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朱砂泪年宫斗终成空皇上为了掩盖真爱,让我这个挡箭牌在后宫斗了一辈子。
我叫苏卿然,当今大萧的皇后。世人皆说,我是皇上萧烬言此生唯一的挚爱。
他为我遣散王府姬妾,为我虚悬后宫,为我亲手描眉,予我无上荣光。
我是他亲口封的“定国朱砂”,是他醉卧时会呢喃的名字。满宫的妃嫔嫉妒我,
前朝的大臣忌惮我。她们说,妖后苏氏,以雷霆手段执掌凤印,十年间,废妃嫔,斥宗亲,
手段毒辣,是皇上最锋利的一把刀。她们说得没错。刀,总是要见血的。而她们不知道的是,
这把刀,也有心。只是我的心,早在十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除夕夜,被他亲手剖开,
放进了他为我准备的锦绣牢笼里。那夜,他还是太子,而我是手握兵权的定国公独女。
他握着我的手,于漫天烟火下许诺:“卿然,嫁与我。待我君临天下,你便是我唯一的妻,
唯一的后。”我信了。我带着定国公府的赫赫军功,带着一颗滚烫的爱慕之心,嫁入东宫。
大婚之夜,红烛高燃,他却递给我一碗冰凉的药。“卿然,你素来聪慧,当知孤的心意。
”他的声音温柔,却淬着冰,“孤爱的人,是薇薇。她身子弱,性子软,
受不得这宫中的风雨。而你不同,你是将门虎女,天生的凤命。孤需要你,坐镇中宫,为孤,
也为薇薇,挡下一切明枪暗箭。”“你将是孤最倚重的皇后,孤会给你苏家无上的荣耀。
只要……你别爱上孤。”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慕了整整五年的男人,
一字一句地问:“那她呢?沈薇薇,她算什么?”“她会是孤宫里一个最不起眼的才人,
病弱,无宠,无人问津。”他的指尖抚过我的脸颊,带着一丝恳求,“卿然,帮孤护着她。
这宫里,只有你能护住她。”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原来,君临天下,唯一的妻,
都是说给天下人听的戏文。而我,苏卿然,就是这出戏里,最重要,也最可笑的那个主角。
我端起那碗避子汤,一饮而尽。药汁苦涩,一直凉到了心底。“好,”我说,“殿下,
臣妾遵旨。”从那一天起,世上再无爱慕着萧烬言的苏卿然。
2凤袍染血贤妃掌嘴立威只有大萧的皇后,一个为了权力,为了家族,心狠手辣的女人。
萧烬言登基后,对我极尽荣宠。他亲手为我建造了未央宫,宫内奇珍异宝流水般地送来。
他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皇后乃国之根本,见皇后如见朕。
”他甚至为了我一句“后宫人多,吵闹”,便数年不曾大选。这泼天的恩宠,
成了我最坚固的铠甲,也成了悬在所有妃嫔头上最锋利的剑。而那个他真正心爱的女人,
沈薇薇,被封为末等的才人,住在最偏远的碎玉轩。她总是病着,三天两头地请太医,
份例的汤药比饭食还多。皇上从不去她那里,甚至在宫中都很少提起她的名字。
所有人都以为,沈才人是个被遗忘的可怜人。只有我知道,每当深夜,
萧烬言从我的未央宫离开,那条通往碎玉轩的幽暗小径上,
总会有一个匆忙的、属于帝王的身影。他给我的,是天下女子都艳羡的尊荣和权力。
他给她的,是他全部的、不为人知的温柔和爱意。我的任务,就是“斗”。
和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斗。第一个向我发难的,是太后母家的侄女,贤妃。她家世显赫,
自诩高贵,最看不得我这个“幸进”的皇后。她在我请安时,故意打翻茶盏,
弄湿了我的凤袍。“哎呀,皇后娘M莫怪,是臣妾手滑了。”她笑得得意,
眼里的挑衅不加掩饰。我看着袍角晕开的茶渍,面色平静。“贤妃,”我淡淡开口,
“本宫这身凤袍,是江南织造局花了三个月赶制而成,上面绣的九凤朝阳,
用了西域进贡的金丝线。你说,你这一双手,赔得起吗?”她脸色一白:“皇后M,
臣妾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本宫自有论断。”我抬起眼,目光冷冽如刀,“掌嘴。
”我身后的掌事姑姑应声而出。啪啪的脆响,在寂静的宫殿里格外清晰。
贤妃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里淬满了毒。“苏卿然!你敢!
