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小说《姐姐改名后,全家都覆灭了》苏建苏盼娣张桂芬全文txt

发表时间:2025-11-10 09:4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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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块钱……你连二十块钱都想骗!给我走回来!”电话那头,

我爸的咆哮声隔着呼啸的风雪,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我耳朵里。

“爸……我……嗬……我喘……”“嘟——嘟——嘟——”忙音。他挂了。

手机从我冻僵的手指间滑落,砸在厚厚的积雪上,屏幕暗了下去。就像我的人生。冷。

太冷了。风像无数根针,扎进我单薄的校服。我的肺彻底**了,像一个被戳破的风箱,

无论我多努力地张大嘴,吸进来的都只有带着铁锈味的冰碴子。不行,我不能死。喷雾!

我还有喷雾!我疯了一样,用已经失去知觉的手指去扒拉书包侧袋。

行李箱在我身后轰然倒下,但我顾不上了。摸到了!我哆哆嗦嗦地掏出那个蓝色的小瓶子,

甚至来不及摇晃,就凭着本能塞进嘴里,狠狠按下——“噗。”没有熟悉,

带着微甜的药味。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股冰冷,无味的空气。我僵住了。

脑子里“嗡”的一声,闪过奶奶那张布满褶子的脸。就在我开学返校前,

她抢走了我新买的救命喷雾,嘴里骂着:“天天吸这个,跟抽大烟有什么两样!

一百多块钱一支!我给你换个旧的,一样管用!”她真的换了。她把我新买的药收了起来,

塞给了我一个她从村口诊所捡来,早就过期的空瓶子。她真的……换了。绝望,像雪崩一样,

瞬间将我吞没。我再也站不住了,整个人向前栽倒,脸埋进了冰冷的雪里。

雪花争先恐后地堵住我的口鼻,剥夺我最后一点稀薄的呼吸。

我死在离家不到一公里的雪地里。为了二十块钱。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看见了。不远处,

我家那栋楼,唯独我家的窗户,透出一种刺眼,暖黄色的灯光。哦。我记起来了。

他们今天都在医院。我那个刚出生的弟弟,那个他们盼了十几年,用来“耀祖”的弟弟。

苏耀祖。……窒息的痛苦消失了。我感觉自己轻飘飘地浮了起来。我低头。看见一个女孩,

蜷缩在路灯的阴影下,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大雪正温柔而残忍地,

将她覆盖成一个洁白的小坟包。我叫苏念娣。“念娣”,“念娣”。现在,弟弟来了。

我这个“念娣”,是不是终于可以……滚了?我死了。可我没有走。刺骨的寒冷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浸透灵魂的冰凉。风雪还在下,可它们再也无法割痛我的皮肤,

它们只是……穿过我。我飘在半空中,低头就能看见那个蜷缩在路灯阴影下的自己。那么小,

那么可怜,像一团被丢弃的旧棉絮。记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几个小时前,

期末考结束。我拖着行李箱,在风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哮喘犯了,胸口像被堵死的水泥。

我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车。我掏出冻得快要关机的手机,拨通了我爸,苏建国的电话。

“爸……嗬……我……我没赶上车……你能不能……”电话那头,是嘈杂,兴奋的吵嚷声,

背景里还有奶奶尖锐的笑声。我爸的咆哮声瞬间压过了一切:“没赶上?苏念娣,

你又想怎么样!”“你是不是又想骗钱?学校到家才多远?你不会自己走回来吗!

”“不……不是……我哮喘……犯了……嗬……我走不……”“一天到晚就知道犯病!

娇生惯养!我告诉你,家里正忙着大事,没钱!二十块钱都别想!

”“嘟——嘟——嘟——”他挂了。我绝望地,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我姐,苏盼娣的号码。

“姐……姐救我……我……”“念娣?你怎么了?

你声音怎么……”姐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张。但,也只有这一丝了。我听到电话那头,

我爸粗暴的声音:“你跟她废什么话!把电话给我!”紧接着,是手机被抢夺的闷响。

“苏盼娣!你敢!”我爸在吼她。然后,电话再次被掐断。……我这个灵魂,没有重量,

也没有方向。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我。我穿过风雪,穿过黑夜,飘飘荡荡。

那股力量的尽头,是县医院。灯火通明。在产房外的走廊上,我看见了他们。我的全家。

我爸,苏建国,他焦躁地在走廊上踱步,双手搓得通红。他时不时地停下来,

把耳朵贴在产房的门上,脸上是我从未见过,近乎虔诚的渴望。我奶奶,张桂芬,

她死死攥着一个红布包,坐在长椅上,嘴里念念有词,像在拜神。还有我姐,苏盼娣。

她站在最角落,低着头,不停地绞着衣角,指甲都快把手心掐破了。他们在等。

等一个新生命的降临。“哇——”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了走廊的死寂。“砰!

