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他成了豪门里最声名狼藉的弃子。假千金夺他家产,毁他名誉,视他如脚下淤泥。
她不知道,这具躯壳里住着的,是能断人命格、掌人气运的玄门老祖。
当他冷眼看着她气运散尽、厄运缠身,跪地哭求时,只淡淡一笑:“别急,这反噬,
才刚刚开始。”1冰冷的触感,混杂着刺鼻的酒精味,
将林霄的意识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拉扯出来。耳边是嗡嗡的嘈杂声,像一千只苍蝇在盘旋,
其间夹杂着一个女人尖利而刻薄的嘲讽。「林枫,你装什么死?不过就是喝了你几杯酒,
摆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就是,薇薇姐肯喝你的酒,那是给你天大的面子!
一个没人要的野种,还真把自己当林家少爷了?」林霄猛地睁开眼,
刺眼的水晶吊灯晃得他视线有些模糊。他发现自己正靠坐在一张真皮沙发里,
身处一个装饰极尽奢华的宽敞客厅。眼前,几个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正围着他,
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戏谑。而站在最前面,
那个穿着香奈儿**款连衣裙、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眉眼间戾气的年轻女子,
正用她做满了水晶指甲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尖。林薇薇。
一股不属于他的、属于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碎片,伴随着剧烈的头痛,汹涌地冲入他的脑海。
林枫,京城林家的“二少爷”,实则是个父亲不疼、继母打压、被家族边缘化的透明人。
而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林薇薇,是林家养女,却因善于讨好长辈、手段玲珑,
在林家比他这个正牌少爷更有地位。今天,是林薇薇的生日派对。她和她那群跟班,
正以灌醉他取乐。「怎么?哑巴了?」林薇薇见他只是睁眼不说话,眼神空洞,
心中莫名一阵烦躁,更是变本加厉,一把抢过他面前茶几上放着的一个古朴的木制小盒子,
盒子里垫着绒布,上面静静躺着一枚成色普通、甚至有些磨损的圆形玉佩。
「听说这是你那短命鬼妈留给你的唯一东西?」林薇薇拿起玉佩,在手里掂了掂,
脸上露出恶意的笑,「看着就晦气!这种地摊货也配放在这里碍眼?算了,
本**今天心情好,勉强帮你处理掉吧。」周围响起一阵哄笑。「薇薇姐真是心善!」
「就是,这种破烂早该扔了!」原主的记忆告诉林霄(现在或许该叫他林枫了),
这枚玉佩是已故生母留下的唯一遗物,原主珍视如命,
也是他在这个冰冷家族里唯一的精神寄托。林薇薇此举,
无异于当众扒开他的伤口再撒上一把盐。若是原来的那个懦弱、卑微的林枫,
此刻恐怕只会红着眼圈,苦苦哀求,然后承受更多的羞辱。但此刻,住在这具身体里的,
是林霄——是那个曾屹立于玄门之巅,窥探天道,掌控风水因果,却被最信任的道侣背叛,
身死道消的玄门最后传人,林霄!短暂的记忆融合和时空错乱感之后,
林霄的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那是一种历经万载沧桑、看透世情冷暖的淡漠和深邃。
他没有理会林薇薇的叫嚣,而是微微眯起眼,瞳孔深处仿佛有不易察觉的清光一闪而过。
「望气术!」在他眼中,世界的表象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流动、交织的“气”。
林薇薇头顶,原本依托于林家应有的红色家运正在飞速流逝,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虚浮的、如同无根浮萍般的粉红色气运,这气运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
丝丝缕缕地抽取着在场其他几个林家小辈身上微弱的家族气运,汇聚到她身上。然而,
在这虚浮的气运深处,林霄看到了一丝极为隐蔽、与他灵魂本源隐隐相连的……因果黑线!
