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隐江州在紫禁城那威严的宫墙之内,初夏的阳光慵懒地洒落在琉璃瓦上,
反射出刺目的金光。十二岁的小皇帝赵珩,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却如芒在背。
御书房外,蝉鸣阵阵,仿佛在为这沉闷的朝堂奏报增添一丝嘈杂的伴奏。
户部大臣那激昂的声音,宣称着国库充盈,
仿佛天下一片太平;吏部官员则得意洋洋地夸赞吏治清明,可赵珩的心中却总有一丝不安,
如同去年黄河决堤前,钦天监还在笃定奏报“水德星君庇佑,江河安澜”一般,
这一切看似美好的表象下,似乎隐藏着深深的危机。“小李子,
”赵珩的声音打破了御书房内的沉闷,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江州的密折,
再给朕念一遍。”侍立在侧的总管太监李德全,身子微微一僵,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嗫嚅道:“万岁爷,那不过是些乡野村夫的妄言,都察院已经驳斥过了……”“念!
”赵珩猛地一拍龙案,案上的青瓷笔洗应声而倒,清水迅速蔓延,浸湿了明黄的奏章。
那溅起的水花,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宣泄。李德全不敢再劝,
颤抖着从袖中取出那卷皱巴巴的纸。这纸,承载着半个月前由八百里加急递来的密报,
却被通政司压了十日才呈到御前。纸上的字迹潦草而急促,
仿佛能看到写信人在绝望中奋笔疾书:“江州大旱三月,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刺史张承业非但不开仓放粮,反增赋税,强征民女充作官妓……草民叩请陛下,
救救江州百姓!”“够了。”赵珩打断他,胸口剧烈起伏。他的脑海中,
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三年前父皇临终前的画面。父皇紧紧攥着他的手,
目光中满是期许与嘱托:“珩儿,江山是百姓的江山,不是官宦的游乐场。”那时的他,
似懂非懂,而如今,当这些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他才深刻体会到这句话沉甸甸的分量。
三日后,一队看似普通的商队悄然出了德胜门。为首的少年身着湖蓝色锦袍,面容清秀,
正是改扮后的赵珩。随行的只有三人:侍卫统领秦风,内侍李德全,
还有擅长易容的锦衣卫百户沈青。“万岁爷,咱们真不带些护卫?
”李德全看着那逐渐荒凉的官道,心头发怵,忍不住开口问道。赵珩勒住马缰,
回望了一眼远处那巍峨的宫墙,眼神中透着坚定:“带再多金吾卫,能看到真正的江州吗?
”他扬鞭指向前路,“走,去看看朕的子民,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江州地界,沿途的景象越发触目惊心。官道两旁的田地里,土地干裂,
一道道裂缝如同恶魔张开的大口,枯黄的禾苗在风中无力地颤抖,
仿佛在向苍天哭诉着自己的悲惨命运。偶尔能看到几个面黄肌瘦的农人,
像被抽去了灵魂一般,蜷缩在田埂上,眼神空洞得如同枯井,没有一丝生机。“老乡,
借问一声,江州城还有多远?”赵珩让秦风停下马车,亲自上前询问一个背着柴薪的老汉。
老汉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打量着赵珩一行人光鲜的衣着,
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莫去……江州城,是吃人的地方……”“这话怎么说?
