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本王准你和离。"摄政王亲手将和离书递到我面前,眼中只有对白月光的温柔。
我接过和离书,在上面工工整整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拿出另一份圣旨,当众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沈清辞为长公主,食邑三千户......"全场死寂,
唯有摄政王脸色惨白。第一章三年前,我以丞相府庶女的身份嫁入摄政王府。三年来,
我守着空房独自入眠,看着他为白月光夜不归宿。如今,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沈清辞,
本王准你和离。"燕北渊将和离书递到我面前,那双向来冷漠的眸子里,
竟然难得带着几分不耐烦。"你也该知足了,这三年本王给你的荣华富贵,
够你下半辈子花用。"我坐在梨花木椅上,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视线平静地扫过大堂里的众人。丞相府的人,摄政王府的人,
还有专门来看热闹的京城贵妇们。所有人都等着看我这个被休弃的庶女如何狼狈收场。
"王爷说得对。"我将茶盏轻放在桌案上,"确实该结束了。"燕北渊微怔,
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配合。这三年来,每次他提及和离,我都会哭闹不止,
求他再给我一次机会。今日怎么如此平静?"既然王爷心意已决,清辞自然不会死缠烂打。
"我起身,从他手中接过和离书,在众人注视下工工整整写下自己的名字。"从今往后,
你我桥归桥,路归路。"燕北渊眉头轻拧,那双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本王......""王爷不必多言。"我打断他,从袖中取出一份圣旨,当众展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沈清辞为长公主,食邑三千户,赐府邸一座,
仪仗千人......"圣旨上的金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
大堂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一般。燕北渊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死死盯着我手中的圣旨,嘴唇微微颤抖。"不可能......""怎么不可能?
"我将圣旨缓缓收起,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燕北渊,
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丞相府的庶女?"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旁的苏婉儿脸色煞白,她紧紧抓着燕北渊的袖子,声音颤抖。"北渊哥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向这个抢了我丈夫三年的女人,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苏**想知道?""我告诉你。""三年前,皇兄将我下嫁摄政王府,
是为了保护我的身份不被有心人发现。""毕竟,当朝唯一的公主若是暴露身份,
难免会成为朝堂争斗的工具。""可惜某些人,把我的隐忍当成了好欺负。"话音落下,
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禁军统领韩将军带着一队人马进入府中,在我面前单膝跪地。
"末将参见长公主殿下!"身后的禁军齐声高呼:"参见长公主殿下!"声震瓦砾,
气势如虹。燕北渊踉跄后退两步,险些站立不稳。他看着我,眼中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清辞,你......""燕北渊。"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三分冷漠,
七分嘲讽。"从今往后,请叫我长公主殿下。""你我既已和离,便再无瓜葛。"说完,
我转身向外走去。身后传来苏婉儿的哭泣声和燕北渊急促的脚步声。"清辞!清辞你等等!
"他在我身后大声呼喊,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我没有回头。三年的委屈和隐忍,
今日终于可以还回去了。燕北渊,你不是要和离吗?如你所愿。第二章出了摄政王府,
我坐上早已等候的凤驾。韩将军亲自驾车,护送我前往皇宫。"殿下,
皇上已在御书房等候多时。"我点点头,掀开车帘看向身后。燕北渊正站在王府门口,
那道向来挺拔的身影此刻显得有些萧瑟。苏婉儿在他身边哭得梨花带雨,
可他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我的马车。直到马车转过街角,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御书房内,
皇兄燕景昭正在批阅奏折。见我进来,他放下朱笔,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我的好妹妹,
受委屈了?"我在他面前的软榻上坐下,端起宫女奉上的茶水。"皇兄,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燕景昭起身走到我身边,伸手轻拍我的肩膀。"这三年辛苦你了,清辞。
""为了查出朝中叛党,让你忍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摇摇头:"能为皇兄分忧,
是清辞的本分。"三年前,朝中出现叛党,意图谋反。皇兄怀疑燕北渊参与其中,
却苦无证据。于是设下这个局,让我以庶女身份嫁入摄政王府,暗中收集证据。只是没想到,
燕北渊竟然真的爱上了别的女人。而我,也在这三年的冷遇中彻底死了心。"皇兄,
叛党的事查得如何了?"燕景昭的脸色沉了下来:"确实有人在暗中勾结外敌,
不过......""不过什么?""燕北渊并非主谋。"我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
"那他......""他可能也是被人利用了。"燕景昭叹了口气,
"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我心中五味杂陈。如果燕北渊是无辜的,
那我这三年的忍受又算什么?他对我的冷漠,对苏婉儿的温柔,难道都是真心?"清辞,
你是不是对他动了真心?"皇兄的话让我回过神来。我苦笑一声:"皇兄慧眼如炬。
""确实动了真心,可惜......已经晚了。"燕景昭沉默良久,
才开口道:"如果你想回到他身边,皇兄可以想办法......""不必了。
"我摇头打断他,"有些话一旦说出口,有些事一旦做过,就再也回不去了。""更何况,
他心里有别人。"燕景昭看着我坚决的神情,最终点了点头。"也好,你本就是朕的妹妹,
金枝玉叶,何必委屈自己。""朕已经为你准备了公主府,明日就可以搬进去。
"我起身行礼:"谢皇兄恩典。"正说话间,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
摄政王求见!"燕景昭和我对视一眼,他沉声道:"让他进来。"不一会儿,
燕北渊大步走进御书房。他一身黑色蟒袍,神情肃杀,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我。
"臣参见皇上。"他跪下行礼,声音却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免礼。"燕景昭淡淡道,
"摄政王深夜入宫,所为何事?"燕北渊站起身,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臣想知道,
沈清辞的身份......""是朕的妹妹,长公主。"燕景昭语气平静,"有何不妥?