”产房的门开了。一个满脸疲惫的护士走了出来,摘下口罩。“刘秀娥的家属!”“哎!哎!

我们是!”我爸一个箭步冲上去,声音都在发颤,“护士,怎么样?

是……”护士笑了:“恭喜!是个大胖小子,七斤二两,母子平安!”时间,

仿佛静止了一秒。下一刻,我爸,苏建国,这个刚才连二十块钱车费都不肯给我的男人,

猛地一拍大腿,发出一声震天的狂吼:“生了!哈哈哈哈!生了!!”他激动得满脸通红,

眼泪都飙了出来,“我苏建国有后了!我有儿子了!”“老天爷开眼啊!我的金孙!

”奶奶张桂芬“嗷”的一声,差点昏过去。她颤颤巍巍地冲上前,宝贝似的解开那个红布包,

掏出一个明晃晃的金锁,就想往护士怀里塞。“我孙子呢!快让我看看我的金孙!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姐苏盼娣也长舒了一口气,她靠在冰冷的墙上,

脸上是劫后余生般,复杂的笑容。整个走廊,都是他们的欢呼。我飘在他们中间。

我飘在我爸苏建国的面前,他正笑得满脸褶子,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我多想让他看看我。

“爸。”我开口,却没有声音。“我死了。”我伸出手,想碰碰他。我的手,

穿过了他的胸膛。他毫无察觉,只是兴奋地对奶奶喊:“妈!你听见了没!七斤二两!

大胖小子!”我死了。死在了离家不到一公里的雪地里。为了二十块钱。而我的家人,

在我尸骨未寒的这一刻,正为我那个刚出生的弟弟,苏耀祖,狂喜,喝彩。

我看向角落里的苏盼娣。她笑着笑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容僵住了。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晚上十点半。她知道我没回家。她知道我给她打过求救电话。

“爸……”她小声开口,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哼,

“念娣她……她还没……”“提那个晦气玩意儿干什么!”奶奶张桂芬立刻打断了她,

喜气洋洋的脸上闪过一丝恶毒。“今天是你弟弟的好日子!谁都不准提别的!你那个妹妹,

就是个讨债鬼!死了才好,给你弟腾地方!”苏盼娣的脸,“唰”一下白了。她张了张嘴,

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话,连同她最后的那点愧疚,都咽了回去。她低下了头。我看着他们。

原来,我这条命,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在今天,给苏耀祖的出生,“腾地方”。

第二章:无声的看客天,亮了。不是那种温暖,金黄色的亮。是一种脏兮兮,

浸了水的鱼肚白。“妈呀!死人!!”一声尖利,划破清晨死寂的惨叫。

一个穿着橙色马甲的环卫工人,丢掉了手里的扫帚,一**瘫坐在雪地里。

他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我。哦,不,是指着我的尸体。那只僵硬地,

还保持着扒拉书包姿势的手,从雪堆里露了出来。我飘在半空,麻木地看着。很快,

警笛声由远及近。他们拉起了警戒线,用白布盖住了我。我看见一个年轻的警察,

从雪地里捡起了我那个冻得像冰块的手机。他哈了口白气,试图开机。奇迹般地,屏幕亮了。

“头儿,有发现。”他调出了通话记录,“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一个备注是爸的人。

”“打回去。”……我跟着那道电波,再次飘回了县医院。高级病房里,暖气开得足足的。

我爸苏建国,正笨拙地抱着那个红通通,皱巴巴的“苏耀祖”,满脸是油光。“儿子,快看,

这是爸。”奶奶张桂芬在旁边削着苹果,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铃铃铃——”刺耳的电话**响起。我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孩子塞给奶奶,

接起电话。“喂?谁啊?”“您好,是苏建国先生吗?这里是城关派出所。

”我爸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警察?你们找**嘛!

我犯什么法了!”电话那头的警察似乎愣了一下,

才公事公办地说:“我们在解放路发现一具女尸,是您的女儿,苏念娣。

请您……”“放你娘的屁!”我爸猛地站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你才死了!