”赵珩心中一紧,急忙追问。老汉突然激动起来,柴薪从背上滑落,他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仿佛要抓住那虚无的希望:“官府抢粮!抢人!俺儿子,就因为藏了半袋米,
被他们活活打死……”他泣不成声,“姑娘家更惨,被抓到刺史府里,
没一个能活着出来……”正说着,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几个身着官服的人骑着马疾驰而来,他们腰间挎着刀,脸上带着凶悍之气,如同恶狼一般。
老汉吓得脸色惨白,连连作揖:“官爷饶命,小的什么都没说……”为首的官差勒住马,
三角眼在赵珩身上扫来扫去:“你们是干什么的?”秦风上前一步,
拱手道:“我们是京城来的商人,想去江州做点生意。”“做生意?”官差嗤笑一声,
“江州现在什么光景不知道吗?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别怪爷爷不客气!”他说着,马鞭一扬,
就要朝秦风脸上抽去。赵珩眼神一冷,不等秦风动手,自己伸手抓住了马鞭。他虽年幼,
力气却不小,那官差竟没拉动。“光天化日,竟敢如此蛮横?”赵珩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官差被一个半大孩子抓住马鞭,自觉失了面子,怒吼道:“找死!”他拔出腰间的刀,
就要砍过来。秦风眼疾手快,一脚将官差踹翻在地,其余几个官差见状,纷纷拔刀围攻上来。
秦风是禁军统领,身手远在这些地方衙役之上,三拳两脚就将他们全部制服。
赵珩看着地上哀嚎的官差,眉头紧锁:“这就是张承业治下的江州?
”他从钱袋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惊魂未定的老汉:“老人家,这点钱您拿着,
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躲。”老汉接过银子,扑通一声跪下:“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公子要是真想进江州城,千万小心那个刺史张承业,还有他背后的江州巡抚蒋勋,
他们是一伙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啊!”赵珩扶起老汉,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他转身对秦风说,“进城。”江州城门紧闭,守城的士兵盘查得异常严格。
赵珩让秦风塞了些银子,才得以进城。城里的景象比城外更令人心寒,街道上空空荡荡,
偶尔能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眼神里没有丝毫生气。
商铺大多关着门,只有几家酒楼还开着,门口停着华丽的马车,
隐约能听到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那是刺史府的人。”秦风低声说,
他指着酒楼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刚才被他们教训的那个官差。
赵珩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百姓在饿死,他们却在这里寻欢作乐。”他深吸一口气,“走,
我们去看看。”那酒楼名为“醉春楼”,实则是一家青楼。赵珩一行人刚走到门口,
就被店小二拦了下来:“几位爷,里面客满了,改天再来吧。
”秦风亮出一锭银子:“我们找个雅间,喝几杯就走。”店小二眼睛一亮,
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里面请,里面请!”二楼的雅间里,果然坐满了官差,
为首的正是江州刺史张承业。他大腹便便,怀里搂着一个年轻女子,正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旁边一个官员举杯道:“刺史大人,还是您有福气,这江州的美人,都快被您收遍了。
”张承业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本官治理江州,劳苦功高,享受享受怎么了?
”他话锋一转,“对了,那个赵权还没屈服?”“没有,”另一个官员说,
“那老东西真是不识抬举,竟然敢顶撞大人,依我看,干脆给他安个罪名,办了算了。
”张承业眯起眼睛:“不急,等太后娘娘巡查过后再说。这几日都给我收敛点,
别出什么岔子。”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赵珩走了进来。“张大人好兴致啊。
”张承业看到赵珩,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他:“是你?你竟敢闯进来?”赵珩走到他面前,
冷冷地说:“我来问你,江州大旱,百姓流离失所,你为何不开仓放粮?
”张承业拍案而起:“放肆!你一个黄毛小子,也敢来教训本官?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几个官差围了上来,秦风立刻挡在赵珩身前。张承业见状,更加嚣张:“怎么?还想动手?
在江州,本官说的话就是王法!”“王法?”赵珩冷笑,“你的王法,就是让百姓饿死,
自己在这里享乐吗?”他指着张承业怀里的女子,“这些女子,都是你强抢来的吧?
”那女子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张承业脸色一变:“胡说八道!她们都是自愿的!
”“自愿?”赵珩看向那女子,“你告诉我,你是自愿的吗?”女子嘴唇颤抖着,刚想说话,
就被张承业狠狠瞪了一眼,她吓得立刻低下头,不敢作声。“看到了吧?”张承业得意地说,
“她们都是自愿的。”赵珩怒极反笑:“好,好一个自愿!张承业,你可知罪?
”“我知什么罪?”张承业嗤笑,“倒是你,擅闯官宴,惊扰本官,该当何罪!