这黑线,与他前世道侣背叛他时,使用的禁忌咒术的气息同源!「原来是你……」
林霄心中冷笑,一股彻骨的冰寒自心底升起,旋即又被无边的淡漠压下。千年修行,
他早已不是那个会被情绪左右的毛头小子。仇,要报,但需用最彻底、最诛心的方式。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林薇薇手中那枚玉佩上。在众人凡眼看来平平无奇的玉佩,
在他“望气术”下,却散发着微弱的、却异常纯正的乳白色灵光!
只是这灵光被一层污浊的黑气死死压制着,那是……拙劣的封印术?林枫(林霄)瞬间明悟。
这玉佩恐怕才是原主生母留给他的真正宝物,原主之所以气运低迷、性格懦弱,
多半与此玉佩被封印有关。而林薇薇身上的窃运邪术,似乎也与这封印隐隐呼应。
「把玉佩还给我。」林枫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与他平日里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喧闹的场面为之一静。众人都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林薇薇更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还给你?林枫,
你是在命令我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说,还给我。」林枫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
他身材颀长,原本因常年佝偻而显得有些矮小,此刻挺直脊梁,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竟凭空而生,让离他最近的几个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林薇薇被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没来由地心里一慌,但旋即被更大的恼怒取代。
她怎么能被这个废物吓到?「好!你还想要是吧?」林薇薇恶向胆边生,高高举起玉佩,
作势要往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摔去,「那我今天就砸了它,看你还能不能硬气起来!」
若是原主,此刻怕是已经魂飞魄散,跪地求饶了。然而,林枫的嘴角,
却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你,摔得碎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破了林薇薇虚张声势的气球。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林枫非但没有阻止,
反而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衬衫袖口,然后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林薇薇。
「林薇薇,你最近是不是夜夜惊梦,心悸盗汗?白天精神恍惚,容易崴脚摔跤?
就连你最爱惜的这张脸,似乎也开始冒痘长斑了?」他每说一句,林薇薇的脸色就白一分。
因为这些症状,她最近确实都有!她只以为是熬夜或者内分泌失调,
还特意去看了顶级的私人医生,却查不出任何问题。「你……你胡说什么!」
林薇薇强装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她。「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
林枫一步步向她走近,他的步伐很慢,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人心跳的节点上,「你靠着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偷来的东西,终究不是你的。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气运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你闭嘴!你个疯子!胡说八道!」
林薇薇被他言语和气势所慑,心神大乱,
高举着玉佩的手下意识地就要用力摔下——仿佛摔碎这个“不祥之物”,
就能打破眼前的诡异局面。就在玉佩即将脱手的那一刻!林枫看似随意地抬起右手,
食指与中指并拢,快如闪电般在空中虚划了一个极其古朴复杂的符文。动作隐秘而迅速,
在场无人看清。一道无形的灵气波动,后发先至,精准地击中了玉佩上那层污浊的封印黑气!
「咔嚓!」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琉璃碎裂的脆响,似乎直接在林薇薇的灵魂深处响起。
她手一抖,玉佩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样摔在地上,而是被她下意识地又攥紧了。
但她明显感觉到,掌心的玉佩似乎……变得不一样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温热感传递开来。
同时,她莫名觉得周身一轻,仿佛卸下了一副无形的重担,但紧接着,
一种更深层次的空虚和寒意从心底冒出。林枫清晰地“看”到,玉佩上的封印应声而碎,
那纯正的乳白色灵光微微一闪,便收敛进去,重归古朴。而林薇薇身上那虚浮的粉红色气运,
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开始加速消散,那根连接着她的窃运黑线,也剧烈震颤起来,
反噬之力骤增!目的已达到。林枫停下脚步,距离林薇薇只有一步之遥。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神明俯视着在泥泞中挣扎的蝼蚁。「这玉佩,
