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抖音]小说宋沉檀梅见雪朱砂在宫斗剧里专注干饭成了贵妃
中秋宴之后，我在宫里的日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板子。没有暴室。
甚至……没有责罚。李嬷嬷看我的眼神，彻底变成了敬畏中带着恐惧。
柳眉更是远远看见我就绕道走。梅见雪和翠儿看我的眼神，像看神仙。“朱砂姐！
听说……皇上赏你点心了？”梅见雪小声问，满眼不可思议。“嗯。
”我正努力对付一碗堆得冒尖的肉丝面。这是李嬷嬷亲自端给我的，油水十足。
“皇上……长什么样？”翠儿也凑过来，眼睛亮晶晶。“就……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我吸溜着面条，含糊道。“朱砂姐！”梅见雪嗔怪地推我一下。我埋头苦干。
管他皇帝太监。吃饱肚子才是硬道理。几天后。宋沉檀来了尚食局。没找李嬷嬷。
直接点名找我。“收拾东西。”他言简意赅。我心里咯噔一下。“总管……要……撵我走？
”宋沉檀瞥了我一眼：“去御前伺候。”御前？！我手里的肉包子差点掉地上。
“我……奴婢……只会洗蒸笼……剥玉米……”我结结巴巴。“皇上说了，
”宋沉檀语气平淡，“缺个能吃的。”我：“……”于是。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
被拎到了紫宸殿后头的小茶房。职位：御前侍膳宫女。主要工作：在皇帝用膳时，
站在旁边布菜。以及……试毒。没错。试毒。皇帝吃饭前，每道菜，都得有人先尝一口。
以前这活是几个固定的老太监轮着来。现在，归我了。宋沉檀把我带到茶房。
指着案几上摆着的十几样精致小菜、点心、羹汤。“这些，”他说，“尝一遍。
”我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御膳。眼睛放光。“都……都尝？”“每样一口。”宋沉檀强调，
“不许多吃。”“是！”我拿起银筷。先夹了一块胭脂鹅脯。咸鲜微甜，鹅肉细腻。好吃！
又舀了一小勺蟹黄豆腐。滑嫩鲜香。再来一块松瓤鹅油卷。
酥松甜香……我严格遵循“每样一口”的指令。但架不住花样多啊！十几样尝下来。
肚子已经半饱了。宋沉檀看着我油光发亮的嘴，和满足得眯起来的眼睛。“没异样？
”“没有！都好吃！”我响亮地回答。宋沉檀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等着。”他转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回来。“皇上传膳。”紫宸殿东暖阁。巨大的紫檀木膳桌。皇帝坐在主位。
穿着家常的明黄便袍，依旧带着点懒散的倦意。宋沉檀侍立一旁。我垂手站在膳桌旁，
努力降低存在感。一道道热气腾腾的珍馐被内侍们流水般端上来。
水晶蹄膀、酒糟鲥鱼、鸡髓笋、山珍刺龙芽……香气霸道地充斥整个暖阁。
我的肚子又开始蠢蠢欲动。皇帝拿起银箸。目光在满桌菜肴上扫过。兴致缺缺。
他随意点了一道清炖鹿筋。宋沉檀示意我。我赶紧上前，用备好的干净银筷，
夹起一小块晶莹剔透的鹿筋，放进旁边一个小碟子里。然后，在皇帝和宋沉檀的注视下。
把这块鹿筋送进嘴里。软糯弹牙。汤汁醇厚。美味！我控制住表情，咽下去。“回皇上，
无异味。”我躬身道。皇帝“嗯”了一声，自己夹了一筷子鹿筋，慢条斯理地吃了。
又点了一道胭脂鹅脯。我上前，夹起一块。咸鲜微甜。好吃！“无异味。”皇帝吃了两口，
放下筷子。“腻。”他看向下一道蟹粉狮子头。我夹起一小块，送进嘴里。蟹粉的鲜甜，
猪肉的肥美，在口中交融。幸福！“无异味。”皇帝只舀了半勺汤汁尝了尝。“油。
”又点了一道清爽的鸡髓笋。我夹起一小段笋尖，脆嫩鲜甜。“无异味。”皇帝吃了两片笋。
“淡。”……一顿饭下来。皇帝每道菜浅尝辄止。眉头就没怎么舒展过。而我。
严格遵守“每样一口”的试毒流程。把满桌几十道御膳，尝了个遍！虽然每样只有一小口。