你全家都死了!我儿子刚出生,你就来触我霉头!诈骗犯!滚!”“啪!”他狠狠挂了电话,

胸口剧烈起伏。“什么东西,”他啐了一口,“大清早的,咒我女儿死!晦气!

”奶奶连连点头:“就是!一群要饭的!建国,快,往地上呸三口,把晦气吐出去!

可不能沾到我金孙!”我飘在他们面前,看着这荒诞的一幕。我多想喊。“我真的死了。

”“就是你,苏建国,你挂了我的求救电话。”“就是你,张桂芬,你换了我的救命药。

”可我发不出一点声音。……电话是打不通了。警察是开着警车来的。当两个穿着制服,

一脸严肃的警察推开病房门时,我爸脸上的得意和喜悦,瞬间冻结了。“苏建国,

”带头的警察亮出证件,声音冰冷,“我们不是诈骗犯。苏念娣,是你女儿吗?

”我爸的嘴唇哆嗦着,没说话。“她死了。昨晚冻死在解放路。跟我们走一趟,认尸。

”“轰——”我爸的脑子,就像被炸开了一样。他傻了。

奶奶手里的苹果“咕噜”一声掉在地上,她“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死……死了?!

那个讨债鬼……她怎么敢死!”“闭嘴!”警察厉声喝道。……太平间。

我第一次闻到了死人该有的味道。一股浓烈,混杂着福尔马林和陈旧冰霜的气味。我爸,

我奶,还有被从家里强行拽来,睡眼惺忪的姐姐苏盼娣,站在一排排的金属柜子前。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拉开其中一个。“嘎——吱——”那声音,

比我爸的咆哮还刺耳。白布掀开。我又见到了“我”。我的脸是青白色的,嘴巴还张着,

像一条离水的鱼,在做着最后无望的呼吸。我的睫毛上,挂着一层细密,融化不了的白霜。

“啊!”苏盼娣尖叫一声,腿一软,瘫了下去。她是唯一一个哭的。但她的哭声里,

没有悲伤,只有一种被戳穿了秘密,极致的恐惧。她死死地捂着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拼命地摇头。我爸苏建国,只是盯着我的脸,看了足足十秒。没有眼泪。他缓缓转过头,

看向警察,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警察同志。”“这事……就是个意外。

”“我这女儿,她打小身体就不好,有哮喘。我们……我们也没办法。”他开始推卸责任了。

推得那么熟练,那么快。“警察同志,我们家里……唉。”他搓着手,“刚生了个儿子,

这……这事能不能……”“闭嘴!”带头的警察显然已经忍到了极限,他指着我爸的鼻子。

“我们通知了你妻子,你那个刚生产完的妻子。”“你知道她说什么吗?”我爸僵住了。

警察一字一句地,复述着我妈刘秀娥的原话:“死了?”“这孩子,

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我飘在太平间的日光灯下。我看着苏盼娣在地上抖成一团。

我看着我爸苏建国,在警察的怒斥下,那张因为熬夜和狂喜而浮肿的脸,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我看着我奶张桂芬。她从头到尾,都没看我一眼。她只是缩在角落里,

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一遍一遍地,

鬼……死了都不得安生……阿弥陀佛……别来找我……”第三章:旧物与真相“没用的东西。

”这是我爸,苏建国,对我短暂一生的最终评价。他从派出所回来,

身上带着一股太平间的消毒水味儿。他没回医院去看他的金孙,而是先回了家。我,不,

我的尸体,成了案子。警察说,必须等法医鉴定,才能火化。这让我爸暴跳如雷。

“鉴定什么?她就是有病!有病死的!”他对着电话那头的警察咆哮,“我告诉你们,

我们家很忙!我儿子刚出生!你们别给我找事!赶紧烧了!”“晦气!

”奶奶张桂芬抱着苏耀祖,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我就说她是个讨债鬼!