你既然喜欢,那就留着吧。」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只是,别再弄丢了。毕竟,
它现在……很有趣。」说完,他不再多看面无人色的林薇薇一眼,
也无视了周围那群目瞪口呆、鸦雀无声的男女,径直转身,朝着别墅大门外走去。背影挺拔,
决绝,没有一丝留恋。走到门口时,他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只是用一种平静却足以让客厅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
留下了一句仿佛预言般的话:「宅运已散,邪祟自生。七日之内,必见血光。你们,
好自为之。」话音落下,他已推开门,身影融入了门外的夜色之中。客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林薇薇,脸色惨白如纸,握着那枚突然变得烫手的玉佩,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2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
吹散了别墅内残留的喧嚣和酒气,也让林枫的头脑愈发清明。
他走在林家别墅区空旷寂静的林荫道上,身后那金碧辉煌的牢笼,在他眼中已与废墟无异。
他并非漫无目的。灵魂重生,与这具肉身初步融合,但原主长期营养不良且精神抑郁,
这身体可谓残破不堪。当务之急,是寻一处气机纯净之地,引气入体,夯实根基,
至少要有自保之力。同时,他放开神识,仔细感知着周围天地之气的流动。在林家别墅时,
他已察觉,林薇薇身上那窃运邪术,并非无根之木。它必须有一个“源头”,
一个被窃取气运的真正宿主。此人气运必定极为昌盛,
才能经得起如此掠夺而不至于立刻毙命,并且,其气息应与这具身体有着最直接的血脉因果。
「望气术」运转到极致,林枫的视野中,城市的灯火变成了模糊的光斑,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代表不同气运的光柱和流线。大部分灰白平淡,
偶有浅红(小富即安)或淡黄(小有职权),但都入不了他的眼。忽然,他心神一动。
在东南方向,约莫几公里外,有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纯正、坚韧的……金紫色气流,
在灰暗的都市气运背景中,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闪烁着!这金紫色,
乃是“贵气”与“旺气”结合的顶级命格象征,万中无一!但此刻,
这股气运却被数道污浊的黑气死死缠绕、压制,如同明珠蒙尘,濒临熄灭。更重要的是,
这股金紫气运与他这具肉身的血脉因果线,清晰得刺眼!「找到了……」林枫眼中精光一闪,
「林家的真凤凰,果然流落在外。」看来,林薇薇窃取的,正是这位真千金的大气运。
若非这命格足够硬,恐怕早就被吸干榨尽,悄无声息地死去了。没有丝毫犹豫,
林枫循着那丝微弱的感应,朝着东南方向快步走去。越往前走,环境越发嘈杂,
霓虹灯招牌闪烁着廉价的光,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摊位的油烟味。这里是一片热闹的夜市。
最终,他的脚步在一个略显冷清的角落停下。摊位很小,只支着一张简易折叠桌,
上面铺着干净的蓝色碎花布。布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十个手工编织的小饰品,
有红绳手链、中国结钥匙扣、小巧的串珠动物等等。做工算不上多么精巧,
但能看出**者的用心。摊位后,坐着一个女孩。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此时夜市人流尚可,但她的摊位却少人问津。她并不叫卖,
只是安静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借着路灯的光芒,低头专注地用彩绳编织着新的手链,
手指翻飞,动作娴熟。在周围喧嚣的映衬下,她那一方小天地,显得格外安静。
林枫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在「望气术」下,
女孩头顶那被重重黑气压制、却依旧顽强闪烁的金紫气运,几乎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压制她的黑气,与林薇薇身上的窃运邪术同源,但更为浓烈恶毒!而女孩的面相,
更是让林枫心中暗叹。眉清目秀,骨相匀亭,本是福泽深厚、一生顺遂的贵格。但此刻,
印堂被一道横纹所破,显示近期多有困厄;夫妻宫暗淡,预示亲情淡薄,
甚至遭至亲背弃;唯有眼神清澈坚定,鼻梁挺直,说明她心性坚韧,并未向命运低头。这,
才是林家真正的血脉,被恶意调换、夺走一切的悲剧主角。林枫压下心中的波澜,
缓步走到摊位前。阴影笼罩下来,女孩若有所觉,抬起头。灯光下,她的面容完全展露,
眉眼干净,带着一种未经世俗污染的澄澈,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警惕。
「先生,要看看吗?都是我自己编的。」女孩的声音清脆,带着些许试探。
林枫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扫过摊位上的小饰品,然后拿起一个编织着平安结的红绳手链,
手指看似无意地在结扣上轻轻拂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灵气悄然注入,将其结构稍稍改动,
形成了一个最简单的“小聚灵阵”的雏形。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长期佩戴,
也能稍稍安神静心。「这些,我全要了。」林枫开口,声音平静。女孩愣住了,
眼睛微微睁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摊位上几十个饰品,「全……全要了?