”他对官差们使了个眼色,“给我拿下!”秦风与官差们打了起来,雅间里顿时一片混乱。
桌椅被打翻,酒菜洒了一地。赵珩趁机走到那个女子身边,低声说:“别怕,告诉我,
你是不是被他们抢来的?”女子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张承业,又看了看赵珩,最终鼓起勇气,
点了点头:“我……我是城外李家庄的,我爹被他们打死了,
他们把我抓来这里……”“听到了吗?”赵珩看向张承业,“这就是你所谓的自愿!
”张承业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这女子竟敢说实话,怒吼道:“胡说!你这个贱婢,
竟敢污蔑本官!”他伸手就要打那女子。赵珩一把抓住他的手:“住手!”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住手!”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面容严肃,眼神锐利,正是江州巡抚蒋勋。
“蒋大人!”张承业像看到救星一样,“您可来了,这小子扰乱官宴,还污蔑下官!
”蒋勋没有理会张承业,他的目光落在赵珩身上,眉头微微皱起:“你是谁?
”赵珩直视着他:“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承业在江州为非作歹,草菅人命,
你这个巡抚,难道不管吗?”蒋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认出了赵珩。在去年的朝会上,
他曾远远见过这位小皇帝。他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微服私访,还跑到了江州。
“放肆!”蒋勋故作镇定,“竟敢对巡抚大人如此说话!张刺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承业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抢粮抢人的部分。蒋勋听完,
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位公子,我看你年纪轻轻,说话却如此不知轻重。念你是初犯,
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赶紧离开吧。”赵珩没想到蒋勋竟然会包庇张承业,
他冷冷地说:“蒋勋,你身为巡抚,包庇下属,纵容他们欺压百姓,你也难辞其咎!
”蒋勋心里一惊,但表面上依旧镇定:“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张刺史,把他赶出去!
”张承业巴不得如此,立刻指挥官差们动手。秦风虽然厉害,但官差们人多势众,
他渐渐有些吃力。赵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就在这时,一个官员突然指着赵珩,
对蒋勋说:“大人,我看这小子气度不凡,会不会是……”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蒋勋心里也在犯嘀咕,他打量着赵珩,越看越觉得像皇帝。但他又不敢确定,万一认错了,
那可就麻烦了。“你是什么人?”蒋勋再次问道,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些。赵珩没有回答,
他看着蒋勋,一字一句地说:“我是来查你们的!”蒋勋心里更加确定了,
他知道不能在这里把事情闹大,万一真的是皇帝,那后果不堪设想。他对张承业使了个眼色,
低声说:“先把他们带到府衙,等我查明身份再说。”张承业虽然不解,
但还是听从了蒋勋的命令。秦风本想反抗,但赵珩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江州府衙的大堂上,气氛凝重。蒋勋坐在主位上,张承业站在一旁,
赵珩和秦风则被押在堂下。“说吧,你到底是谁?”蒋勋问道,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赵珩。
赵珩昂首挺胸:“我是谁,你心里清楚。”蒋勋心里一紧,
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不说实话,休怪本官不客气!
”“不客气?”赵珩嗤笑,“你能把我怎么样?”张承业忍不住了:“蒋大人,
跟他废话什么?直接打一顿,看他说不说!”蒋勋瞪了他一眼:“闭嘴!”他知道,
万一赵珩真的是皇帝,动刑的话,自己就死定了。他沉思了片刻,
对赵珩说:“如果你能拿出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我就相信你。”赵珩看了看秦风,秦风会意,
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蒋勋。那玉佩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
上面刻着一个“龙”字,正是皇帝的贴身之物。蒋勋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
心里更加确定赵珩就是皇帝。但他又转念一想,皇帝微服私访,肯定不会声张,
自己如果现在认了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就都暴露了。他眼珠一转,
突然把玉佩扔在地上:“这是假的!你竟敢伪造御物,罪加一等!
”赵珩没想到蒋勋竟然如此大胆,敢说玉佩是假的。他怒视着蒋勋:“蒋勋,你好大的胆子!