”“本宫是皇后,有何不敢?”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别说你只是弄湿了本宫的凤袍,就算你只是说了句本宫不爱听的话,本宫想罚你,
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记住了,在这后宫,本宫就是规矩。”那日,我立威成功。
消息传到养心殿,萧烬言只是淡淡一笑,派人送来了一箱更华美的衣料。“皇上口谕,
凤袍脏了,再做便是。皇后M莫受委屈。”看,他多会演戏。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
我是他心尖上的人,谁都动不得。我的“骄纵”和“善妒”,都是他亲手浇灌出来的。
因为我的名声越是跋扈,就越没人会注意到那个角落里安安静静的沈薇薇。我替他挡下的,
又何止是这些后宫妇人的小把戏。有一年,边关大捷,我父亲平定西戎,班师回朝。
庆功宴上,有言官上奏,称定国公功高盖主,苏家军只知有苏帅,不知有陛下,
请陛下削其兵权,以安天下。满朝文武,鸦雀无声。萧烬言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
看不出喜怒。我端着酒杯,缓缓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王大人,”我看着那个上奏的言官,
笑得温婉,“本宫听闻,大人府上的公子前日斗鸡走马,欠了**三千两银子,
是不是有这回事?”王大人脸色剧变:“皇后M,这是臣的家事……”“是吗?
”我的声音陡然转冷,“那本宫再问你,你上月参劾户部侍郎贪墨,
可户部侍"郎是你政敌的门生,你参他的证据,
是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从**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可有此事?”“你……你血口喷人!
”“本宫有没有血口喷人,叫慎刑司来一查便知。”我一步步逼近他,
凤冠上的珠翠轻轻摇晃,敲击出冰冷的声响,“我父亲在边关浴血奋战,将士们马革裹尸,
才换来今日的太平盛世。你们这些安坐朝堂的文官,不思报国,却只想着党同伐异,
构陷忠良!怎么,是觉得我苏家的刀,不够快了?”最后一句,我声色俱厉,满殿皆惊。
萧烬言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宠溺和无奈:“皇后,不得对大臣无礼。
”他嘴上说着责备,却将我拉到他身边坐下,握住我冰冷的手。“王爱卿,皇后护父心切,
言语重了些,你莫要放在心上。定国公乃国之柱石,朕信他,亦如信自己。”一场风波,
被我用最蛮横的方式压了下去。那晚,在未央宫,他为我褪下沉重的凤冠。“今天,
吓到你了?”他问。我看着铜镜里那张被权力滋养得越发艳丽的脸,
摇了摇头:“不是我吓到了,是他们。他们怕的不是我,是皇上你借我之手,敲山震虎。
”他笑了,手指穿过我的长发,动作轻柔。“卿然,你总是这么聪明。”是啊,我聪明。
我聪明到知道,他今夜的温柔,只是对我这个工具的安抚。因为白日里,沈薇薇受了些惊吓,
他要去碎玉轩陪她。而我,必须安安分分地待在皇后的位置上,为他守好这片江山。
我闭上眼,轻声说:“皇上,时辰不早了,沈才人宫里的烛火,怕是该熄了。
”他的动作一僵,随即恢复如常。“你……早些歇息。”他起身离去,没有半分留恋。
我睁开眼,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只觉得未央宫的夜晚,冷得像冰窖。
3碎玉藏娇帝王夜行秘道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十年里,我斗贤妃,斗淑妃,
斗所有对他有觊觎之心的女人。我替他平衡前朝,安抚武将,震慑言官。我的双手,
早已沾满了阴谋与算计,甚至鲜血。而沈薇薇,在他的羽翼下,
安然无恙地做着她与世无争的才人。她的碎玉轩,像是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却是萧烬言心中唯一的净土。我甚至会定期派人去“找茬”,斥责她几句,克扣她一些份例。
做戏要做**。我要让所有人都相信,皇后善妒,容不下任何人分走皇上的宠爱,
哪怕是一个病弱的才人。每一次,我看着她跪在地上,苍白着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都觉得无比荒唐。我们在演一出对手戏,观众是整个后宫,乃至整个天下。而导演,
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偶尔也会来我这里,与我下棋,品茶,讨论朝政。
我们像最默契的战友,最合拍的伙伴。他欣赏我的才智,依赖我的手段。“卿然,有你为后,
是朕之幸。”他总是这么说。可他从不说,有我为妻,是何其幸。因为他的妻,
从来都不是我。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我都会是那个被他利用的、没有感情的皇后。4惊胎记年避子竟有孕直到那一年,我发现,
我怀孕了。在我喝了十年避子汤之后,在我已经心如死灰之后,这个孩子,像一个笑话,
悄然而至。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报出喜讯时,我整个人都懵了。我的第一反应,
不是喜悦,而是恐惧。这个孩子,不在萧烬言的计划之内。他会如何处置这个孩子?处置我?
当晚,萧烬言来了。他遣退了所有人,静静地看着我,目光复杂。“是何时的事?
”“一个多月了。”我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声音干涩。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像十年前一样,递给我一碗汤药。但他没有。他走过来,轻轻抱住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疲惫。“生下来吧。”他说,“卿然,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是嫡子,未来的太子。”我的心,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说,
“我们的孩子”。他说,是“未来的太子”。这十年来,第一次,我从他身上,
感受到了一丝属于丈夫和父亲的温度。或许,他是爱我的吧?或许,十年的相伴,
早已在他心里种下了不一样的种子。或许,这个孩子,是我们关系的转机。我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