」「嗯。」林枫从口袋里掏出原主身上仅有的几百块钱——这还是他这个月仅剩的生活费,
放在了摊位上,「够吗?」「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的!」女孩连忙摆手,脸有些微红,
「这些不值那么多钱……」「手工艺品,价值在心,不在材质。」林枫打断她,
将钱推到她面前,「帮我包起来吧。」女孩看着他,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犹豫了一下,
还是认真地将所有饰品仔细收拢到一个干净的布袋里,递给林枫。「谢谢您。」
林枫接过袋子,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看着女孩,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了:「苏雨。苏州的苏,下雨的雨。」苏雨。林枫心中默念,
名字倒也清雅,符合其命格本质。「苏雨,」林枫看着她清澈的眼睛,
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听我一句。明天上午九点,不要去你平时想去的地方,
转而往城西方向走,遇到门口有石狮子的店铺,不妨进去问问,或许有新的机缘。」
苏雨彻底怔住了,大眼睛里满是困惑和惊讶。这个人,买光了她所有的东西,
现在又说出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城西?石狮子?「先生,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林枫淡淡一笑,「只是觉得,你的运气,不该一直这么差。是明珠,总会发光。
换个环境,或许能照亮更该照亮的地方。」说完,他提起装满手工饰品的布袋,
对着苏雨微微颔首,转身便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苏雨站在原地,
看着那个挺拔却略显消瘦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夜市的人流中,手里攥着那几百块钱,
心里充满了不真实感。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摊位,
又回想了一下那个年轻人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城西……石狮子……她摇了摇头,
只觉得今晚的经历如同做梦。但口袋里真实的钞票触感,又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与此同时,林家别墅。派对早已不欢而散,宾客们带着各种猜测和窃窃私语离去。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林薇薇和她的几个核心跟班,气氛压抑得可怕。林薇薇坐在沙发上,
手里死死攥着那枚变得温热的玉佩,脸色依旧苍白。林枫离开时那句话,如同魔咒,
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七日之内,必见血光……」「薇薇姐,你别听那个废物胡说八道!
他肯定是疯了!」一个跟班试图安慰。「就是,吓唬人的!我看他就是故意恶心你!」
林薇薇猛地将玉佩拍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吓得几人噤声。「闭嘴!」
她烦躁地揉着太阳穴,「你们没觉得……今晚这房子里,特别冷吗?」她这么一说,
其他几人也下意识地抱了抱胳膊。确实,明明暖气开得很足,但总感觉有一股子阴冷的气息,
从脚底板往上冒。「可……可能是窗户没关严吧……」有人底气不足地说。就在这时,
二楼忽然传来「哐当」一声脆响,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啊!」
一个胆小的女生吓得尖叫起来。「谁在上面?」林薇薇厉声喝道,心跳骤然加速。
管家匆匆从偏厅跑出来,脸上也有些不安:「**,楼上……楼上没人啊。
可能是老爷书房架子上的那个古董花瓶,自己掉下来了……」自己掉下来了?这么巧?
一股寒意从林薇薇的尾椎骨直窜天灵盖。她猛地想起林枫说的「邪祟自生」!不,不可能!
一定是巧合!是那个废物搞的鬼!对,一定是他!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对管家吼道:「去!给我查!林枫那个废物跑去哪里了?还有,他今天接触过什么人?
