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导语她当着我的面,把我送她的定情玉佩,卖了十两银子。转身就用这笔钱,
买了一支金簪,作为去兵部侍郎府做妾的“投名状”。“谢寻安,别怪我,
你的才华在权势面前一文不值。我不想再跟你过这种看不到头的苦日子了。
”兵部侍郎的儿子陆显,搂着她,将那十两碎银扔在我脚下,笑得轻蔑。“谢秀才,
这钱赏你了,拿着去京城赶考吧,也省得说月宁不念旧情。不过就你这样,
怕是连城门都进不去。”我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捡起那几两碎银。
我看着周月宁头也不回地登上那辆华丽的马车,看着她脸上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笑容。很好。
这去京城的路费,我收下了。他日我若青云直上,定要你亲眼看看,你所谓的权势,
在我面前,究竟有多么不堪一击。01隆冬,大雪封路。当铺里,
掌柜的把一枚成色普通的玉佩丢在柜面上,懒洋洋地伸出两个指头。“死当,二两银子。
”周月宁咬着唇,眼里含着泪,看向我,满是哀求。我知道这枚玉佩对我的意义。
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是我许诺给她的定情之物。我说过,等我金榜题名,
就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她过门。可现在,距离春闱只剩三个月,
她却连三个月都等不了了。“寻安,陆公子……陆公子他纳我做妾,今天就得过门。
我需要钱打点……不能让人看轻了去。”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我的心,
像是被这窗外的风雪冻透了,又被扔进火里反复炙烤。“所以,你就想卖了它?”我问,
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她的泪珠滚落下来:“我也没有办法。你也知道,
陆家是何等的门第,我不能空着手去。”正说着,当铺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哄笑声。
一个穿着锦缎裘衣的年轻公子哥,带着几个家丁,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正是兵部侍郎的独子,陆显。他一把将周月宁揽进怀里,目光轻佻地落在我身上,
像是在看一只蝼蚁。“月宁,跟这种穷酸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破玉佩也值得磨叽半天。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扔在柜面上,
对着掌柜的喝道:“那破玉佩小爷我买了!剩下的钱,赏你了!
”掌柜的立刻点头哈腰:“多谢陆公子!多谢陆公子!”陆显拿起那枚玉佩,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手抛给了身后的家丁。“拿去,给府里的旺财磨牙用。
”周围响起一阵刺耳的哄笑。我娘的遗物,我视若珍宝的定情信物,在他眼里,
只配给狗磨牙。周月宁的脸白了白,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更紧地依偎在陆显的怀里。
她做出了选择。陆显又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轻蔑地扔在我脚下。“谢秀才,这钱赏你了,
拿着去京城赶考吧,也省得说月宁不念旧情。不过就你这样,怕是连城门都进不去。
”他搂着周月宁,笑得张狂:“忘了告诉你,今年春闱的主考官,是我爹的门生。你这辈子,
都别想有出头之日。”这句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捅进我心里最深的地方。
他不仅要夺走我的爱人,还要斩断我所有的希望。我看着他们,
看着周月宁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脸,此刻却写满了对权势的谄媚。我忽然笑了。
在满屋子的嘲讽和怜悯中,我弯下腰,一文一文地,将地上的碎银捡了起来。然后,
我站直身体,平静地看向陆显。“多谢陆公子的赏赐。这去京城的路费,我确实缺。
至于出头之日……”我顿了顿,目光从他脸上,缓缓移到周月宁的脸上。“他日我若归来,
定让你们知道,何为云泥之别。”说完,我攥紧了手里的碎银,转身走出了当铺,
走进了漫天的风雪之中。身后的嘲笑声越来越远。雪花落在我的肩上,很冷,
却冷不过我的心。周月宁,陆显。你们等着。这笔账,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02风雪送我三百里,入京时,已是残冬。盘缠所剩无几,
我寻了城南最便宜的一家客栈住下,每日只啃两个干硬的馒头,就着雪水,
腹中依旧饥火难耐。但比饥饿更磨人的,是陆显那句恶毒的诅咒。“今年春闱的主考官,
是我爹的门生。”这句话像一条毒蛇,盘踞在我心头。我知道,科举之路,
早已不是一张考卷那么简单。背后是人情,是派系,是山头。陆显的父亲是兵部侍郎,
在朝中根基深厚。他想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举子落榜,易如反掌。
我若默默无闻地走进考场,就算文章写得天花乱坠,最终也只会是一张废纸。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让我的名字,在春闱放榜之前,就传遍整个京城。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个叫谢寻安的举人,才华横溢。我要让那位主考官,
在黜落我的卷子之前,不得不掂量一下物议和清名。京城最有名的书局,名叫“文渊阁”。
不仅售卖笔墨纸砚、古籍字画,更是文人骚客汇聚之地。我揣着最后几十文钱,
走进了文渊阁。刚一进门,就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正对着墙上的一张告示指指点点。
我挤进去一看,心头猛地一跳。东阁大学士,当朝文宗,柳公,
为他新得的一幅前朝名画《寒江独钓图》,向京城所有文人征集题跋。凡入选者,
不仅能得百两润笔,更能成为柳大学士的座上宾。百两润笔能解我燃眉之急,
但柳大学士的“青眼”,才是能救我于水火的东风。柳大学士是帝师,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为人更是刚正不阿,最是爱才。如果能得他一句赏识,兵部侍郎又算得了什么?