但架不住种类多啊！从山珍海味到精致点心。肚子里像开了个百味铺子。
满足得灵魂都要飘起来。最后一道甜汤呈上。是冰糖炖燕窝。我舀起一小勺，
晶莹剔透的燕窝丝滑入口。清甜润喉。“无异味。”我声音都透着满足。皇帝只喝了一口。
就推开了。“撤了吧。”内侍们无声而迅速地开始撤下几乎没怎么动的菜肴。
皇帝拿起温热的湿帕子擦手。目光不经意扫过我。我赶紧低下头。“吃饱了？”他问。
我：“……回皇上，奴婢……试完了。”皇帝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宋沉檀跟上去。临走前，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有点……无语？御前侍膳的日子，
就这么开始了。每天饭点，就是我人生的高光时刻。御膳房变着花样讨皇帝欢心。
龙肝凤髓没有。但熊掌驼峰、鲍参翅肚轮番上阵。点心更是精巧绝伦，
什么莲叶羹、藕粉桂糖糕、松瓤鹅油卷，看得人眼花缭乱。可惜。皇帝胃口总是不好。
看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每顿浅尝几口就喊腻、喊油、喊淡。最后便宜了我这个试毒工具人。
虽然每样只能吃一小口。但天天这么尝下来。我惊觉自己腰身都圆润了一圈！
连梅见雪都偷偷问我：“朱砂姐，你在御前……是不是吃得特别好？脸都……圆乎了。
”我捏了捏自己明显丰腴起来的脸颊。有点惆怅。又有点满足。这天午后。
皇帝在御书房批折子。宋沉檀让我送一碟新进贡的岭南荔枝过去。晶莹剔透的冰裂纹玉盘里，
堆着红艳艳、还带着绿叶的荔枝。水灵灵的。我端着盘子，穿过回廊。
远远就听见御书房里传来皇帝略显烦躁的声音。“……年年都是这些！治河、赈灾、边饷！
就没点新鲜的！看得朕头昏脑涨！”然后是宋沉檀平缓的劝慰：“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我放轻脚步。走到门口。“皇上，尚食局进的新鲜荔枝。”宋沉檀通报。“进来。
”皇帝的声音带着不耐。我垂着头进去。御书房里墨香混合着淡淡的龙涎香。
皇帝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面前堆着高高的奏折。他揉着眉心，脸色不豫。
我把荔枝轻轻放在书案一角。刚想退下。“等等。”皇帝叫住我。
他指了指那盘荔枝：“尝一个。”又试毒？我依言拿起一颗。小心剥开红艳艳的壳。
露出里面晶莹饱满、水润润的果肉。送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合。
清甜冰凉的汁水瞬间在口腔炸开！带着独特的、浓郁的果香！好吃！“回皇上，无异味。
”我咽下果肉。皇帝没动荔枝。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我。“甜吗？”“……甜。
”我老实回答。“多甜？”“很甜……水也多。”“比之宫里的蜜瓜如何？”“比蜜瓜甜，
香。”“比西域的葡萄呢？”“……荔枝肉厚，吃着……更过瘾。”我努力比较。
皇帝似乎被我这朴素的形容逗乐了。他脸上那点烦躁消散了些。终于伸手，拿起一颗荔枝。
慢条斯理地剥开。雪白的果肉送进嘴里。他慢慢咀嚼着。“嗯，是甜。”他点点头，
又拿起一颗。我看他没再问话。躬身准备退下。“你，”皇帝忽然又开口，“叫什么？
”“奴婢朱砂。”“朱砂……”皇帝念了一遍，“赤色，倒是……喜庆。”他挥挥手。
我退了出来。站在御书房外。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嘴里还留着荔枝清甜的余味。日子久了。
我在御前，渐渐没那么拘束了。皇帝似乎也习惯了我这个“能吃的”试毒宫女。
他胃口依旧不佳。但偶尔，会在我试完某道菜，露出一点“好吃”的表情时，多问几句。
“这道酒酿清蒸鸭子，如何？”“鸭子酥烂，酒酿的甜香渗进去了，好吃。