立刻去查!」她必须知道,林枫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让她恐惧得几乎发疯。管家连忙应声而去。林薇薇重新拿起那枚玉佩,
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她看着玉佩,眼神逐渐变得阴鸷。
不管林枫是真疯还是装神弄鬼,她都不能让他好过!还有那个可能存在的「真千金」
……任何威胁到她地位的人,都必须消失!夜色渐深,城市的另一端,苏雨收好了摊位,
推着小车,回到了她租住的、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个陌生年轻人深邃的眼神和奇怪的话语。鬼使神差地,她拿出老旧手机,
搜索了一下城西有名的、门口有石狮子的地方。而林枫,已然在公园僻静处找了一棵古树,
盘膝坐下。他取出一个苏雨编的平安结握在手心,
感受着那微乎其微、却真实存在的祥和之气,开始引导这都市中稀薄的灵气,
缓缓冲刷这具残破的肉身。命运的齿轮,随着他这只重生蝴蝶的翅膀,已经开始悄然偏转。
3清晨的阳光透过古树的枝叶,在林枫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他缓缓睁开眼,
吐出一口绵长的浊气。一夜的吐纳,虽未能直接踏入练气门槛,
但这具身体的沉疴痼疾已被灵气涤荡了不少,至少不再是那副风吹就倒的虚弱模样,
眼神也愈发清亮深邃。他摊开手,掌心那个平安结色泽似乎温润了些许。苏雨的手艺里,
带着她一丝纯净的心念,于初入道途的他,竟有微弱的宁神之效。「因果之妙,着实不凡。」
林枫低声自语,将那平安结小心收起。他与苏雨,与林家,乃至与林薇薇前世今生的纠缠,
都已如同一张巨网,缓缓铺开。……林家别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昨夜花瓶无故碎裂后,
林薇薇几乎一夜未眠,总觉得暗处有眼睛在盯着她,稍有风吹草动就心惊肉跳。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刚迷迷糊糊睡着,就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醒!是她父亲林国栋!
林薇薇连滚带爬地冲下楼,只见父亲林国栋倒在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转角,脸色煞白,
额头满是冷汗,抱着自己的右脚踝,疼得龇牙咧嘴。家庭医生正在紧急处理,
初步判断是脚踝严重扭伤,甚至有骨裂的可能。「爸!你怎么了?」林薇薇冲过去,
心慌意乱。「我……我也不知道……」林国栋又惊又怒,夹杂着痛苦,「好端端地下楼,
脚下一滑,就像……就像有人从背后推了我一把!」这话一出,周围佣人个个面色发白,
噤若寒蝉。昨夜的花瓶,今早老爷的意外,再加上昨日林枫少爷那句「七日之内,必见血光」
的预言……一股诡异而不安的气氛在别墅里弥漫开来。「胡说!肯定是楼梯打滑了!」
林薇薇尖声反驳,试图驱散心中的恐惧,但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猛地看向管家,
厉声问:「我让你查的事情呢?林枫那个废物死哪儿去了?」管家面色为难,
低声道:「**,查到了……二少爷他,昨晚离开后,在街上游荡了一阵,
然后……去了城西的夜市。」「夜市?他去那种地方做什么?」林薇薇皱眉。
「他……他在一个卖手工饰品的地摊前停留了很久,然后,
把那个摊位上所有的东西都买下来了。」「全买下来了?」林薇薇一愣,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而怨毒,「地摊主是什么人?」「是个女孩,
很年轻,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叫苏雨。」管家如实汇报。苏雨!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但林薇薇的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女人可怕的直觉,
以及内心深处某个被刻意遗忘、尘封的隐秘,让她瞬间将这个名字与「威胁」画上了等号。
难道……林枫找到了那个**?不!不可能!当年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一个在夜市摆地摊的底层贱民,怎么可能是……她不敢再想下去,
强烈的恐惧催生出极致的恶念。「苏雨……好,很好。」林薇薇美丽的面孔扭曲起来,
着身后一个眼神阴鸷、身材精干的跟班(也是她的头号打手)阿强低声吩咐道:「听见了吗?