”“我胆子再大,也没有你大!”蒋勋色厉内荏地说,“来人,把他们关进大牢!
”张承业虽然不明白蒋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乖乖地执行了命令。
赵珩和秦风被押往大牢,一路上,赵珩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臣子关进大牢,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大牢里阴暗潮湿,
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赵珩和秦风被关在一间牢房里,里面还有几个犯人,
他们都是些衣衫褴褛的百姓,看到赵珩一行人,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你们是什么人?
怎么会被关进来?”一个老者问道。赵珩苦笑了一下:“我们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老者叹了口气:“在这江州,说句实话都可能被关进来。你们还是认命吧,这里的官,
没一个好东西。”赵珩看着老者绝望的眼神,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了父皇的话,
想起了那些受苦的百姓,暗暗发誓,一定要严惩这些贪官污吏,还江州百姓一个公道。
就在这时,牢门被打开了,蒋勋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认罪书,
扔到赵珩面前:“签了它,我可以饶你一命。”赵珩拿起认罪书,上面写着他伪造御物,
意图谋反等罪名。他冷笑一声:“蒋勋,你以为这样就能诬陷我吗?”“我不管你是谁,
”蒋勋说,“只要你签了这份认罪书,我就可以对外宣称抓到了一个假冒皇帝的反贼,
到时候太后娘娘来了,我也有个交代。”“你就不怕我是真的皇帝?”赵珩问道。
蒋勋眼神闪烁了一下:“我赌你不是。就算你是,等太后娘娘来了,我就说你是被人胁迫的,
到时候再把责任推到张承业身上,我也能脱罪。”赵珩没想到蒋勋竟然如此狡猾,
他看着蒋勋,突然笑了:“好,我签。”蒋勋没想到赵珩会这么痛快,愣了一下,
随即大喜:“快签!”赵珩拿起笔,在认罪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心里清楚,
自己这一签,不仅是为了暂时保命,更是为了收集蒋勋和张承业的罪证。蒋勋拿到认罪书,
满意地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他转身离开了牢房。
秦风不解地看着赵珩:“万岁爷,您怎么能签呢?”赵珩微微一笑:“放心,我自有办法。
”他凑近秦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秦风听完,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三天后,
江州城外响起了鞭炮声,太后的仪仗到了。蒋勋和张承业率领一众官员,
早早地就等在城外迎接。太后坐在銮驾里,脸色严肃。她这次来江州,一方面是巡查地方,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收到了很多关于江州官员贪赃枉法的举报,想来亲自查探一下。“蒋勋,
”太后在銮驾里问道,“哀家听说,你抓到了一个假冒皇帝的反贼?”蒋勋心里一喜,
连忙说:“回太后娘娘,是的。那反贼胆大包天,竟敢伪造御物,意图谋反,
臣已经把他关在大牢里了,等您发落。”“哦?”太后有些意外,“带上来让哀家看看。
”蒋勋连忙吩咐手下,不一会儿,赵珩被押到了太后面前。他依旧穿着那身湖蓝色锦袍,
只是经过几日牢狱之灾,显得有些破旧,脸上也多了几分憔悴,但目光依旧坚定。
太后看到赵珩,先是一愣,随即大惊失色:“珩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蒋勋和张承业等人听到太后的话,瞬间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抓的竟然真的是皇帝。“母后,儿臣微服私访,
本想看看江州民生,却不想被这些人污蔑为反贼,关进了大牢。
”赵珩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饱含着悲愤,“他们不仅抢粮、掠女,草菅人命,
更在儿臣亮明身份后,依旧百般刁难,甚至逼儿臣签下谋反的认罪书!
”太后猛地从銮驾上站起,凤目圆睁,死死盯着蒋勋和张承业,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蒋勋!
张承业!你们好大的胆子!”蒋勋浑身抖得像筛糠,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浸透了官袍,
他语无伦次地求饶:“太后娘娘饶命!臣……臣不知是皇上啊!都是张承业!是他怂恿臣的!