"燕北渊的脸色更加苍白:"那这三年......""这三年她在王府受的委屈,
朕都知道。"燕景昭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摄政王,你可还满意?"燕北渊身形一震,
他看向我,眼中满是痛苦和懊悔。"清辞,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站起身,
神情淡漠:"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我是公主,让你对我好一些?""那样的好,我不要。
"第三章燕北渊被我的话刺得脸色发白。他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清辞,
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我冷笑一声,
"解释你为什么夜夜宿在苏婉儿房中?""还是解释你为什么在我生辰那日,
送她价值连城的红宝石项链?""又或者解释你为什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
你这辈子只爱她一人?"每说一句,燕北渊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他嘴唇发紫,
身体微微颤抖。"清辞......""燕北渊。"我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别叫得这么亲密,我们已经和离了。""和离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楚,
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关系。""不!"燕北渊突然激动起来,"我不同意!那个和离书不算数!
"燕景昭冷声道:"摄政王,和离书是你亲手写的,朕亲眼所见。""现在说不算数,
未免太过儿戏。"燕北渊猛地跪下,对着我磕了一个响头。"清辞,是我错了!是我该死!
""你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心中毫无波澜。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如今却为了挽回我而下跪。可是,太晚了。"燕北渊,
你知道我最伤心的是什么时候吗?"我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如千钧。
"是我小产那次。"燕北渊浑身一震。"我怀了你的孩子,三个月了。
""可你却在苏婉儿假装落水的那天,彻夜守在她床前。""而我一个人在房中流血不止,
险些丧命。""等你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我问你,孩子没了你难不难过。
""你知道你怎么回答的吗?"燕北渊的脸已经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你说,
没了就没了,反正我们也没有感情。""燕北渊,那是你的骨血啊!"我的声音突然提高,
字字如刀。"可在你眼里,比不上苏婉儿的一滴眼泪!"燕北渊彻底崩溃了,
他抱着头痛哭出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清辞,我该死!我不是人!""你杀了我吧!
你杀了我!"我看着他痛哭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燕北渊,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在那个孩子没了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
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你要的感情,我给不了了。"说完,我转身向外走去。"清辞!
"燕北渊想要起身追上来,却被燕景昭一声冷喝拦住。"摄政王,朕劝你适可而止。
""清辞已经受够了委屈,你别再纠缠她了。"燕北渊不甘心地喊道:"皇上,
臣愿意拿王位来换!只要能让清辞回到臣身边!"我在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燕北渊,
你的王位我不要,你的人我也不要。""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走出御书房,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我抬头看向满天繁星,心中五味杂陈。从今往后,
我就是长公主沈清辞。再不是那个在王府中小心翼翼讨好丈夫的女人了。
身后传来太监恭敬的声音:"长公主殿下,公主府已经准备妥当,您今夜就可入住。
"我点点头:"走吧。"马车缓缓驶出皇宫,我最后看了一眼摄政王府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想必燕北渊还在为今夜的事情烦恼。可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第四章公主府比我想象中更加豪华。朱门金钉,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皇家的尊贵。
府中仆从上百,个个训练有素。"参见长公主殿下!"众人齐声行礼,声势浩大。我点点头,
在管家的引领下走向主院。"殿下,这是您的寝宫,按照您的喜好布置的。"推开房门,
里面铺天盖地的都是我最爱的海棠花。**的花瓣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娇艳。这种温馨的感觉,
是我在王府三年都不曾体会过的。"很好。"我满意地点头,"你们都退下吧。""是。
"众人退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卸下发髻,换了身舒适的寝衣,
这才真正放松下来。正准备就寝,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殿下,有人求见。""谁?