城西夜市,一个叫苏雨的地摊贩。去,给我好好‘照顾’一下她,
把林枫那个废物买走的东西,连本带利地给我拿回来!再把她的摊子给我砸了!
我要让她在京城混不下去!」她刻意加重了「照顾」和「拿回来」的语气,
阿强立刻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一抹狞笑:「放心吧薇薇姐,保证办得干净利落,
让那妞长长记性!」……与此同时,城西。苏雨一夜辗转反侧,
那个陌生年轻人和她无法理解的话,总在脑海里盘旋。
抱着一种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她鬼使神差地按照林枫的指示,
来到了城西。她忐忑地走着,目光四处搜寻。终于,在一排颇为气派的临街店铺中,
她看到了一家名为「天瑞阁」的古玩店。店铺门面装修得古色古香,最引人注目的,
便是门口两侧矗立着的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子!苏雨的心跳骤然加速。
真的……真的有石狮子!她站在门口,犹豫不决。自己一个摆地摊的,进去这种地方做什么?
问工作吗?会不会被人轰出来?就在她踌躇之时,天瑞阁的门从里面被推开,
一个穿着中式褂子、面色红润、气场不凡的中年男子,正亲自送一位客人出门,
态度十分客气。这中年男子,正是天瑞阁的老板,周天豪。送走客人,周天豪目光随意一扫,
落在了门口站着的苏雨身上。女孩衣着朴素,与这古玩街格格不入,但眼神干净,
带着一丝不安和倔强。若是平时,周天豪或许不会过多留意。但今日不知为何,
他多看了这女孩一眼。这一看,他心中微微一动。周天豪白手起家,创下这偌大家业,
除了精明能干,早年也曾得一位游方道人点拨,对玄学面相之事颇为信服。他看这女孩,
虽衣着寒酸,但眉宇间竟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清正之气,骨相清奇,
竟隐隐有……潜龙在渊之相?这绝非普通女子!他心念电转,
想到近日来家族生意莫名受阻、自己也有些心神不宁,莫非……这女孩的出现,是某种转兆?
想到这里,周天豪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主动走上前问道:「小姑娘,你站在这里,
是有什么事吗?」苏雨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派头很大的老板会主动和自己说话,
紧张得手心冒汗,但还是鼓起勇气,按照林枫教的话,小声问道:「请问……您这里,
需要人手吗?我……我什么都能做,打扫、整理都可以!」周天豪闻言,非但没有轻视,
反而眼中精光一闪。需要人手?这简直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他哈哈一笑,
态度愈发温和:「巧了!我店里正好缺一个心思细密的人帮忙打理一些杂务,
顺便照看下前厅。我看你这孩子面相敦厚,是个踏实人。要不,进来试试?」
苏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顺利?那位先生说的……竟然是真的?!……傍晚,
夕阳西下。阿强带着两个混混,叼着烟,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城西夜市,苏雨平时摆摊的位置。
然而,那个熟悉的角落空空如也。「强哥,那妞今天没出摊?」一个小弟疑惑道。
阿强皱起眉,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猴子,确定那个叫苏雨的是在这里摆摊吗?