“这可是天大的机会啊!若是能被柳公看中,简直一步登天!”“谈何容易,没看见那边吗?
翰林院的几位学士,国子监的博士,都送了稿子来,可柳公一个都没看上。
”我看向旁边的一张长案,上面确实堆了不少文稿,每一篇都辞藻华丽,书法精妙。
我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走到柜台前。“掌柜的,请给我笔墨。”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看到我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儒衫,
脚上还带着风尘,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讥讽。“哪来的穷书生,也敢来凑这个热闹?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掌柜的也皱起了眉,但开门做生意,倒也没直接赶人,
只是不情不愿地拿出了最差的纸笔。我毫不在意。提笔,蘸墨,气沉丹田。
周围的嘲讽声仿佛都消失了。我的眼前,只有那幅《寒江独钓图》的意境。孤舟,蓑笠翁,
于漫天风雪的江上,独自垂钓。那不就是现在的我吗?只是,他钓的是江中鱼,而我钓的,
是我的命,是我的前程。笔尖在纸上游走,一行狂放的草书一气呵成。没有华丽的辞藻,
也没有引经据典,只有四句。写完,我掷笔于案,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转身离去。我刚走,
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凑上去看。“写了什么?让我瞧瞧!”“一蓑一笠一扁舟,
独钓寒江雪……”“……钓的不是江中鱼,是那九天之上的蛟龙阙!”最后一句念出来时,
满堂死寂。所有人都被这句诗里毫不掩饰的冲天豪气与野心,震得说不出话来。
文渊阁的掌柜,呆立半晌,猛地抢过那张纸,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连声大喊:“备车!
快备车!我要立刻去柳大学士府!”三日后。我正在那间四处漏风的客栈里,
对着一本孤本苦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
与这破败的街道格格不入。车上下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径直走到客栈老板面前,
递上一张纸。“敢问,写这首诗的谢寻安公子,可住在此处?
”03客栈老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我的门前,那张平日里写满刻薄的脸,
此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谢公子!哎呀,您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柳大学士府上的管家亲自来请您了!”我放下书,心中了然。那四句诗,钓到鱼了。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唯一的旧儒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从容地走了出去。
柳府的管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没有轻视,反而多了一丝赞许。
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谢公子,我家老爷有请。”我踏上马车,厚重的帘子落下,
隔绝了身后客栈众人艳羡又嫉妒的目光。马车行驶得极为平稳,一路从嘈杂破败的南城,
驶入庄严肃穆的皇城根下。我闭目养神,脑中却在飞速盘算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每一种情况,
每一个对话。柳府门前没有高大的石狮,只有两个青衣小厮静立。府内也非金碧辉煌,
而是处处透着清雅的书卷气。管家将我引至一间书房。推开门,
一股淡淡的墨香和檀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
正坐在书案后,腿上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他正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猫毛。
他没有抬头,声音平缓地传来:“钓的不是江中鱼,是那九天之上的蛟龙阙。年轻人,
好大的口气。”我躬身行礼:“学生谢寻安,见过柳大学士。”柳公这才缓缓抬起头,
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人心:“你可知,口气太大,是会折了笔杆,断了前程的。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卑不亢地回答:“回大学士,若无通天之志,如何能行万里之路?