""是...是摄政王。"我皱眉:"不见。""可是他说...他说如果您不见他,
他就跪在门外不起。"我冷笑一声,燕北渊还真是不死心。"由他去,别理他。""是。
"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燕北渊今夜的模样。
那个向来高傲的男人,竟然为我下跪,为我痛哭。可这些,都太晚了。
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深爱他的女人了。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外面传来雷声。紧接着,
雨声淅淅沥沥地响起。这个时节的雨,格外冰冷。燕北渊还跪在外面吗?我摇摇头,
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他的死活,与我何干?可直到天明,我都没有睡好。第二日一早,
侍女来服侍我梳洗。"殿下,摄政王...还跪在门外。""跪了一夜?""是的,
一步都没有移动过。"我心中微动,却强作冷漠:"别管他。"用过早膳,
我处理了一些公主府的事务。临近晌午,皇兄派人来传口谕。"长公主殿下,
皇上请您入宫议事。"我点点头,起身准备出门。走到府门口,果然看到燕北渊还跪在那里。
一夜的风雨让他狼狈不堪。那身向来整洁的蟒袍湿透了,紧贴在身上。黑发散乱地垂在额前,
脸色苍白如纸。他看到我出来,眼中顿时闪过希望的光芒。
"清辞......"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应该是跪了一夜冻的。我没有理他,
直接上了马车。"殿下......"燕北渊想要站起来追上来,却因为跪得太久腿脚发麻,
直接跌倒在地。我透过车帘看到这一幕,手指微微一紧。但还是没有停下。马车驶出府门,
我听到身后传来燕北渊绝望的呼喊。"清辞!你听我解释!我从来没有爱过苏婉儿!
""我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马车走远了,他的声音也消失在风中。到了皇宫,
燕景昭正在御花园里赏花。见我来了,他招手示意我过去。"清辞,脸色怎么这么差?
昨夜没休息好?"我在他身边坐下:"皇兄,燕北渊在公主府门前跪了一夜。
"燕景昭皱眉:"他还真是不死心。""要不要朕派人把他赶走?"我摇头:"算了,
由他去吧。""清辞,朕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是有他的。""既然如此,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我苦笑:"皇兄,不是所有的伤都能愈合。""有些话说出口了,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燕景昭叹了口气:"也罢,感情的事朕不好强求。""对了,朕找你来是有正事要商量。
""什么事?""西北边关告急,需要有人去督战。""朕想派你去。"我一怔:"派我去?
""你忘了,你从小就跟着老将军学习兵法。""而且你是朕的妹妹,有你坐镇,
将士们士气必然大振。"我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好,我去。"正好借此机会离开京城,
离开那些烦心事。"何时出发?""后日。"燕景昭看着我,"清辞,你确定要去?
边关苦寒,你一个女子......""皇兄放心,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当日我就开始准备行装,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到公主府时,燕北渊还跪在门口。
不过这次,他身边多了一个人。苏婉儿。第五章苏婉儿穿着一身素衣,眼睛哭得红肿。
她看到我下马车,立刻跑过来跪在我面前。"清辞姐姐,求求你原谅北渊哥哥吧!
""他为了你已经跪了一天一夜了!"我冷眼看着她:"苏**,你搞错了什么吧?
""昨日他刚跟我和离,今日你就来求我原谅他?""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苏婉儿一愣,
随即更加用力地磕头。"清辞姐姐,其实北渊哥哥心里一直爱的是你!
""他对我...对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救命恩人!""什么救命恩人?"我眉头微皱。
燕北渊这时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清辞,十年前你救过我,在护城河边。
""那时候我落水了,是你把我救上来的。""可我醒来后你就不见了,
我只记得救我的是个小姑娘。""后来遇到婉儿,
发现她长得很像小时候的你......"我怔住了。十年前,护城河边,
落水的小男孩......那竟然是燕北渊?"所以你一直把苏婉儿当成了救命恩人?
""是......"燕北渊痛苦地闭上眼睛,"直到昨天我才知道,
原来真正救我的人是你。""婉儿也是昨天才告诉我真相。"我看向苏婉儿,
她低着头不敢看我。"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因为我怕北渊哥哥不要我了......"苏婉儿哭得越发厉害:"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骗他,不该装作是他的救命恩人。""清辞姐姐,你就原谅我们吧!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为了留住心爱的男人而撒谎。
一个因为认错了人而冷落了妻子。可笑又可悲。"燕北渊。"我淡淡开口,
"既然你知道了真相,想要怎样?"燕北渊猛地抬头看向我,眼中燃烧着希望的火焰。
"清辞,我想和你重新开始!""我们重新成亲,我发誓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我笑了,
笑得很冷。"重新开始?燕北渊,你把感情当成什么了?""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
""那我流掉的孩子怎么办?""那三年的冷遇怎么办?""那些独守空房的夜晚怎么办?
"每说一句,燕北渊就颤抖一分。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清辞,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我怎样赎罪都可以,
只要你能原谅我......"我转身就要进府,燕北渊突然大喊:"清辞!我可以为你死!
""只要你能原谅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说着,他竟然抽出腰间的剑,
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北渊哥哥!"苏婉儿尖叫着要去抢剑。我也被他吓了一跳:"燕北渊!
你疯了!""我没疯!"他眼中满是决绝,"如果得不到你的原谅,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清辞,你说吧,你要我死吗?"我看着他举剑的手,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男人,
真的为我到了不要命的地步。可是......"燕北渊,你死了又怎样?"我冷冷道,
"能让我们的孩子活过来吗?""能让这三年的伤害一笔勾销吗?""不能!""既然不能,