……什么?她邻居说她好像找到工作了,在城西天瑞阁?」天瑞阁?阿强脸色微变。
天瑞阁的老板周天豪,在城西一带可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连林家都要给几分面子,
可不是他们这些混混能轻易招惹的。「妈的,算这**走运!」阿强狠狠啐了一口,
砸摊子打人的计划显然行不通了。但他想起林薇薇阴狠的眼神,知道空手回去没法交代。
他眼珠一转,生出毒计。不能明着来,还不能玩阴的吗?他对手下吩咐道:「去,
给我散出消息,就说昨天在这摆摊的那个叫苏雨的女的,手脚不干净,偷了客人的东西,
所以今天才不敢来了!把她的名声搞臭!我看哪个店还敢要这种贼!」……天瑞阁后院,
苏雨正在认真擦拭着博古架,对即将泼向自己的脏水一无所知。周天豪站在二楼的窗边,
看着下面忙碌的纤细身影,眉头微锁。他刚刚接到一个老友的电话,
语气凝重地告诉他:「老周,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我听说,
上面好像有意要卡一下你申请的那个‘文保单位’的资质,
这事对你下一步的扩张计划影响可不小……」周天豪放下电话,面色沉凝。他走到书房一角,
那里供奉着一尊小小的鎏金关公像。他点燃三炷香,恭敬拜下,心中默祷。香烟袅袅升起,
却在中途莫名打了个旋,然后……熄灭了。周天豪心中猛地一沉!香火断灭,这是大凶之兆!
他猛地想起白天见到苏雨时,那丝奇异的感觉。难道……这女孩的出现,并非吉兆,
反而是……更大的麻烦要来的预兆?他看向楼下那个对此一无所知、依旧认真工作的女孩,
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而此刻,公园里的林枫,刚刚结束又一轮调息。他感应到,
远方那股属于苏雨的金紫气运,虽然依旧被黑气缠绕,
但似乎……比昨日要稍微明亮、稳定了一线。「种子已经种下,」他望向天瑞阁的方向,
目光仿佛能穿透虚空,「接下来,就看风雨何时来,又能催生出怎样的造化了。」
他并不急于出手。真正的猎人,需要有足够的耐心。林薇薇和她背后的阴影,
只会因为恐惧而更快地露出马脚。好戏,才刚刚开始。4苏雨在天瑞阁的工作,
起初并不顺利。流言蜚语如同跗骨之蛆,在她入职的第二天就悄然蔓延开来。
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原本想巴结周天豪却没成功的女店员,聚在角落窃窃私语,
目光时不时瞟向正在小心翼翼擦拭瓷器的苏雨。「听说了吗?
她就是那个在夜市手脚不干净被赶出来的?」「怪不得周先生会招她,看着挺老实,
原来是个贼!」「离她远点,别到时候丢了东西说不清……」恶意的揣测像冰冷的针,
刺在苏雨的背上。她咬着下唇,假装没有听见,只是更加用力地擦拭着手中的青花瓷瓶,
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这份工作来得太不易,她绝不能失去。
周天豪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他经商多年,深知人言可畏。他暗中观察了苏雨几日,
发现这女孩做事极其认真负责,每一件器物都轻拿轻放,账目核对得清清楚楚,眼神清澈,
毫无鬼祟之态。更重要的是,自她来后,店里那种因他近期运势低迷而产生的压抑感,
似乎减轻了些许。「是错觉吗?」周天豪摩挲着下巴,心中疑窦丛生。他决定按兵不动,
一方面压下店内的流言,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这女孩到底会如何应对。
苏雨的坚韧超出了他的预料。她不辩解,不抱怨,只是用更专注的工作来回应。几天下来,
连最初对她有偏见的老师傅,也忍不住夸赞她心细手巧。而那些谣言,
在缺乏实质证据和她本人沉默的对抗下,渐渐失去了市场。……公园里,
林枫的修炼渐入佳境。随着对灵气的吸收,他的灵觉也变得更加敏锐。这天午后,
他正在闭目调息,心头忽然毫无征兆地一跳,一股针对苏雨的微弱恶意,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被他清晰地捕捉到。「来了。」林枫睁开眼,眸中寒光一闪。
他早已料到林薇薇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手段如此下作,竟是直接对苏雨本人下手。
他掐指一算,虽无法精确到细节,但能推演出苏雨今日有一劫,方位在西南,
与她现在工作地点的方向吻合。「也罢,便借此事,再为你添一把火,
也顺便看看那位周老板,是否值得一用。」林枫心中已有计较。他起身,
看似随意地在公园里踱步,实则脚下步伐暗合九宫八卦,每一步落下,
都引动一丝微不可查的地气,悄然改变着极小范围内的气机流动。
这是一种极为高明的干扰术,能在关键时刻,让恶念者的行动出现细微偏差,而这点偏差,