死了都不安生!还要挡我孙子的路!”最后,这个家里唯一闲着的人,我的姐姐苏盼娣,

被派去学校,收拾我的遗物。“快去快回!”我爸把我的书包钥匙丢给她,声音里满是嫌恶,

“把那些破烂拿回来,一把火烧了!别让学校再打电话来,烦!”……我飘在苏盼娣身后。

她像个被抽了线的木偶,一步一步,挪进了我就读的高三(二)班。正是晚自习时间,

班里很安静。她的出现,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水里。“苏盼娣?”我的班主任,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红着眼圈迎了上来,“你……**妹她……唉。”苏盼娣低着头,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发抖。“念娣是个好孩子……”班主任哽咽着,“她这次期末考,

年级第十……她本来……唉。”年级第十。我飘在半空,听着这句迟来,毫无意义的夸奖。

是啊。第十。我考了第十。可以不用再担心考砸而被打骂了。我本来,是可以飞走的。

我本来,不用死在那场雪里的。苏盼娣的身体晃得更厉害了。她没敢看班主任,

逃一样地走到我的座位,那个在最后一排,紧挨着暖气片的角落。她拉开我的抽屉。

一摞摞的卷子,几本翻烂了的辅导书,还有一个掉了漆的保温杯。

她开始麻木地往那个红白蓝相间的蛇皮袋里塞。最后,是我的书包。

那个洗得发白的蓝色帆布包。苏盼娣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啪嗒。

”一个东西从书包最里面的夹层里掉了出来。那是一个蓝色的小瓶子。一支哮喘喷雾。

苏盼娣僵住了。我飘在她的头顶,也僵住了。她缓缓地,用两根发抖的手指,

捏起了那个喷雾。她试探性地,对着空气,按了一下。“噗——”一股浓郁,

带着微甜药味的雾气,喷了出来。是满的。是……满的。苏盼娣的脑子“嗡”的一声。

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她发疯一样地扒拉自己的外套口袋,掏出了那个警察交给她,

装着我“随身物品”的证物袋。证物袋里,躺着一支一模一样的喷雾。是我死时,

手里攥着的那一支。她把两支喷雾并排放在课桌上。左边,是刚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满的,

全新的。右边,是警察给她的,空的,旧的。苏盼娣死死盯着右边那支旧的。她的目光,

落在了瓶底那行几乎被磨平的小字上。「有效期至:2010年06月」苏盼娣的瞳孔,

缩成了针尖。现在,是2012年冬天。过期了。整整两年。……苏盼娣是怎么回到家的,

我不知道。我只看到她像一阵风,“砰”地一声撞开房门。奶奶张桂芬正抱着苏耀祖,

得意洋洋地指挥我妈刘秀娥:“奶!快给我孙子多喂点奶!看这小嘴!”“奶奶!!

”苏盼娣的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划过玻璃。她冲了进来,把那两支喷雾,狠狠砸在桌上!

“哐当!”“这是什么!!”她指着那支过期的,声音都在泣血:“这是念娣死的时候,

手里的!”她又指着那支满的:“这是我刚从她书包里找到的!!”“你告诉我!!

”苏盼娣死死瞪着张桂芬,眼球里全是血丝,“你告诉我!为什么!!”张桂芬的脸,

瞬间白了。她那双浑浊的三角眼,闪过一秒钟,极致的心虚。“我……我哪知道!

”她梗着脖子,尖叫起来,“你冲我喊什么!那个死丫头片子,自己没保管好!关我屁事!

”“没保管好?”苏盼娣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她刚领了奖学金,

我亲眼看她去药店买的!就是这支满的!”“是你在她回学校前,进了她房间!是你!

你换了!”“你为什么要换!”苏盼娣的质问,像一把刀,扎进了这个家虚伪的表皮。

张桂芬被逼到了墙角。她脸上的慌乱,突然转变成了一种怨毒和刻薄。“我换了又怎么样!

”她终于承认了。“一个丫头片子!天天犯病!就是个药罐子!”她理直气壮地嚷嚷,

“那新药!一百多块钱一支!她也配!”“我……”苏盼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把那支新的给她收起来了!怎么了!”张桂芬拍着胸口,“我那支过期的,

是我从村口诊所王大夫那里捡来的!他扔掉的!我看里面还剩点,给她吸吸不也一样吗!

”“一百多块钱!留着给我孙子买奶粉!买金锁!不比给她那个讨债鬼强!

”“她……”苏盼娣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会死的……”“死就死了!