学生出身寒微,除了这支笔,一无所有。若连志气都小了,这笔,也就废了。
”柳公的眼神微微一动,继续抚摸着怀里的猫。那只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成为这间静室里唯一的声响。“那老夫再问你,你想要的,
究竟是那‘蛟龙阙’上的权势富贵,还是别的什么?”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考验。
我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地说道:“学生所求,非为一人之富贵,
而是为天下寒门读书人求一个‘公平’。为天下百姓,求一个‘公道’!
”“学生想让那高坐于‘蛟龙阙’上的人看到,决定一个读书人命运的,
应该是他胸中的锦绣文章,而不是他身后的门第家世!”话音落下,柳公抚摸猫背的手,
停住了。他定定地看了我许久,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里,渐渐流露出一丝笑意,
像是冬日里化开的暖阳。“好一个‘为天下寒门读书人求一个公平’!”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春闱在即,你这间破客栈,怕是连安稳读书都难。
老夫这书房里,尚有几本藏书,你若不嫌弃,便住下吧。安心备考,莫要为外界俗事分心。
”这是庇护,更是承诺。我心中巨石落地,再次深深一揖:“学生,谢过恩师!
”这一声“恩师”,我叫得心悦诚服。消息传得比风还快。“听说了吗?
柳大学士收了个寒门士子做关门弟子,就住在他府上!”“就是那个在文渊阁题诗的谢寻安!
据说柳公赞其有经天纬地之才!”京城的文人士子圈子,彻底炸开了锅。而这阵风,
也很快吹到了另一处地方。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天字号包厢内,陆显正左拥右抱,
听着小曲儿。一个跟班匆匆闯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陆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说什么?那个穷酸,被柳正清那个老东西看上了?
”跟班战战兢兢地点头:“是……是啊,公子。现在外面都传疯了,
说那谢寻安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今年状元非他莫属……”“状元?”陆显猛地站起来,
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推开,眼神阴鸷得可怕,“他想当状元?做梦!”他想起自己离家时,
周月宁满是憧憬地对他说,等他中了进士,她就能从妾扶正,成为真正的官夫人。
如果让谢寻安得了势,那他陆显和周月宁,岂不成了全天下的笑话?“啪”的一声,
他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柳正清的门生?好,好得很!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我倒要看看,一个死人,要怎么参加春闱!
”他转头对身后的一个黑衣护卫命令道:“去,找几个干净利落的人。我不想在考场上,
再看到这个名字。”04在柳府的日子,是我此生最安稳的时光。灯火为伴,书卷为友。
柳公将他一生的藏书都向我敞开,时常亲自指点我的课业,与我评析时政。
他没有把我当做一个需要庇护的门生,而是当做一个真正的忘年之交,
一个未来的栋梁去培养。越是如此,我越是不敢有半分懈怠。白日苦读,深夜揣摩,
将满腔的愤恨与不甘,都化作笔下精妙的策论和锦绣的文章。这日傍晚,柳公将我唤至书房,
递给我一封请柬。“吏部王尚书新得了一副唐人真迹,邀老夫明日过府一叙,你随我同去。
也该去见见朝中的这些人物了。”我明白,这是恩师在为我铺路。我恭敬地应下:“是,
恩师。”从书房出来,天色已晚。我独自一人走在回客院的抄手游廊上,
心中还在思索着明日面见王尚书时该有的礼数和应对。月色被乌云遮蔽,
四周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光影不定。行至一处假山拐角,
一道凌厉的劲风突然从我背后袭来!我心中警铃大作,几乎是本能地向前一个踉跄,
狼狈地扑倒在地。“嗤啦”一声,后背的衣衫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辣的疼。
没等我反应过来,黑暗中窜出三四个黑影,手持短刀,二话不说,朝着我周身要害刺来。
刀光冰冷,杀意凛然。他们不是地痞流氓,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我躲得过一刀,
躲不过第二刀。眼看一柄短刀就要刺入我的心口,我避无可避。绝望之际,
我听到了空气被撕裂的锐响。“咻!咻!咻!”几支羽箭破空而来,
精准地钉在几个刺客的手腕上。短刀“当啷”落地,刺客们发出一声闷哼,还没来得及查看,
更多的黑衣护卫从假山和树影后现身,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将他们尽数制服,
堵住了嘴拖了下去。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一名护卫头领走到我面前,