往往能决定成败。……天瑞阁附近的一条小巷,是苏雨下班回出租屋的必经之路。
阿强带着两个手下,早已埋伏在此。他们计划等苏雨经过时,冲出去将她拖进巷子深处,
不仅要把林枫买给她的钱抢回来,还要狠狠羞辱她一番,拍下照片,彻底毁掉她。「强哥,
那妞来了!」一个小弟低声道。巷口,苏雨单薄的身影出现,她似乎有些疲惫,
低着头快步走着。「动手!」阿强一挥手,三人如同恶狼般扑出!然而,
就在他们冲出的瞬间,异变陡生!冲在最前面的阿强,脚下不知怎地突然一滑,
仿佛踩到了香蕉皮,整个人失去平衡,惊叫着向前扑去!他身后的两个小弟收势不及,
被他绊了个正着,三人顿时滚作一团,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哎哟!」「我的腰!」
「妈的!谁扔的垃圾!」就在三人骂骂咧咧、晕头转向地想要爬起来时,
巷子口突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厉喝:「你们干什么!」只见周天豪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
正站在巷口,面色铁青地看着他们!原来,周天豪今日心中总觉得不安,
便让司机绕路顺便送苏雨一程,刚好撞见了这一幕!苏雨吓得脸色发白,
赶紧跑到周天豪身后。阿强几人一看是周天豪,顿时慌了神。
周天豪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周……周老板,误会,都是误会!」阿强忍着疼,
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们……我们跟她开玩笑呢……」「开玩笑?」
周天豪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扫过三人,「带着棍棒,在小巷里堵一个女孩子,这叫开玩笑?
给我打!打到他们说实话为止!」两个保安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阿强几人本就不是对手,加上刚才摔得不轻,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头哀嚎求饶。
「别打了!周老板饶命!我们说!是……是林薇薇**让我们来的!她说要教训这个苏雨,
把她赶出京城!」阿强在拳脚下终于崩溃,嘶声喊道。林薇薇!周天豪眼神一凝,
挥手让保安停下。他心中震惊不已,林薇薇是林家千金,怎么会跟一个摆地摊的女孩过不去?
还动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这背后,定然有更深的隐情!联想到苏雨那奇特的面相,
以及林枫那日买光她货物的反常举动,一个模糊却惊人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
他让保安将阿强三人扭送派出所,然后转身,看向惊魂未定的苏雨,
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苏雨,别怕。从今天起,你住在店里,我让人给你收拾个房间。
至于工作,你不用再做杂活了。」苏雨茫然抬头。周天豪看着她,眼神复杂,
缓缓道:「我看你心思灵巧,对古物似乎有天生的感悟力。
我店里正缺一个能打理高端客户的经理助理,你,愿意试试吗?」这不是询问,而是决定。
他要将苏雨放在身边,既是为了保护她,也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
如果苏雨真是他想的那种人,那么她的到来,或许不是麻烦,而是他周天豪,
乃至天瑞阁的一场天大机缘!苏雨彻底愣住了。从被污蔑,到被围堵,
再到被老板亲自解围并委以重任……这一天的经历,比她过去十几年都要跌宕起伏。
她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神秘年轻人的身影和话语。「你的运气,不该一直这么差。是明珠,
总会发光。」光芒,似乎真的开始照到她身上了。……林家别墅,
林薇薇接到了阿强被抓的消息,气得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废物!一群废物!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她胸口剧烈起伏,恐惧和愤怒交织。周天豪竟然出面护着那个**!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周天豪知道了什么?还是……那个林枫,真的和周天豪搭上了线?
一想到林枫那深不见底的眼神和诡异的预言,再联想到父亲莫名其妙的摔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