死了干净!”张桂芬恶狠狠地骂道:“她不死,怎么给我孙子腾地方!她这条贱命,

就是给我孙子——”“够了。”一个虚弱,沙哑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我妈,刘秀娥,

扶着门框,走了出来。她刚出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像一张飘在半空的白纸。

她没有看苏盼娣,也没有看张桂芬。她的目光,死死地,黏在了桌上那支过期的喷雾瓶上。

她缓缓走过去,拿起那个瓶子。“桂芬。”她叫着我奶奶的名字,声音平静得可怕。“是你。

”“是你,杀了我的女儿。”第四章:血色的摇篮“是你,杀了我的女儿。

”我妈刘秀娥这句话,像一根冰锥,钉进了这个家的心脏。然后,这个家,就开始裂了。

最先疯的,是我奶奶,张桂芬。她不是愧疚。她是怕。我飘在屋里,看着她。

她不再哼小曲了,也不再骂我“讨债鬼”了。她开始神神叨叨。

“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她抱着苏耀祖,缩在墙角,

对每一个试图靠近她的人尖叫,“那个死丫头!她就趴在摇篮上!她要掐死我孙子!

”她真的疯了。这个家,开始弥漫起一股浓烈,呛人的香灰味。我爸苏建国,

在意外和我妈的指控之间,选择了逃避。他借口要处理我的后事,整天不着家。苏盼娣,

则彻底成了一个哑巴。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地,用冷水洗手。这个家,

只剩下了三个人。一个疯了的奶奶。一个傻了的母亲。还有一个,刚出生,

只知道啼哭的苏耀祖。以及,我。一个无声的看客。奶奶的辟邪手段,一天比一天毒辣。

她不知从哪儿找来了十几把剪刀,生锈,崭新,裁缝用,剪鼻毛的……一把一把,

用红线吊在婴儿床的上方。锋利的刀尖,明晃晃的,全都对准了苏耀祖那张通红的小脸。

她又去庙里求来了黄色的符纸,烧成灰,搅在奶粉里,强行往苏耀祖嘴里灌。“妈!

你干什么!”我妈刘秀娥,这个从太平间回来后就没说过几句话的女人,终于爆发了。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冲过去打掉了奶奶手里的碗。“啪!”混着香灰的奶水,

泼了奶奶一身。“你敢打我!”张桂芬跳了起来,“我这是在救我孙子!

那个讨债鬼怨气太重!她要索命!!”“她要索的,是你的命!”我妈的眼睛里,

是淬了毒的恨。“你这个疯婆子!你害死了我一个孩子,现在还要害死这一个吗!”“放屁!

”奶奶尖叫,“是你!是你生了个讨债鬼!现在她死了,还要拉我孙子垫背!

”……这天晚上,苏耀祖开始哭了。不是平常那种饿了,尿了的哭。是一种撕心裂肺,

从胸腔里发出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哭。他哭得满脸发紫,几乎要背过气去。“你看!你看!

”奶奶张桂芬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她指着摇篮,脸上的肌肉都在扭曲。“是她!

是苏念娣回来了!她掐着我孙子的脖子!她不让他喘气!!”“你闭嘴!”我妈也快崩溃了,

她抱着苏耀祖,笨拙地拍打着,“宝宝不哭……不哭……妈妈在……”可没用。

苏耀祖哭得更凶了。“哇——啊——!”“她要杀了我孙子!”奶奶的理智彻底崩断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晒月光!对!晒月光!”她冲了过来,

一把抢过苏耀祖!“妈!你还给我!”“滚开!”奶奶抱着孩子,不,她不是抱着孩子,

她是抱着那个摇篮。她疯了一样,抱着整个摇篮,冲向了阳台!“你这个讨债鬼!

我让你魂飞魄散!”她把摇篮,“咚”的一声,重重放在阳台的水泥栏杆上!“妈!!

”我妈刘秀娥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外面零下!他会冻死的!!

”“冻死也比被你那个死女儿掐死强!”奶奶张桂芬双手合十,对着冰冷,惨白色的月亮,

开始磕头。“月光娘娘!求求你显显灵!把这个怨鬼收走吧!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哇——啊——!”苏耀祖的哭声,在寒风里,变得更加凄厉。“你把他抱进来!!

”我妈像一头发疯的母狮,扑了上去。她不是去抱孩子,她是去抢那个摇篮。“你这个疯子!

你还我女儿!你把耀祖给我!!”“你滚开!你这个丧门星!克死女儿现在又来克孙子!

”两个女人。一个刚刚失去女儿,精神恍惚。一个亲手害死孙女,惊恐成疯。

她们在狭小的阳台上,在零下十几度的寒风里,疯狂地撕扯着,推搡着。她们抢夺的中心,

是那个小小,木质的摇篮。我飘在她们面前。我看着那摇篮,在水泥栏杆上,

晃动得越来越厉害。“不……不……”苏盼娣不知何时冲出了房门,她瘫在阳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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