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不会打仗,不懂兵法,但总有事情能做。谁的衣服破了,我就帮忙缝补。
谁发热咳嗽,我帮忙熬药送过去。他们说我手巧,眼细,心稳。边疆寒风凛冽,
普通的布料一吹就透。我就去找厚实的棉布,里层再缝一层防风布,针脚密密匝匝地缝牢,
让在外巡逻的将士们能穿着暖和些。灶下做饭的妇人最怕油火,
我就在袖口和围裙上缝几层防烫布。巡营的兵士要走远路,我就改裤脚和靴边的缝法,
让他们走得稳,不易磨破。“只是衣裳,不值当花心思。”有人劝我。可我只是笑了笑,
没说话。这些年,我在谢府日夜教养孩子操持账本,从没一日闲着,可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现在缝一件衣服,就有人诚心说一句“谢你”;做一双鞋,就有人笑着送来一篓红薯。
我不是没想过,自己究竟图个什么。但这些真心实意的好,让我慢慢明白,
原来不必被谁爱着,也能活得安稳。也许我这辈子不能策马冲阵,不能封侯拜相,
但我缝的每一针线,都是我自己的本事。再次听到谢景予的消息,是一年后。
我去军营送换季的冬衣,一路上听见几个士兵边烤火边闲聊。“听说京里那位谢大人,疯了。
”另一个嗤笑:“哪能真疯?就是他媳妇死了,一年了还天天守着她屋子不出门。
那屋里灯不灭,香不断,连摆设都不许动,说是她生前最喜欢的模样。”“还有那糖醋鱼,
他日日都叫小厨房做,摆满桌,一个人也不动筷。”“啧,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