”“比上次的八宝葫芦鸭呢？”“那个更肥腻……这个清爽点。”“这道樱桃肉，腻吗？
”“回皇上，酸甜口，吃着开胃，不腻。”“开胃？”皇帝挑眉，终于自己夹了一筷子。
有时批折子累了。他会让我把试毒的点心直接端过去。一边看折子。一边心不在焉地吃。
宋沉檀对此，从最初的略带无语，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只是每次看我试毒时那副全神贯注、仿佛在品尝世间至味的模样，
他的嘴角还是会几不可察地抽动一下。这天傍晚。晚霞满天。皇帝在御花园的凉亭里纳凉。
石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消暑小食。
冰碗（碎冰浇上蜂蜜、果脯、新鲜水果丁）、杏仁豆腐、还有一小碟新腌的脆梅。
我照例上前试毒。先尝冰碗。碎冰入口即化，混合着蜂蜜的甜，果脯的韧，
新鲜桃丁、西瓜丁的爽脆。冰爽透心！我幸福地眯起眼。再尝杏仁豆腐。滑嫩冰凉，
带着淡淡的杏仁苦香和奶香。最后是脆梅。青翠的梅子，腌得恰到好处，入口酸脆，
生津开胃。“都无异味。”我报告。皇帝拿起银签子，戳了块冰碗里的西瓜丁。吃了。
又放下。“没意思。”他看着天边的晚霞。宋沉檀使了个眼色。
旁边侍立的小内侍立刻端上一盘东西。“皇上，御膳房新琢磨的。”宋沉檀道。我一看。
是烤得金黄焦脆的……馒头片？切得方方正正。一面刷了层晶亮的蜂蜜，
一面撒着细白的芝麻。香气扑鼻。皇帝瞥了一眼：“又是点心？腻。”“皇上尝尝？
”宋沉檀劝道，“说是用牛乳和面，烤得酥脆。”皇帝兴致缺缺。宋沉檀看向我。我上前。
拿起一片烤馒头片。“咔嚓”。咬下去。酥！脆！掉渣！牛乳的醇香混着麦香，
蜂蜜的甜和芝麻的香在嘴里交织。简朴。却异常满足！我眼睛一亮。“好吃！”脱口而出。
皇帝的目光终于被吸引过来。“哦？”他看着我手里缺了一角的金黄馒头片。我意识到失言，
赶紧补救：“回皇上……奴婢是说……香脆可口……”皇帝伸出手。宋沉檀立刻递上一片。
皇帝咬了一口。慢慢咀嚼。酥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凉亭里格外清晰。“嗯，”他点点头，
又咬了一口，“是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强点。”他把那片馒头片吃完了。
又示意宋沉檀再拿一片。我看着皇帝难得有胃口的样子。再看看手里剩下的半片馒头。
悄悄把最后一点塞进嘴里。满足地嚼着。宋沉檀的目光扫过我。我假装看晚霞。入秋了。
宫里开始准备重阳节宴。尚食局忙得热火朝天。我作为御前的人，偶尔也会被叫去帮忙试菜。
这天。李嬷嬷神秘兮兮地端来一个小炖盅。盖子一掀。一股奇异的、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
像肉香。又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泥土和菌菇的厚重气息。“快！尝尝！
”李嬷嬷眼睛发亮，“好不容易寻来的好东西！花面狸！配着新采的松茸菌子，
文火煨了一天一夜！”花面狸？我听说过。山里的野味。据说极鲜美。也极难得。
盅里是浓稠的深褐色汤汁，浮着几块炖得酥烂的肉和肥厚的菌片。我舀起一小勺汤。吹了吹。
送进嘴里。轰——！一股难以言喻的、霸道绝伦的鲜美！瞬间席卷了整个口腔！
肉香、菌菇香、还有某种野性的、难以名状的醇厚感，层层叠叠地炸开！鲜得人头皮发麻！
我眼睛瞪得溜圆。“好……好吃！”我声音都变了调。李嬷嬷得意地笑：“那是！
这汤要是呈上去，保准龙心大悦！”她又压低声音：“这盅……火候过了点，
品相不好上御案……你……处理掉？”我看着她挤眉弄眼。秒懂。“嬷嬷放心！”我拍胸脯。
李嬷嬷心满意足地走了。我看着眼前这盅香气四溢、浓稠诱人的花面狸炖松茸。咽了咽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