总面前。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的浅笑。
“王总、李董、张总,百忙之中赏光,砚修先谢过了。”他声音平和,开门见山,
“恒远近期对基础建材领域有些想法,几位都是行业翘楚,想听听几位的真知灼见。
”王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闻言哈哈一笑,打着太极:“师总客气了,恒远资本是金融巨舰,
我们这点小打小闹的粗笨生意,哪入得了您的法眼啊!”话虽如此,眼神却紧紧盯着师砚修。
师砚修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依旧平淡:“市场瞬息万变,
再粗笨的生意,也讲究个供应链稳定。比如……贵公司给磐石建材的长期供货协议,
价格似乎……有些过于‘稳定’了?”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三位老总端着茶杯的手都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李董放下茶杯,胖脸上笑容不变,
眼神却锐利起来:“师总消息灵通啊。我们跟林总合作多年,价格嘛,
自然要讲个情分和长远。”“情分?”师砚修轻笑一声,放下茶杯,杯底碰在紫檀托盘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商言商,情分能值几个点?恒远最近整合了一些资源,
恰好也能提供几位所需的矿石、熟料和基础化工原料,品质相同,甚至更好。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报价,
可以比你们现在给磐石的……低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二十?!”张总失声惊呼,
脸色瞬间变了。这个降幅,简直是在割肉!宏源王总和永固李董也倒吸一口凉气,
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动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压价,这是要掀桌子!
师砚修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失态,继续用那平缓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而且,
是现金结算,现款现货。几位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在如今这个资金链紧绷的年头,
现金为王。跟谁合作更稳妥,更能保证各位公司的现金流安全……这笔账,不难算。
”包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茶炉上水汽蒸腾发出的轻微嘶嘶声。百分之二十的降幅,
现金结算!这对任何一家原材料供应商来说,都是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尤其是在他们或多或少都承担着磐石建材账期压力的前提下。恒远资本这是要釜底抽薪!
王总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师总……这,这条件确实优厚。不过,
我们和磐石有长期合同……”“合同?”师砚修打断他,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违约金的部分,恒远可以替各位承担。
我只需要看到……从下个月开始,磐石建材收到的原材料报价单上,
价格‘回归’到市场应有的水平。仅此而已。”他最后三个字说得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