”张承业也跟着哭嚎起来:“太后娘娘明鉴!不关奴才的事!是蒋大人说他是假的,
还让奴才动手抓的人啊!”两人慌了神,互相推诿,往日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的官员们见状,纷纷“噗通”跪倒一片,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深知,
自己跟着这两个蠢货,已然踏上了不归路。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蒋勋:“你身为巡抚,
受皇恩浩荡,竟与地方官勾结,欺上瞒下,连皇上都敢囚禁!你……你该当何罪!
”蒋勋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再无活路,突然猛地磕头,额头磕得鲜血直流:“太后娘娘,
臣罪该万死!但臣也是一时糊涂啊!求太后看在臣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饶臣家人一命!
”赵珩冷冷开口:“效力?你所谓的效力,就是纵容下属残害百姓,
就是把江州变成人间炼狱?”他转向太后,“母后,儿臣在大牢里见到了无数被冤枉的百姓,
他们有的被打断了腿,有的家破人亡,皆是拜这些人所赐!”“查!给哀家彻查!
”太后厉声下令,“禁军统领何在?”一直隐在暗处的禁军统领立刻现身,
单膝跪地:“臣在!”“将蒋勋、张承业及其党羽全部拿下,抄没家产!所有被牵连的百姓,
立刻释放!被强抢的女子,一律送回家中,若有家破人亡者,由国库拨款安置!
”太后的声音掷地有声,“另外,开仓放粮,赈济灾民!”“臣遵旨!”禁军统领领命,
立刻指挥手下行动。蒋勋和张承业被押下去时,还在疯狂哭喊,却无人理会。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差,此刻也都成了阶下囚,一个个面如土色。赵珩看着这一切,
心中并未有半分快意,只有沉甸甸的沉重。他走到那些刚刚被释放的百姓面前,
看着他们身上的伤痕,看着他们眼中的恐惧与茫然,轻声说:“对不起,是朕来晚了。
”一个老者颤巍巍地跪倒在地,
泣不成声:“皇上……皇上为民做主了……”其他百姓也纷纷跪倒,山呼万岁。
那一声声“万岁”,在赵珩听来,不是荣耀,而是沉甸甸的责任。接下来的几日,
江州城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禁军统领雷厉风行,不仅将蒋勋、张承业的党羽一网打尽,
还查出了他们多年来贪赃枉法的诸多证据。据统计,他们贪污的粮款数额惊人,
足以让江州百姓度过三年饥荒,强抢的民女多达数百人,
被他们害死的无辜百姓更是不计其数。太后亲自坐镇,审理此案。当一桩桩罪证摆在面前时,
连见惯了官场黑暗的太后都忍不住落泪。她当即下令,将蒋勋、张承业等主犯凌迟处死,
其余从犯根据罪行轻重,或流放,或斩首,无一幸免。消息传出,江州百姓奔走相告,
许多人自发地来到巡抚府前,燃放鞭炮,庆祝贪官落马。与此同时,
开仓放粮的工作也在有序进行。赵珩亲自到粮仓监督,
看着百姓们领到粮食时脸上露出的笑容,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皇上,
”秦风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那个正直的县令赵权,已经被放出来了。
”赵珩点点头:“让他来见朕。”不一会儿,赵权来了。他虽然衣衫褴褛,脸上还有伤痕,
但眼神却依旧坚定。他走到赵珩面前,深深一揖:“草民赵权,参见皇上。
”“赵大人不必多礼,”赵珩扶起他,“这次多亏了你,在危难之际还能坚守本心。
”赵权叹了口气:“臣无能,未能阻止蒋勋等人的恶行,让百姓受苦了。”“这不怪你,
”赵珩说,“你能在那样的环境下保持清正,已经很不容易了。朕决定,
任命你为新的江州刺史,全权负责江州的善后事宜,你可愿意?”赵权愣了一下,
随即激动地跪倒在地:“臣……臣愿效犬马之劳!定不负皇上所托!