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公子受惊了。老爷料到陆家小儿会行此卑劣之事,
特命我等暗中护卫。”我撑着地站起来,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陆显,
他真的敢!他竟然敢在当朝大学士的府邸里,动手杀人!我回到灯火通明的书房,
柳公正襟危坐,仿佛一直在等我。他看着我被划破的衣衫和渗出的血迹,
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寒冰。“学生……给恩师惹麻烦了。”我声音沙哑。
柳公缓缓摇头:“麻烦不是你惹的,是他们自寻死路。”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声音不大,
却带着千钧之重。“他们动你,就是看准了你是我柳正清看重的人。这是在打老夫的脸,
是在动摇老夫在朝中的根基。”“他们以为,老夫真的是个吃斋念佛,
只懂之乎者也的菩萨吗?”那一瞬间,我看到的不再是一个慈祥的师长,
而是一位在宦海沉浮数十载,屹立不倒的朝堂重臣。与此同时,兵部侍郎府。
周月宁正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戴上一支新买的赤金步摇。镜中的她,衣着华美,面色红润,
可眼神里却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惶恐。突然,门被一脚踹开,满身酒气的陆显冲了进来,
脸色铁青。“废物!一群废物!”他狂躁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声音都在发抖:“公子……派去的人,
一个……一个都没回来!”周月宁手一抖,那支金贵的步摇掉在地上,摔得变了形。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知道陆显派人去做什么了。他要去杀谢寻安。可是,失败了。
她选择的这条荣华富贵路,原来不是坦途,而是随时会溅上鲜血的悬崖。柳府书房内,
烛火静静燃烧。柳公看着我,眼神重新恢复了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
是即将掀起的滔天巨浪。“寻安,从今天起,你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
”“你只管安心读书,春闱夺魁。让天下人都看到你的才华,让陛下亲眼见证老夫的眼光。
”“至于那只敢伸出爪子的狗……”柳公的声音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而锋利。“老夫,
自会一根一根,剁了他的爪子。”05第二日,天色微明,宫门大开。文武百官手持笏板,
鱼贯而入。兵部侍郎陆康,也就是陆显的父亲,今日心情甚好,
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昨夜,他派出的死士一去不回,他便知事情败露。
但他并不慌张。柳正清一个文臣,还能真刀真枪地报复不成?无非是些口舌之争。
只要死无对证,柳正清就拿他没办法。等风头一过,再寻机会弄死那个姓谢的小子便是。
他正盘算着,却见柳正清今日竟也来上朝了。这位帝师,向来半月才上一次朝,今日破例,
怕是来者不善。果然,朝会刚开始,柳正清便从队列中走出,手中捧着一本奏折,高举过顶。
“臣,有本要奏。”皇帝威严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柳爱卿,讲。”“臣,
参兵部侍郎陆康,勾结边将,倒卖军械,克扣粮饷,致使北境三万将士,半数仍着单衣,
日日食不果腹!此为臣自北境边军截获的往来密信与假账,请陛下御览!”一本奏折,
字字如刀。整个朝堂,瞬间落针可闻。陆康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冷汗瞬间浸透了朝服。他怎么也想不到,柳正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竟是如此雷霆万钧,
直击要害!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勾当,竟被这老匹夫查了个底朝天!“陛下!冤枉啊!
这是污蔑!柳正清他公报私仇!”陆康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柳正清冷笑一声:“公报私仇?陆侍郎,老夫与你何仇何怨?倒是你那好儿子,
昨夜派了刺客,夜闯老夫府邸,意图刺杀老夫的门生。这笔账,又该怎么算?”此言一出,
满朝哗然。龙椅之上,皇帝的脸色已是铁青。克扣军饷已是死罪,
刺杀帝师门生更是无法无天!“来人!”皇帝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将陆康给朕拿下,革职查办,打入天牢!抄没其全部家产!其子陆显,一并收押,
严加审问!”金殿之外的侍卫如狼似虎地冲进来,拖着已经瘫软如泥的陆康就往外走。
一场早朝,不过半个时辰,权倾一时的兵部侍郎府,轰然倒塌。消息传回柳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