”赵珩欣慰地点点头:“朕相信你。江州百废待兴,需要你这样的人来主持大局。
”在赵权的主持下,江州开始了重建工作。倒塌的房屋被修缮,荒芜的土地重新耕种,
百姓们的生活渐渐恢复了秩序。然而,就在一切看似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
一些奇怪的事情却悄然发生。在一个夜晚,负责统计被强抢民女数量的官员,突然离奇死亡。
他的尸体被发现漂浮在江州的护城河中,死状恐怖,双眼圆睁,
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赵权得知此事后,立刻上报给赵珩。赵珩眉头紧皱,
他意识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难道蒋勋和张承业的党羽并未被彻底铲除?
还是有其他势力在暗中作祟?赵珩决定亲自调查此事。他带着秦风,
再次深入江州城的大街小巷。他们首先来到死者的家中,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死者的家中一片狼藉,显然有人来过,并且进行了一番翻找。赵珩在死者的书房中,
发现了一本账本,上面记录着一些奇怪的数字和符号。秦风仔细查看后,
猜测这些可能与某个秘密组织有关。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研究账本时,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赵珩和秦风警惕地躲了起来,
只见一群黑衣人闯入了死者家中。他们四处搜寻着什么,嘴里还低声咒骂着。
赵珩和秦风对视一眼,决定悄悄跟踪这些黑衣人。黑衣人离开死者家后,
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赵珩和秦风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生怕跟丢。
跟随着黑衣人来到城外的一片废弃庙宇前,黑衣人左右查看后,闪身进入了庙宇。
赵珩和秦风悄悄地靠近庙宇,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那个蠢货办事不力,
竟然把账本留在了家里。现在一定要找到账本,不能让它落入皇帝手中。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放心,我们已经在城里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们敢露面,
就别想跑掉。”赵珩心中一惊,看来对方已经察觉到他们在调查,并且做好了应对准备。
他和秦风该如何应对?这个神秘组织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账本上的数字和符号又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一切都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赵珩,而他深知,
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但为了江州百姓的安宁,为了彻底揭开背后的阴谋,
他必须勇往直前,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赵珩和秦风在庙宇外稍作思考后,决定先返回城中,
从长计议。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黑衣人的耳目,悄然回到了江州城。回到城中,
赵珩立刻召集赵权和一些可靠的官员,商议对策。赵权看着账本上那些奇怪的数字和符号,
眉头紧锁,陷入沉思。许久,他缓缓说道:“皇上,这些数字和符号看似毫无规律,
但据臣所知,江州曾有一个神秘的商会,他们的交易方式极为隐秘,会不会与这个商会有关?
”赵珩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赵权接着说道:“这个商会据说势力庞大,
与朝廷中的一些官员也有往来。他们表面上从事正当生意,
但背地里却可能涉及人口贩卖、走私等非法勾当。之前蒋勋和张承业在江州如此肆无忌惮,
说不定也有这个商会在背后撑腰。”听到这里,赵珩心中一凛。如果真如赵权所说,
那么这个商会的存在将对国家的稳定构成极大威胁。他决定深入调查这个商会,
但如何入手却成了难题。就在这时,一个官员提出:“皇上,我们可以从商会的生意入手。
先暗中调查他们的产业,看看是否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赵珩觉得此计可行,
于是立刻安排人手,对商会名下的产业展开秘密调查。经过几天的努力,
他们发现商会名下的几家酒楼和客栈,时常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进出。这些人大多身着黑衣,
行动诡秘,而且每次进出都携带一些神秘的包裹。赵珩决定派人潜入其中一家客栈,
一探究竟。他挑选了几名身手敏捷的锦衣卫,让他们扮成普通客人,住进了这家客栈。
当天晚上,锦衣卫们发现客栈的后院有异常动静。他们悄悄靠近,
发现几个黑衣人正从一辆马车上卸下一些箱子,小心翼翼地抬进了一间密室。
锦衣卫们相互示意后,决定冒险进入密室查看。他们趁着黑衣人离开的间隙,迅速潜入密室。
密室中摆满了各种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是金银财宝和一些写满了字的羊皮卷。
就在他们准备仔细查看羊皮卷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锦衣卫们来不及多想,
急忙躲了起来。进来的是两个黑衣人,他们一边交谈,一边走向箱子。
一个黑衣人低声说:“这批财宝和情报一定要尽快转移,皇帝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
”另一个黑衣人点点头:“是啊,没想到那个小皇帝这么难缠。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等我们布置好一切,他就死定了。”听到这里,锦衣卫们心中大惊。他们意识到,
这个商会不仅涉及非法勾当,还意图谋反。他们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给赵珩。然而,
就在他们准备悄悄离开密室时,却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箱子。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黑衣人,
瞬间,密室被重重包围。锦衣卫们奋力抵抗,但黑衣人人数众多,他们渐渐处于下风。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名锦衣卫拼死杀出一条血路,逃出了客栈,向着赵珩所在的地方奔去。
当他将商会意图谋反以及密室中的发现告知赵珩时,赵珩脸色凝重。他知道,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这个神秘的商会究竟还有多少隐藏的势力?
他们的谋反计划究竟是什么?而自己又该如何应对,才能在这场危机中保护好江州百姓,
维护国家的稳定?这一系列的问题,如同巨石一般压在赵珩的心头,
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他深知,自己不能退缩,必须迎难而上,揭开商会的阴谋,
还天下一个太平。赵珩立刻召集禁军统领和赵权等官员,商议应对之策。
禁军统领建议立刻调集军队,包围商会的产业,将其一网打尽。但赵珩却认为,
商会既然敢谋划谋反,必定有所准备,贸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蛇,引发更大的混乱。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他们最终决定先按兵不动,继续收集商会谋反的证据,
同时密切监视商会的一举一动。赵珩还安排了一批身手高强的锦衣卫,
暗中保护江州城的重要官员和百姓,以防商会狗急跳墙,做出极端的举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赵珩和他的手下们小心翼翼地收集着证据。
他们发现商会不仅与一些地方官员勾结,还在暗中招募死士,囤积粮草和兵器。
种种迹象表明,商会的谋反计划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然而,就在赵珩准备动手之际,
又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太后突然传来旨意,让赵珩立刻回京。赵珩心中疑惑,
太后为何此时召他回京?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事?这会不会与商会有关?
赵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他回京,江州这边的调查就会中断,
商会的阴谋可能会得逞;如果他不回京,又担心违抗太后旨意,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而且,
他也不确定京城那边的情况到底有多危急。最终,
赵珩决定留下赵权和一部分锦衣卫继续监视商会,自己带着秦风等人赶回京城。
在回京的路上,赵珩心中始终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也不知道江州城在他离开后会发生什么。这个神秘的商会是否会趁机行动?
京城又是否隐藏着更大的危机?这一切的谜团,都等待着他去解开,
但他却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当赵珩回到京城时,
发现京城表面上依旧繁华热闹,但他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氛围。
宫中的侍卫似乎增多了,而且每个人的神情都格外警惕。赵珩匆匆赶到宫中,拜见太后。
太后坐在凤椅上,脸色凝重,看到赵珩后,示意他坐下。“珩儿,你此次江州之行,
想必已经发现了不少问题。”太后缓缓说道。赵珩点头,
将江州的情况以及商会的阴谋详细地向太后禀报。太后听完,眉头紧锁,
沉思片刻后说:“珩儿,哀家召你回来,是因为京城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最近,
朝廷中的一些大臣频繁收到匿名信件,信中暗示你在江州的所作所为是别有用心,意图谋反。
”赵珩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商会的势力竟然已经渗透到了京城,而且开始对他进行诬陷。
他急忙说道:“母后,这分明是商会的阴谋,他们意图谋反,想借此来扰乱朝廷,
分散儿臣的注意力。”太后微微点头:“哀家自然相信你。
但这些匿名信件已经在朝廷中引起了一些波澜,有些大臣开始对你产生了怀疑。哀家担心,
如果不尽快处理,会引发更大的混乱。”赵珩陷入沉思,他知道,
现在不仅要应对江州商会的谋反,还要解决京城中大臣们的信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